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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泡沫的人生 /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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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冉冉由于自己的自行车搁在家里了,一大中午就和莫娜娜去借同年级里男生的自行车准备出去买东西,当然这自行车是莫娜娜去借的。她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松鼠缩在地上拧着一坨,蹲着林荫大道的树下看漫画等莫娜娜回来。
  莫娜娜和姚冉冉从初中一直到高中的闺蜜,并且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一直都是同桌。她总是和同学打闹来打闹去的,当然男的女的都有,就只是女生比较多。她和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在几分钟内就搞得特别熟,并且彼此亲热地拍肩膀敲头,玩弄头发,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
  她那天真直率的开朗性格让姚冉冉很是羡慕和佩服。因为她觉得自己对一个陌生人说话就会脸红,更不要去玩弄别人的头发,她宁愿去背一篇英语作文,也不愿意去靠别人肩膀和别人嘻嘻哈哈,当然也拒绝别人这样对她。莫娜娜不仅仅是性格开朗,并且还长了一张精致美人脸,所以借什么都不需要花费太大力气。在很多时候借车,很多男生都会争着将车借给她,并且也想把自己接给她当车夫使用。
  不过今天是个列外,只借了一辆车。
  她扎着两个丸子头,大大的眼睛反射着温和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眼睛眨两下,宛如一下子清除了这初春的丝丝寒冷和空气的污垢。
  身穿一件毛茸茸的编织白色毛衣,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还是遮挡不住她身上气质,她从姚冉冉对面的林荫出口冲进来,周围的空气都渲染了她身上的清香香水味,微风轻轻飘过,她头顶飘过几片枯黄的树叶。
  顿时在姚冉冉眼中,眼前的这个莫娜娜简直就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女王的形象,自己喜欢的那本漫画和小说当中的女主角。
  “来了。”
  “嗯。不过就只是借到一辆。”
  “没事。你载我吧!”说完,姚冉冉迅速把手中的漫画小心翼翼地塞进书包里,然后跨上她的后座,笑得眯着眼睛说:“你今天就是我的小司机了!嘿嘿……”
  莫娜娜踢起自行车的撑脚,载着姚冉冉朝林荫大道出口骑过去。黄角树的阴影从两个人光滑的脸上轮次扫过,还有几棵高大的香樟。莫娜娜时不时地回过头和姚冉冉讲话。她说:“喂。你是不是去买卫生巾?”她泛红的脸,声音有些小,几乎听不见,随后又愤怒补上一句,“我真他妈的不知道最近我的卫生巾用得特别快,我还没有用多少就完了!那天我姨妈来了,没有卫生巾,好尴尬。”
  “啊?”姚冉冉耳边只是“呼呼”风吹的声音,根本没有听见上一句她说什么,只是很清晰听见她后面说的没有卫生巾好尴尬,“是啊。不得不说。真的很烦!我的卫生巾也是用得特别快!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用的,我记得我都没有垫多少啊!”
  “你说会不会是有小偷?!”
  “小偷?!偷姨妈巾?那不可能吧!除了女生谁会稀罕那玩意儿。那天陈莹莹拿了一片,她给我说了。”
  “也是哦。”
  “娜娜,其实我非常羡慕你的,你真厉害,不像我,从小到大似乎就你这么一个朋友。”姚冉冉的声音十分沙哑,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身体有些颤抖。
  “哟。我这么一个朋友?!我看你和那两个男生混得可以嘛!一个是高富帅,一个虽然家境不好,但是很努力,他俩算得上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男朋友啦。更何况,你经常跟着她俩跑。”她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什么,连忙补充一句,“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不要生气。”
  “没事。我没生气,也不会生气。多大的事,更何况都习惯了。”姚冉冉虽然说没事的,但是语气里明显地听得出十分不满。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和妈妈吵架和齐晓意冷落她之后自己似乎越来越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背后指手画脚了。应该说是一直都讨厌在自己背后指手画脚的人,现在就只要侮辱自己就要大发雷霆。
  莫娜娜没回应她,她其实也知道姚冉冉不开心了,只是现在看不了姚冉冉此刻的表情。双手紧紧握着龙头,眼光死死盯着前方,一副还是愧疚的表情在树叶眼影一扫而过。
  ……
  一直到黄昏姚冉冉和莫娜娜才从小区市场回来。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自行车车筐里,姚冉冉手上还提着两袋满满的水果和卫生巾,车子在路中央摇来晃去。
  两个人合不拢嘴的笑着,穿过两排长满高大香樟的上坡路,朝着学校的方向费力地骑上去,到了半坡似乎腿都没了力气,车停顿了两秒钟,又使劲地冲了上去,一直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姚冉冉才下来。双脚刚刚落在地上,莫娜娜将车还没有骑到多远,就传来“磁~”尖锐的刹车声音。
  姚冉冉刚转过头就看见自行车朝自己撞过来。手里的东西四散开来,地上全是一片摔烂的水果,一包包卫生巾安静的躺在地上。
  莫娜娜的刺耳的尖叫声在黄昏的暮色里显得格外的吓人,吓飞了周围树上一片的鸟。
  自己像一个从空中抛在地上的玩具一样,滑了一米远,小腿被地上尖锐的石头籽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像喷泉似的马上涌了出来,手臂的衣服被擦破一个大洞,掉了一层肉皮,血滋滋的。火辣的痛感从腿上到经脉再直逼心脏,感觉全是发烫,手臂发麻,姚冉冉感觉自己的视线在那一瞬就像温水上的玻璃,十分模糊看不清什么,眼前一片昏暗。
  莫娜娜迅速从车上夸下来,一把扔下手中的车,车框里的袋子掉在地上,她双手紧紧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眼睛里面大滴大滴的眼泪往外冒。姚冉冉想给莫娜娜说一下她自己没事,可是一张嘴就是“嘶~”一声忍着痛的呻吟。这让姚冉冉顿时也吓了一跳,表情似乎十分夸张,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装出来的。通过经脉逼到心脏疼痛越来越剧烈。很深的一道血滋滋的伤口,血染红了一整只白白的袜子。
  骑自行车的那个女生向她走了过来,本来姚冉冉正张口想说“算了,没关系”然后就离开的。可是那个“算”字刚刚要从嘴巴里挤出来时,这女生一副嚣张跋扈的表情,开口竟然就是一句“你他妈的眼睛爆了啊?!”。
  姚冉冉使劲全身力气从地上翻滚起来,默默想道:“你放你他妈的狗屁你从老子后面骑车给我撞了上来,到底是谁的眼睛爆了瞎了啊,你他妈的骑的车是偷的啊?忙着去给你妈送丧么?”虽然心里是非常恶毒的想,却没说出来,也不想和她争辩什么,第一伤口很痛,不想说话,第二看着她穿一身非常华丽的衣服,上面还有名牌的LOGO,一看家庭就很高级,姚冉冉懒得和这种富贵人家的小姐纠缠不清。
  外形虽然很漂亮,但是一看就是充满公主病的肮脏躯壳。
  但莫娜娜听不下去了。她冲上来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咔嚓。咔嚓。”开始拍。地上刹车的印记,姚冉冉的伤口……她似乎有些害怕了,双脚发抖,白嫩的脸一下子像一个猴子屁股。姚冉冉看见她杂乱无章的表情,心里暗暗地笑。一个笑容刚慢诞在嘴角边,又被火辣辣的疼痛给逼了回去。
  她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她咬了咬嘴唇,搓着手对莫娜娜说“哎呀。哎呀。你别拍了!烦不烦?!多大的事儿?”
  “多大的事儿?你看你看这些水果都坏了!都是我们辛辛苦苦赚钱买的。”说完,又一把狠狠地将她逮到姚冉冉面前,指着伤口说,“你看你看。都流血了!还不是大事儿?”眼睛斜瞄了她一眼,又补上了一句“叫你家长来!我先带她去医务室,有什么事家长见面再说。”
  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也没说什么。
  姚冉冉想干脆算了吧。一把紧紧拉着莫娜娜的手,压着声音说:“算了!走吧。”
  刚转过身,那个女生喊了一声,她说:“你等等。”
  姚冉冉转过来,她走近姚冉冉面前,从钱包里拿了几百块钱,说:“拿去敷敷药,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也希望你以后离潘俊诚远点。”
  顿时姚冉冉视线像一根紧绷的琴弦,眼神十分犀利,似乎已经忘记脚上和手臂的疼痛,默默想道:“What?什么鬼?叫我离潘俊诚远点,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本来姚冉冉感觉这个女孩子很漂亮,十分干净,现在听她说的话和递钱的动作让人十分恶心,宛如就像在吃饭时看见一碗大便在自己桌前一样,让人都呼吸困难。
  姚冉冉摇了摇头,说:“用不着。谢谢。更何况我和潘俊诚没有什么,你有时间就用这点钱买礼物哄他开心吧!”语气十分火辣,说完转身和莫娜娜走了,心里想,真他妈的太恶心了,富贵人家的孩子有钱了不起啊,不就是有钱么?
  “姚冉冉!”背后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
  姚冉冉转过头去看到就是潘俊诚笑眯眯的脸,还有旁边齐晓意满脸的冷漠表情。
  潘俊诚向她走了过来,皱了皱眉头,他又转过头看着旁边那个给自己递钱的女生,问“怎么了?”
  那个女生眯着眼睛对潘俊诚笑了笑,说:“我的自行车刹车坏了,然后刚刚不小心撞到这个女孩子了。”
  潘俊诚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姚冉冉被擦破的裤子,掏出纸擦了擦血问:“怎么还不去医务室?”
  姚冉冉说:“刚撞,没来得及,现在就去。我没事,你们先回去。我有娜娜陪我的!”她十分不想和潘俊诚说话,本来自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生怕现在别人就指定他俩有不可告人关系。。
  潘俊诚说:“我带你去吧。”
  “啊?”姚冉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把被潘俊诚一个公主抱抱紧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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