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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壮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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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停在路边,通往村庄的路太窄了。曹家一家人下车,收拾好拎着行李步行进村。这边看着砖瓦房不少,可新盖的房屋不多。
  曹大壮怀抱曹铎,拎着行李前头走,遇到人都打招呼,一副衣锦还乡的骄傲。
  张潮扛着行李,手扯着曹铭花,跟在曹妈后面,一会扭头看一眼,一会扭头看一眼,满眼含笑。曹铭花实在忍不住,轻声提醒:“爸,是当兵的,很敏锐。”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紧走几步,贴近跟着曹妈后面慢慢走。
  一家人来到一户人家的院门口。“娘……”曹大壮高声喊着,推开院门。
  土胚砌的院墙,一人高,院里有鸡跑,地上有零星的鸡屎。院四四方方不大,正屋半旧三间砖瓦房,房屋比较高。东厢三间茅草房,有年头了,做饭烟熏的墙都黑了。西厢三间砖瓦房比较新一点。
  “叔,是你回啦了。”身后传来声音,一中等身材的年轻姑娘跑进来,呼吸急促:“我听他们说你回来了,赶紧跑回来。”
  曹家一家人都站在院中。“我娘尼?”曹大壮边问边介绍:“这是堂哥家的侄女。这是你婶子,这叫哥吧,那个是桃妞妹。”
  年轻姑娘大概和张潮年龄相仿,穿着大花朵的棉袄,黑色掩襟棉裤,绑着绑腿,绣花棉鞋。本来刚跑过来呼吸急促,这会脸带羞涩,脸红的有点泛黑,应该是没有用护肤品,脸冻了。看着张潮眼睛都要拔不出来了。偏偏张潮这会精虫上脑,就不下来,眼角笑的往上翘,走路运动后满脸的红润,白中透粉,粉的还不自觉。
  “妈,我哥说他在学校处对象了。”曹铭花不舒服立马拔刀。
  “哪有啊,我没有……”张潮一脸震惊看着曹铭花。
  “没有?你穿的毛衣谁给你织的?你上学前哪有毛衣。”曹铭花继续补刀。
  “我……”张潮一副哀怨的小媳妇样望着曹铭花,眼里再没含笑。
  曹妈笑起来。
  “赶紧进屋吧,我把炕烧上。”曹大壮也笑起来,看张潮的囧样。
  一家人进了正屋,进门东边有火灶,应该是烧炕用的,东间连着火灶是大炕,能横躺几个人。
  “先不要脱衣服,一会灶热了再脱,不然会感冒。”曹大壮适时的阻止曹妈脱大衣。把怀中的曹铎递给曹妈,继续用大衣包起来。
  曹铭花坐在炕沿上,张潮放好行李走过来,低头试探看曹铭花脸色。年轻女孩也跟着张潮站在他旁边,却对曹妈说:“婶子,赶紧上炕,你走累了吧,赶紧歇歇。”眼不照心的一直盯着张潮。
  “秀英,娘回来了。”曹大壮抱着木柴领着一妇人进屋。
  曹铭花抬眼望去,老太太穿着半新不旧的浅灰色大棉袄,领口上有穿很久的黑渍,棉袄前襟也有没有擦干净的油渍,袖口挽着白色套袖黄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白色。发白黑色棉裤灰扑扑,应该是刚才在哪里坐着,起来没有打干净尘土。
  老太太头发梳的整齐,圆脸,五官整齐,肤色较黑,一看就和曹大壮一个肤色。看面色大概五十多岁,这时人普遍比较嫌老,可她的精神头很好,是比较能干的样子。
  “马虎,不爱干净,却厉害能干。”曹铭花心里评价。跟着曹妈一起下地站着,嘴角上扬,保持微笑。
  曹铭花最不喜这种应酬,脸保持微笑,其实大脑已经开飞机。张潮轻轻的手指捅捅曹铭花,“奶,我是张潮。”
  “奶奶好。”曹铭花适时的拉回飞翔的大脑,早和张潮默契这种模式,不经大脑都自动打招呼。
  “好俊的闺女呀,好,好。”曹大壮娘一手抱着曹铎,另一只手拉住曹铭花的手。
  曹铭花同样听出来曹大壮娘口不照心。曹铭花感觉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把人都想的这样假。
  “大壮回来了,媳妇也回来了。”屋里一下子进来好多男男女女,曹铭花顺势抽出自己的手,让曹大壮娘去应付。身体退后几步,找个炕角站着。张潮靠过来,伸手握住曹铭花的手,一起站着。
  曹大壮一直都没遗漏兄妹俩,在跟一波波的亲朋介绍家人时,都带上兄妹俩。曹铭花和张潮不得不站到前排打招呼。
  不知道什么亲戚,好几位帮忙做好饭菜,下火车到现在有大半天,确实很饿了。这边男女不同席,原本堂屋是男人们吃饭的地方,女人们在厨房吃。曹大壮让男人们去厨房吃,把炕让给了曹妈和曹铭花已及其他曹大壮家女亲戚。
  炕烧的很热,曹铎已经吃饱睡下。曹大壮回家介绍儿子,都说是叫“曹铎”,并没有说“孬蛋”这个小名。曹铭花吃好挨着曹铎也睡了。
  曹铭花半夜被热醒,扭头看看,曹大壮娘,曹妈,曹铎以及那个女孩,几个人一起在堂屋的大炕上。屋里油灯飘忽不定,轻微的关门声,应该是刚才谁来烧炕的,添好柴又出去了。想必是曹大壮吧,这种炕半夜没有柴火维持会凉,也只有他才会半夜来添柴火了。“哎,真够为难他了,想想他也不过才三十。能做到面面俱到真不容易。”
  第二天醒来,嗓子有点干。
  “渴了吧,给,喝口水。”那个女孩递过来一碗水。“谢谢”。曹铭花伸手接过来喝完。
  看她抱着曹铎不解的问:“我妈尼?”
  “婶在外面尼。大壮叔说你头一次睡这种炕,肯定会口干,让给你备着水。”女孩笑着说。
  曹铭花逗了逗曹铎,起身下地。瓢出火灶锅里的热水,洗涮下。到院里没看到人,听见厨房有人说话,走过去。
  “爸”,曹铭花见曹大壮在和人说话,曹妈和曹大壮娘在做饭。
  “来,坐这。”曹大壮拿起一把小凳子。“这是我闺女,这你喊二大爷。”
  “二大爷好。”曹铭花心里嘀咕,怎么这么别扭,“我哥尼?”
  “他昨天喝醉了,还没醒,在西屋尼。”曹大壮笑着说。“头一次喝,醉的有点厉害。”
  “我去看看。”曹铭花站起来离开。
  张潮满脸通红,仰躺着睡觉,鼻翼一张一合。曹铭花想起来上次这样看着他,是在北京铁路招待所。四年多的近距离接触,自己的秘密不可能隐瞒的了张潮,只是他不问而已。昨天他质问自己的年龄,不过是求心安,要真是面对自己十一岁的年龄,他自己心理那道道德的槛,也过不去吧。
  就算自己再隐瞒,所作所为,亲密的一家人不会没有怀疑的。四年来,如果不是曹妈上班,曹大壮上学,发现自己秘密的绝不止张潮一个人。
  对张潮,现在自己的感情到底怎么样,说不清楚,但很明白和张潮的感情对自己的感情不同,这是不是在骗他?但是,做到斩断张潮的情感势必意味着失去张潮,同样也做不到。得过且过吧,或许,等两年距离远了,张潮会遇到一位他心仪的姑娘,成家立业过他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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