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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想什么呢?”
突然的一声,使得路伊尔的思绪一下子被扯回到了现在。摇曳的火光,使得少年的脸处于一种奇异的朦胧里。
刚刚说话的是那个坐在少年对面的大汉,一身铜色盔甲,憨厚的脸上露出些对少年的关切。到底是队里最小的成员,作为前辈,眼瞅着对方呆呆的摆弄手里的剑,一副紧皱眉头的模样,自然这心里也是急的。
不过路伊尔知道,他只是又回忆起从前的事罢了。明明距离那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可不知为何,对于那一幕的记忆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缺失,反倒是更加印象深刻了。甚至于梦中,路伊尔也时常反复经历相同的事。
“没事吧,看你表情不太好。”大汉注意到了路伊尔眼里的疲惫。
路伊尔愣了一下,“没事,谢谢。”
“年轻人,别总那么拼命。”显然,大汉错误理解了路伊尔的意思。他或许还以为,少年是因为最近任务太多了有些受不了。可事实的真相,路伊尔却巴不得这种任务多点。毕竟,在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以前,他也是个好动的人。只不过现在,倒是一直憋着不说而已。
“发生什么事了。”比东从营地的那面走过来。
“副队长。”坐着的大汉站起身,立了个标准的军姿。
“没什么,对了,队长呢。”看到来人,路伊尔倒是没像大汉那般拘束,结果下一刻被某人按着头压了个满怀。
比东:“你小子,见到本副队长不打招呼的吗?果然队长说得对,这几年真是把你惯的越来越没样了。”
他狠狠揉着路伊尔的头发,直到变成一个像是鸟巢的形状,才罢了手。
路伊尔晃晃脑袋,“比东,你还是军勋高过我再说吧。”
听此,比东瞬间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靠,又拿这招来压我,你小子就是个怪胎。”比东牙痒痒的坐在路伊尔身边,却愣是拿他没辙,只得“既往不咎”的揭过此事。
“……”路伊尔笑笑不说话。
比东呼出一口气,突然,拿起路伊尔前不远处的牛皮水袋,猛地灌了一大口。
路伊尔:……那里面装的是酒。
“咳咳咳!”
果不其然,辛辣的感觉漫及比东的口腔,酒下肚的一瞬间,比东甚至都觉得他的天灵盖都像是被打通了。
“靠,怎么是酒!?”
路伊尔一脸无辜的回道:“你也没问我啊。”
比东:……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靠。”
他把牛皮袋扔在了一旁,闷闷的懊恼一句。
路伊尔觉察出比东的不对劲,后者似乎有什么心事,便问道:“怎么了。”
比东没说话。
周围的侍卫兵见状,便都识趣的一个个前后离开了这里。等到人都走空,只剩下路伊尔和比东两人时,他这才开口。
“队长被叫去训话了。”
路伊尔:“训话?难道是上次弗洛镇的那件事?”略微讶异后,不得不说,路伊尔真相了。
“嗯。”
路伊尔听此无言,火光下,他的脸依旧显得稚嫩,毕竟他现在也只是十五岁。但是,两年来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战斗的少年,所拥有的见识与果断早已不能和任何同龄人相比。
在比东眼里,路伊尔已经是一个可以和他一起分享这些的可靠的同伴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比东独独相中他的缘故。
“果然……是那件事啊。”
纤细的手指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老茧。路伊尔双手交叉,不断摩擦的拇指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那个时候,他也跟着出任务了。作为见证人,路伊尔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
说到底,还是魔人族太过变态。
在弗洛镇出任务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意外的发现有些魔人竟然饲养人类,也就是所谓的“魔奴”。魔奴大多都是些人类女性,当然,其中也不乏有长的好看的男人。总归是为了满足恶趣味罢了。
路伊尔永远都忘不了,他们第一次看到魔奴时的心情。那种被压制蹂躏的屈辱感,不是说说就完了的。那一刻,他甚至都在想,如果当年那两个人还活着,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
一想到这个,路伊尔的怒火就蹭蹭蹭的起来了。
那一次,他杀的魔人是最多的。
瑟伯特队长当是和他一样的心理。魔奴,虽说是人类,但也算是魔人的附属物。帝国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人的存在的。但是,队长还是拼着违反帝国的规定,放走了那一批魔人。
如果没出什么事也还好,可就在他们出任务的前一天晚上,帝国东域传来消息,一个魔化了的人类突然在城里杀人。
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那个人类怕就是魔人。
这次任务本该是由瑟伯特带队,可在出了这档子事后,这带队的人便换成了副队长比东。一开始路伊尔还不知道突然换人这背后的原因,现在,比东这么一说,他便是把前前后后都串联起来了。
路伊尔:“不会出什么事吧。”
比东:“应该没事,凭队长的本事,他们还动不了他。这次任务回去之后,咱们可能就能见到队长了。”
路伊尔:“尽快结束任务吧。”
比东瞥了一眼路伊尔的侧脸,笑骂道:“你小子倒是敢说。”
虽然这次任务也算不上多难,他们也只是奉命去一个小村庄清理魔人余党,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中途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毕竟他们说到底,也只是些普通人。
但是,虽然话这么说,但没由来的,比东倒不觉得路伊尔是在说大话。他可是一路见证着身旁这小子仅用两年时间成长起来的辉煌事迹。
比东还记得,两年前当他们把路伊尔带回军队里的时候,除了他们,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这次任务回来还顺带着一个拖油瓶。可两年之后,这小子却是实打实的打了这些人狠狠的一个耳光。
论技巧经验,或许路伊尔不及任何人,但要是论杀伐果断,却没人比得上他。按瑟伯特的话说,这小子是在玩命。
可不就是玩命吗,干这一行的,哪个不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只是都不及少年狠。
这可惜,路伊尔是个没天赋的普通人。要是他有的话,比东丝毫不怀疑这家伙成为最强天赋骑士的可能性。
正当两人沉默时,一个奇怪的侍卫突然从他们身后经过。仔细看去,隐隐间竟还会觉得对于这侍卫来说。
这身盔甲是不是……略有些大了。
“彭!”。
那人一个不注意,竟被比东之前扔在一旁的牛皮袋绊倒,紧接着,竟一声软糯的痛呼。
他竟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