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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绍兴与尖塔学院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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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在乎。”严绍兴把头埋到爷爷那有些日子没有清洗的粗布衣服中。
  严绍兴开始不顾一切地哭泣,中途似乎恍惚了几次,也好像睡着了几次。他靠在爷爷身边,直到有人开始拉扯他的后衣领。
  “不要碰我。”严绍兴在恍惚中说。
  “行了,快放开吧。”
  “我要陪着爷爷。”严绍兴闭着眼睛说。
  “你可不能去陪你爷爷。”那个拉扯他的人数。
  “……”严绍兴想反驳,可突然头脑开始清醒,感觉对话乖乖的。
  他把头抬起来,透过被泪水糊着的眼皮向外看——天已经大亮了,隐隐约约还有看、欢快的鸟叫声传来。叫醒他的则是昨天的王婶。
  “王婶!”严绍兴慢慢找回了自己,顺便向对方问好。
  “哎,你好就行。”王婶有些悲伤地说。
  严绍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摸摸被自己当做枕头的爷爷,发现手上皮肤回馈的感觉是“冰凉”!
  “王婶,爷爷他……”严绍兴用吓傻了的声音说。
  “你爷爷他……昨天晚上去了。”王婶悲伤地遮遮掩掩地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严绍兴。
  严绍兴当然能听懂这种为了避讳而衍生出的意思。他感觉有些恍惚。他没有感觉多少因为事发突然而产生的针刺般的悲痛感,而是感觉心中的一块区域被蒙蔽了,仿佛是因为他太过悲伤,大脑为了让他不至于感觉过于难受,而选择性地弱化了他的一部分感受情绪的功能。
  他没有太过悲伤,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离开这个供养了他十几年的人,他该如何是好?
  “好孩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王婶是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关键时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别人,只能笨手笨脚地拍拍严绍兴的肩膀,强迫自己说惯了亵渎话语的嘴说出足够让人感觉不那么刺耳的话。
  严绍兴默不作声,双眼无助地看向地面,最后在自己的那双不能说是鞋子的鞋子上集中注意力。这双鞋是一双很平常的草鞋,他已经穿了有大半个年头了吧。
  “人总是会死的,谁都不能改变的,天经地义。”王婶说,拉着他向外走。“你也不小了,也该学会怎么养活自己了。来,先去我们家的地头上试试。”
  严绍兴有些不知所措,反正就那样了,于是决定像一般的孩子那样顺从大人的安排。
  知道严绍兴受了打击,王婶也不催促他干活,先就这么让他在田垄地头上发呆。
  严绍兴也的确是没心情干活,只是直直地站在大地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弯下腰把农具捡起来。但他也不是真的只是发呆,而是望着天空,思索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突然发现,自己自从十岁左右开始,就再没有关注过天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也难怪。对于一个从黄土中出生,又在黄土中讨生活的乡下人来说,天空实在是太遥远,太不切实际,太遥不可及了,远不如眼前的、地里的沉甸甸的作物要实在。
  按照先前的规律,他现在应该已经是摆脱了无边无际幻想,开始向现实转折的年龄了,但可能是因为悲伤暂时封锁了他惯用的思考方式吧,他突然又开始胡思乱想:
  “要是爷爷没死,大家也都不会死,该多好。”严绍兴自言自语,在脑子里畅想乌托邦的世界。“我也不会死。所有人都不会死,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悲伤了。”
  “不,不。光是活着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食物——地上、树上,都是沉甸甸的果实,林子里都是肥得根本跑不动的小动物,我们只要像拔萝卜一样在森林里‘捡’动物,就能吃上肉。”严绍兴继续胡思乱想,心情稍微好转了些。这是少年人的特技,能用虚幻的、自己构造的事物缓解现实中的不顺心和悲伤。
  但严绍兴怎么说也是想过要成为猎人的人,不可能真的像一般田间孩童一样单纯。他突然思绪一转:“这样一来,孩子会长大,我也会长大。长大了,就代表要结婚生子,自立门户。结婚了就会有孩子,孩子还会长大,最后又生下孩子。如此反复,无穷无尽。而别说国家的土地,就连整个世界的土地,都是有极限的,不可能无穷无尽。这么一来,迟早有一天,人类会把整个世界都占满。该怎么解决?”
  “显然,这种时候,旧的人,就要向新的人‘让位’。而让出位子,就是死亡。”严绍兴心中默念,突然感觉又一丝明悟从心底产生。虽然这都是常识级别的结论,却的确给了他感悟。
  “爷爷相比我来说,就是‘旧人’,是要给我这个‘新人’让位的。等我成了旧人,又该给新的新人让位。如此反复循环,无穷无尽。人的死是必然的,天经地义的、不可挽回的。”严绍兴激动地低声说出自己的结论。“所以说,爷爷的死是必然的、符合自然道理的,我不该因为这个而过度悲伤,耽误了生活。如果这样,爷爷的死,‘让位’就没有意义了。”
  严绍兴总结完毕,双眼重新放出神采。不是因为他甩开了爷爷的死对他的影响,而是他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多的细节,总结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突然间,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自然地发散着“规律”的感觉。农夫弯腰锄地的样子在他眼中自动转化为一个抽象的模型,让他几乎是想都不用想就学会人锄地时最关键的发力方法,但还不会被伤到骨头和腰肌。
  他像个新生儿一样好奇地看着四周的一切,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又因为变得规律而显得有些陌生,充满了新鲜感,让他激动不已。
  远处锄地的王婶直起酸痛的腰,抹了把汗,拄着锄头喘了口气,望向昂首挺胸,陶醉在夏天炎热的阳光和稀少的清凉微风中的严绍兴,虽然感觉他的动作行为有些怪异,但还是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孩子不傻,看来已经想通了。
  像新生儿一样看遍了四周的景色后,严绍兴的情绪渐渐平稳,从最初的悲伤到换个角度看世界的惊喜,最后变为现在的平静。然后,他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农田上。唉,即使是顿悟了万物的道理,生计还是要自己动手的。不过他并没有感到失落。对现在的他来说,生活不只是有眼前的苟且,还有隐藏在其中的奥妙。
  严绍兴有些恋恋不舍地把注意力放在农田上,慢慢弯下腰,想捡起地上王婶留下的给他用的铁锄头。
  可弯腰到一半,一个冰凉中带着些温热的硬东西突然砸到他手中。他微微一愣,一低头,发现是之前躺在地上的锄头。
  怎么回事?锄头放得应该没那么高啊?严绍兴自己问自己,又发现,自己刚才其实根本没有摸到地面。
  锄头是自己“飞”到他手上的!
  严绍兴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提出了假设:难道说,这是自己导致的?
  他屏住了呼吸。这是精神力的一个重要性质:虽然精神力不能移动实质性的物体,只能对精神造成影响,或者用于侦察和探测,但凡事总有例外,这个例外就在于,当精神力足够强大时,就能像超能力一样隔空移动铁制品。
  如果这锄头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力而飞到他手上的,就说明,他至少已经拥有了能获得尖塔学院入学资格的水平!
  严绍兴激动得差点昏倒过去。不过他还是没被喜悦冲昏脑袋,而是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把锄头抛到地上,然后想象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力量像手一样握住锄头、举起来。
  锄头在一开始很短的时间里并没有动静。这一段时间虽然可能只有三秒,但差点人严绍兴放弃了尝试。但接着,锄头就像是礼花炮一样顺着柄的方向飞出,而且越飞越快,最后消失在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留下尖锐的破空声。
  严绍兴喜不自禁,发出低低的尖叫声。
  锄头的破空声和严绍兴的怪异叫喊引起了王婶和其他农人的注意。
  “锄头呢?”王婶观察仔细,问道。
  “在对面的树林子里。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严绍兴用轻松愉悦的语调说,蹦蹦跳跳地离开田地。距离尖塔学院正式招生已经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他唯一欠缺的,就是波动能的练习!
  王婶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严绍兴一蹦一跳,用不怎么快的速度离开农田,摇着头说:“这孩子,估计废了。”
  按照被苏师傅好心强行灌入脑子的“秘籍”的记载,严绍兴开始练习。他并不想声张这件事。毕竟,就像那个圣贤说的,要先做成了事,再炫耀,不然会因为一种奇怪的因果规律而反使得事情不能成功。那个圣贤管这种情况为“插旗子”。严绍兴不是很懂为什么要这么叫,但这世上,尤其是农村,早就丢失典故的俗语一抓一大把,严绍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感觉再记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是圣贤说的,就证明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反正照做就是了。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乡下这种娱乐主要是闲聊的人类聚落。从最关心他的王婶发现他成天不在家,也不在地里开始,他打算冲刺尖塔学院的传闻被扩散了,而且越来越夸张。一次严绍兴练习累了,去河边打水准备烧水喝时,无意中听到两个长辈闲聊,其中一个信誓旦旦地向另一个说严绍兴是准备成为大将军的。
  当严绍兴练习累了,大脑不再那么紧绷时,也思考过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获得学习精神力的资格。难倒是因为爷爷的死让他过度悲伤,导致精神进化了?严绍兴听说过这种传闻,说是某些学者,苦于自己久久不能提高精神力的境界,于是走火入魔,亲手杀了血亲提高精神境界。当然,这些人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的。这倒也不是绝无可能,但似乎有些牵强。毕竟,体会过丧亲之痛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从小家破人亡、体会过比他还要悲惨、还要考验意志力的生活的人不但有,而且恐怕有一大把,但能有资格使用精神力的,却还是凤毛麟角。
  难倒是苏师傅好心,给他传输了精神力?这个猜想比上一个还要可笑。精神力又不是波动能,也不是武侠小说中的内功,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贸然把自己的精神力传送给别人,无论出发点是什么,都是对对方的一种攻击,轻则让对方头疼脑热,重则让对方直接变为白痴,或者被洗脑,思想像传给自己精神力的人的方向变化。
  严绍兴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三生有幸获得这种好际遇的。但他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总有种想谢谢某人的冲动。他出生贫寒,从来就不信鬼神,对自己最有恩情的爷爷也死了,能感谢的只有苏师傅了。
  付出总是会带来回报,严绍兴本来就有很好的练习波动能的天赋,再加上他解决了自己精神力不足的问题,练习起来更是动力十足。经过接近三个星期的练习,他已经有所小成,用波动能覆盖在手掌上,就能像壁虎一样贴着光秃秃的墙面爬行。
  就像精神力的练习一样,波动能最难的不是量的提升,而是境界的飞跃。但显然,一个涉世未深,连身体都没有好好发育的小孩儿,能对波动能有多少领悟和见解?所以,就像精神力一样,尖塔学院的入学考试只测试波动能的强度,目的与其说是要筛选有天赋的学员,不如说是要筛选足够刻苦,足够努力的学员。
  严绍兴出发去参加入学考试的时候,全村的人都聚集在村口送行。通过没有远程通信装置时,人类特有的通讯方法——口口相传,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他参加考试的日子。让本来打算默默离开,然后默默参加测试的严绍兴有些尴尬。
  村里和他不熟的村民还好,只是脸上有些不舍,也不知道是不舍严绍兴,还是在为自己家没有一个像严绍兴一样走运的人而遗憾。
  但王婶就不一样了。她从爷爷安兴中搬到村子里开始,就和爷爷保持着比较频繁的联系和往来,从她嫁人,一直到严绍兴被爷爷收养,到现在,都没有断绝这种亲密的仿佛表亲的往来。此时,她哭得像是个送儿子上断头台的老母亲,让严绍兴一度怀疑,他不是和爷爷是旧相好,就是和严绍兴那像星星一样消失了的爹是旧相好。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个村子里的人再怎么恋恋不舍,再怎么含情脉脉,还是要分别的。严绍兴有些气恼地与平时没少给他坏脸色的村民告别,做好了最基本的面子上的仪式后,就像爷爷死的那天一样独自带着些行李就上了山路。
  这次的山路没有像他回来时那么难走,但也没有像去时那么容易。严绍兴的情绪因为即将面对的底细不明的考试而上下起伏。
  如果成功,他从此就有了光明的未来,这个世界上层人的社会即将对他打开大门。想到这里,他就会感觉情绪昂扬,山路似乎不那么难走了。
  但又一想,这可能都是拜他爷爷的死所赐。严绍兴于是感觉有些愧疚,山路也似乎拉长了。
  而且,如果失败了,他接下来的日子就难过了。他会收到全村人的冷嘲热讽。村里人现在对他多么热情,他失败后就会面对多么可怕的孤立和奚落。而如果不顾自己的情况,强行留在京都发展,又有可能会遭到比在村里更可怕的嘲讽和谩骂。严绍兴有些苦恼,不过很快就用精神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把不安和担忧压制到最低层次。如果在开始前就思考失败了该如何,还怎么可能会成功?至少苏师傅传给他的秘籍说附带的人生感悟是这么说的。
  就这么躁动着,严绍兴终于到了京都。
  有了接近一个月的波动能的打底,他现在至少不会感觉像耗尽了生命似的疲惫,肌肉也完全没有酸痛的感觉。
  看着熙熙攘攘的京都,严绍兴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的穿着和举止都有些丢人。他现在已经开始把自己当做上层人士来看待了。
  来到京都,他决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一下苏师傅,用农家自产的土产稍微表示一下心意和感谢,还说不定能从苏师傅那里打听到一些考试技巧。
  但让他意外的是,苏师傅的店,门面还在,但里面却换了样子。
  严绍兴有些困惑,特意向这家店的新老板——一个魁梧得像屠夫的人问了一下:
  “打扰,老板,我记得这里原来不是买煎饼的啊?”
  “啊,你是说苏师傅啊,他走了,搬走了,临走前把店铺给了我。”老板粗声粗气地说。
  “‘给’了你?不是卖给你?”
  “不是,就是‘给’。”男人原本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粗犷脸上闪出一抹崇敬的神色。“苏老板可是学者啊!像他这种人,想要赚钱,还用得着给人干活拿钱?”
  严绍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民间一般叫那种不能使用波动能或者不精通波动能的猎人,或掌握着学识的人为“学者”。壮老板显然是指前者。
  “他去哪儿了?”严绍兴随口问道。
  老板思索。皱起的眉头让他的脸显得特别扭曲狰狞。“……嗯——不知道。”
  “不知道?”严绍兴脱口而出。“他可是能把一整个铺子给你,那么关系应该不简单吧?至少他在哪儿你应该还是知道的吧?”
  “抱歉,我还真的不知道。”老板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他为什么会给你店铺?”
  “不清楚。”老板试探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思考。“反正他是给我了。”
  严绍兴知道,苏师傅恐怕是想隐藏身份。这个老板可能真的是个屠夫,不过被苏师傅洗脑了。
  严绍兴有些佩服苏师傅的神通,但这种情绪马上就被一种更加激昂的情绪取代了:如果入学考试成功,他获得学习精神力的机会,可能会比苏师傅还要强大!
  眼看着时间到了,严绍兴在路边匆匆吃了些饭,就背着自己的破行李冲向尖塔学院。这次他倒是没心疼“下馆子”花费的钱,毕竟考试要紧。
  顺着告示和路标的指示,严绍兴很快就找到了尖塔学院考试的场地。
  参加考试的人很多,简直是人山人海,基本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小孩。严绍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同龄人,感觉又亲切又兴奋。为了放下这么多人,尖塔学院设置的考试场地是他们的体育馆。
  在座的各个考生,大多数都是邻居或者同乡,三五个一团地聚集在一起,或者轻松或者低迷地闲聊着,让严绍兴产生了很强烈的局外感。
  这让严绍兴有些尴尬和紧张。但一想到在场的各位都是自己在入学考试中的竞争对手或者同学,严绍兴又有了赌气般的感觉。为了不弱了自己的气势,让别人气焰更嚣张,严绍兴装作成竹在胸,游刃有余的样子,靠在墙上无所事事地望着人们。
  这一望还真的有了收获。经过精神力和波动能的双重加成,严绍兴一眼就发现了一个独自一人在体育场角落里闭着眼睛双手紧握祈祷着的女生。
  严绍兴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原来,他这种可怜虫不是一个人啊。
  他一边在心中想着“不是一见钟情,不是一见钟情”,然后大大方方地走到女生旁边,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拍拍女生:“同学,你看起来有些紧张啊。”
  女生祈祷被打断,发出“啊”的惊呼声,又马上羞愧地把嘴捂住,抱歉地看了严绍兴一眼,说:“抱歉,同学,我只是对自己的精神力有些不自信。”
  “我叫严绍兴。”严绍兴在上衣把右手擦了擦,像女生伸出右手。
  “我叫秦忍冬。”女生有些犹豫地说,毫不迟疑就和他握了握手,让严绍兴大为感动。
  为了掩盖这种被自己归类为“下级”的情绪,严绍兴明显是没话找话地说:“我能叫你忍冬吗?”
  “可以,我父亲就是这么叫我的。”秦忍冬毫不犹豫地说,表现出来的单纯让严绍兴虎躯一震。
  严绍兴更加尴尬了。“那么,忍冬同学,你为什么对自己的精神力不够自信呢?看你的样子——”严绍兴顺着话上下打量了秦忍冬一番,顺便仔细盯着秦忍冬的脸和眼睛看了三分之一秒左右。拥有能把锄头当箭头飞的精神力,这一点时间足够严绍兴像照相一样把对方的样子记在脑海里了。但奇怪的是,这个女生似乎并没有让他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只是像得出结论一样知道,她的衣着比自己华丽多了,脸则属于不是倾国倾城,但很漂亮的级别。
  “——看你的样子,你家应该是富贵人家吧?精神力的教育应该很早就开始了吧。”
  秦忍冬笑了笑。“的确是这样。但我对自己的精神力没自信,是因为相比之下,我的波动能太强了。”
  “噢?”严绍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看着我的鞋子。”秦忍冬说。
  “呃?”严绍兴又糊涂了,眼神下垂到秦忍冬的鞋子上。鞋子黑亮黑亮的,应该是牛或者更珍贵的生物的皮做的。
  “看仔细了。”秦忍冬说,双手放出波动能的淡淡的破碎玻璃般的苍白光芒。
  然后,接着,严绍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精神力量的探测结果:秦忍冬皮鞋的鞋底不但缓缓失去了受到的压力,还渐渐在空气里浮了气来,只不过幅度很低,不仔细观察或者用精神力探测,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抱歉,我不想引起注意,所以没敢飞太高。”秦忍冬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飞?”严绍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刷新了,连忙凑到跟前。“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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