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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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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去见皇后娘娘,可金雅并没有见到人,而是被蒙上眼睛,堵住嘴,关到一个小房间里。
  
  门口两个看守嬷嬷正在闲聊。
  
  一个说:“田女官去皇后那里,一会说不得要见这丫头,要不要给她换身衣服,省得污了娘娘的眼。”
  
  另一个说:“用不着,皇后哪里耐烦见她,又不是什么牌面上的大人物,犯了错惹了郑姑娘,直接撵出宫就是。”
  
  前一个点下头,而后感叹:“可惜了,这丫头长得这么水灵,谁曾想竟然是个短命的。”
  
  另一个呸了一声:“是她自己作死,若是真毁了郑姑娘的脸,别说是她,全族都没命。要不怎么说养女儿要教她懂规矩乖顺呢,不然惹出祸事,就是连累全族!”
  
  听到这句连累全族,金雅身子抖如筛糠,几次挣扎想要挣脱出去。
  
  看管她的嬷嬷嫌她烦,拿了粗厚的绳子将她捆得严严实实,一动都动不了。
  
  就这样被关了一晚上,金雅的心情也从最初的不甘转为恐惧害怕,再到后来的心如死灰。
  
  被绑了一晚上,不吃不喝,第二天早上,金雅又累又疲,走路双腿直打颤。
  
  嬷嬷不管这些,掐着她胳膊拉着她趔趄往前走。她被蒙着眼,也不知道从哪里出宫,只感觉很远很累,总也走不完,累到极致甚至想就这样算了,就死在宫里得了,省得到外面被父母责骂,给族人蒙羞。
  
  “到了!”一个嬷嬷出声。
  
  紧接着,听到一道吱呀声,嬷嬷在她后背猛地一推,金雅就出了宫门。
  
  即便心里早做准备,可到宫门外面对父母这一刻,金雅心中的恐慌依然如潮水一般,疯狂汹涌。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呼吸发闷,头脑发胀,头皮一跳一跳的,整个人快要炸开。
  
  “到了!”嬷嬷说了句,抬手猛地扯下金雅蒙着眼睛的布条。
  
  被蒙得太久,金雅缓了一会,才适应外面的亮光,眯缝着的双眸渐渐睁大,直至滚圆。
  
  “你——”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话都说不出来。
  
  郑宜站在她面前,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中满是狡黠,她还歪着脑袋:“惊喜吗?”
  
  金雅:……
  
  “拿来。”郑宜伸手。
  
  身后的春生将一杯热茶递过去,郑宜接过来,将热茶水倒在金雅大腿上。
  
  “我们两清了。”她说,“还有七日宫选结束,你在这里住着,宫选结束会送你出宫。”
  
  说完,郑宜松手,将茶杯给春生,朝门口走去。
  
  行走间,扬起的裙摆划过金雅,她才猛然回神,立刻转头去寻郑宜,还没得及说话,她人已经走远,只看见一抹润绿的背影。
  
  这件绿色裙子可真好看,她想。
  
  处理完金雅的事情,嬷嬷立刻赶去给皇后复命。
  
  听闻郑宜的做法,皇后叹息着摇摇头:“这孩子,还是心太软。”
  
  田女官浅笑:“姑娘纯善有底线,娘娘才疼她。”正是因为她聪慧大气,又不失纯善慧黠,才会如此盛宠不衰。但凡她有一丝蛮横狠毒,娘娘自己就容不下了。
  
  从皇后这边离开,田女官回到储秀宫,正好撞见郑宜和其他秀女一块学规矩礼仪。她自小出入宫廷,伴在皇后身侧,宫中的规矩礼仪对她来说就如吃饭喝水一般自然,无须再学,可她仍旧学得认真,仔细听教导嬷嬷的每句话。
  
  宫女凑趣:“郑姑娘学得最认真。”
  
  田女官含笑点头。
  
  多好的姑娘啊,聪慧通透,不骄不躁,既活得肆意张扬,又不伤害到旁人;妥帖细心,善解人意,有分寸知进退。
  
  难怪皇后娘娘一定要她当太子妃,也只有她这样慧灵的女子才配得上殿下,让殿下放下防备,携手共度一生。
  
  田女官在太子没出生前,就服侍皇后,对太子幼时的遭遇一清二楚。因为太后不喜皇后,偏帮本家侄女,养得侄女淑妃心大,几次三番暗害太子,闹到后来,皇宫里已经待不下。
  
  为保住太子,皇后只能避居宫外。
  
  这种种事端,导致太子性情变化,幼年就与别处孩子不同,小小年纪就心思重,多思多虑,对自己十分严苛。
  
  这么小小的孩子哪里能想太多?虑多伤身。
  
  皇后娘娘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想了多少办法都板不过来,直到后来郑宜出现。
  
  这小姑娘就如一道光,蓦地照进太子心中,她身上有一股向阳的劲,明明处境艰难,却总能活得欢快,努力往前走。
  
  无论多糟的情况,她都能转危为安,不气馁不急躁不忧虑,遇见磕绊就迈过去,迈步过去,就想办法。
  
  聪明又快活!
  
  似乎被这种气息感染,原本孤僻防备心重,谁也不肯相信,只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的太子慢慢改变了。
  
  变得温和积极,不再像之前的刺猬样,谁靠近都要扎一下,而是如春风化雨一般柔和,对待每一个人都宽厚有礼。
  
  人人都说太子温和,以后会是仁君。
  
  但田女官清楚,这只是表象而已,是防备的另一种形式,太子没有变,只是成熟了,长大了,懂得掩饰了。
  
  看似温和有礼的外表下,内心却是一片荒芜,谁都走不进去。
  
  田女官的想法和皇后一样,认为郑宜能影响太子一次,就能影响第二次,希望她能走近太子内心,陪在他身边。
  
  跟皇后田女官的想法不同,太子并不喜欢郑宜。
  
  他欣赏郑宜身上奋发向上百折不挠的劲,却不喜欢她心机深,聪明太过。因为幼年被宫中女子算计的关系,太子对聪明有心眼的女子没有好感。
  
  虽然心里不喜郑宜,但他毕竟和郑宜一块长大,两人也算有些情谊,所以他决定亲自跟郑宜说,并许诺以后替她寻个好人家,会照料她一生。
  
  太子来见人,自然没人阻拦,刚用过午饭不久,郑宜就在一条小路碰见赵齐。
  
  春生被赵齐身边的内侍带下去,幽境僻静的小路只剩下两个人。
  
  郑宜福礼之后,就立在原地垂眸不语。
  
  “住在储秀宫可还适应?”赵齐的声音温厚亲切,他闲闲立在对面,姿态随意,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可郑宜仍是一眼看出异常来。
  
  殿下对她语气一向冷淡疏离,今日温雅亲切不说,姿态也有些怪,看似随意,脊背却紧绷。
  
  郑宜不动声色。
  
  赵齐望着郑宜头顶,目光在她头顶的发饰上盯着半晌,自然开口:“霜霜可有心上人?若是有,母后和我都会为你做主。”
  
  心上人?
  
  郑宜抬眸看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有些话其实挺难说出口的,赵齐点到为止,不准备说下去,他知道以郑宜的聪明,肯定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话已到,赵齐就待不住了,准备走,临走前突然想起昨日发生的事。
  
  因为他一直想找机会告诉郑宜,自己不喜她,所以对她就多关注几分,知道她昨日惩罚金雅一事。
  
  赵齐对金雅的下场并不同情,既然做错事就该受罚,但他不喜郑宜咄咄逼人的手段。
  
  想到她已经长大,以后会嫁到别家,赵齐自认作为兄长,应该教导她两句,便开口:“你以后要多多收敛,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太咄咄逼人。既然那位秀女已经认错,又不是故意,你就应该抬手,放过她。作为女子,凶戾狠辣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赵齐确实在为郑宜着想,时人对女子的要求是贞静柔顺,出手要人命不给人留活路的女子会让人诟病。
  
  本是一番好意,可是说完之后,看郑宜一直低着头,闷闷不说话,又担心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到底是一个小姑娘,脸皮薄。
  
  赵齐不禁后悔,正要弥补两句,只见闷不作声的郑宜突然后退一步,然后猛地纵身一跃。
  
  ——右脚狠狠踩在他左脚上!
  
  嘶!饶是赵齐动心忍性,善于掩藏情绪,这会也忍不住呲牙咧嘴起来,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你——”他指着郑宜。
  
  赵齐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这丫头真是被母后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好心教她几句,她居然动脚。
  
  郑宜抬头用力拍了两下脸蛋,原本白嫩的脸蛋顿时被拍红。
  
  她怯生生:“殿下恕罪,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刚才被石头绊倒了!”
  
  谁家被石头绊倒,不往地面倒,反而往天上窜!
  
  赵齐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当孤是傻子!”
  
  气得连‘孤’都用上了。
  
  “殿下当然不是傻子。”郑宜摇头,“可我也不是傻子,分得清无心之失还是蓄意已久。对方都欺到我头顶上,还要我忍,忍成绿毛龟么?一定要我大度去原谅。如果我真这样软弱隐忍,早活不到今天,殿下也看不见我了。”
  
  这番话气势太冲,郑宜要迂回一下,所以偷偷用劲掐了下手腕。
  
  许是太用劲了,疼得她眼眶一酸,两串泪珠子就噼里啪啦涌出来。
  
  赵齐和郑宜相识已久,还是头一次见她落泪。
  
  从来不哭的人,一旦哭起来,杀伤力巨大,尤其是郑宜这种,不出声哭,只是默默流泪,瞪着一双大眼,柔弱又倔强的看着你。
  
  还不到一分钟,赵齐就顶不住,手足无措:“怎么哭了?别哭,是我不清楚实情,是我话重。”
  
  郑宜:“我也不想惩罚她,我也想宽容,也想善良,可我拿什么立身?我不想去怨,过去的事情,说了也没意义,也不想诉苦做可怜状。我只是很失望,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可我和殿下自幼一块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殿下不清楚么?难道在殿下心里,我就是心机深重,阴险歹毒的小人!”
  
  “殿下只看到我行事张扬,却不知我已经尽力保护自己,保护他人!金姑娘根本没有送出宫,殿下不清楚事情真相,就来怪我,我……咳咳咳……”
  
  郑宜不能哭,情绪激动就容易咳嗽,而且半天缓不过来。
  
  “怎么咳嗽了?”见郑宜咳嗽,面色涨红,赵齐心中惶急。他知道郑宜因为挡箭落下咳嗽的病根,前些年一直在吃药,这几年见她不咳,还以为好了。
  
  听到这边动静,林祥和春生赶紧上前。
  
  春生一边拍郑宜后背给她顺气,一边拿出小瓷瓶,倒出一颗丸药让她服下。
  
  “这是什么药?”赵齐蹙眉,伸手想要拿药瓶。
  
  还没碰到,就被郑宜一巴掌拍回去。
  
  见此,林祥和春生立刻弯腰,头都快垂到脚后跟。
  
  服了药,郑宜止住咳嗽,垂下眼帘:“殿下不喜小女,我会和皇后娘娘说。”
  
  什么?
  
  春生震惊。
  
  听到这句赵齐眉头皱得更深:“别胡思乱想,先养好身体。”
  
  ——
  
  回到卧房,郑宜一反方才虚弱冷漠模样,直接倒在床上,笑颜盈盈。
  
  欢快的小模样宛如捡到松子的松鼠。
  
  春生原本在发愁,抬头突然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殿下不喜姑娘,不想娶姑娘,姑娘居然还笑得出来!
  
  心里想着,春生就问出了口。
  
  郑宜坐起来:“以前我能感觉到殿下对我的疏离,却不知缘由,如今得知原因,就可以对症下药了,所以开心。”
  
  这只是其一,郑宜今日的所作所为还有另外一层用意,她之所以胆大踩赵齐,打他的手,是为了试探。
  
  试探太子对她的态度,对她的情谊。
  
  他不钟意她不要紧,只有心里还记挂着他们幼年的情谊,不会伤害她就足够了。
  
  感情这种事最强求不来,她纵然千好万好,但只要不是赵齐喜欢的样子,做什么都徒劳无功。
  
  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郑宜不想去扭太子这颗别扭瓜,她要的不多,一点点尊重,一点点怜惜,就足够她立足。
  
  身为女子,总要嫁人,嫁谁不是嫁,难道嫁个一个身份地位低的人,就不纳妾,一心一意了?即便嫁一个爱她重她之人,谁又能保证对方以后不变心。
  
  既然如此,倒不如嫁个身份高的,没有顺心顺意的感情,就要天下无双的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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