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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谁家的红花落了蓝潭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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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钱来山
  如果说圣都是天下的缩影,那么九重天就是北境的缩影,一个将弱肉强食融入骨髓的城市。可是封闭的环境下,让其中的商业与政治扭曲,而作为中三层的领袖‘船长’就是这扭曲政治的产物,他可以随意掌握生死,而且无人制衡,哪怕那些生活在红铜楼高处的家族也不会忤逆他的意志,这当然不是绝对的,毕竟山顶还住着九个奶奶。
  可是现在这个统治着下八层天的男人已经五年没有出现在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了,整座城市进入一个古怪的沉默状态,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小少爷诞生前一天,他当着第二层所有家族的面把一根金色的烟管交给了自己的土地,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且是一个人类。那个烟管到底是什么来自哪,没人知道。但是它是一种象征,象征“船长”这个位置,可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有什么资格作为北方圣庭的引路人,掌控几十万生命的生死?
  已经五年,红铜舟没有出航了。钱来山已经五年没有和外界沟通了,珍贵的材料打造的器物已经堆满了下三层所有的仓库,包括曾经装满粮食,美酒的仓库。整个钱来山的粮食储备其实只有两年份,以前每年都有新的粮食随着红铜舟回到钱来山。而且极北虽然荒凉,但是也不乏凶兽,不至于饿死。可是小少爷降世后,送走使者后,整个钱来山就被封闭了,现在几乎整个钱来山都靠着黑水河里的鱼来活命。
  九重天的建筑风格整体上粗犷且宏伟,颜色单一材料单调的情况下,唯一体现区别的就是大小高低,举个简单的例子,下三重天是城市,里面设施齐全,住着大量居民,房子一个挨着一个,门门相对,户户相邻。而中三层天则是连成片的阁楼,这些一般是营业的娱乐设施,还有一个个独立的大院,这些是所谓的上层人,他们一般有着百十来人的家族,住着在下三层能生活几千人的楼阁。而上三层则是一座座皇宫,在这里才能发现不同的皇宫有不同的风格,这些想皇宫一样巨大的建筑都是九重天的权力者,九重天政治结构简单且牢固,导致这些所谓的权力者们缺少绝对的上升空间,他们相对于其他类似圣都的地方的权力者们显得缺少野心,唯一给他们一点安慰的无外乎没有那么多规则,不用计较任何人的想法,可以随便安设自己的仪仗和住所,只要你有能力和财力。所以没一座都像皇宫,里面奴仆众多。
  而如今这些皇宫门可罗雀,饥荒击倒下三重天人们的意志,多少年来,这个城市用自己独特的运行方式维持着平衡,因为有着绝对的统治和与统治强度相符的生活水平,当着微妙的平衡打破,城市几乎陷入瘫痪。上三重天每座皇宫有自己的仓库,多年的积累无疑可以养活很多人,而现如今真正的权力者们选择了正确确残酷的做法维护自己的统治,他们用这种方式保护九重天,也保护着他们自己。
  他们并没有把粮食藏起来,而是实施了粮食管制,当下三层没有粮食时,给继续劳动的人发放一定量的粮食,让饥饿的人们得到一定量的缓解,准确的将人们的情绪控制在鱼死网破的边缘。还好九重天多是妖族,半化形的妖族并没和野兽区分多少,什么都吃,包括同类,好比豺狼虎豹吃鸡犬牛羊一样。疯狂已经延续了三个年头,权力者们已经快无法维持了,此刻这里依然是世间三奇观,可是却充满了血腥味,像是炼狱一般。
  二重天中最大的皇宫属于“船长”,而如今住着一个人类,一个已经二十三的青年。他虽然手持这金烟枪,却从不对红铜楼里任何事指手画脚,哪怕那些同样生活在二层天的权力者们找到他,他也是百般推脱。所以九重天变成这样也可以说他的责任。
  现任船长此刻正一脸无赖的坐在最大皇宫的门口,他手里拿着金色的烟枪,另一只手提着一串葡萄。而他面前摆着几十把大椅子,每个上面都坐着一个干巴巴的老头,他们几乎每个看起来都百八十岁苟延残喘的年纪,仅仅是看起来。
  他们便是这九重天的权力者,而拥有九重天的权利则说明他们拥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对于妖族来说实力约等于年纪,外貌只是彰显年纪而已,衰老的外表代表其身体里千百年的修炼。
  现在这些老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人类身上,而这个人类则镇定自若的吃着葡萄,要说这满不在乎的态度还是真的学到上一任“船长”的精髓,可惜他只学到了态度,却缺少最重要的实力,所以同样的行径却让这些老人愤怒,也许他们对上任“船长”也十分愤怒,只是不敢表达。
  “:徐先生,已经五年了,你曾经无数次向我们保证船长很快会回来,红铜舟很快会再次起航,可是我们等到的确是空荡荡的粮库和你身后依旧只住着你一个人的空房子!”坐在第一排的一个老头对着面前的少年说道,语气平静但是一股股冷意却挡也挡不住。
  没错粮食管制其实是出自少年的计策,当初少年趁着上一任船长刚走和天子刚刚降世的热潮,提出这个建议。权力者们自然会应允,不过是一些粮食而已,可是当他们意识到问题时,下三层的人们已经适应了这个生活方式,如果突然断掉,也许当天九重天就会迎来第一次革命。于是这个该死的人类少年用欺骗将九重天所有的权力者骗上了奉献家财的道路上,并拉着大家走了五年。
  “:别这么说啊!反正你们都大佬,大道可期,根本不需要粮食,口腹之欲什么的早就离各位远去了吧!粮仓什么的不过是摆设而已吧!”青年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一张平凡的脸上反而露出一副献媚的样子,似乎大家好说好商量。
  老人们漠然的看着青年插科打诨,这五年这个场面他们已经见过很多次,“我们不需要食物,可是我们有子孙。”还是坐在第一排的老人,此刻面目铁青,“而且,我们的粮库也基本放空了倒是无所谓,最可悲的是我们无法向下三层甚至包括中三层的那些人证明我们的粮库已经放空了!”
  少年左顾右盼,眼神飘忽不定,嘴里磕磕巴巴的嘀咕道“:反正。。。也不需要证明,没了就是没了。”
  老人并没在意他的反应,嘴角讥讽的笑一笑,“哼,照这么下去,最多一周下三层到中三层就会崩溃,我们这些老头子倒是不怕他们怎样,可是‘船长’!你啊!可要考虑饥饿的妖族,他们什么都吃,听闻现在下三层生活的人大部分已经消失了!”老人戏虐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边。
  这不是危言耸听,九重天的居民各族都有,妖族最多,而九重天的结构说明在九重天生活的人起码也要有一对一击杀半化形妖兽的能力。而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则要求更强一些,虽然九重天的封闭导致这里没有严重的种族观念,可是非我族以其心必异,何况生来就互相为食物的两个种族。而现在的九重天不比以前,哪怕道心有成的人类也禁不住下城区饥饿的妖族,除非你有上层的庇护。
  少年也懂这个道理,可是他无能为力,伸手拽掉最后一离葡萄,连皮带肉都咽进肚里,把金烟枪横在膝间,问道“:那你们想怎么办呢?我也没粮食啊,今天我吃着串葡萄已经是最后一串了!还是酸的!”
  “:徐先生,我们想要什么这五年来我们重复了无数遍了!”老人声音越来越阴沉了,“你把金烟枪那给大家,咱们一起驱使红铜舟出航,这样大家都有活路不是吗?“
  ”:老头!你说的轻松,万一船长回来,知道红铜舟偷摸起航了,你觉得他会因为没有粮食而宽恕咱们?再说到时候你们还好,我是一定会死的很惨!“青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所以我们为你准备了第二个选项,去第一重天,求见九位奶奶。“老人们的眼光闪出奇怪的光。
  ”:你们是真疯了?”少年拧着眉,这五年来他已经听过好几次这个要求了。
  “:我们知道徐先生的难处,我们不为难徐先生,你只要让开你身后的屋门,让我们沿着走廊去拜见九仙就行。到时候就算有怪责也是我们承受!”老人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们其实早就想想上去,可是通往第一重天只有一道走廊,而且没人进去过,因为那个走廊在船长的屋里。至于直接飞到上层那是不可能的,三层往上都有人为设置的禁空领域,别说飞了,就是飞檐走壁你也得贴着墙,稍微蹦高点就能让你体验红铜的坚硬程度。
  “:谁也不行!”少年坚决的摇头。
  “:徐先生,我们活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任何人都不能档我们的活路!不然必将迎接我们的怒火!”老人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语气越来越阴森。
  少年眼睛眯了起来,这些老家伙看起来是认真的啊,握着金烟枪的手缓缓收紧。
  与此同时,第八重天,拥挤的住房狭窄的过道看起来就像是贫民窟,可是在这座城里贫民窟里住的也是可以随手撕裂十几个汉子的妖怪。昏红的街道里空空荡荡,能劳动的人都出去劳动了,争取在那些上层大人物手里多得到一点粮食。此刻一个硕大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尽头,他赤裸的上身上两道血痕触目惊心,血沿着他的臂膀缓缓流下,在路上洒下零零点点,他一手提着一个布袋上面还有黏糊糊血迹,他大摇大摆地穿过狭窄的巷子,几乎把整个巷子堵住,最后在最里面一家停了下来,斑驳的红铜门雕着模模糊糊的法阵,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巨大的拳头咣咣的锤在门上,门上的法阵微微亮了一下,紧接着就暗淡下去,红铜门缓缓打开,大汉一低头就钻了进去。隐藏在巷子阴暗处和窗户后一些贪婪的眼光缓缓移开。
  屋里的样子和外面巷子风格一样,矮小紧凑破败,或者说巷子里反而好点,起码抬起头能透过屋顶间的缝隙看见头顶上那些耸人听闻的建筑和奇观。而屋里只有几把小凳子,一个灶台和一个干瘦的老头,此刻蓬头污面的老头打量着壮汉。
  “:受伤了?早说了少出去!下城区的人类都快死光了,你现在就是一块行走的点心!”老头颤颤巍巍的从大汉手里接过两个袋子,倒进一个大锅里,哗哗!那是两袋豆子,应该是南方的供豆,红铜山不存粮,但是存的全是好东西!
  “:哼!我还真怕他们不找我!你看这不都是来送礼的吗!”那壮汉一下坐在小椅子上,抬起头,浓眉大眼,五官粗狂,正式蛮族族长火角!
  “:哎!你说你好好蛮族族长何苦在我们这吃苦受累,以你的能力起码也应该在三重天以上的地方,而且你放心的下你的部落吗!”老人双手搓了搓,一缕火苗从锅下窜了出来。
  ”:蛮族的领袖只负责战斗,其他人能自己活得很好!“火角扭了扭屁股,椅子嘎嘎的响着,”而且我在等我的媳妇和孩子。“
  那天的屈辱永远刻在火角心口,从天而降的自称二奶奶的女人,该死的船长,媳妇的眼泪和那个拥有一双蓝色眼睛的婴儿,哪怕现在他的脑海里依旧盘旋着那个一只手就把他按在地上的船长的笑脸,还有那所谓二奶奶冷漠的声音”十年为期,汝可自便。”最后船长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回蛮族十年后回来领媳妇,或者呆在下三层等十年。
  所以他已经在这该死的红铜楼里呆了五年,不过一想起自己的媳妇就在自己头顶,他就觉得还不是不能忍受,哪怕很久没见到那双美丽的眼睛。
  而此刻那双美丽的眼睛正对着两一双美丽的眼睛。第一重天,正中间的亭子里一件鲜艳如火的长裙正在轻轻歌唱,唱的是蛮族的战歌,歌词大意是‘我族的战士,被祖上的光辉照耀,胜了又胜,光所照的地方必将覆盖我们的鲜血和敌人的尸骸。’这种战意盎然的歌词不适合女人,可是眼前却是一个意外,因为这首歌本就是她们歌唱自己的,只有蛮族祭祀才能把蛮族的战歌化为力量,有蛮族祭祀加持的战士,才是蛮族战士。而此刻接受这个加持的确是两个孩童?
  没错,站在亭子中的女人正是大祭司,她穿着五年前的红裙,连容貌也没有变化,除了头顶那根羽毛换了地方,被她拿在手里,长长的羽毛似乎变成了指挥棒,她一边唱一边挥舞着羽毛,轻盈的红色光点随着浮沉。
  而她眼前的椅子上坐着两个孩子,看起来也就五岁左右,一男一女,女孩明显比男孩高一点,穿着和她妈妈一样的红色裙子,一双红色的眼睛和一头红色的头发都表明这是纯种的蛮族少女,而且小小年纪哪怕带着婴儿肥也能看出脸上明亮的姿色,如果说的话还是那剑一样的眉毛有点火角的样子。男孩就很奇怪,如果你看到他,那么第一反应是蓝色,纯净的蓝色。就像池底的萤石一样,以至于你无法专注观察他其他的地方,因为一旦你正视他,你便会被他的眼睛吸引,那双眼睛静静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似乎从不会波动。
  女孩坐在椅子上双脚悬空的跟着战歌的节奏摇摆着,那双与她母亲同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红色的羽毛,似乎被那些红色的光点吸引。而男孩只是静静的听着大祭司歌唱,两双眼睛里瞳孔转动,似乎连眨都不会眨一下。
  ”:小果果,要仔细聆听旋律哦!“大祭司停下歌唱,伸手抚摸男孩的头发,而双目习惯性的躲开男孩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头黑色柔顺的头发。哪怕和这个孩子在一起五年了,也没有适应那双直视任何人的眼睛,而除去那双眼睛,真是一个温顺的孩子。
  ”:妈妈!他在溜号。“女孩撅着嘴,似乎不满意妈妈只抚摸男孩的头,在旁边告状。
  ”:小语!不准妄论!“大祭司敲了一下小女孩的头,看着她不服气的摸样,微微低下头。
  旁边的男孩看着母女俩,似乎感受到小女孩的怨气,微微一愣,弱弱的伸出手似乎想去摸小女孩的头,可是两人距离太远,他胳膊又太远,够不到。小女孩转头看见他伸过来的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走开!谁要你摸啊!“
  ”:住嘴!火语!”大祭司眼睛看向小语,双目里带着严肃和责备,小女孩看着母亲的眼睛,两只深红色的眼睛写满了愤怒和不解。
  ”:我不!凭什么!“
  两双同样的眼睛似乎都带着火焰,同样的光芒里有着不同的情绪,大祭司看着女儿那倔强的眼神,似乎感受到那夹杂在其中纯净的恨意,她感觉自己的胸口疼了起来,可是依旧咬着牙沉声说:“因为他是你。最重要的人!“
  小女孩的瞳孔似乎更加深红了,”不是!妈妈才是!他是傻子!“
  啪!
  小女孩呆呆的捂着脸,完全没反应过来,她温柔的妈妈会动手打她,这是第一次,不管以前怎样,妈妈最多也就是斥责她。
  小男孩依旧平静的坐在椅子上,那一双亮亮的眼睛似乎有无数神采,可是你永远无法看出他的情绪。
  大祭司默默的盯着呆噩的女孩,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是傻子,他也是你的主人!永远是!记住天果永远是你酷勒·火语的主人!”每一个字都刺痛着大祭祀的心,可是表情却认真而严肃。
  女孩的脸色随着大祭司的话变成了白色,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如此,哪怕从小到大她见到的人不管是她爱的还是她厌恶的都是这么告诉,可是她依然不喜欢这个傻傻的男孩,从心里就不喜欢,但是没人在意她的看法,甚至她自己的母亲会因为这件事而教训她,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但当你每每和一个人站在一起时,所有人都支持那个人,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为了你。
  对于一个五岁的女孩,这一切未免太绝望了。
  大祭司没有再看女孩眼中的泪花,只是缓缓把她从椅子上抱到怀里,然后轻轻把她放在天果的椅子边,让天果伸出来的手正正好好能碰到她的头顶。
  女孩的脸色由白转青,但是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站在那,一双红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地面,任由小天果的手放在她的头上。
  天果那双蓝色的眼睛没有情绪的波动,似乎丝毫没有发现气氛的变化,只是呆呆地看着女孩,然后并没有继续摸她,默默的把手缩了回去。
  女孩双手背后紧紧的攥在一起,大祭司默默的站在一边,男孩依旧打量着四周,亭子里的时间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刻。
  良久,男孩跳下椅子,认真的对大祭司行了个鞠躬礼,”姨到时间了,下节课快开始了。“女孩背后的手缓缓松开,也对这自己的母亲鞠了一躬,闷声转头离去,看都不看亭子里的两人,男孩也一步一步的跟着女孩离开。
  大祭司沉默的看着两个人离开直到穿过小桥,消失在屋舍里,美丽的眼睛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拿在手里的翎羽微微的颤抖着。
  啪啪的掌声缓缓响起,一个穿着儒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亭子里的一把椅子上,正微笑着鼓掌。
  “:见过‘船长’。”大祭司似乎并不惊讶,缓缓鞠躬。
  男人赶紧让开,摇着手说到,“唉!?咱们同为太子师。更何况,小火语未来指不定会是太子妃呢!到时候我还得多指望大祭司照料呢!“
  大祭司并不在意船长的插科打诨,只是认真的看着男人说到,”我有一事不明白,当初为何要把那个人族的宰相留给太子和小女做老师!?他明显居心不良,小女如今所做的叛逆之事多是因为他教的儒家伦理!“
  ”:这种事也不归我管啊,这不都是大奶奶决定的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更何况那里老头虽然老,可是确实有些本事啊!“船长笑着推拖到。
  大祭司默不作声的盯着船长,美丽的瞳孔里满是凉意。
  她在第一重天已经住了五年了,她大部分时间除了带着两个孩子,就是观察着这第一重天。她早就发觉了这里的奇怪之处,按理说这片广阔的宅子里只有九个奶奶,她,船长和当初一起来九重天观礼的大夏宰相,加上两个孩子。可是如今她只见过九位奶奶中的大奶奶,而还只见过一面,当初她被船长带到第一重天,那个穿着红袍的女人将抱在手里的集世间富贵的孩子放在了她的怀里,然后她再也没见过其他奶奶,后来才知道那个红袍的女人就是大奶奶。哪怕在小火语降生时,也是她自己躺在大屋里,自己剪断脐带。当她忍着剧痛,将那个沾着血的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时,枕头旁还躺着哇哇待哺拥有一双美丽蓝眼睛的男婴。
  这五年她当了两个孩子的妈妈,做了两个孩子的老师,吃喝拉撒都是她一个人,船长平常很少出现,只有她带着两个孩子上课时才会出现,而那个人族的宰相更是啥也不管,当两个孩子刚学会哇哇叫时,他便每天给两个孩子讲中原局势,讲儒家学说,讲世间神鬼,其他时候什么都不管。
  她是以母亲的身份来对待两个孩子,而这个老头绝对有着目的,据船长说这个老头当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见大奶奶,说要留下来教导太子文字,而九位奶奶竟然同意了,更神奇的是跟宰相一起来的护卫队竟然真把宰相扔下自己走了。留下后这个老头深入检出,直到两个孩子都能说话,他才开始教育两个孩子。他并没对天果有什么不合理的举动,可以说如果作为一名老师,他很尽职尽责。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教导火语伦常,他传输给了火语正常孩子的价值观和正常家庭的伦理。这本是正常的,但是在这个异常的极北,拥有异于常人的天赋的火语必须接受天生的异常。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美丽的小女孩与注定成为她主人天果之间的矛盾日渐显露出来,还好天果这个孩子似乎并不在意,不过大祭司并不乐观,因为她知道即使她见不到九位奶奶,但是九位奶奶绝对关注着这里,如果火语一直为自己的命运不平,那么作为天果母亲的那几个女人是否会允许自己孩子身边有一个热衷于忤逆的仆人?
  这些道理船长想必也懂,大祭司一直认为船长是九位奶奶留下的眼线,可是这个眼线不仅不做任何眼线该做的事,反而像是个和稀泥的人,大祭司虽然是女人,但是她可是蛮族祭司,若不是有船长在,那个柔弱的人族老头早就死无数次了。
  “:咳咳!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也管不了那老头,你瞅他那体弱多病的样子!”船长面对大祭司凉意的视线尴尬的解释着,“何况你看,这年纪的小孩哪有不闹矛盾的,而且说不定未来火语那丫头和我们公子相濡以沫呢,没事吵吵架怎么了嘛!你说是不!“
  ”:若是船长能打包票,未来我那个福薄的丫头能嫁给公子,我自然不会再聒噪一句!“
  ”:唉!你这就不好了,这种事哪能看的出来啊!我说了也不算!“这个统领红铜舟的男人似乎对于插科打诨有着古怪的执着。
  大祭司不再言语,看都不看船长一眼转身离开,早就知道没有结果,但是也不过是想尽力一试而已。
  船长搓着身上儒袍的袖角,一脸讨好的在大祭司背后鞠躬:”您走好!我明天就会回到下八层了,以后公子就交给你了!”
  大祭司身影一顿,没说什么再次迈步,走出亭子消失在错落的红铜楼阁中。
  船长缓缓直起身,整了整自己皱巴巴的儒袍,”哈哈哈!你们这些杂碎们,我马上就回来了!“突然全身一顿,缓缓转过身,只见天果正愣愣的站在不远处的桥边,那双眼睛紧紧的看着船长。
  ”:师傅。“天果呆呆的打了招呼。
  船长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赶紧低下头,缓缓的答道:“少主好。”然后低着头向后退去,像雾一样消失在亭子的暗处。。
  “:天果!”红发的女孩气喘吁吁的跑到天果身边,正好错过船长消失的那一幕,气哼哼的兴师问罪。“快上课了!你为什么不跟着我!”
  天果愣愣的看着船长消失的地方,一双蓝色的瞳孔里缓缓浮现出一种兴奋的情绪,他伸手抓住火语的手,伏在火语耳边低声说道:“他想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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