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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为你舞一曲‘凤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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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化街地处云市市中心,是云市最大的商业汇集中心,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各色灯光交相辉映,更给繁华的娱乐街增添了一份浪漫色彩。
  忙碌了一天的城市,并没有随着黑夜的到来而沉沉睡去。
  对于很多人来说,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宣化街上,东盛酒吧门口。
  荣飞懒洋洋的站在这里,一双眼睛警惕的打量着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
  碰上大腹便便的老板,他就在背后‘呸’的吐口浓痰,低声骂道“有钱真是王八蛋!”
  碰上年轻漂亮的美女,他也会盯着人家的大腿,从下往上看,时不时的吞咽口吐沫。
  碰见醉鬼,他得赶紧上去扶下,不能让人躺倒酒吧的门口。
  碰见寻衅滋事的,他便通过对讲机,招呼同伴,蜂拥而出。
  不三不四的人,游手好闲的人,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各种老板,各种有钱人,各种美女,帅哥每天都要在荣飞的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
  ........
  对于这样的夜晚,荣飞已经习惯了。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因为不远处有两道人影正向他缓缓走来。
  灯光遮掩不了那两个人头发的色彩,黑夜掩盖不了那两个人忧郁的气质,其中一个人背了一台音响,另一个人则是背了一袋水泥。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二柱和毛豆了,两人经过一番简单的收拾,就直奔东盛酒吧。
  荣飞目瞪口呆,嘴里嘀咕道“这个年代,我竟然看到了野生纯种杀马特...”
  ......
  酒吧里,混杂的空气中充满了香烟和红酒的味道,躁动的音乐,几乎震聋人的耳朵,男女们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装扮艳丽的女子嘻嘻哈哈的穿梭在男人堆里,用轻佻的言语挑逗着一个个放纵的心。
  现在是夜里十点多,喜爱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人们的气氛随着台前的升降舞台而被引爆到最高潮。
  舞台上,一个衣着已经暴露的无法再暴露的女子,像一只水蛇一样缠绕在钢管上,在人们的尖叫声中,她不时的展现自己柔美的舞姿,和最大限度的呈现自己躯体的妖娆。
  这时,进来了两个奇怪的人,两人有一种无形的气场,似乎是那种传说中贵族的气质,总之与周围的人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这两个人就二柱和毛豆了。
  “看,那个跳钢管舞的就是小娟!”二柱伸出手指,大声说道。
  毛豆静静的走了过去,在台下仰头望着正在奋力扭动的小娟,昏暗的灯光下,他迷离眼神中露着丝丝彷徨,看着台上那个扭动的魅影,他的思绪如飞蛾飘忽不定。
  “她跳的可真好,以前的她多么的害羞,现在的她多么的火辣”毛豆心想。
  看了半晌,他突然大喊道“音乐!”
  二柱闻言,赶紧打开音响,一曲‘凤舞九天’放了出来。
  声音调到最高!
  .....
  吵闹的酒吧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粗糙的音响里,凤舞九天的音乐独自在震响。
  人们吃惊的望着毛豆和二柱。
  小娟也停止了舞动,呆呆的望着台下,那是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
  毛豆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指天,摆了个POSS。
  这一刻,他不再是父母眼中一事无成的懒汉,这一刻,他万众瞩目!
  他仿佛又回到村口,看到了曾经年少的自己。
  村口集合!
  自带水泥!
  曾经的一幕幕,一句句宣言在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
  他抬头看着小娟,深情的说道“小娟,我来找你来了,今天我要为你舞一曲你最爱的凤舞九天。”
  说着他挥手示意。
  二柱将水泥袋子打开,使劲一扬。
  水泥漫天飞舞,酒吧的人纷纷躲避。
  水泥灰没有遮挡住小娟的双眼,她的目光穿透飞扬的尘埃,望着场中的那个男人。
  她想起了自己的青春。
  场中的那个男人已经舞动了起来。
  一步两步,他走着魔鬼的步伐。
  时不时癫痫,时不时在水泥灰里打滚,他的双腿犹如电击,犹如装上了马达。
  他的舞蹈发自灵魂,没有人可以跳第二遍,包括他自己。
  但小娟从这舞蹈里,看到了曾经,看到了她的爱情。
  她还是个少女的时候,也曾痴痴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
  只是后来,残酷的现实,让她离开了他。
  她想起了过往的一幕幕,曾经快乐的时光,以及来到城里以后所遭受的一切辛酸。
  她哭了,生活的不如意早已把她懵懂的心击碎,她所想的一切就是生存。
  但今天他又来找她了,那个男人。
  “小娟,你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村口集合,带上水泥,我为你舞蹈”
  小娟泪如雨下。
  毛豆双眼含情的望着小娟。
  突然毛豆感觉一震剧痛,随即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
  阴暗的屋子里,毛豆幽幽醒来,感觉脑后还是一阵阵的疼,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并打量身处的环境。
  不远处的地上,躺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毛豆认识,那是二柱,已经奄奄一息,在那不住呻吟。
  还有两个人却是陌生,一男一女,女的穿着黑色丝袜,男的宛如坦克般强壮,两人不知是死是活。
  “小子,醒了?”
  毛豆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一幕,让他怒火中烧。
  正前方,坐着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子,年龄不大,眼神却透漏着一股阴冷,让人不敢与之直视,他的怀中搂着一个女子,正是小娟。
  “毛豆...”小娟流下了眼泪,哭花了妆容,望着浑身是伤的毛豆心疼不已,但她不敢反抗身后的男人。
  她知道他的狠。
  毛豆想要冲上去给这个男人一拳,但浑身的骨头仿佛碎了,身子一动,就觉得疼痛难忍。
  “哎呦呦,小心小心,别这么大火气”那人笑道,满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你想怎么样?”毛豆大声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你们又是音响,又是水泥的,来我这里闹事,想干什么?”那人摸了摸下巴,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我要带走小娟。”毛豆心想‘确实自己理亏,自己此番前来,仅凭一番热血,却是没想到后果。’
  那人微微一笑,思考了片刻,将怀里的小娟往毛豆跟前一推,笑道“她是你的了,走吧”
  “什么?!”
  毛豆和小娟都是大惊。
  “就这样放我们走?损坏的东西...”毛豆不敢置信。
  那人满脸微笑,说道“没事,走吧”。
  小娟蹲在地上,扶着毛豆,回头吃惊的望着那个人,她心里清楚,在这里闹事,不止是赔钱了事,此前有几个小混混在这里闹事,当晚就横尸荒野,死的无比凄惨。她实在不敢相信,那个人竟然就这样放他们走。
  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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