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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栋梁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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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床跌下地板,通常会造成骨折或大面积压力瘀伤,但伤者身上除了大面积的瘀伤外,还有很多分散各处的伤痕,观察结论是由细棍状物和尖器或所致,与跌下所致的伤情表象不吻合,所以才有殴打致伤的推测结论。”刘雅晴的主治医生怕保利和女老师不明白,补充说道。接着追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接收到顾玮送来的,有着同样类似情形的学生。医生看着顾玮,问出了和病情无关并超出医生身份的说话,语气中已经带有质疑。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被告知她受伤后,就赶紧送来医院了。已经有人在处理这事,不管因为什么而受伤,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请您放心!”虽然保利来医院前心里已有和医生同样的判断,但再从医生嘴里说出,保利还是有点吃惊。
  其实保利也不知道学校那边会怎么处理,但他见女老师用左手两个手指缓慢地揉着右手食指,低着头,半响不说话,而医生脸色已经有点不对,便回了医生。
  他没有和医生说更多,因为他认为情况未明之下,与病情治疗无关的事不必让医生了解,以免多生枝节。
  “有人处理就好!万幸小姑娘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骨头,等护士上完药,你们就可以带她回去了。如果她愿意住院,留下来观察一晚则更好,你们稍后可以帮她办住院手续”医生看着保利,严肃的表情马上缓了下来,温和地说。
  不得不说,帅哥的魅力在任何情况下都适用。
  “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吗?”保利问道。
  “护士正在给她上药,约需要三十分钟左右,护士出后,你们再进去吧。”医生微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您!医生!”保利说道。
  在保利和医生说话间,一个护士跑近,对医生说又来了个急诊。于是医生赶紧向保利道别,急急离去。
  保利见医生已经走远,但现在又不能进去看刘雅晴,就想问问女老师现在他们该怎么办好,结果发现女老师没在身边。
  保利吃惊之余,赶紧往四周看看,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她竟自个儿找张椅子坐下了。
  保利失笑。她对自己也实在太淡漠了吧!她就那样自己一个人坐下了,连个招呼也不打,甚至可能在他和医生交谈的时候就已经坐下了。
  保利好笑之余,不由得审视了一下这个‘异类’。
  以他的审美观来说,这女的长得实在很一般。高度估计有一米六吧;枣红色运动服,黑色运动鞋,梳着高马尾下是一张略显方形的脸;皮肤有点苍白,欠缺血色;眉毛很淡,但眼睛大大的有神而灵活;年龄么?应该大约有二十四、五吧。
  他走到女老师身边的椅子坐下,见女老师依然一脸凝重不说话,也不理他,但没有再捏手指头,便主动对女老师说道:“您好!我叫保利。虽然认识你的场合不太对,但很高兴认识你!请问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顾玮。”女老师头也不抬地说。
  “顾老师,您好!你到栋梁多长时间了?”从来都是他高冷,别人向他凑过来打招呼,套近乎,但没想到今天却遇着这样一个女人,逼得他尝试人生的第一次。
  “叫我顾玮就可以了。”女老师瞟了一眼保利,说道。
  “嗯!嗯!顾玮。”保利有点汗颜。
  “如果没什么特别事,不用和我说话,我想休息一下。”顾玮看着保利说道。
  “嗯!嗯!不好意思!没事!没事!。”保利觉得更汗了,讪讪然地说。
  顾玮不再理会保利,双肘抱胸开始闭眼养神。
  见她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保利一个人傻坐着也觉无趣,就依样画瓢,也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似睡欲睡之间,保利被闹钟的声音惊醒。
  ‘嘀--嘀--嘀!’
  门诊设有闹钟?保利骇得张开了眼睛,往四围一看,却见顾玮在她的手机上点一下,铃声立即停了。
  保利悄然大悟,原来是她设了时间提醒。
  顾玮关了闹钟,站起来,也不理保利,竞直走到刘雅晴所在的病房前,敲了敲门。
  没有回音。
  她再敲,门内终于传来刘雅晴虚弱的声音:“请进!”
  保利和顾玮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
  刘雅晴初见保利,眼睛猛地睁大了些。她和学校里的同学、老师一样,吃惊于学校里竟然来了个这样帅的人物,像个大明星,内心有点兴奋,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眼神立马暗淡起来。
  “刘雅晴同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顾玮眼神忧郁地问道。她眼里的刘雅晴一向是个比较乖巧的孩子。主科成绩好,选修科成绩好,与同学们和睦相处,热心助人。除了努力学习外,她平时也积极参与各种社团活动,在学生和老师中都有很高的人气,已经连续2年被评为年度优秀学生。她也不像别的学生那样,在求学期间和男生谈恋爱,所以顾玮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去欺负这样一个女孩。
  “顾老师,还好,就是----痛!”刘雅晴看到顾玮担忧的眼神,于是想笑着安慰她,让她放心,结果嘴一动,脸上的肌肉更痛了,那笑容挤得比哭还难看,话也说得不是很清楚。
  “雅晴同学,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顾玮轻轻搭上刘雅晴的手,问道。
  刘雅晴有点吃惊,顾老师怎么会知道自己被打的?但她没有正面回答顾玮的话,说道:“是我自己跌伤的。”
  “医生说你的伤是被打成这样的,究竟是谁打的?。”顾玮把医生的结论搬出来,继续追问。
  “是我自己跌伤的。”刘雅晴仍然坚持说是自己弄伤的。
  “好吧。那么,需要学校把你受伤的事告诉你父母吗?”顾玮有点无奈,但没有再追问。
  “不要!!”刘雅晴急了,眼睛一红,哀求道。“不要告诉我父母,顾老师,我求您了!”
  “好吧。那你想要在医院多呆一点时间吗?”对刘雅晴不让告知父母这事,顾玮有点意外。但看着刘雅晴焦急的神情,她觉得这背后应该也有原因吧,她略一迟疑后答应了刘雅晴的请求。
  “留院!”刘雅晴痛得实在不想说话了,说了两个字后又再点点头,表示想呆在医院。
  “你有什么话要和雅晴同学说吗?”顾玮明白刘雅晴的想法后,转身问保利。
  保利见刘雅晴说起话来吃力和难受,虽然他有很多话想追问刘雅晴,但也不急着一时,而且刘雅晴现在似乎什么也不想透露的样子,便说道:“没有!等她伤好后再说吧。”
  “好的,那我们出去吧!我去帮刘雅晴同学办住院手续,麻烦你回学校跟校长说一下相关情况,告诉他我会在医院陪着刘雅晴同学的,请他放心。”顾玮说道。
  “好!”保利回答得也很干脆。
  俩人出门后就各自忙去了。
  “舅舅,我要进栋梁做老师。”这是保利回到学校推开校长室的门,对坐在椅子上的林校长说的第一句话。
  “你不可以先敲敲门再进来吗?刘雅晴的情况怎么样了?”林校长嗔怪地看着保利,心里对保利的要求有点诧异,但也记挂着几个小时前被送去医生的刘雅晴。
  “刘雅晴的伤是皮肉伤,没伤及骨头。上药后再定期换药,几个星期后便可以恢复了。现在顾玮老师帮她办了住院手续,留院观察一晚看看。不过,问题是医生说她的伤为被殴打所致,不是跌伤。”保利用略带挑衅的眼神看着林校长说道。
  “刘雅晴怎么说?”林校长似乎并没有因为保利的话而感到震惊,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问道。
  “虽然医生说她是被打,但她却坚持说是自己跌伤的。”保利说道,眼睛死死盯住林校长。
  林校长低下头,继续动笔在桌上写着,没再问有关刘雅晴的事。
  “舅舅,我要进栋梁做老师。”保利见他不理自己,便再次强调。
  林校长知道这个外甥有着不达目地不摆休的性格。自成年起,他想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现在想要做老师,就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达成目的,如果自己不让他在这做老师,不知道他会闹出多少事来。他想了想后,问道:“你要在栋梁做老师的事你妈知道吗?她同意吗?”
  “我会告诉她的。”保利淡淡地说。
  “好吧!你想担任什么学科的的老师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如果你妈知道这事,并且反对,那么你就必须得离开,到时别怪舅舅开掉你哦。”林校长用手抬抬眼镜,笑着对保利说。
  “惩教处缺人吗?”保利懒理那么多,裂着嘴,露出了笑容。
  “惩教处助教吧。”林校长揉揉额头说。
  “OK!谢谢舅舅!先走啦,明天我会来上班。”保利边说边开心地挥手走出办公室。
  “保利!不和舅舅一起回家吃饭吗?”林校长喊道。
  “不啦!下次再去。”保利背对着林校长,摆摆手,走了。
  “怎么样?有打探到消息吗?”莉莉背靠在操场边的大树,问面前那个刚急速跑来的女孩。
  “打探到啦!那个人叫保利,听说是林校长的外甥,他是栋梁职高的惩教处助教。”女孩一边喘气一边说。
  “嗯!好!辛苦你啦!”莉莉得意地笑了。
  保利先生,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
  第二天清晨,栋梁职高和平时没两样,学生们伴着朝霞或独自、或成俩、又或成群地朝各自课室走去。
  “莉莉!莉莉!”一个穿着运动套装,肤色略黑,但五观精致英气的少年从背后拉着了刚入校门的莉莉。
  比一般学生略高十公分,身高、健硕的身形衬上他那好看而略带不羁的脸,竟看着比其他学生多添了几分魅力。
  莉莉有点不耐烦的转过身。
  男孩看到莉莉的脸时,当即呆了呆。
  “莉莉!你真漂亮啊!”,他笑了笑,说道。
  平时化着浓妆的莉莉虽然也很美,但他觉得她今天化淡妆的样子比平时更美,忍不住赞了一下。
  “呲!张小松!难道我平时不漂亮吗?还有,你拉着我干嘛?”莉莉用力挣脱开张小松的手,吼道。
  “自然平时也很漂亮啊!今天是更漂亮啦!昨天叫你去找我,结果你没有出现。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出什么事啦?为什么不来找我?”对于莉莉的脾气,张小松已经习以为常,看她发恼也不急,露出一口白牙,笑着问道。
  “张薇昨天没向你转告我的话吗?我和你从昨天开始就正式分手了,从此互不相干!”听见他说自己漂亮,莉莉心里还是有点受用的,毕竟这家伙从来没有赞过她漂亮。但莉莉不想再理他,因为她已经有了新的追求。她掉过头,继续往校园内走去。
  “为什么?因为刘雅晴吗?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啦。”张小松显得有一点急了,因为过去不管他们俩个人怎么样闹,莉莉从来没有提出过分手,嘴里说要分手的永远是他。
  “与她无关!就是对你已经厌倦了!”莉莉依然头也不回向前走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厌倦?这是什么东西?如果你想和我分手,为什么昨天又要去揍刘雅晴?”张小松来火了,不甘心地嚷道。
  他昨天已经从莉莉的跟班张薇口中知道刘雅晴被送医事件的始末。
  莉莉冷冷地扫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张薇后,对张小松说:“我昨天什么也没有做,哪个敢胡乱说什么的,别怪我撕烂她们的嘴。不要再跟着我,我和你已经彻底分手了。”
  说完立即转身,决绝地离去。
  张薇不敢再看张小松,连忙跑上去追着莉莉,不住地解释什么,只剩张小松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处。
  和莉莉分手,张小松其实不在意,因为他已经喜欢刘雅晴很久了,半年来背着莉莉试着让人帮忙递纸条、递信、递礼物给刘雅晴,但刘雅晴每次拿到手后,都是看也不看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约刘雅晴见面,她也永远不会出现。好不容易前两天抓住机会去图书馆巧遇她,认真帮忙整理图书而博得她对自己露齿一笑,为此他还激动了几天,但没想到那么快就被莉莉发现了,也没想到莉莉那么快就对刘雅晴出手了。
  张小松并没有那么喜欢莉莉,甚至昨天约莉莉也只不过是想当面提出分手。一直以来,他只是习惯了当初一进校门,就被这个自称为自己女朋友的莉莉黏着不放;习惯了默认她是自己女朋友后,两个人就一直在一起;习惯了莉莉为他喝醋而大吵大闹的样子;习惯了看着她为他驱赶、出手治那些喜欢他的女孩子。
  他设想了数十次和莉莉的结局,自然是他移情别恋说分手,而莉莉则痛哭着,拉着他不肯放手。他今天原本的计划也是和莉莉说分手,然后警告她以后不要再动刘雅晴,因为刘雅晴才是他爱的女人。
  他以为莉莉会因分手而闹得不可开交,他估计自己会因此而头痛很久。但他已经立定心意,不管有多难,都一定要和莉莉分手,并且保护好他的女人刘雅晴。他万万没想到,现实是刚才那个样子,竟然是莉莉直接和他说分手,也没想到今天才发现莉莉长得其实挺好看的。
  他很意外。
  一时内心窃喜,又一时觉得整个人空落落,心无处安放。。
  “来啦!来啦!”远处传来的几个女孩子的喧哗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发生什么事了吗?小俊”他疑惑地问和他一起进校的高瘦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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