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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卜二眼中露出神色，喵喵便觉得时机已到。
“爸爸，我不该骗你。”喵喵脸有愧色，率先开口。
卜二用手摸着光滑的檀木餐桌，说道：“不怪你。我想，这应该不是你的本意。”
喵喵抿了抿嘴，说道：“我之所以没有及时告诉爸爸真相，是我有私心，我不想让爸爸太早处于危险境地。虽然我跟爸爸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只要我一直是这个婴儿的身体，那我就一直是爸爸的孩子。所以，我还是不应该欺骗爸爸。”
“对不起，爸爸。”喵喵表情诚恳。
卜二微微点了点头。
他懂。
今晚上发生的事情，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几个问题想问。”卜二很认真地看着与自己半点都不像的喵喵。
“爸爸请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喵喵眼中尽是真诚。
“这个世界上真存在异能者吗？用你的话来讲，应该是灵能者。”卜二问了第一个问题。
“存在。一直存在。”
“五百万年前，盘古大帝开天辟地，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天地之间便充满了灵气。万生万物皆可食灵气而生，便具有了不同的灵力。女娲娘娘造人之后，人类也能吸食灵气，同样具有了灵力。所以，灵能者一直存在。”
“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灵能者？”卜二问了第二个问题。
“灵气鼎盛时期，天下人皆是灵能者。”喵喵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欲望往往没有止境。灵能者为了提升自身实力，往往以掠夺灵气资源为手段，于是，灵气战争随之爆发。”
“灵气战争毁灭了灵能者的同时，也摧毁了灵气资源。侥幸活下来的灵能者因为灵气资源的缺少，最终退化为凡人。时至如今，和庞大的人口数量相比，灵能者其实所剩无几。”
卜二点点头，能充分理解喵喵所说的话，用达尔文的进化理论来讲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既然我们身边一直都存在灵能者，为什么平时见不到？”这是他问的第三个问题。
喵喵顿了顿，努力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来解答，说道：“这其实都归结于一份条约。这份条约规定、限制，甚至是禁锢了灵能者的存在条件和环境。”
“刚才在河边的时候，我好像听你提过‘条约’这两个字。”卜二记得，喵喵打败西装男人变化而成的巨蟒后，曾经说过，而且好像还说过“冥界”。
“对。爸爸好记性。”
喵喵指了指客厅墙上的表，说道：“条约其中一条，就是规定了灵能者出现的时间。以最新条约的规定，灵能者只能在午夜十二点至凌晨五点之间出现。其他时间，必须自行封印灵气，必须以凡人的身份存在。”
“所以，爸爸会感觉我和白天的我完全是两个状态。爸爸可以回忆一下，我和大白以现在的状态出现时，大概是几点？”
卜二看了看墙上的表，又回忆了回忆之前车上仪表盘显示的时间，简单一推算便明了。
“十二点。”卜二很肯定地说着，但是又突然有了个疑问，说道：“在你以灵能者的形态出现之前，那几个妖怪好像提前出现了。”
“对。他们提前了。所以，这就是我接着要说的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条约的签订者是谁？”
喵喵挑了挑眉头，继续说道：“一方显然是我们灵能者，而另一方，在如今这个社会，我们称之为‘相关局’。爸爸可以将这个机构理解为最强大的国家机器。”
“天下所有灵能者，无论以什么姿态存在，都必须服从相关局的管理。不服从者，相关局会施以致命打击。”
卜二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相关局既然这么厉害，那是不是说明，他们也是由灵能者组成的？而这些灵能者又具有特别强大的力量？”
“爸爸说得很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喵喵叹了口气，说道：“灵能者渴望通过灵气战争来掠夺资源，但也十分惧怕战争所带来的毁灭打击。所以，每一次战争结束，便会有一部分灵能者站到战争的对立面，以守护灵气和维护和平为己任。”
“久而久之，守护灵气和维护和平的灵能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得人心，他们渐渐成为一个朝代灵气世界的统治者。”
“为了能够与每个朝代的平凡世界和平相处，灵气世界的统治者开始制定一系列的条约，既是保护平凡世界不受恶性灵能者侵害，也算是以这种方式来延续灵气世界的发展。”
听到这里，卜二好像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
最明显的就是各种灵异事件，明明解释不通，最后却被官方很奇怪的以科学方式解释通了。
再就是像已知的各种未解之谜，如果不是有异能力量存在，为什么以人类如此发达的科技解释不了？
卜二好奇心很重，上学的时候最常看的一本书就是《世界未解之谜》，他一度幻想世界上要么有外星人存在，要么有一种人类无法察觉或无法控制的力量存在。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喵喵这些异能者的能力，他虽然相信异能存在，却还是不太能接受。
如今，亲身经历之后，他才明白在普通人类身边还存在着一个未知而又神奇的世界——灵气世界。
而管控这个灵气世界的统治者，竟然是平凡世界的一个相关局。
这足以说明一个简单的道理，天下未知、未解之事，其实，在相关局手里，都是已知、已解的小事。
“所以，相关局就是如今这个朝代的灵气世界的统治者，天下所有的灵能者和灵异事件都被他们管理。是这个意思吗？”卜二的心情有些五味杂陈，官方所谓的信息公开，不过是已知、已解事件的信息公开。
他有一种被深深欺骗的感觉。
但是，转念一想，知道被欺骗了又能如何？
即便相关局对外公布了灵异事件的真相，又能如何？你能获得快感还是能帮上忙？
再遇到那些异能妖怪，还不是一样会死，然后自己成为灵异事件的主角。
迅爷说过：没本事就少哔哔！
一想到这些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卜二的心情就好多了。
喵喵点了点头，说道：“相关局为了便于管理灵能者，在全国各地都布置了灵气监测设备，随时捕捉异动灵气。同时，他们在每个区域都设定了分部，派出巡游神来巡视各地区灵能者对条约的执行情况。”
“爸爸你刚才提到说巨蟒那几个妖怪提前使用了灵力，所以，相关局的巡游神早已经捕捉到。我之所以没有当场杀了那头巨蟒，就是想让相关局去处理这件事。”
喵喵压低声音，很慎重地说道：“这件事其实还牵扯到冥界一些势力极为强大的幽灵组织，以我现在的灵气修为，还不足以和他们抗衡。再者，我也非常不希望让爸爸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之中。”
“我懂了……”卜二总算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有些事情，只要说开了，就都不是事。
现在，他最关心的事情只剩下喵喵本身了。
他便直接问道：“你到底是谁？”
喵喵用手一扯，那条蓝色丝绸方巾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半空中，平铺开来，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青色亮光出现，沿着披风上面那些纹络走势慢慢成型。
最后，方巾上出现了一棵小树，小树四周又布满了像冰块一样的青色晶莹块状物。
“实不相瞒，在灵气暴乱时期，那些灵能者都称我为‘冰神’，我本名叫流川。只要有水，我便可以变水为冰。”
喵喵指了指那棵小树，说道：“这棵小树是我的本命灵物，代表了我现在的状态，外面这些冰块则是我所拥有的力量大小。可以看得出，我现在很弱小，难以支撑强大的力量。所以，我需要等这棵树长大……”
“三周岁？”卜二抢问了一句。
“对。三年。三年时间，小树便能够扎根冰川，那时我才能自由获取属于自己的力量。”
卜二点点头，他其实并不是太想知道喵喵的真实身份，毕竟，灵气世界离他太过于遥远和陌生。
他只是想知道，喵喵会不会骗他。
现在，他懂了，喵喵不但不会骗他，而且对他无条件信任。
所以，他又问了最为关键的问题，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为什么会选择我？”
可不是吗？
喵喵既然在灵气世界拥有那么强的法术，何必要寄身于他卜二的家里？
他卜二不过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单身狗，何德何能，偏偏收养了一个冰神和一头白虎。
如果其中没有隐情，又岂能说得通？
喵喵自然能够猜到卜二心中的最大疑惑，只是，他苦笑了一声。
“爸爸，很抱歉，不是我不能说，而是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喵喵脸上的表情非常真实，没有半点撒谎的迹象。
灵气世界那么庞大，喵喵也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情不知道，卜二也是能理解。
“没事的。只要你还在我卜二家，那我就会一直抚养你，直到你三岁后获得该有的力量。”卜二说得很认真，但并没有实话。
他总不能说，那三百万人民币他已经花开了，不想补回去，只能继续抚养。
那样的话，会不会马上被冰锥刺穿，成为人肉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