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坚叔 二

　　第六章坚叔（二）
　　黑夜里的异类，微末火焰，以零星的方式闪烁，稍纵即逝。比起熊熊的，拥簇在一起的火焰，拥簇的显得泛滥累赘，孤独的显得稀少珍贵。
　　传说里的坚叔，似乎就是黑夜中微末的火星焰点。就是那么一闪，造就他传说的下一刻，便熄了光影，埋没在日常里的坚叔生活中，操着平静的气质，维系街里街坊。
　　此刻，危险就在身边，一群人围着坚叔水泄不通。我挺期待的，作为见证传说的旁观者，反而我并不急着去帮忙。我伏在公交车站顶棚，似乎有点猥琐的姿势，就这么看着。
　　别问我为什么会在车站顶棚上。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一跃就能腾到三米多高。
　　“坚叔你们没听过吗？还敢来惹！”灰皮和坚叔的空间被逼的很小，灰皮想亮出坚叔的江湖地位，能够唬住围住他们的一群人。
　　“坚叔。。。？！过气的老伯，你觉得我们会认吗！”益兴帮的这一头，站在前排的，头顶着五色颜料，歪着脑袋说话的小混混，完全不买灰皮的帐。
　　“我们话事人说了，既然。。。坚什么叔的，要罩着水果街，努力的关照一下两位，也是应该的。”头顶五色的小混混，持着棒球棒，直接怼指着坚叔。
　　烂熟的剧情！为什么两方人在PK之前，总要闲来聊两句呢。你们很熟啊。
　　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电视剧里总会有很多烂长的广告插进来，一集四十分钟，应是被撑到了一个多小时。搞得电视剧里的小人物都要间隔死个很长时间，才算死的很透。为此我练就了，在不关心的事物上，脑袋处于放空状态，等电视剧再回来的时候，大脑瞬间可以复工接上。
　　坚叔他们在开打之前的对话，一下子有种广告突然植入的感觉，大脑放空起来，也不记得他们说些什么。直到益兴帮的人，先出了手，我的大脑又瞬间接上了“剧情”。坚叔的身手，终于可以不买票也能见识到了。
　　现在我的视觉，只要集中起来，就有了像在看慢动作的功能。平时劈头盖脸的攻击，我只有护着要害硬抗，现在益兴帮一群人的攻击，我都能排个一二三的序号，在大脑里归类，然后做出判断依次躲闪。
　　坚叔好像也是。他拉着灰皮，每一步都没有多余，四面八方的攻击，他简单的一弯腰，一抬腿，利用对方的身体，抵挡另一处的攻击。短短几分钟的梦幻躲闪，坚叔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连灰皮也是，被坚叔拖着像人型购物袋一样，左拉右拽。只是杂乱的器械，在灰皮身边毫厘的距离，来回奔袭，灰皮的表情变得十分丰富复杂。就冲这面部肌肉的活动尺度，有机会，我想推荐他认识个导演，拿个什么奖之类的。。
　　坚叔连贯的躲闪，导致多数对方受伤，是因为他们自己人打在了自己人身上。坚叔始终没有还过手。
　　连续盯着坚叔快速的身手，我的眼球也在左右上下配合快速移动。我似乎能够把坚叔的所有动作记忆，然后一一拆解分成许多小动作。我发现，坚叔的影子，是在他的身体运动前，先到达下一个位置的。虽然坚叔的身体很快就跟上，占住了影子到达的位置，但还是被我发现了。这种发现，让我身体里有种隐蔽的引力，正在刺激着我的心跳，一阵快过一阵的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