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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灭荼演义前传 / 第十二章 恶人得势

第十二章 恶人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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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冲喙啄天,尖声叫道:“什么人!敢跟我抢人!”
  飞子不理他,自顾飞着。
  “什么人!好歹报上名姓!”疾继续在地上追着喊。
  “老妖鸡!别追了,难不成你能飞上来抓我?”
  那三堂主气崩了,却无可奈何,只说:“不就是异元神嘛!我看你还能逍遥多久!”
  却说飞子带着冰子来到了异元龙王的府邸——龙台。异元龙王正在明堂闭目养神。
  异元龙王察觉到飞子进来,皱紧了眉头,厉声喝道:“没有要事不得离开本宗宗门!你拿巽门的安危当儿戏吗!”
  “长老!冰子回来了!”
  异元龙王猛然睁开眼。或许冰子的效率太高令他惊讶,又或许他怒于冰子耽误这么久才回来。
  异元龙王看到冰子手上有异元镯,就吩咐飞子说:“你扶他坐好,赶快回去值守,莫让荼教钻了空子!异元神界禁不起折腾了!”
  “飞子领命!”
  偌大的屋子里,一位耄耋老者——其实异元龙王已经阅历千年,只是模样苍老,精神矍铄——从袖子里伸出被岁月侵蚀了千年的手,轻轻地搭在这位后生的肩上。仿佛传输功力一般,异元龙王的手上生出热。冰子浑身颤了一下,惊醒过来。
  异元龙王徐徐言道:“你是受了那只妖鸡的撞罢,骨架儿都颤了位。”
  冰子浑身酸痛,很是难受。可看见异元龙王在面前,冰子赶快站起来作揖行礼说:“冰子完成长老交付的任务,异元镯无恙找回。”
  “你也见识了荼教的本事,”异元龙王苍老的声带颤出声来,“你刚刚下凡不久,荼王就带了他几乎全部势力来犯,显然是趁虚而入。看来荼王这次是有备而来,异元神界有难了!”
  冰子上前扶着异元龙王坐好,把手上的镯退下来,双手献上,问:“长老请收镯。刚才在坎门故地和疾交手,我见坎门已是废墟一片。想我坎门虽不是宗门里实力最强的,可也不至于被打得这般狼狈!”
  长老拿过异元镯套进手腕,说:“唉!荼王虽然被我用异元镯击伤,可他的那些手下凶悍残暴,个个有一些本事。向者荼教来犯,皆荼王带人来。我们不知道荼王还有几个身手不凡的凡人作手下,故而吃了亏。坎门和离门已经沦陷,荼王已经在离门里设部署总督。没有了异元镯,异元神界维系神脉的能力就弱了,士气自然低迷。所幸你回来得早,有了异元镯,局势就对我们有利多了。”
  “长老,纵使凡人有旁门异能,凭您的法力,怎会纵容……”
  “我知道。那些人都是凡人,我身为异元神界的长老,恐违界规,不便与之交手。而且,没有异元镯,我的法力正在消减。”
  异元龙王说完,压着嗓轻咳两下,却被冰子察觉到了。
  冰子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在凡间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在拖延异元神界找回希望的时间。冰子纳闷儿,自己做的事都是深思之后笃定正确的,可为什么没有换来满意的结果呢?
  门外忽然有小兵来报,说荼教又在义庙闹事儿。
  这义庙供奉着历代宗主的灵位,就在坎门宗园的东北不过二里,冰子小时候和他爹经常来这里祭祀先母。这么一处庄严的圣地,现在竟委居于荼教与异元神之间的缓冲地带,常常收到摧残。
  冰子着急了,向长老作礼说:“长老,冰子请命,去教训荼教!”
  “你受伤了,养伤要紧,不必去逞能。”
  冰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被疾猛撞昏了过去。冰子疑惑地嘟囔:“荼教还有疾这种人物,真是不可思议。”
  “你不要看荼王多年不犯境,就当荼教不堪一击。哪个宗主神不是拼出过浑身的伤去对付荼教!休要看扁了他!”
  龙台之北十数里的义庙,荼教的人正和离门相持。
  荼教为首的是二堂主啸,他手拈纸扇,一袭白袍,只是袖口仿照胡人扎紧。他看似翩翩公子,却是荼教的一员偏将,本事不小。啸擅长近身打斗,而且说起御风的本事,他和飞子有一拼。
  离门则是火子带着兵士团团围住义庙,不让荼教的人近身。啸施法作风,离门的人还是不动。
  啸见状,跳去和火子交手。其他荼教的兵也和离门的人打成一团。火子顾及义庙,不敢用火法,正处于下风。啸武法兼施,把火子逼到义庙门口的立柱上。
  “火拧不过风,你也不必再扛了!我知道这义庙是圣地,不可亵待,会妥善请出所有尊位交付于你。但是这庙,我们荼教要定了!”
  火子哪能任凭他威胁恫吓,趁啸说话的功夫,他赶紧在口中酝酿了一团火。啸察觉到异常,赶快跑开。火子喷火出来,燎了啸的衣角儿。啸大怒,撑开手里的折扇,碰一下扇钉上的机关,芯梢儿刺出沿边,竟是一排竹钉差在扇面纸里。
  啸跳将在空中,划空舞扇,打出几贯风出来,把火子吹出的火引到庙上。火子心惊,赶紧收火,却来不及了。那义庙是叠木而生,铆椽遍体,干木逢火,怎能无事?
  啸又俯冲下来,以扇边当刃来刺火子。火子来不及应对,只能后躲,艰难应付。啸趁着火子不防备,重击其腹。火子终于憋不住火,全吐了出来,正好喷向义庙。
  啸也被大火燎了半身衣裳,很是狼狈,却狂笑说:“由异元神亲自把这里烧成烬墟,真是天下笑话!”说罢,啸叫拢荼教的兵遁走,留下离门的人慌作一团。
  义庙火起,事莫大焉。火子赶快教兵士取水救火。可义庙周围偏偏少水。慌乱之时,坎门宗主赶了过来。只见宗主托掌生出一朵云盖在庙上,念了个诀,倾盆之雨便泻了出来。
  火子烧了义庙,自知罪过,叩首拜曰:“叔父,侄儿犯了罪,请重责!”
  坎门宗主把他拉起来,和蔼地安慰他:“你赶跑了来抢义庙的恶人,何罪之有?况你我皆列宗主之位,不该叩首,会坏了礼数的。”
  火子担心道:“叔父,非我自卑自责,这义庙给我来守,总怕是会焚毁。侄儿想上报异元龙王换防,请叔父在此先守一阵,火子去去就回。”
  坎门宗主仔细想了想,知道劝阻无用,无奈地默许了。
  却说荼王正在离门宗园的正厅欣赏着墙上挂的山水画。别看荼王心邪,可对于自然的美他还是敬畏的。
  “教主!大事不好!”
  恬雅的气氛由于疾的突然闯入顿时破碎掉了。
  荼王倒是极力维系着自我的雅兴,眯着小眼神儿说:“什么事这般慌张?纵使异元镯被找回来也不至如此罢!”
  “教主神通,那异元镯真的被冰子找回来了!”
  荼王猛地转头盯着疾,说:“好哇!时机成熟了!”
  “教主何意?异元镯重回异元龙王之手,异元神界必然会倾力驱逐我们,哪来的成熟时机?”
  “你莫多问,把氤叫来,我有事吩咐。”
  疾领命而去,心里却有些不平。但凡有什么机密,荼王从来不先和疾明讲,都是先叫其它堂主。可疾心里不痛快,在外却不敢表现出任何反逆之意。毕竟自己有过造反的前科,在外可得夹尾巴做人。
  不一会儿,离门迎进来一位儒士模样的人。他通体苍白,素布缠腰,紫瞳剑眉,绾巾小髻,大宽袖,小窄领。这儒士走起路来并无丝毫声音——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算作走,因为他没有脚,上身全被腰间的一团云托着,非人非鬼,甚是奇特。
  这儒士来到明堂门前,拘着礼节道:“四堂主氤来见荼王。”
  荼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说:“你去告诉异元龙王,若他把宗庙腾出来,为巫医乐师百工匠侩之能工善做者增列尊位,且位同宗主,荼教立即退兵。否则,孤王就要替异元神界受迫的平民百姓振臂高呼,彻底毁了异元神界!你先去布兵于义庙界北,井然列队,再去送信。”
  “小的明白,这就前去。”
  却说火子来到龙台要见异元龙王。异元龙王教冰子先躲起来,自己在明堂等着和火子叙话。
  火子见了异元龙王,就跪地拱手,俯首陈词曰:“长老,火子不才,恐失手焚庙,故请长老另换人物去守。”
  “依汝之见,何人能担此任?”异元龙王面无表情地问道。
  “火子私以为坎门宗主经验丰富,又善御水,不会殃及义庙干燥椽梁。故举荐之。”
  “唉,也罢。你去找坎门宗主换了印罢。”
  “多谢长老体谅,火子告退。”
  异元龙王望着火子的背影,心里怅然。因为他知道,火子换防,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担心燎了义庙,更为深层的原因,是他不愿意去守现在的义庙。
  待火子走远,异元龙王来到后厅问冰子:“冰子,你对于义庙有什么看法?”
  “长老,义庙供着异元神界历代英雄,冰子从心底里崇拜义庙。”
  “那你觉得义庙里应该添宗族之外的灵位吗?”
  冰子语塞。冰子是支持增外族灵位的,可冰子的父辈们都反对。两代人因为这件事一直有些隔阂。但是近年来老宗主们纷纷禅位,这事儿已经好多年没被提及。冰子奇怪,异元龙王干嘛这种时候问他。
  异元龙王见冰子不答话,也不追问,继续养神。异元龙王总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没人能参透他的心思——除非他当面显露出来。
  却说火子找坎门宗主换了印,正领着离门的人巡逻,正好碰到来送信的氤。火子掼出一股火蛇困住他。氤也不抵抗,平静地举起双手。
  火子怒道:“你们抢了离门,毁了坎门,却还要来干什么!”
  “在下是荼王特使,荼教四堂主氤,前来与异元龙王议和。还请阁下带我去见异元龙王。我无意冒犯异元神界,先向阁下请罪。”
  火子见他只身前来,也不惧他耍花招,就收了火,教士兵捆了他,押到龙台。
  龙台外的小兵又来报:“长老,火子押着荼教来使找您来议和。”
  异元龙王大惊,恐氤来者不善,教火子亲自押着氤进来。
  异元龙王打量一番氤,吩咐火子说:“把他解开。”
  火子只能照做,却不敢放下戒备,就在氤身边站着,几乎是贴身。
  氤缓了一缓,拱手向异元龙王问礼说:“在下是荼教四堂主氤,奉命前来议和。久闻长老大名,今日氤假以和谈之机有幸与长老谋面,倍感荣幸。”
  “向者客使受惊,还望海涵。”异元龙王十分客气地请他坐下,“请客使稍候片刻,待宗主们聚齐再议。”
  异元龙王拉过火子耳语说:“你速去教各位宗主将军队交付长辈后赶来龙台议事。至于坎门宗主,教他把坎门安置在兑门,亲自前来。”
  火子哪见过异元龙王对荼教的人这么客气,知道事情不简单,就领命照做,不敢多问。
  异元神们陆续赶过来。大家见到氤的第一反应都以为他是待审的俘虏,都想上前揍他,可异元龙王的威严却镇住他们,仿佛在警示他们不要冲动。
  少顷,八位宗主神到齐,异元龙王才开口说:“召诸位来是为了与荼教议和。各位先听来使话语,再作打算。”
  氤听到这里,遂起身行礼,说:“在下乃荼教四堂主氤,奉荼王之命前来议和。只要长老同意义庙里永远供奉巫医乐师百工匠侩,而革除宗主灵位,荼教立刻撤走,永不再犯。”
  坎门宗主听不下去,怒喝道:“义庙所供,皆忠勇英烈。其英魂之荣,遗志之忠,岂能容蜉蝣草芥任意践踏!我告诉你,在义庙里给其他人设宗,绝不可能!你趁早滚回去,免得我们怒不可遏,杀了来使,倒落个恶名!”
  氤早就知道会有人怼他,不慌不忙地说:“偌大异元神界,医者无位,匠人无位,庖丁无位,商贾无位,农者无位……倒是异元神,有功无功都要设位,不公矣!”
  “异元神界不必荼教指点!”异元龙王终于严肃起来,“荼王的话儿你已经带到,若无其他事,客使速退。不出一日,必然遣人给你们答复。君请自退!不送。”
  “且慢!”氤从容地拿出信,“荼王书信一封,请长老细览。荼教已经陈兵交界,只待我回话。合,则退;不合,则八宗尽灭之祸降于异元神界矣!别忘了,荼王未下凡之前也是药师,救过不少人命,深得不少人心。长老可不要与得人心者过不去呀!告辞!”
  言讫,氤腾云闯出龙台,不复寻踪。
  异元龙王也不看那书信,喟叹荼王奸诈。
  “长老,荼教所倡皆我老神所忌,今日之事可证吾辈之见。望长老……”
  “好了!”异元龙王很艰难地挤出话来,“要不是你们总是拦着娃娃们改革,今天也不会教荼王抓住把柄!”
  沉默压住在场的每个人。终于,异元龙王把冰子叫出来。
  大家见到冰子安全返回,本来十分喜悦,可异元龙王在场,谁也不敢乱说什么。
  “冰子已经找回异元镯。今天叫你们来,也是把禅位的事办了。”
  坎门宗主听了,面无表情,将头上的神冠摘下,跪奉给异元龙王。其它宗主神围成一圈,把手叠起来。这是新宗主神继位的仪式,只有新宗主神戴着神冠,并亲自把手和其他宗主神叠在一起,才算是礼成。
  异元龙王接过冠给冰子戴好,教他去成礼。冰子有些犹豫,说道:“长老,眼下局势危急,不宜轻动宗主之位,不如……”
  “老夫言则必行,莫多言语。”
  乾门宗主笑着走过来,挽他来到哥哥姐姐面前,说:“我继任宗主之后,就一直在等今天——属于我们这一辈的时代。”
  冰子终于自信地完成了禅位。现在,冰子就是坎门宗主了!
  冰子赶快去扶起父亲,说:“爹,您终于能歇一歇了。以后,坎门的风雨,就由孩儿来扛罢!”
  坎门宗主很是欣慰,尽管他失业了,但是他培养出一个了不起的宗主神。
  就在成礼的时候,异元龙王悄悄登上阁楼,在手上运功。两手竟在异元镯的染映下泻出一抹白虹冲入云霄——这是信虹。异元神界界律规定,见信虹者,速聚于现虹处。
  前任坎门宗主赶忙去劝:“长老不可!若此时荼教偷袭……”
  “不会的。荼王既然放话,就能做到,否则他就丢了造反的理由了。荼王行事有很多值得斟酌的地方,看得出其志不在小也。这也是我忌惮他的原因。”
  不一会儿,八宗十六神子聚齐。异元龙王说:“今天叫诸位来,是来做个见证。老夫要降罪责己!”
  异元龙王不顾众人的反应,面向龙椅后面墙上的异元神符,严肃又沉郁的声音回响龙台:
  “老夫治界无方,不顾忠言而抱旧守缺,以资辈论事,遗柄于敌,至于今日败局。老夫重咎难辞,私自愧哉!”。
  八位前任宗主听后,自知长老虽说是自责,可也有责备自己仗着辈分大干扰改革的意思,就一起跪下,叩首请罪。八个宗主神见状,也不忍心,也陆续跪下叩首。
  异元龙王知道眼下异元神界凶多吉少,很是悲壮地转过身,仔细地端详每个人,仿佛诀别前的不舍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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