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之死

　　“我求求你别擅自把这种丢人的称号强加在我身上啊啊啊！”
　　小白不懂得剑技，这是他第一次使用长剑与人战斗，但是并没有显得生疏，不知是武器优良的原因还是本人天赋异禀，手持断空的小白竟是与身体翻倍后的赵晨阳又战了几个回合没有落于下风。
　　赵晨阳体术本就不差，现在他的速度在提升了几倍之后出拳踢腿更是快、准、狠，而小白只有依靠着战斗经验与直觉去判断该如何抵御。
　　而事实证明，小白的战斗直觉很准……
　　不断挥舞的断空仿佛连接着无尽虚空，漆黑的剑影传递着让人生畏的死寂，直到小白疯狂挥舞的剑影已经死死包围住了赵晨阳的行动路线，万籁俱寂，这片虚空像是凝滞住了时间……
　　“咔！”
　　终于，这静止的时间破碎了，虚空如同被猛烈击碎的玻璃，爆裂出无数块黑色碎片击向了赵晨阳。
　　赵晨阳深知这力量并非来自面前的少年，而是他手中的这柄远观就能让人陷入恐惧的黑色长剑。
　　这力量不属于世间的任何规则，赵晨阳不敢硬接，凌空一拳，带起呼啸的狂风，可碎片并没有因为这足以摧毁世上大部分东西的狂风而停止前行，但这也在赵晨阳的意料之中。
　　出拳的力度让他后撤了一段距离，在碎片击来之前急忙运起体内的能量，在面前生成了三层能量罩。
　　“吱！”
　　第一层能量罩被打碎了，与想象中完全不同，碎片的攻击并没有引起什么响声。
　　于是，第二层也碎了……
　　小白运起比黑色碎片更快的速度闪到能量罩前，倾尽全力、一剑刺出，破坏了这第二层能量罩。
　　这些黑色碎片如同有意识一般，枪林弹雨似密集袭来，飞到小白身边时却没有一块击在他身上。
　　这让赵晨阳瞬间明白，小白在此之后就再也不能使出这样的招式，他靠自己的力量来击碎第二层护盾就是为了不让其威力被护盾所削弱，从而让自己在第三层上拼尽全力来抵挡住这些碎片。
　　赵晨阳冷哼一声，运起能量维持护盾的同时，心里念道不愧是天生能力者！如此年轻战斗就能与自己不相上下，但是，正因为太过年轻，他的战斗经验不足，破绽也就过多，由此看来，这并不足以是自己的对手。
　　小白的体力勉强还能使他仗剑支地，不管所谓的天生能力者未来潜力多么无可估量，但他现在也只是少年……
　　运用自身能量支配断空的时候，同时也消耗着身上的“业”，因为经常做着正义之事，即使小白的“业”精粹又稳定，也耐不住这把利剑使出杀招后所需的消耗。
　　终于，小白的能量与业都已经完全殆尽，少年力竭地趴到在地……
　　而赵晨阳也并不好过，第三层护盾并没有挡住小白的全力一击，金光破碎，火红色的夜晚多出了一抹协调的色彩，如同尘埃般消散。
　　赵晨阳同样也是耗尽了所有力量，如今连躲避都极为困难，瞬间，他已经身中数道攻击，因为抬手用来护住身体重要部分的缘故，手臂受的伤最重，以至于左臂基本已经被切断了，仅剩一根细细的筋脉连接着手臂，显得摇摇欲坠，整场攻击下来，密密麻麻的或深或浅的伤口使得赵晨阳几乎成为了一个“血人”，但好在伤口并不致命，相比起眼前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年，他还能出手终结少年并不漫长的一生。
　　“再见了，少年……如果不是遇上相同能力的我，你的正义感与战斗天赋都能使你以后成为一个伟大的家伙吧……”
　　赵晨阳拖着悬吊的左臂，缓步走向了少年，没有犹豫，没有怜悯，右手握拳，砸向了少年。
　　他相信，这一拳如果正中少年的身体，定能将其轰作残渣，与尘土作伴……
　　“嘭！”
　　一团血雾飘散开来，爆炸的不是少年的尸体，而是自己的右手。
　　小白承受着能量使用过度带来的菊花炸裂之痛与“业”消失后的虚无感，没有力气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但隐约能猜出一二，有人在帮自己！
　　赵晨阳却知道发生了什么，右手爆炸后产生的血雾散去，目力惊人的他看见了几百米外矗立的高楼上，有道绰约的身影。
　　女子架着与她身材完全不符的狙击枪，在赵晨阳准备下手时精准无误地射中了目标……
　　夜晚的微风拂过女人飘柔的黑色长发，城市里火光映红了她的脸颊，却没有想象中女人该有的柔情与妩媚，赵晨阳只能看见女人脸上似笑非笑的冷意与残忍，仿佛下一枪必定会杀掉这个男人。
　　“哈哈哈哈……”
　　面对即将到临的死亡，赵晨阳竟是扭曲着面孔狂笑起来。。
　　笑够了，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唇齿微动，可女人的残忍也并非假意，赵晨阳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子弹已经射穿了他的脑门……
　　小白在最后一刻抬起了头来，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并没有什么感触，却是试着男人死前的嘴型翻译他到底说了什么：“是阿伟，我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