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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虚无。
这是长明此刻的感受，唯一说道有感觉的话，便是能感觉这虚无。
他依稀记得自己把黑衣大汉连人带剑劈成两段，血花从这黑衣大汉的身体迸射四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其实长明并不想杀了这黑衣大汉，一来是想弄清他为什么袭击自己，二来他之前没杀过人。
杀了这黑衣大汉真的不是他的本意，一来归结于这苍云青龙剑在剑势引动下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再何况苍鹰搏兔亦用全力，当时可是生死之战，长明也顾不得那么多。
长明想着这些，不过过了大约几刻钟，他似乎生出了五感，但是这五感来得十分诡异，诡异到似乎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样，但是长明回想自己经历，真的没有经历过这些。
更加诡异的是，他脑中冒出一个意识：“我是铁开！”
不管这意识念头来自何处，但是如此真实，还如此的强烈！
……
“爹，娘……”
长明“自己”抱着两具农家打扮的尸体歇斯底里底里地叫喊着，眼前还围着手持铁棍的一群恶霸打扮的人在那狞笑。
可是眼前倒下的这农夫农妇全然不认识，但记忆中却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的父母。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过这样的记忆浮现很多了，长明也察觉到一些端倪。
长明大致推测出这是这个“铁开”的记忆，而多半是自己杀了那黑衣大汉，因为机缘巧合读取了他的记忆。
铁开的父母倒在了血泊当中，主要是收租的恶霸干的事。
原因是铁开的母亲因为生病，铁家开销大部分都用于请医开药了，可是这铁开的母亲病不见好转，欠下了不少钱不说，也欠下了他们地主一年的地租。
这恶霸前来追债，可是铁家哪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铁老汉跪下不停磕头，苦苦哀求，可这恶霸就是不心软。
这卧病在床的妇人闻声也下床哭哭哀求，在哀求期间拉扯到了这恶霸的衣角。
这恶霸生性残暴，抬起自己的脚就是给这妇人一踢。
这一踢或许力道就大，或许这农妇本就体弱，这农妇居然就这样被踢死了！
这铁老汉起身想去拼命，却被那恶霸的手下当头一棒，血花四溅之下，居然也断气了。
这群恶霸连杀两人，居然恬不知耻，还在商量着如何榨取这铁家最后财帛，还居然有人提出要把这年幼不过十二的铁开卖去做苦力。
这一切铁开都看在眼里。
铁开愤怒地咆哮道：“你们杀人，公道何在，不怕官府和上天惩治么？”
“哈哈哈！”恶霸不怒反喜，气焰嚣张地开口道：“这县官是我家舅爷，要是来查探，我便说是你家大人先动的手，相信怎么判你应该心中有数吧？”
“上天？老子在这里就是你们这些贱民的天，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恶霸和他的狗腿子一同在那狂笑。
这铁开心里愤怒到了极点，真的是想把这恶霸碎尸万段。
这些恶霸完全不把这铁开放在眼里，也放松了警惕。
这铁开倒也机灵，趁这恶霸不注意，抄起屋边的柴刀，狠狠地对这恶霸脖子就是一挥砍。
这恶霸笑容只是一僵，却已经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
这铁开砍完之后拔腿就跑，这群恶霸的狗腿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铁开早就没影了。
这铁开一直跑啊跑，跑到山林深处，找了一个山洞休息下来。
安顿下来之后，这铁开就是一顿嚎啕大哭，痛哭倒深夜才精疲力尽地睡下。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自己对实力追求越发旺盛，复仇之心也愈发深刻，而自己变得恣睢暴戾。
这些直接的体现就是，他对产仔的母鹿也不放过，还专挑它们虚弱的时候下手，早已没有一个十一二少年应有的纯真与恻隐。
他寻思着如何增强实力，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山洞发现了一门唤做虎力功的修炼秘籍。
这虎力功与寻常的修炼真元的法门不同，这是用灵气淬体辅以气血之力修炼肉身的法门。
这片山林灵气稀薄，也只有有些寻常野兽，修炼这虎力功可谓是先天不足。
可是这铁开勤奋异常，半年后这虎力功居然小成了。
他决定离开这山林，前去寻仇。
这恶霸家里的护院人也有些修为，不过是练气两三重而已。
他们远不是这修炼了虎力功的铁开的对手。
这铁开修炼虎力功之后，气力大如牛，对付这些真元还不能离体大武者来说恐怖异常。
铁开把这恶霸一家老老小小杀得一个不剩，还放火将这恶霸家业付之一炬，残忍歹毒。
……
这段经历对铁开来说是刻骨铭心，长明也没有遗漏诸多细节体会到了。
这铁开可怜，但是转变的如此残忍，让长明的怜悯之心大减，自己的失手杀了他的罪恶感也消失了大半。
接下来，铁开离开了家乡，来到东州，也因为自己实力不俗成功的加入了凌云宗。
铁开作为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弟子，修炼资源自然得靠自己争取。
在去密林猎杀妖兽身段外，居然还干起了杀手这一生意。
还自降修行者的身段，对普通和低级修行者出手。
令长明意外的是，这铁开原来就是当初因为一株灵药与秦玥起了争执的那个铁塔大汉。
因为长明伤了铁开，铁开在接下来的采药之行中所获甚少。
长明现如今切身感受到了这铁开的对自己的怨恨。
……
药园结束后，这铁开心情极为郁闷，对长明也恨得直咬牙。
因为自己的巨剑虽然趁手但过于巨大，暗杀时过于不便，寻常武器又太轻不趁手，所以打算精炼下自己的武器，减轻了大小，但是份量不变，不失为两全其美其美的方案。
一日，他外出到宗门外准备精炼武器。”
要是想保持份量却又缩减大小，寻常的铁匠铺自然不行，所花费的报酬自然是高昂的灵石。
铁开兜里灵石却不够支付，与老板讨价还价无果，正当他打算离去时，有一个人走来，对这老板说道：“老板，这位兄弟还需多少灵石，我出。”
铁开打量着他，铁开传来陌生与疑惑之感，不过长明却认得。
这人正是陈泽。
这铁开正想说什么，这陈泽却微笑着开口了：“铁兄，别误会，在下有事求你，这点东西权当我的见面礼了。”
铁开没有拒绝，随后与这陈泽来到了一家茶肆的包厢里，一阵寒暄后，两人直奔主题。
这陈泽自报家门，也说出如何得知这铁开做起了杀手的买卖，便请求铁开杀一个人。
“那人修为可过了练气六重？”铁开问道。
“过了。”陈泽笑着说道。
“那打铁的费用不过一百灵石，而你出一百灵石叫我去杀一个修行武者，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铁开听闻这陈泽打算让自己去杀一个修为过了练气六重的修行武者，报酬又低，出言拒绝道。
练气六重对修行者来说是一个门槛，因为练气六重便可使真元离体，攻击力比之前有了很明显的飞跃。
“铁兄等我把话说完，我要你杀的这人据说得了泄灵之症，体内已经没有真元了。”陈泽笑盈盈，不紧不慢说道。
“哦，消息可真？那他曾经什么修为？”铁开问道。
“这是我宗长老亲自下的诊断，他之前倒是已至练气九重。”陈泽说道。
“练气九重，你我都是修行之人，真元淬体之下，就算没有真元，但实力远比没有修行过的人强，这两百灵石可还是有点低。”铁开抿了一口茶水，不以为意地说道。
长明感知到，这铁开不答应倒是不是怕要杀这人如何有风险，而只是坐地起价罢了。
“铁兄还有所不知，这人身上极有可能有一枚筑基丹，杀了他这筑基丹可是你的了，铁兄不心动么？”陈泽料定会如此，胸有成竹地说道。
“哦，真如你所说，我倒心动了。”铁开心念动了，他的确需要筑基丹。
思索片刻，又说道：“若他身上没有筑基丹怎么办？”
“若没有筑基丹，我大可再补偿铁兄一百灵石，我信得过铁兄道为人。”陈泽不以为意地说道。
“如果他在宗门不出来，就算是我凌云宗我也不能下手，如果他不外出，我也无法。”铁开还有些顾虑。
“这的确是，不过我相信再过月许，他便会离开宗门了。”陈泽胸有成竹地说道。
“如果这样，我答应了。”铁开说道。
“若铁兄得了筑基丹，那后续不用再给铁兄酬劳吧？”陈泽拿出准备好的资料，确认道。
“若阁下所言不虚，那是自然。”铁开抿了口茶，淡然说道。
随后这陈泽递上了目标资料，铁开一看，长明也看到了，正是长明。
早有所料是这陈泽要暗杀自己，现如今坐实了，长明心中颇为无奈。
长明感叹，自己不主动离宗，恐怕也会被这陈家逼得不得不离宗，离宗还置自己于死地，这陈泽也就比自己长四五岁，心性就如此恶毒！
这铁开发现目标是长明的时候，心中也是意外，也有些惊喜，不过他没有表露给这陈泽看，至于陈泽为什么要杀这长明，铁开也没有在意的心思。
同门相残这些事，这铁开听说与亲历都不少，就见怪不怪了。
……
接下来，这铁开道巨剑精炼成了乌铁重剑后，也就是长明和他交战半日前，收到了长明离宗的消息，让后在码头等待伺机。
终于挑了傍晚，长明一个人在路上的时候出手。
那个老醉鬼流浪汉他没有放在心上，看到长明如此善心，心里阵阵不屑。
接下里就和长明战斗的场景，不过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心里满是意外与不甘……
恍惚间，长明结束了这场奇怪的灵魂读取一般的体验，就如同一场梦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