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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鬼狐夜话 / 刘四姐

刘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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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山西名士郎芳在辽阳做知县时,在一个夏天的夜里,他在灯下独自看书,忽然,一阵轻风把格扇门吹开,只见一个美貌的女子,妆束淡雅,粉面含笑,手里拿着一个纸卷,亭亭玉立地站在挂着湘妃竹帘的门外。
  郎芳素常就是个有胆量的人,他放下书本站起身,走了几步,向竹帘外那女子一拱手邀道:“虽说夜静更深,男女有别,但小姐既已到此,何妨进来一叙。”
  那女子微微颔首,便掀开竹帘,步履款款地走进书房,向郎芳深施一礼。郎芳问女子叫什么名字。那女子轻启朱唇答道:“小女。”郎芳又问道:“四姐深夜来访,可有什么要事相告?”
  环视了一眼书房,见室内整洁,布置文雅,条案上摆放着笔墨砚台、还有各种古书籍古画册,墙上悬挂着字画,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自从大人单身到辽阳上任,我跟随大人已有多时,我见你为官清廉,性情耿直,为乡亲们办了不少好事。不合王法的事情你不办,不正当的财物你不取,可乡亲们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却没有不助的。我敬慕大人的人品才学、高风亮节,愿意投在你的身边,侍奉你的衣食住行,若蒙大人恩典允诺,那就是小女三生有幸了。如果大人不愿收留小女,那就请大人为小女写一首诗留个念相,这也就算了却了小女的一桩心愿!”
  郎芳听了的诉说,很受打动,就请她在自己对面的凳子上坐下。郎芳见她长的端庄秀丽,不觉生了爱怜之心,便详细打听起的身世来了。
  面带悲戚。双眉紧锁,讲了自己的身世:“我家住在城南大打白狐村,父母早年离世,家中只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小女长年与诗书为伴。哥哥年长娶了妻子,嫂嫂刁氏为人凶狠歹毒,举止轻浮,水性杨花。按说老人留下的产业,足够我们一家人生活的了,可是哥哥成亲以后,不愿呆在家里坐吃山空,就伙同朋友在盛京开了处买卖,家里平常就只剩下我们姑嫂二人。嫂嫂刁氏过不惯独守空房的日子,就和村里一个叫牛二的人勾搭上了。
  “有一天夜里,我听见嫂子的房里传来男人的说笑声,我以为是哥哥做生意回来了呢,就披上衣裳来到嫂子的屋门前,我扒着门缝往里一看,只见灯光下,嫂子赤身裸体的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搂抱在一起。气的我转过身就往自个的闺房跑。也是我一时心急慌了神,身上披的衣裳把盖水缸的盖帘“啪啦”一下刮到了地上。刁氏听见响动,知道他们的事被我发现了。两个人怕走漏风声,就想堵住我的嘴。
  我回房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刁氏就带着牛二踹开了我的屋门,紧接着刁氏向我扑来,双手将我抱住,又喊牛二对我强行无礼。我以死相抗,挣脱出双手,拳打脚赐刁氏这个贱人,还狠咬牛二一口。
  刁氏和牛二见我不从,便恼着成怒,就用破布堵住我嘴,用绳子捆住我的手脚,两人把我抬着扔到后街的井里。
  “后来案发,刁氏和牛二被处以极刑。我也被从井里打捞上来,埋在村外的西山上。过了不久,地方官把我宁死身不受辱的事儿上报给朝廷,朝廷表彰我为烈女,又把我迁到西阀,重新修了墓。这种冷冷清清的日子,我过了多少年了,实在是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所以,我才常来看望大人,不想今日竟得相会。”
  郎芳听一气讲完自己的遭遇后,止不住泪水长流,喟然长叹道:“好一个烈性女子,实在令人敬佩。”
  粉面含羞,柳眉低垂,凤眼一转说:“小女多谢大人过奖。”说完,她站起走到长条案子前,将手里的纸卷打开,把宣纸平铺在案子上,研好墨,拿起笔蘸好墨汁,递给郎芳。
  郎芳二目微闭,稍加思忖说:“四姐让我写首诗,这……我礼当奉献。不过我想还是请四姐先下笔,而后下官来和首诗为好,不知四姐意下如何?”说完将笔又给了。
  接过笔来,略一思索,刷刷刷,真是笔舞龙蛇,文不加点,一挥而就,诗当即写成了。的诗是:
  此恨何时了,孤魂泣故乡,
  寸心如铁石,一死为纲常。
  白刃锋何避,黄泉土尚香,
  至今荒冢畔,青草对斜阳
  郎芳看了的诗,泪流满面,深受感动,沉吟片刻,乃挥毫和诗道:
  读罢曾三叹,贞魂托故乡,
  保身遭劫数,立志不寻常。
  断碣苔龙护,荒墙土自香,
  金书扬馝馞,千古说辽阳。
  看着郎芳将和诗写完,没等郎芳动手,就自己从案子上取过郎芳的印,印在郎芳的名字后,说:“这是该小女做的事情,怎敢再劳驾大人。”说完,待郎芳的和诗墨迹于了,便随手卷起,再三道谢后离去。
  第二天天快亮时,郎芳一觉醒来,觉着身旁有什么东西,回身一看,原来是睡在身边。见郎芳欲起,便笑着说:“小女与大人本有一霄缘分,但小女不敢以贱体玷污大人,可是若不同榻一宿,又怎能表达小女的情意呢!”接着,捧过郎芳的衣服鞋袜,帮郎芳穿戴起来,又侍候他洗漱完毕,这才黯然神伤的下拜道:“大人保重,小女从此与大人永别了!”说完,一转眼工夫,不见了,以后她也没有再来过。
  王雪环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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