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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同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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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领这一下令,就见二人跃起朝童老攻来,童老快步冲上前,也是跃起,看这姿态是打算空手与其利刃相斗,对方狠力劈下,可童老却突然消失在二人视线,刀剑於半空交错挥了个空,二人看不明白,旁人却瞧得仔细,原来童老於刀剑加身前,一个跟斗,变成头下脚上,而后两脚从空隙穿过,朝二人下颚踢去,就见二者后退之势较方才跃起时更快,一左一右的撞到民房上,跌入门前储水的大缸,一时爬不出来。
  那首领哪等童老落地,心想:任你再厉害,在半空中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一个翻滚朝童老砍去,可他忘了,童老还有那以爪碎兵器的绝招,大刀挥来,反给原本童老一个借力的机会,就看童老出手抓刀,可这次未用上”匠心独具”将其粉碎,只捏住了刀头,原想於落地翻身之时将首领的刀夺去,可没料到首领握的用力,这一夺居然没夺走,只得赶紧放手,与此同时,对方又有一人持剑攻来,童老才刚起身,那剑就朝童老的双目刺来,童老就看那剑尖幻成两剑尖於眉心仅差数寸之时,赶忙侧头避过,二人错身而过,那人低头再看,剑刃上有血,再看童老,虽避开了要害,额头终被剑给划伤。
  这一下,童老也是惊讶,问道:“你是儒门的人?“
  原刚才那人的剑与儒门剑招”势如破竹”极为相似,话才刚出,童老就觉不对,说道:“不,不可能,儒门之人不可能像你这般。“
  那人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说完又是一剑刺来,仍是那招迅捷无比的”势如破竹”,此招太快,童老难以单凭肉掌抗之,只好顺势急退,直退到接近一守卫时,也不转身,背后擒拿就夺过其手上兵刃,而后就看童老将刀贴於前额,正此时,那人的剑就刺到,顺着童老的刀面斜过,童老这手要慢上一步,头颅就得开花,跟著就看那人闷哼一声倒下,原童老在接下这剑后,直接就将刀柄上翻,对着那人的颈处要害撞去,这手来的太快,那人根本不及闪躲就中了招。
  这下连消代打的功夫亦是”墨守成规”中专门对付快兵刃的一式。
  童老说道:“偷学的功夫看来还不到家,还有什么压箱底的不妨都使出来。“
  首领见弟兄倒地,心中甚急,立刻朝童老奔去,喊道:“等你打倒我再说屁话不迟。“
  大刀劈下,仍是那式”鬼斧神工”,童老照方抓药,以剑贴身,让首领这刀顺着滑过,於两人近身时出拳,首领受了童老一拳,胸口如遭重捶,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就要喷出,一咬牙,撑了过去,弃了兵刃,出手抓住童老的手,童老本以为对方受了此拳即便不倒受伤也不轻,应无力再战,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拼命。
  这一低估,代价不小,手被对方抓住,首领抱住了童老,身子朝后猛力一摔,童老就感身不由己砰的一声重摔於地,这下也摔得他气血翻腾,连兵刃都差点脱手。
  正此时,对方另外四人也向他攻来,有人使儒门的剑法、有人使出墨家的武功、杨家的枪与鬼派的鞭,童老则使”墨守成规”一一拆解。
  趁着他人缠住童老,首领扶起适才倒地之人,问道:“兄弟,没事吧。“
  那人颈部受伤,暂时出不了声,只是点了点头。
  就看己方四人围攻童老不下,童老那方则是遇打愈顺手,因这几人功夫各异,有的快、有的硬、有的虚、有的实,相互间毫无默契,恰给童老以一套”班门弄斧”的巧劲引的他们互相攻击,有时以刀带着对方的剑去缠另一人的鞭,有时又将拍打来剑使其方向偏移,配合脚下错位,让此剑朝持刀那人刺去。
  首领看出了端倪,叫道:“你们且退在一旁,让我来收拾这老家伙。“
  首领再一出手,却是儒门的”力挽狂澜”,刀气如狂浪,朝童老席卷而来,童老知其力大,不愿硬拚,避过此招,但这”力挽狂澜”势头不减,翻过身,又朝童老劈来,带着大浪滔岸之势,童老一时也不敢和刚才那样与其近身硬拚,是连连后退,眼看再过几招童老就要淹没在狂浪的刀海中,首领突然转攻为守,甚至退了下去。
  原来首领刚见到一闪而过的亮光,穿过层层刀海,朝自己刺来,若不收刀,那等于自己朝那剑上撞去,首领不知,童老使的正是墨守成规中以攻代守的一招”穿针引线”。
  退了首领后,童老也不进逼,对其说道:“够了,收手吧,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就这样走吧。“
  其他伙伴犹疑的看着首领,首领亦知有童老在此,今日要想报仇已无可能,忿忿道:“可笑阿,可笑,这里是我们的家,被人占据了,你却说要保护这些家伙,这些坏我家园的人,反是要我们离开,这就是你们所谓公平,这就是正义吗?“
  童老摇了摇头,又是长叹一声,也无法回答对方,只道:“我总不能看你们让憾事重现。“
  首领冷哼几声,道:“对我们来说,这可不是叫什么憾事,你守的住一时,难道守得住一世,我们复仇的脚步不会终止,没有人可以挡住我们,哼哼,天道不公,苍天已死,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亲手将正义实现。“
  首领话虽说的狠,但听其意,今日是有意退去。
  正此时包进喊道:“一群贼匪,光天化日之下行凶,难道还想走吗?告诉你,今日是你们一个也別想逃。“
  听到长官命令,那一直没有动作的士兵才动了起来,开弓搭箭,指向对方,这一变故连童老感到诧异。
  原来当童老与对方缠斗之时,一队长对包进道:“大人,可不能走了匪人啊!“
  包进道:“可对方如此厉害,凭我们几个哪里拦的住。“
  那队长道:“大人没听到贼匪说的话吗?“
  包进道:“听那意思,他们是打算退兵了。“
  队长道:“贼匪的话怎么能信呢?要是让他们化整为零,我们从此就寝食难安了,大人,你想一想,有这样一群人,不別说一群了,就一个这样的人日夜惦记著你的项上人头,你晚上睡觉能踏实吗?“
  包进想了一想,是这个道理,今日放过了这群人,说不定改天就在自己的床边出现了。
  队长又道:“幸运的是,我们这小城里居然有这样一位高手,我查过了,这位英雄是我们刚到羊城时才入伙当差的,和其他弟兄不太一样,改天这人要走了呢?我们怎么办?“
  经不住队长一再的怂恿,包进这才下令。
  说时迟那时快,未等童老阻止,那队长就喊了一声:“放!“
  一阵乱箭就朝首领一行人射来,就看那首领吼道:“很好,很好。“
  虽然拼命使兵刃挥打箭羽,仍有数人中箭,可就见那群人受了伤,见了血,模样更是疯狂,任凭童老如何喊:“住手,別放箭,收手。“
  可毕竟他只是个身分低微的差役,其他士兵又怎么会听他的话,心想原本就要消弭的一场战事,如此下去就更无法制止了。
  只听那队长不断喊道:“射,快射。“
  声音中却满了恐惧。
  适才被童老打倒那使剑之人,看到那队长躲在后面不断吶喊、便想拿此人动手。
  就看他无惧眼前乱箭,气势兇猛地朝那队长杀去,一招”势如破竹”直捣黄龙,转眼间就到了那队长跟前,那队长没拿弓,而是握刀,见那人杀来,推了身旁一小兵抵挡,那小兵就当了他的替身鬼,趁此间隔,队长赶忙往后跑去,那剑手也不知为何,看到那队长就有股恨意,推开了那小兵,又追了上去,待二人相距剩三尺时,队长赶忙挥刀自保,可二人功力相差何止一筹,那剑手一挥就将队长的刀打飞,再一伸手揪住了队长的脖子,原想就这样了解了他,可在此时,有一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就看那队长脖子上挂着一饰品,这物看得眼熟,剑手激动的道:“这……这东西怎会在你身上?“
  那是一个狗的牙齿,边上还缺了一角被细心串起做成的项鍊,那剑手记得,那是小时家里的老狗小黑走后他娘做给他的,村落的长老相信狗是忠犬,走后还会继续保护主人,那边上缺的一角是小时跌倒摔的,那鍊子是他娘亲手作的,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他还记得,娘常嘱咐要带着它,这东西能帮他挡下灾祸。
  那队长害怕道:“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就还给你。“
  剑手手上加力逼问道:“快说,这东西你从哪得来的!“
  队长被此一扼哪还说的出话,剑手再仔细一看,那队长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那剑手似想起了什么,大吼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那剑手记起来了,这人的脸他看过,这人的声音他听过,当年这人与几个士兵快要饿倒,就是他的父母给了他粮食,而后村里被袭击,也是这人带着士兵闯入屋子,害了他父母并放火点了屋子,若非首领将他从柜子拖出,他就得活活被害,而那幸运的首饰,也在当时落下了,此时此刻,他全都记起来了。
  这一刻,时间仿佛回溯了般,那剑手的眼前剩那队长,身旁是当年那个场景,不同的是他以不是小孩,现在,他有了力量,他要报仇。
  他没有看到,也根本不去注意,童老赶来了,口中喊道:“住手啊!“
  童老使出一杀招,欲让敌必救而无暇下手,可那剑手眼里根本没有童老,童老的刀挥过那剑手揪住队长的手,那剑手根本不防备,连一声闷哼都没喊,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另一手伸出,解决了那人。
  童老看着那剑手,脸上带着笑,满足的笑容。
  杀了仇人,那剑手才注意到童老,就听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说道:“你拿走了我一臂,就拿一臂来偿还吧。“
  说着弯起剩下一臂将童老牢牢勒住,童老就觉此人身上的力量较刚才增加何止一倍,即使用上”匠心独具”也挣脱不开,那剑手手再一用力,喀拉一声,居然将童老的一臂给废了,跟著大喊道:“替我!复仇!“
  这一声喊,那群人个个神情皆变,有几人冲向士兵,首领则是朝童老攻来,
  见对方来势兇狠,童老为自保,不容留手,斜身发劲,以肩出力,震向壮汉,就听几声骨裂之响,可那剑手仍不松手,这时首领的刀就到了,是当头劈下,童老双手被制无从招架,只得带着剑手朝后退去,可那剑手那容童老闪避,童老往后,他就往前,要将童老僵在原地,动弹不德,童老连发三力才得以挣脱。
  此时,首领的刀劈下,只听童老惨叫一声,他的一臂受伤,连带着那剑手剩下的一臂也断去,童老提腰出脚,将首领踢飞,借这一力再往后撞,那剑手口喷鲜血,像洩了气般软去,可那断手始终是拉着童老不放。
  挣脱剑手后,童老没有停下动作,因他也负了重伤,知道自己一松懈,倒下的不光是自己,还有其身后无辜的百姓,为了救人,童老憋著这口气朝对方杀去,如一条红龙般咬向敌人,血是敌人的,也是自己的,可奇怪的事,他发现这群人的功力也和适才那剑手一样,突然间增加,刚才他还以一敌四还犹有余力,现下光应付两人都显吃力,一轮苦战后,对方也多半负伤,童老撑不住跌坐在地,胸口起伏剧烈,努力的换气。
  首领道:“这群人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做到如此程度?“
  童老道:“报仇只是让仇恨一次又一次的延续下去,人如此,国家也是如此,天下将永无宁日,你们有报仇的权利,我也有我的信念的,若能平息你们的恩怨,便将这比帐算在我身上吧。“
  首领听完后,冷笑道:“你,凭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根本不懂我们的遭遇,你什么也不懂,在这边装什么大义,你只顾实现自己的狗屁信念,却要牺牲我们的正义。“
  童老叹道:“你的仇人已报,其他人是无辜的,放过他们吧。“
  首领道:“无辜?你跟我说无辜?难道我们不无辜吗?难道我们就活该吗!不可能,不可能,有罪,有罪,你们每个都有罪。“
  首领如此大声说话其实是为了引童老注意,因他在童老受伤时听到一声喊,是一小孩的声音,首领接着道:“这不是你的家,死的也不是你的亲人,说轻松话谁不会,等你也嚐过这份痛苦后,才有资格和我说话。“
  己方已有人拿起了弓,待首领一说完话,就朝那小孩射去。
  那孩不是旁人,正是童峰,刚才见爷爷受伤忍不住喊了一声,虽然小张赶忙摀住他的嘴,但还是被首领给注意到了。
  童老放声大喊:“不要!“
  弓弦响、箭羽扬、众人惊、一人亡。
  箭插在了童老的背与腿上,为了保护童峰,他奋出最后的力量,只得以身作盾,就看童老已单臂紧紧抱住童峰,血流在他稚气的脸上。但对手可不会因此停下,弓又再次搭上了箭。
  半空中听人喊道:“给我住手啊!“
  正是一声巨吼如雷鸣,持弓之人略迟疑,首领下令夺命击,一老一少相拥泣。
  未见到人,先闻其声。
  首领喊道:“放!快射!!“。
  箭羽再度飞出。
  一道黑影如打闪电般挡在童老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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