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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出了秘境了吗？还是还没有出秘境？假如传出了秘境，这里又是哪里？荒凉成这样，真的是人间吗？
方文秉一头雾水，第一次经历空间传送，这样是正常的？不明就里的方文秉掏出蜀山令牌，想要跟程大友联系，可注入灵力，询问了数十声，也没得到什么回应。
于是方文秉收起令牌，向着附近高出走去，想要弄明白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连续走了几个时辰，直至夜幕降临，方文秉也没有搞清自己身在何处，只能从路上捡些枯草或枯枝，找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点起篝火。在未知的地方夜行，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而身在蜀山的程大友，则是在对一位背对着他的老道人禀告着什么。
“师尊，已经与鹤舞宗取得联系了，方师弟并未与他们一同离开秘境，据鹤舞宗的说法，方师弟确实已经离开秘境，只不过传送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并没有传送到他们鹤舞宗。”
“那想必是传送到其他地方了，有没有用令牌传信？”
“联系鹤舞宗的时候就在用令牌传信了，可如之前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按鹤舞宗夏师妹的说法，方师弟应该又将令牌塞到了方寸物中。”
“罢了，出了秘境就好。此次妖族会有所行动，跟秘境夜间的妖气聚拢，断然分不开关系。大友，你在跟为师详细讲讲秘境的那股妖气异象。”老道人转过身来，赫然就是那个曾经在西洲城见过的蜀山道士，火须真人。
“是，师尊。”之后，程大友讲自己在秘境所遇见的怪事都一一告知火须真人。
“没错了，三百年前的那场大战，除了龙族，确实还有不少的妖族葬身在那里，想必秘境之中的妖族亡灵，有什么秘法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如果这样想，那此次妖族突然袭击三戟宗也绝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沉默深思片刻后，火须真人对着程大友吩咐道：“大友，你叫上牢酒，跟他一起去趟三戟宗，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痕迹。”
“是，师尊，可是牢师兄他......”
“身为蜀山弟子，懒懒散散地像什么样子？他这么一直躲在蜀山算什么？不用理会他，绑也要将他绑到三戟宗。百草马上就能晋升到结丹境了，等他出关后，会立即前去三戟宗，与你们汇合。”
“厉师弟不是才开始闭关吗？这么快出关，境界会不会......”
“这个无需担心，为师的几个徒弟中，牢酒资质最好，你的境界最巩固，可都比不上百草修炼的进度，对于修行，百草可谓是独天得厚了。”
“那倒是，我们几个师兄弟还真是有些羡慕历师弟，踏入修行不过短短几个月，居然已经闭关冲击结丹境了，真是......”说到最后，程大友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厉百草的羡慕了。
提到厉百草的修行，火须真人就掩不住脸上的喜意。但是转念一想，又将那张老脸拉了下来，“哼！牢酒真是没出息。放着那么好的资质不去修行，整日里抱着个破葫芦。早知道会如此，当日为师就不会派他下山历练。”
听到火须真人谈及到牢酒，程大友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干脆就闭口做个哑巴。
火须真人似乎越想越生气，又看到程大友装哑巴，就愈发气愤，一巴掌拍到程大友的后脑勺上：“你也是个没出息的，整日里不去修炼，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个凝气境而已，居然压了三年才突破。若不是这次你想去秘境，是不是还要压上几年境界，才肯突破？”
“师尊！徒儿这叫厚积薄发。”
听到程大友的话语，又照着自己傻徒儿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还敢狡辩？牢酒要不是为情所困，会这么整日戒酒消愁？按他的资质，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现在已经跟师傅我同境界了，都是元婴境了！你呢？你也受情所困了？还厚积薄发？你发一个为师看看！没出息的东西！”
“是是是！师尊教导的是！”程大友在一旁装傻充楞道。
看着眼前的惫懒货，火须真人也是脾气没处发，骂又不管用，只能随着这帮傻徒弟去了。“听说叶百济收了个徒弟？”
“回师尊，前段时间有一个小鬼头去药田偷食药草，被叶长老逮住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那小鬼就被叶长老收为闭关弟子了，听说那小鬼头修行与历师弟不分上下，进展十分迅速，现在已经是筑基八阶的修为了。与方师弟好像关系还不错，俩人是一同拜入蜀山门下的。”
“哦？”火须真人有了些好奇，这方文秉当初在药堂还人参时，让他瞧见了厉百草，现在又和一位天资同样出色小鬼一同拜入蜀山。这方文秉莫非有什么特殊的识人本事？自己眼前的这个弟子也是时时将他的名字挂在嘴边，说什么实力出众。难道当日自己看走了眼？不过也没什么，都已经是蜀山的弟子了。不过当时遇见方文秉的时候，他也给对方开了个后门，对方居然在入门的时候没有报他的名字，而是靠着自己考核进蜀山的，这让火须真人更加欣赏对方，同时，也只是欣赏，仅仅如此而已。
“师尊，说来也奇怪，那小鬼整日里伞不离身，无论何种天气，背后都背着一把油纸伞。”
“修行道路，因果循环，也许那把纸伞与他有缘也不足为其。”火须真人倒是没有多想，他见的怪人怪事太多，喜欢一把油纸伞算得了什么？
“那倒也是！”程大友摸了摸脑袋，想到自己牢师兄的那个酒葫芦，倒也没怎么往下想。
”好了，不要闲聊了，大事要紧，先去三戟宗探探情况。说不定能找到妖族的一些蛛丝马迹。”
“是，师尊，我这就前往三戟宗。”程大友害怕他师傅在拍他后脑，说完这句话后，就匆忙的转身离开。
“记得把你牢师兄带上，总是窝在后山，也不怕长霉了！”看到程大友火急火燎的样子，火须真人在后面碎碎念地喊过去。
蜀山后崖，牢酒正瘫坐在地上，一手揽着酒葫芦，一手放在脑后，眺望着蜀山后崖的风景。
突然，牢酒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脑袋向后微转：“喝吗？”
“嘿嘿，牢师兄，被你发现了！”程大友有些拘谨地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来。
“老头叫你来的？“牢酒掂了掂酒葫芦，觉得里面的酒水似乎还多，便向身后的程大友抛了过去。后者接到酒葫芦后，并没有立即拔开酒塞，而是将酒葫芦靠近耳朵摇了摇。
“有心事？平时葫芦里的酒可剩不了这么多！”
“不喝拿过来！”牢酒伸手就要从程大友那里抢过酒葫芦。
“喝喝喝，不喝白不喝，平时扣扣搜搜的，一滴都不留，今日可算抓住机会了，干嘛不喝？”程大友虚晃了一下，绕过了牢酒伸过来的“爪子”。
“老头叫你过来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要师兄跟我下山一趟。”
“不去！”牢酒的回答十分果决。
“跟妖族有关！”程大友豪饮了一口，有些受不住酒劲，将酒葫芦还给了牢酒。
牢酒听到妖族后，有些犹豫，顺手将酒葫芦接过来后，望着葫芦中摇晃的酒水，拒绝的不是很干脆：“那也不去！”
“师兄，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就放不下了呢？”
牢酒好像有些醉，瘫软的身子背对着程大友躺了过去，仿佛没有听到程大友的话语。
“别装醉了！手上的葫芦抓得那么紧，生怕酒水撒了，还装醉！”
“要你管？”牢酒小心地将酒葫芦挪到自己的怀中，酒塞还在程大友的手里，他可不敢大意，万一撒出些许来，那都是对酒的亵渎。
“师尊让你跟我二人去趟三戟宗，看看妖族此番挑衅办的举动为何目的。”
“自己去不就得了？非得叫上一个酒鬼干什么？”
“还不是师尊借此机会想让你下蜀山，师兄，自那以后，你多久没下过山了？”
“山上风景也不错！虽说比不上山下的繁华，但也就那样了！”
“师尊可是下了死命令，绑也要将你绑下山！”
“随便！只要你能办得到！”
程大友有些哑然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软话对方不听，硬来又打不赢。想了想，便叹了一口气，“师兄，师尊也曾开导过你，人与妖注定得不到结果的!”
“修行修心，人族、仙族、妖族有什么不同？尽存着一些傲慢与偏见，修的什么道？修的什么心？”牢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出奇地清醒。身上的灵气也外泄缠绕自身，一副即将突破到元婴境的迹象。但只是一瞬，气息便徒然消失。
“但师兄，她......毕竟不在了！”
“她......一直都在！”牢酒指着自己的心房。
程大友黯然，真心管不了牢酒，不想去就不去吧。唉！再次叹了一声，不在与对方交谈，横移了俩步，静坐在牢酒的身旁。那个牢酒心中的“她”确实一直都在，不是指思念，而是残存的魂魄封印在牢酒的心房，确切的说是“她”的一缕妖气。。
说实话，程大友对“她”并不反感，当初他与牢酒是一起认识的，在一次下山历练的途中。
身为妖族的“她”，人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