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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灭荼演义前传 / 第五章 珍药难寻

第五章 珍药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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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邹玉倒地,慌得冰子赶快扶她上榻。邹欢见状,心又“咯噔”一下。倒是邹距冷静,问冰子:“壮士救人时,荀昇可曾伤过玉儿?”
  冰子仔细回忆一番说:“自冰子和荀昇见面以来,荀昇未尝碰过邹玉!”
  邹距听罢,笑道:“那想必是邹玉劳顿疲惫,睡下了。”
  邹欢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只能强作镇定,帮邹玉拉好榻帘,可心却跳个不停。
  有家丁端来莲子羹在一旁候着,轻声禀告说:“二位老爷,我们方才路过吕夫人住所,见夫人正梳妆打扮,怕是要来看小主来。”
  这吕夫人好快的腿脚,家丁正说着,吕夫人就进了屋子。
  “听说壮士救得小女回来,吕氏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玉儿在何处啊?她可真心狠,回来也不知道先来看看娘。”
  “孩儿她妈,玉儿也想去看你,可能是受了刺激,再加上到了她睡觉的时候,就此睡下了。”邹欢轻轻搂过吕氏在怀里,语气很柔。
  “就是,刚才玉儿回来就问夫人的情况呢。可能是太累,真的熬不过,玉儿就睡下了。”邹距指了指遮了帘子的床说。
  “不管怎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吕夫人终于忍不住,抱着邹欢就低声抽泣,生怕吵着邹玉。
  “娘!”
  邹玉却突然醒来,叫了一声。吕夫人赶紧坐到床沿上,轻声应答:“唉。都是娘不好,把玉儿吵醒了。”
  “娘,玉儿只是有点儿累,没去看娘,娘别生气。”
  玉儿说着,就起身坐起,抱住吕氏。冰子见了,不免心动,他也好想抱抱自己的母亲啊!
  吕夫人见邹玉口焦舌燥,遂端过来莲子羹,亲自喂她。可邹玉刚吃下一口,就又昏睡过去了。
  冰子见状,暗叫不好,便说:“'女公子身体尚虚,我们不妨先别打扰她,让她好好歇息吧。”
  吕夫人听后,觉得有理,就把屋里的佣人全叫出屋外,生拉硬拽地把邹欢、邹距和冰子都“请”出屋去,自己最后一个出来,轻轻地关好门。
  却说数百里外的应天府,此刻正是热热闹闹地搞庆典呢。朱元璋亲临西城门外等候,宋濂、刘基等一众大臣位列两侧。原来,今天远征甘肃的大将军徐达归国。朱元璋表其忠勇,特设隆重仪式接待。
  远处缓缓走来一班人马。为首的是一位威武将军,其后跟着一班副将,在后面是一众骑兵护送马车前进。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征虏大将军徐达走在最前,老远就看见朱元璋和大臣在城门等着,就叫停队伍,下马步行。左右副将们也下马跟在后面。
  一伙人来到朱元璋面前,跪地行礼。朱元璋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说:“诸位爱卿远征劳苦,战果累累,真是忠勇功臣啊!”
  “承蒙皇恩,徐达率领几位猛将平定西陲,吐蕃、乌斯藏诸部皆归顺大明,西陲无忧矣!今徐达领征虏右副将军冯国胜,征虏左副将军邓愈、李文忠,偏将军汤和等一班武将前来面圣。”
  朱元璋见行伍蜿蜒无尽,遂问:“大将军,你这车队拉的什么东西?这么多。”
  “回禀陛下,车里尽是吐蕃、乌斯藏等西部附庸的贡品。还望陛下收于国库,以示皇恩浩荡。”
  “嗯。朕自会处理。众爱卿平身罢。”朱元璋笑一笑,“爱卿与诸位勇士远途奔波,朕已经备下盛宴。快随朕来,宴酣为乐。”
  一班文武大臣遂拥着朱元璋,进了城去,寒暄闲聊,好不愉快。
  “宋学士啊,”朱元璋看看宋濂,“朕听说绍兴府受灾,眼下灾民安置如何啊?”
  宋濂拱手挡住脸,回复说:“陛下,绍兴知府是臣的学生,臣不便置评。”
  “呵,你这先生……”朱元璋指了指他,“朕了解雷睦。他忠君爱民,一定会处理好赈灾的。朕昨夜刚刚收到他的密折,说赈灾事已有豪绅财主担了,很是欣慰。只是雷睦说希望朕放开对牙行的管制,这是何意?”
  刘基听罢,作礼说道:“陛下,先前有沈富协助陛下修建应天府,后有乡绅支援赈灾。依臣之见,他们追金逐利,不过是些小角色,不值一提。不过既然他们镇国有功,陛下不妨考虑考虑给他们经商开放些便利。”
  “你的意思是,同意开牙的意见喽!”朱元璋严肃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问刘基。
  “臣只是进言,决断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刘基怕说错话,连忙解释。
  “几位将军有何高见?”朱元璋盯上了几个沉默的武将。
  “臣是打仗的人,不懂什么商贾。陛下莫难为臣。”徐达回礼推辞。
  “唉?广开言路嘛!谁说武将就不能进言的?”朱元璋有些不悦。
  “陛下,臣有话说。”邓愈开口了,“西部除了吐蕃、乌斯藏,还有北部西域故地和云南。”
  宋濂赶紧提醒他:“邓副将军,陛下在唠牙行的事儿,没问你其他啊。”
  眼下大明刚刚在征西的作战中初步取得一点成绩,在这节骨眼儿上说这些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邓爱卿,继续说。”朱元璋很有兴趣。
  “连年征战,营中缺马。若能复兴茶马贸易,以茶叶换良驹,一来可保我大明不缺马匹,防备大漠余寇,二来可兴商贸,充盈国库。今云南未收,余党尚有支持,不宜强取。宜先解禁令,活络商贸,得贾人支持,则收复云南之际,遣之渗透贸易,军商并行,互为倚助,则收复不难矣!”
  “嗯,”朱元璋依然面不改色。“伯颜打仗厉害,帷幄之外也颇有想法嘛!”
  邓愈听罢,拱手道:“陛下,臣善武,不善文,若言辞有不慎,还望恕罪。”
  朱元璋大笑,说:“恕罪?你何罪之有?”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皇宫,皆就坐列席,宴饮欢畅不提。
  却说冰子自称因雨灾有家难回,索性留下来做工,领一班家丁下山交易去了。可走在路上,冰子却放不下对邹玉的担心。原来坎门里也有士兵中过荼毒,冰子自然知道症状。
  冰子见为首的家丁是那日打斗认识的,就凑过去,说:“我不善经商,一会儿添麻烦也不好,还是你们去罢。”
  “那你去哪儿?”
  “我嘛……听说会稽山景色甚美,就绕着山转一转。”
  那家丁一听,埋怨道:“壮士,这次本不该带你去,是邹欢大掌柜想培养你,让你积累些经验,学一些经商之道,才让我带着你。等你将来家财万贯,也好造福乡梓。你竟这般不领情!”
  “嘿嘿,多谢掌柜的好心,只是冰子生性不好商贾,也不能强迫而为呀。”
  那家丁知道拦他不住,就嘱咐道:“我们约摸午时上下会返回,届时你在此处等我们就好,邹掌柜那里我帮你应付。”
  冰子大喜,道了声谢,蹦蹦跳跳溜开了。
  有家丁不服气,抱怨道:“凭什么他就……”“凭什么?凭他是邹家的大恩人,你们谁有本事也到荼庄抢人去?没本事就别啰嗦!”
  家丁们听了也不敢争辩。是啊,谁让冰子救得邹玉回来呢。
  但是冰子却比谁都清楚,现在虽救回人来,不快解毒,人也会白救。原来这荼毒毒发时,中毒者水米不进,毒未害命,人先饿死渴死了。冰子知道怎么解荼毒,就下山找药坊。恐泻了方子,冰子只能换着药坊抓药。
  冰子先来到一家药坊。“掌柜,抓二钱白芷。这元宝你收着,余钱且留着。”“好嘞,客官慢走。”
  第二家药坊也挺顺利。“掌柜,抓三钱连翘。这元宝你拿着,余钱且留着。”“好嘞,客官慢走。”
  可第三家药坊却不顺了。“掌柜,抓一钱雪莲。这元宝你收好,余钱且留着。”
  “客官,本店不卖雪莲,请另寻他处罢。”
  “啥?这么重要的药你们都没有?”
  “哎呀,打完仗才安定几年啊,哪有那么多药材。再说了,雪莲是皇家贡品,民间也不得卖呀!”
  “什么?”冰子有点慌了,但很快镇定下来,“多有打扰,请掌柜原谅。”冰子又随意抓了些药,把元宝留下,离开了。
  冰子又连着找了好多家药坊,都一无所获。不觉已是正午,冰子猛然想起家丁定好的时限,急忙赶回。
  却说冰子刚刚回到和家丁们分别的地点,正撞上上山的家丁们。冰子赶上去,和他们一起回牙行。
  “唉?壮士何时背了包袱?”为首的家丁见冰子挎着药,就顺嘴儿一问。
  “啊,游山玩水没些作嘴儿的零食怎么行。想我小时候,把药材当饭吃,一天都不得断。自从老家闹灾,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冰子说着,从包袱里抓出一把枸杞,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噢,”那家丁苦笑着说,“原来壮士把药当零食吃,怪不得壮士身子显瘦却力大无穷。”
  “哪,你们也尝尝。”冰子说着,抓了当归,往家丁手里送。家丁都摆摆手拒绝了。冰子见他们不吃,自顾嚼在嘴里,一副陶醉的神情。
  “壮士,我们还是快赶路吧!”领头儿的家丁加紧赶着马车,催促冰子。
  冰子才看见原来的空车已经装满了桌椅板凳,就连锅瓦瓢盆也有。笑道:“邹行长的牙行还干倒废品的买卖?”
  “壮士莫笑言,如今牙行受官府管制,一度被压到城外经营。邹行长能把牙行经营到现在这么旺,也是靠着一些副业维持的。”
  “那……这就是你说的副业?”冰子指指废品。
  “就是!”为首的家丁骄傲地说,“仅仅是邹行长凭着倒卖废品还能维持牙行门面,我就佩服他。不然,谁愿意跟他干到现在啊!”
  冰子听了,也佩服邹家兄弟俩经商的本事。冰子嫌乎马拉车太慢,索性叫家丁们都上了车,把马也挤在车上,自己推着车就跑。一溜烟儿就到了牙行门口儿了。家丁们和冰子里里外外忙着卸货,之后各回各处,休息去了。
  冰子刚要回客房,却被邹欢叫住。
  “壮士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冰子笑着说:“邹掌柜,冰子也没帮什么忙,都是其他家丁们忙前忙后,我不过是干了些力气活儿。”
  邹欢听了,有些不悦,就打发冰子回房了。
  邹欢回到大堂,叫来那个领头儿的家丁,冷冷地问道:“我让你带壮士历练历练,你可办得好事!一切自顾行事,只让他干力气活儿吗?”慌得那家丁伏倒在地说:“其实壮士不愿学商,倒是会使力气。我们上山回来时就是壮士拉着我们跑上来的……有如此壮力,掌柜为何偏要教他经商。依我看,壮士日后考个武状元也未尝不可能。”
  邹欢听了,缓缓踱步,说道:“我邹家的人,没有经商的本事,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那家丁也是机灵,听懂了邹欢的意思,起身便要告退,又被邹欢叫回来。
  “你脑子灵活,应该懂我意思。休得外传。”家丁再三承诺保密,才出了堂去。
  入夜,邹玉仍旧昏在床上。冰子恐有人夜袭牙行,自顾去巡逻了。之后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一切都好。只是两点不同往日,一是邹玉昏在榻上久了,二是冰子发觉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这天清晨,邹欢叫来冰子,说:“雷知府要我去府上一趟,还望壮士看好小女和夫人,协助我的弟弟料理牙行事务。”冰子只得应允。邹欢下山后,冰子就来找邹距。
  “行长,邹掌柜这是去干什么啊?”
  “我也不知……噢,哥哥嘱咐我教你打理事务,你可愿为?”
  “既然是掌柜的意思,冰子就试试看罢。”冰子勉强摆出一副坚定的神情给邹距看。
  “冰子啊,经营牙行,手底下的兄弟们应该多多照看,只有真正关心他们,他们才会为我们干活呀!这样,我给你两吊儿铜钱,你去,当作奖励给家丁们发了。钱少人多,你可仔细考虑考虑怎么分罢。”
  “请行长放心,冰子这就去分。”
  说罢,冰子踏出门外,直奔家丁宿舍去了。其实冰子也有些冲动了。百十号人,有做工的,有跑堂儿的,还有在外跑事儿的,一时都难以聚全,这两吊钱怎么分得匀啊!
  冰子正愁着,不觉来到宿舍门口。那天带头儿和他打架的家丁见冰子来了,忙笑脸相迎道:“壮士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冰子也不和他贫嘴,直问:“邹距让我来给大家发钱来,可眼下人员不齐,而且钱少人多,你可助我。”说着,冰子从口袋里取出两枚铜板,悄悄握在那家丁手里。
  “壮士又被行长考住了?不过这回有进步,知道来请教。”那家丁抛起个铜板又接住说,“不过嘛,离标准还差得远哩。”
  冰子忙掣住他问:“你说的是什么标准?”那家丁也不回答,只说:“分钱交给我就好了,壮士在一旁看好了学罢。”
  只见这个家丁把屋子里的人聚拢来,说:“行长看我们辛苦,派壮士来送辛苦钱了。壮士说要我们自己分。我看兄弟们都在一起过,别伤了和气,就来比一比射艺。中壶而签多者从五文递减领奖,如何?”
  家丁们热情洋溢,早有人搬来中号的水缸置于屋外,拿筷子作签依次投射。冰子拿了纸笔在一旁记录签数。活动完毕,冰子挑出一二三名,各予了奖励。再看余钱,恰好一人一枚。
  “我说大哥,你方法倒是不错,只是外派跑事儿的伙计们却没得着啊。”
  “我这只是做予你看罢了。大家是兄弟,哪里论什么分钱?其实这些钱都得充到咱们私底下的账上。待人聚得齐,歇了工,大家拿这钱出去吃喝玩去,岂不更快活?”
  这边邹欢来到绍兴府衙门,见正堂上坐个不认识的人,雷睦在副宾座位上与他商讨着什么事情,心里就想:莫非朝廷派人来查牙行?自觉心里不踏实。
  雷睦见邹欢来了,起身请客人上座,介绍道:“这位是朝廷新命的承宣布政使司辛章辛大人。”
  邹欢忙行礼拜曰:“小民见过辛官爷。”
  辛章回礼,雷睦也介绍了邹欢。几人相视一笑,坐下寒暄。
  “赈济了半个绍兴府的乡绅就是您罢。”辛章缕着胡子,微笑说。
  邹欢小心翼翼地说:“噢,不敢不敢,都是些灾后剩的瓢盆瓦罐,还值些钱两,索性做了善事,是为陛下分忧也。”
  雷睦笑道:“邹先生莫紧张。布政司大人来绍兴府,虽说是听陛下差遣来查商贸,但向本官问政的多,牵扯先生的少。先生何必这般拘谨?”
  辛章也说道:“陛下审阅过雷睦的意见,派我来视察开设牙行的时机成熟与否,你何故紧张?陛下听说乡间居然还有倾囊救灾的财主,大为欢喜,恰逢征虏大将军徐达凯旋归国,遂命本官押着一些战利品赐予阁下。请阁下收好。”
  邹欢听罢,连连谢恩,反倒显得更紧张了。
  雷睦见状,辩称乡民见识短。辛章也听得明白,便教人陪邹欢去领货,顺便护送至邹欢府上。邹欢留了个心眼儿,没回牙行,望天藏宝庄去了。
  这天晚上,邹欢交代好管家,便从后门溜出,便回会稽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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