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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铮铮剑骨 / 第二章 人生的第一次旅行

第二章 人生的第一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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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方南却宛如一个过客。
  他观赏着街道上的每一个细节,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似乎是要将这座古老的小镇记在心中,刻进骨里。
  他的脚步,惊了立在窗前,沉吟雨中,提笔作诗的书生。
  吓坏了曾经被他敲断过腿的学者。
  他走过墓园,就连老学究的坟墓似乎都在秋雨中颤了一颤。
  离开,终有不舍。
  但不舍,也终究会离开。
  在走出了云来镇牌楼的刹那,方南的目光才终于看向了远方。
  远方有未知,未知是对他这个年龄的少年最大的诱惑。
  但却不是对他最大的诱惑。
  因为他只想好好的活下去。
  他读过太多的书,所以,他对未知并不好奇,也并未得可怕。
  就像他此刻虽然只身站在牌楼之前。
  然而目光所及处,也只有天道宗而已。
  那里,是他精神的支柱,是他让他这十多年能够坚持活下去的勇气的来源。
  “我不会就这么样死去的。”方南毅然地踏出了青石板路,踏上了泥泞的官路。
  然而,今后泥泞的只是眼前的道路么?
  阴云,微风,绵雨,官路上的人儿形单影只。
  云来镇向北走一千多里,便是京城汴京,汴京城北边的那座天道山便是方南要去的地方,因为大汉王朝的国教天道宗便坐落于此。
  天道宗,乃大汉朝之国教,为大汉朝之基石,数千年来,为大汉朝培养了无数的英雄豪杰,让大汉朝这个国家屹立在魔族与妖族的中间地带而千年不倒。
  而天道宗也因此闻名于世,要知道,进入了天道宗便等于为自己的前途开辟了一条阳光大道。
  因为只要从天道宗出来的学子,都会被朝廷的各部疯抢,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然后功成名就,最后名垂青史。
  然而每一年都有上万学子前来应考,最终能被天道宗选上之人可谓是凤毛麟角,甚至有些年前来应考的没有一个会被天道宗看上。
  然而这些人也不要气馁,因为这些被挑拣下来的人,还有机会进入别的学府,如国子监,文渊阁治下的太上学院,军部治下的骁军学院。
  当然,大汉朝尚武,修炼名门不计其数,如不能被天道宗看中,他们还有无数的出路,只要不是修炼上的蠢材,大多都会被一些门派所接纳,当然,如果是蠢材的话,那除了回家种地或者外出经商,他们还可以去当兵,如果勇猛善战说不定最后也能谋个百人长什么的官职,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算的上是光耀门楣了。
  由此可见,要进入天道宗很难,纵然天资卓绝者亦不敢说必然能够进入天道宗。
  然而他自己又凭什么能进呢?
  像舅舅说的一样,自己跟其他不能修行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然而,不去看看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他和所有应试之人一样暗自安慰着自己,这也许就叫不见黄河心不死吧。
  自己进入天道宗并不是为了什么光耀门楣,这么多年所谓的修炼,也只是他对活着执着的渴望而已。
  他不想死,他想好好的活着。
  然而从他生下来那天,他便被判了死刑。
  而执行期便是十八年后。
  可怕的不是十八岁死去,可怕的是从生下来那天便知道自己哪天要死,而如今所谓的活着,不过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死亡倒计时而已。
  前路崎岖,他倔强的前行,就如他倔强的活着一般。
  他想逆天,他想要改命。
  他要像那些曾经逆天改命的人一样,道一句:“谁说天命不可违!”
  出了云来镇,向北三十里,是清沛县。
  由于道路泥泞,再加上今日连续的两次引气入体,直到傍晚时分方南才赶在关闭城门前进了县城。
  清丰县城比云来镇要大上许多,小的时候方南跟着舅舅也来过几次,虽然事到如今变化很大,看起来有些陌生,但是依旧还有些熟悉的地方。
  “还好,这间酒楼还在。”方南暗自庆幸自己找打了当年舅舅和自己住过酒楼。
  找这间酒楼的原因自然不是对陌生的恐惧,而是出于省了些脚力。
  况且他记得这家酒楼里的酸辣面汤似乎很好吃。
  民以食为天,这是人类的本性,方南也不例外。
  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的店小二很明显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二,但却依旧是笑脸相迎。
  酒楼是间三层小楼,下面两层楼是客人吃饭喝酒的地方,三楼是住宿的房间,小楼的后面还有几间小院落,是为一些喜欢安静的客人准备的。
  方南在小二的引导下走进了酒楼里,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吃饭喝酒,很是热闹。
  也有一些人的眼睛一直盯着二楼的高台看,似乎是在等什么。
  二楼的高台上有一桌案,桌案上盖着一张红色锦缎,锦缎上绣着一个大大的书字。
  这群人应该是在等着听书呢。
  见到方南看向高台,小二急忙小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酒楼近日来的说书的先生,说的都是一些奇闻异事,而且和别的先生说的都不一样,关键还句句在理,所以我们店就每晚为他开个专场,也算是吸引客人,客官您待会听听,这老先生说的可是真不错呢,看看这些人,可都是那位的书迷呢。”
  小二说的自信,很明显也是那位老先生的书迷。
  方南笑了笑,没有搭话,小二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方南有些好奇,说书的大多数都在天桥上,很少有能登堂入室的,更别说这个酒楼似乎是给这位说书的专门开专场的了。
  这位小二口中的老先生应该有些能耐,不然哪里会引来这么多的书迷?
  在小二的引领下来方南到了角落处的一张桌子前,要了两碗酸辣面汤和一壶烧酒便坐了下来。
  按理说一个十五六的半大小子本不应该嗜好喝酒,但方南有自己的原因,而原因归根结底都在他舅舅方文海的身上。
  据说方南小的时候,舅舅由于很是反感方南半夜吵闹,便用筷子沾白酒让方南吃,这样舅舅方文海在夜里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长此以往,直到方南六岁的时候方文海才感觉不对,但那时也为时已晚,这个孩子已经嗜好上喝酒了,最关键的是顿顿还不能少。
  见到事已至此,方文海索性便不管了,于是乎云来镇便出现了一位年近六岁的酒鬼。
  面汤未到,烧酒已至。
  方南自斟自饮了一杯,觉得烧酒的味道还不错。
  就在此时,原本吵杂的大堂突然安静了下来。
  方南抬头,不知何时,二楼的高台的桌案前出现了一位一袭青衣,须发皆白,手持折扇的老者。
  老者上台,没有拍响木,也没有念开场诗,只是一站一立大厅便鸦雀无声,可见这些看客对老先生多么的尊重。
  这更加增添了方南的好奇,能走出天桥,走进大堂,还有如此多的听众,这老者究竟和天桥上那些书生有何不同?
  然而听了几句方南便觉得索然无趣,因为老先生说的是国子监的轶事。
  说的是国子监的事,说国子监便必须要说一人,那便是国子监大师兄白袍尹战,而老先生说的正是白袍尹战。
  他闭口不提尹战的光辉战绩,只说尹战曾经败在过谁的手里,又是如何败的,将一次次的战役说的是天花乱坠。
  但在方南这个饱读诗书的人看来,这些都没有史料记载,就连野史都没有相关的记录的。
  大概都是一些自行编撰的小故事罢了,不过是比天桥上说书的多了一些手法,能够引人入胜而已。
  就在方南觉得索然无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突然坐到了方南的旁边。
  “小兄弟似乎觉得老先生说的哪里不对?”中年儒生从桌边拿起方南的酒杯和酒壶,为自己满上一杯之后,一饮而尽。
  在云来镇上,这种人方南见的多了,书生多半囊中羞涩,为饱酒食之欲,在陌生人的酒桌上侃侃而谈,然后骗吃骗喝罢了。
  放在云来镇上,方南早就一巴掌打过去,先让你把酒吐出来再说。
  但如今身在异乡,能有个人说话其实也不错。
  于是笑道:“不近史实而已。”
  “何为史实?千里闯魔域,骁勇谁人敌,血屠八百里,滴血未沾衣。这难道就是史实?你所说的史实也是人写的,人说的,你又怎知我说的不是史实,你又怎确定他人书写的就是史实?”
  斥责声传来,说话的自然不是那位中年儒生,而是那位在高台上刚刚还口吐莲花的说书先生。
  他此时胡子吹的老高,正怒目圆睁的盯着方南,方南相信,如果老先生的眼睛可以喷火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被烧成灰。。
  顺着老者喷火的目光,整个大堂的人都看向了方南,而那位中年儒生则惺惺地起身,离开了方南的桌案,一转身不见了踪迹。
  方南暗自后悔,刚才真不应该搭话,就应该一巴掌让他把吞下去的酒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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