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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如果有眼睛，一定睁的老大，可惜只能靠意志窥探，全是黑白画面，但可以确认，这丫没穿衣服！
“呿。”
“胆小鬼。”
也不知道她在跟谁聊天，恰好回头，看到了姜笙。
“咦，这里有把剑。”
“这么短，是匕首啊。”
她把头发一盘，匕首插入，权当发簪用了。
那是尾巴？
姜笙居高临下，关于她的身材一览无遗，可尾巴这东西人有吗？
他在疑惑中，只是没了身体之后，无法通过脑域连接物联网，查不到相关信息。
看形状应该是鱼尾，但意志无法分辨颜色。
这人身蛇尾的怪物，在水中畅行无阻，但凡路过的海妖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一头深海剑鱼和一头短喙真海豚尾随在她身后。
百幕镜姬！
突然从记忆里爆出这么一个名字，似乎先前在哪里见过她的形象。
百幕镜姬，百幕镜姬，百幕镜姬……
默默念叨几遍之后，才隐约找到答案。
百幕深海，她是百幕深海的女儿！
百幕深海，不只是指这一片海域，也是一个海妖的名字，这一片海域都在它的利嘴之下。
很多年前，被姜笙反噬的赵焰还是孩子的时候，在书本上有看到这样的画面。
一个女子，人身蛇尾，身后跟了两只海妖，在大海的波涛里对着大陆吟唱。
老师说那是大海的女儿，百幕镜姬，她的父亲就是百幕深海。
这样一幅图随着时间慢慢变淡，没想到这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但也只是满足了姜笙的求知欲而已，对于他现在的处境一点帮助都没有。
他现在就是一把匕首，或者发簪，不能说话，不能行走，只能安静的黑着。
百幕镜姬缓缓沉入深海，不紧不慢的样子，像是回家。
大概，没错。
这里本就是她的家。
只是似乎有点冷清，在可见的范围内，姜笙没有看到任何她的同类。
咦，那边有一个！
好像有点不对，那会是石像吗？
一座人身蛇尾的石像安静的立在海底，旁边还有石刻字符，细细分辨，写的是女娲两字。
看来她们信奉女娲。
又或者，想起传说中女娲的形象，姜笙又有点不确定，也许她们是女娲后人。
女娲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传说天地初开，宇宙混沌，盘古生在混沌当中，厌倦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于是抡起手边的大斧头，将黑暗劈成两半，其中轻而清的东西上升为天，重而浊的东西下降为地。
天地初生，没有生灵。
女娲不知从哪里来，在天地间行走，有一天倦了，来水边休息，见水里只有自己，心生寂寥，如是挖黄泥造人。
盘古开天，女娲造人。
可这只是传说而已，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人身蛇尾的百幕镜姬，他是不相信女娲存在的。
如今有点信了，只是不确定那样的传说到现在还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权当这里是一方宫殿。
虽然有点简陋，但巨石珊瑚，珍珠夜明，别有滋味。
百幕镜姬径直入内，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深海剑鱼和短喙真海豚却到此止住，一左一右匍匐在外。
“老爹！”
她在呼唤，姜笙凝神以待，也许可以看到第二只人身蛇尾的海妖。
深海之底，连水都很安静。
没有身体作为媒介，单凭意志没办法辨别声音。
只能观察她的嘴型和脸上的表情，大致猜测她此时想表达的意思。
“老爹！”
她站在原地，又呼唤一声，眼睛里满是期待，半响之后，又变得黯然无光。
她在哭？
姜笙看到了她的眼泪，明明在水中，可眼泪落在珊瑚上，也与海水格格不入。
她就浮在原地，很久不曾动弹。
海底没有日夜，姜笙没办法计算时间。
“后面那个，你出来。”
她说话了，不知跟谁，这周围除了珊瑚石珠，一览无遗。
咦，多了一个人，这人好像一直就在，细看竟然眼熟，不是那位情绪癫狂暴捶胸口死掉的戴臣吗？
他怎么会在这？
再见到戴臣，让姜笙有点恍惚，
臧花初被卢玉道救走，戴臣还活着，甚至包括他自己，那么这百幕深海，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属于人类的禁地吗？
“这是你要的东西。”
戴臣把无名指一扭，竟然生揪下来，递到百幕镜姬身前。
她伸手接过，此时面色平静，无法臆测她此时的心境。
只是，一根手指头她要着做什么，难道是见面礼？
手指化为无形，在她手中变化，原来这手指经过特殊构造，有空间属性，她轻轻一捏，打开，手上出现一个婴儿。
她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婴儿的脉搏，片刻之后脸上露出笑容。
她不会喜欢吃小孩吧？
这戴臣带个婴儿过来讨好她？
姜笙不喜欢这种猜测，他看着百幕镜姬手里的婴孩，心头有点紧。
“你是她爹？”
“是！”
“根据我们之前的协议，这里所有的东西，你可以任取三样。”
“是！”
好个戴臣，原以为是个深情男儿，没想到和海妖勾连，竟然出卖自己的孩子！
“哇哇，哇哇！”
婴儿突然亮嗓大哭，全部眼光立刻落在她身上。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百幕镜姬有点慌的样子，可是对面戴臣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人一妖，面面相觑。
“她好像饿了，你是她爹，你来啊。”
她把婴儿递给戴臣，戴臣接过，张了张嘴却面色通红：“我没有奶，你才有！”
又把婴儿递了回去。
“奶吗？”
百幕镜姬竟然捏了捏自己的胸，白嫩嫩的，却那里有奶？
姜笙看的呆了，似乎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回过神，看到婴儿的腿，不，尾巴的时候，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这孩子不一定是戴臣的，但一定和百幕镜姬有关系。
难道是戴臣做深海矿工的时候和她对上眼了？
不是说这戴臣被绿了，怒杀妻子，才被送往深海吗，怎么看起来全不一样？
而且，人和海妖，就算有意，能生根发芽吗？
不是一个种族好吧！
婴儿啼哭不止。
百幕镜姬突然把手指放进嘴里狠狠一咬，又放到婴儿口中。
她这是，喂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