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莫大员外

　　第六章：莫大员外
　　话说韦银豹娘佬被埋葬的地方竟然会是“犀牛过峡——辰时葬对卯时发”？那可是比传说中“狮子撵麒麟”的“五里坪”还要好得多啊！
　　所以，韦银豹也越来越相信自己就是“天命所归”了。就这样，大伙按照韦银豹他娘佬的托梦，从长计议，按部就班，等到七七四十九天晚上再去献祭“大三牲”时，才发现那坟堆竟然真的已经长成了一座数十百丈高的山丘了，并且完全把河流都堵得弯曲改道了。那坟山上面长出了竹林，周围还长满了黄茅草和类似六月黄豆的“神豆”。
　　这时候，村民们终于发现了这地方的地貌突然之间变得与之前明显地不一样了。于是，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当地的地主老财莫怀仁的耳朵里了。
　　一开始，他还不信，不过等到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周围十里八村的时候，他才不得不重视起来，于是就赶紧找来方圆百里内最厉害的“采地先生”去看那穴地。
　　只见那采地先生紧盯着罗盘上旋转不停的指南针，惊恐万分地对着他的老雇主莫怀仁说道：“哟呵，我的莫老爷，莫大员外呀，您以前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叫人来查看一下这里的地形么？这一穴‘宝地’真的是要比那普通‘龙脉’还好得太多的啵！”
　　莫怀仁一听，顿时就火急火燎，大声怒吼道：“你他娘的废话，老子花钱叫你来办事情，难道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么？哼！你，你，你赶快说，如何才能让此‘宝地’为我所用？快点！”莫怀仁心理一激动，竟然差点得了“羊癫疯”，若不是几个老仆人和老管家在一旁扶持着，恐怕莫大员外今天就得埋葬在这块“宝地”上了。
　　“常言道：‘高山出来五里坪，遇着狮子撵麒麟，若是哪家葬对了，代代儿孙坐朝廷！’莫大老爷呀，想必您以前也经常听说过这样的民谣吧，这可是我们广南西路‘龙脉宝地’的极品了……”莫怀仁听完点头赞同，然后又不假思索地问道：“那么，你说的什么‘狮子撵麒麟’，还有什么‘五里坪’的和眼前的这一穴风水宝地相比，到底如何？快讲！”
　　这时候，采地先生一时语塞，讲不出话来了。过了好久，他才面露难色地回答道：“若是莫大老爷您只是想代代儿孙坐朝廷，那么像‘五里坪’这样的一穴上好的‘风水宝地’就能保证让您的家族够吃够用了。可是，如果您想要像那汉高祖刘邦和本朝太祖爷洪武皇帝一样地迅速起事而得天下，那么就非此穴宝地不可啊！”
　　莫怀仁一听，心里大惊，两眼乱转，若有所思，但脸色变幻莫定，嘴里反而大声地怒吼道：“住口！好你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胆敢在我莫某人面前妖言惑众？嗯？小心本员外立马叫人灭了你的全家，哼！滚，快滚！你还不赶快给老子滚回去等候本员外的发落？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就这样，事情暂时告了一个段落。因为韦银豹他们总是每隔七天晚上才来献一次三牲，并且总是深夜出发，半夜而来，不动土也不烧纸，搁下东西就走人，所以，总是神不知鬼不觉，也难怪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行踪了。
　　因此，除了自己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这里已经被韦银豹他娘佬“捷足先登”了。可是，既然知道此处乃位置绝佳的上品“风水宝地”，那么贪婪成性的莫怀仁是绝对不会放弃此地的了，正所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莫大财主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大便宜”了呢。
　　于是，他一回到家里又赶紧把采地先生给叫了过来，躲到密室里，接着那个话题呵斥道：“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谁叫你刚才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就信口开河地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你是想害死我么？哼！要是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被那东、西二厂的特务们听到了，传回去给那紫禁城里的皇帝老子，就算你有一万颗脑袋也不够给人家砍呀！你真是愚蠢至极！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你有话还不快说？把你知道的全给我说出来！”
　　采地先生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差点屎尿齐流，深知莫怀仁的为人就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因此，他可不想让自己活受罪，于是就老老实实地交待起来，似是而非地说道：“老爷莫急，且听我慢慢讲来便是。很久以前，我刚入山门拜师学艺的时候，师傅也没有说过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等到过了几十年之后，师傅老得快到‘羽化登仙’时，他才拉住了我的手，有气无力地叮嘱道：‘上天诅咒我们‘采地先生无地埋！’这就是命。但是，我们广南西路其实还有一穴深藏不露的‘龙脉宝地’——‘犀牛过峡’。那可绝对是一处极品上佳的‘风水宝地’——‘辰时葬对卯时发’啊！不瞒您说，就是刚才我们看过的那个地方了！莫老爷，我说的可都句句属实，如有半点欺瞒，任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莫怀仁不听则已，一听之后居然激动得跳了起来，就像打鸣的公鸡一样狂喜地大笑道：“哈哈哈，天意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天意！想我莫氏一族，终究是要出人投地了！哈哈，我可不要一辈子守着这块小小的岭南边地了，这里穷得只剩下‘八山一水一分田’了啊！我在琢磨，如何才能够让我老莫家掌控下的蛮荒边地能够尽快地发展起来，最好是能尽快赶得上富饶的中原大地和那富庶的江南水乡了。嗯，呵呵，哈哈……”莫怀仁开心地笑了，而且笑得手足舞蹈，因为他有笑的理由和资本，因为他在广南西路的地头上能呼风唤雨，因为他决定要把自己的祖坟搬迁到“犀牛过峡”去享受‘龙气’的滋润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莫怀仁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反正择日不如撞日，就要在今日辰时结束之前，将自己的祖坟搬来下葬，采地先生本想多说几句，可是被莫大员外那阎王老子一样的气势给震住了，竟然吱吱唔唔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于是就只好提心吊胆地退出了密室，却也不忘偷偷地回头叹息道：“诶，也许这就是命啊！算了，不关我的事，无论是好是坏，还是由他去吧。”
　　还好，韦银豹提前得到了他娘佬的托梦，说此事无需理会，一切顺其自然！大伙终究是以看热闹的心态去面对此事，几乎全天候地监视着那一手遮天的莫大员外一家人的情况，哪怕有丝毫的风吹草动，也不会错过大伙的耳目了。
　　莫老爷是急性子，说干就干，不用半天工夫，就把自己的祖坟全部迁移到了韦银豹他娘佬的坟堆上去安葬好了。为此，莫老爷还不惜花费重金，非要建成了一座园林式样的墓园不可，于是就运来不少的大理石和汉白玉砌成了围墙，把整个山峰都给团团围住了。
　　这时还是大白天，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一到了晚上，那可就不得了了。只见在冰冷昏暗的月光下，那些白天被刀砍火烧和暴力铲除的竹丛、黄茅草、六月黄豆和各种昆虫蛇蚁，在阴冷的月光下，借助某种“神秘力量”，竟然能幻化成各路牛鬼蛇神，不仅把莫老爷的祖坟给连根刨起，鞭尸锉骨，而且还把所有的汉白玉围墙都推倒了，打砸得稀巴烂……
　　第二天，莫老爷府上的公子爷儿们全都突然生病了，不仅浑身酸疼难忍，而且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顿那样，鼻歪脸肿嘴又斜，浑身上下无处不是青一块紫一块……看那情形，何止是一个“惨”字了得啊！
　　再看那架势，就好像众男丁刚从法场上下来的一样了。丫头们见了恐惧，奴狗们吓得乱蹿，只有采地先生镇定自若，闭上眼睛在喃喃自语道：“这‘犀牛过峡’呀，真的是辰时葬对卯时发啊！这下子好了？欸……”（不好意思，我得出门去送邮件了，有好多电话打来催了我两三遍了，再不去送邮件就要被投诉罚款了。本故事未完待续，明天有空接着再讲，敬请留意，多多谅解，真的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