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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晨光熹微。似火骄阳透过五色云霄照射到黄泉沙漠上,亦照射到沙华花丛里破碎衣衫中两人身上。
经过一夜风雨,白衣之人早己心身俱疲,提不起半分力气。只顾将身上白衣裹上花神身上紧揉于怀中后,浑身无力便一头栽倒在黄泉沙地里,化为了原形匆匆沉睡而去。
天上下过一阵晨露后,晨风吹动着。花神亦揉皱着眼眸在花丛中缓缓醒来,她微吸一口香气,清澈双眸幻想着晨光天空中南飞的大雁形成人字形向远处飞去,而自己与罗华亦在大雁背上飞往人间时,不禁傻傻痴笑。冷风刺骨时,感觉双腿竟有麻酸。
听着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酣声,她发现身上不时多了件白衣。感受着自己被久违的温柔包裹着在那人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缓缓跳动,花神不禁嘴含着笑意将头微微转过。当见着白衣之人紧揉着自己,亦是长着一张陌生面孔时。自己脸上的笑意竟瞬间如雕塑般凝固住了。
他还是一样的长发,一样的白衣,但面貌却不一样了!
白衣之人长发披肩,神色疲惫,鼻梁高挺,浓眉剑肃。破碎身衫中,裸露出结实强劲的肌肉。其中有金色龙纹盘身忽隐忽现,粗壮的龙息微弱呼吸间仿佛陷入沉睡之中,格外玄奇。
高大威猛的强劲身材,连肩膀与胸怀也是如此伟岸。他面容俊俏,长得极为标志,真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口含笑意的他略显风流倜傥,双眸紧闭,他不经意轻笑间看似山花遍野,风吹花烬。坚毅神色如山中磐石,林中溪流,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气概,却今人为之侧目,不敢寻规越矩。
“天帝?……怎么会是天帝!罗华?罗华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样呢?”
花神猛来一怔!如遭霹雳。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凭她如何去看去瞧,眼前之人亦变不回他的心上人。还是那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令她心生畏惧,挣脱出来亦不敢缓缓靠前。
望着天际的云,晨曦吹来的风。地上破碎的衣衫,还有一地如血的曼珠沙华。她瞳孔骤然放大,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心不经提到了嗓子眼。
眼前的一切,她实在不敢相信。与她一夜风雨,孤男寡女在黄泉沙地上进行男女之事的。竟是面前这个白衣男子,竟这个将自已是打入九泉地狱,堕入轮回尝尽永世别离之苦的天帝!
“不!我不相信!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花神满脸惊慌失措的厉声喝道!她又气又恼,泪水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在沙地上。
见着他欣然入睡在鲜艳如血花丛里,满脸祥和,眉头舒展竟不再有一丝天帝的威严。花神眉头紧皱死死瞪着他,紧握玉拳,玉齿咬的咯吱作响。其红袖间,一把红光闪烁的鲜红宝剑夺袖而出被花神紧握玉手之上。
其周身灵力如潮水般疯狂翻涌起来,剑吟之声响彻天地之间。无尽杀意在其周身蔓延,此时任凭是荒枝残柳,枯枝败叶。只需点点星火,便可燎原。
“一步一念间,两步终生灭。无论缘起,奈何缘灭。天帝,你灭我尘缘,堕我轮回!削我仙籍,驱至炼狱!你让我孤寂永世,相离永生!
哼!身为天帝竟偷入黄泉化为罗华与我见面,用迷烟惑我,对我行男女之事。此行此举,手段卑劣简直与禽兽无异!其无耻下流愧为帝王所为!贼心贼胆,恶臭难闻,恶贯满盈,简直人神共愤!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哼!天帝又如何?今日便让你做我的刀下鬼!”
说罢,她厉目如剑,双眸皆为血红。
见着她红衣一动,立刻手持沙华宝剑携带滚滚黄沙乘风袭来。无尽杀意在花神脸上浮现,连手中的沙华剑也隐隐间颤抖。
说时迟那时快,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杀意扑面袭来,沉睡的天帝猛然睁眼!可奈何终究是迟了一步,花神疾步而弛紧握着沙华剑硬是朝他的胸膛深深的刺了下去!
随着刺下去的那一刹,一声悲壮的龙吟朝天怒吼响彻在天地间!周身金色的灵力夹着风沙在四周迅速爆炸开来,时空被震动得摇摇欲坠,连这一地曼珠沙华也在这强横的金色灵力间化为乌有。
“吾乃天帝!沙儿,你怎敢伤我?”
天帝捂着伤口,神色诧异道。
“呸!你这淫贼!管你是谁,今日便要将你的狗头拿下!”
花神厉声说完,怒目圆瞪,手持沙华剑奔袭而来。
“等等!沙儿,我想你怕是认不得我了。十年前,吾与你还曾有一面之缘,那时还只是萍水相逢。吾记得当时你还搭救于我替我解围。兴许事过多年,你现在怕是记不得了。”
黄沙中,天帝满脸落寞,千言万语止于唇齿却又不得出。
花神原本火冒三丈,一身怨气无处可发。但听他此话并不像作假,无论神色还是话语都情深意切。也是屏气凝神,带着重重谨慎的脸色停了下来。
“说吧,我看你还能编造什么理由来蒙骗于我。如今黄沙之中,唯有你我二人与此。无论你说的天花乱坠,今日你这狗头我必要在此拿下!”
花神说罢,再也不去看那陌生熟悉的面孔。只管转身而去,与他相隔一段距离侧耳听着。
“沙儿,我知你心生怨气不愿理我。可你如今故做如此模样,可是要与我划清界限?”
天帝问道,其语气中怨忿不平。可见她一语不发,迟迟未转身子。也是颓然叹气,在此作罢。
“十年前,我投入神莲大人门下于七彩神莲峰上修炼。十年前的一个雨夜,正是我雷劫将至。
那夜,我采药而归。忽见天空中一彗星划过,隔着云端见一只九色苍鹰击于神莲峰石崖之上后。天空中黑鸦一片,九道红色玄雷出现在天际之间。
九道玄雷高达数千丈,其百丈许。通体通红,其状如蛇口。如此庞然大物,逆着风尘而来直击于我,真是惊煞我也。
我料到这便是我的劫数,已无法回避。怎料想我己行一天的路程,身心俱疲,早已无力抵抗。眼见着那九道红色玄雷直击头顶之时,一道红色倩影手持宝剑闪过,挡在我的前方!
那九道红色玄雷就这样重重击在你身体上,替我挡了劫数。那时候你浑身鲜血,皮开肉绽,神识早已模糊不清。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着你直奔神莲峰顶,去求神莲大人救你。
神莲大人说救得了你,只命我去闭关九日,方能出来。奈何九日过后,我化神境大成。而你,只是区区徘徊数日后便不见了踪影。
然后神莲大人命我掌管天界,吾的另外两个师兄弟分别掌管了妖界和魔界。可奈天地之大,万物之广。我千里找寻,竟没想到你居然在我的眼皮底子底下做了一个花神。
为了一步步接近你,吾想尽一切办法与你相遇。可你似乎再也记不得我了,只是一向的唯唯诺诺,不敢寻规越矩。吾,很是伤心。”
天帝说着,泛满柔光的眼神一直注视那个不转身回头的红色身影,不曾有所转移。
花神聆听间,微微一怔,头脑不禁有一阵眩晕麻痹全身。无尽的回忆滚滚如云海般铺天盖地袭来。
无论心如何宁,亦吹散不了花神心中的愁云。无论天如何蓝,亦是换不走不了花神内心中的阴霾。
不过此时此刻,她声泪俱下,心中竟有些茫然了。
“所以,所以你早知晓我与罗华的关系。故意派其他人等暗中挑拨我俩关系,还排挤罗华,让他饱受屈辱在天界无立足之地!
你知晓我心疼于他,定会将他带出天界,脱离险境。是不是?”
花神转过身来,血红色的双眸憎恨地看着他。她紧握手中宝剑,锋利的刀刃刺透她的手指。殷虹的鲜血在刀刃上蜿蜒缓缓流入沙地,一阵红色气息弥漫开来化为一株株鲜艳似火的曼珠沙华。
“是,不过我竟没想你居然要带他通过化尘海去凡间。这天上地下,三界六道唯有化尘海视为轮回。
仙人无劫数入化尘海,脱去一身修为,转瞬投凡世。其生前功德修为一笔勾销,化为凡人便再无仙根。若有劫数之人入化尘海,待得劫期已满,业障已除。其灵根归位,化羽登仙,未偿不可。
不过,为了留住你。我终究还是替你找了一条后路。”
天帝缓缓说道,其神色间露出狡洁之色。
“呸,你这是分明要拆散我们!虽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是信口胡诌,好再骗一次,享之云雨。你妄想我再信你!呸!你这淫贼!”
花神再也不与他多说,直接拔剑相向,与其厮打一阵。
风沙里,两道身影一上一下,混合纠缠。电光火石间,强大的轰动之力,连天色也黯淡了下来。
数百回合后,两人身心俱疲。天帝遍体鳞伤,衣衫尽碎,狼狈之至。而花神身上无一处伤痕,却也是头发凌乱,再无万才美丽姿色。
“沙儿,你硬是要一意孤行吗?你虽削去仙籍,吾日后自有办法替你补上。沙儿,你若依我,我定会好好珍惜。天界之大,无奇不有。宫殿楼阁,奇花怪石,珍稀灵兽,花饰宝器任你挑任你选!如此这般,你还不肯侥吾吗?”
天帝喉咙哽咽,双眸神色之中还有一丝委曲求全之意。
“我所爱之人只有罗华,你虽贬我,也因我触犯规矩在先,我不怪你。可强忸的瓜不甜,强摧的花不艳。既以认定一个人,无论是美是丑,身份地位如何。只要他爱我,真心对待我,我都可以不在乎。
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除他以外,没有之一!不过,今日就算拼个灰飞烟灭,要将你的狗头拿下!”
花神神色坚定,双眸毫不畏惧地看向于他。
天帝一怔,其肝肠寸断,一颗炙热之心如坠入冰泉谷底。
“哼!既然如此,我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得到!”
说罢,天帝摇身一变化为十丈金色巨龙。
金色巨龙满眼的欲望,熊熊燃烧的样子比野火还要燎原,哪里有停息的样子!
花神也是冷哼一声,血红色妖异的双眸死盯着天际间盘旋的巨龙。摇身一变化为一朵硕大盛开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花瓣妖艳如血,摄魂夺魄间魅惑人心。香气携带着花种遍布黄沙每一个角落,化金红彼岸,怨念妖气甚重!
“曼珠沙华,你这狠心女人!吾诅你生生世世,永世与他相离!吾咒你三生七世,不再与他相见!
从此以后,所种之花必为怨念阴灵!所生之种皆为千古祸根!
“相离咒启,圣彼岸生。
召唤风沙,啃食荒野。
遍地妖灵,尸骨无存。
祸国殃民,天必诛之!”
一方恶毒诅咒应验,巨龙巨口一张,一道金红色的封印之光朝曼珠沙华背方而来轰然爆炸开来。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荒野,天地间风起云涌,万物为之变色。
花神重伤倒下的一瞬间,无数金红彼岸汇聚其身化为咒印。方圆十里之内所种彼岸处一片妖气鼎盛,怨气肆虐。天昏地暗,百鬼哀嚎。
那龙见天地异象丛生,神龙摆尾长啸一声!早早的从云端处逃避而去,再也不见其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