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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武林风云录之黑鹰传说 / 第五章 怪异少年

第五章 怪异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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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魅杀手缓缓逼近:“汝一定很好奇,吾之左腿为何有异常人。在杀汝之前,吾可以告诉汝一个故事,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作为唯一的听众,汝应当感到荣幸之至……”
  “去死吧……”
  震天动地的嘶喝声中,楚寒衣捡起地上的断刀,血红的双眼满布凛凛杀意,一股兽性自血液里源源涌出。
  手起,刀落。
  刀快,钩镰却更快,极端杀局中,一阵筋脉尽断的痛楚自楚寒衣臂上传来,似在哀恸预告着死亡的到来。
  “紫电青霜”长嘶一声,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朝着邪魅杀手撞去。
  掠眼之间,钩镰挥出,长长的勾子穿透黑马身上的护甲,霎时,马头悬落半空,潋起漫天血花。
  “紫电青霜……”
  血和泪水迷蒙了楚寒衣的双眼,喉间迸出的嘶吼加剧了身体的痛,但此刻,他的心痛早已远超身体的痛楚。
  邪魅杀手转身,“刺啦”一声,手上的钩镰从楚寒衣腿上削去一片皮肉,顿时,血流如注。
  楚寒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一把抓住钩镰,嘶声道:“你杀了我吧。”
  雨夜中,飞溅的血花燃织成一片艳红杀景。
  邪魅杀手高举钩镰,仰首望着天穹,似自语亦似倾诉:“吾说过要用人血为华璃江的夜景增辉,吾,做到了。可惜,汝却未能与吾共同欣赏这凄艳绝景。但吾相信,总有一天,汝会回到吾身边,臣伏在吾的足下,吾发誓……”
  腥风血雨中,钩镰终于挥下……
  剑灵宗-夜阑听雨
  沉浸在梦乡中的风铃突然感觉到全身一阵断筋削骨般的疼痛。她蓦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方才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的她被一把锋利的钩子切割得四分五裂。
  梦境太过真实,以致于梦虽然醒来,但切肤之痛却并未散去。
  风铃转目望向窗棂,见皓月西沉,晨光曦微,又是新的一天来临。
  恐惧的阴霾缓缓散去,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不安的感觉。
  自她因缘际会来到剑灵宗,得蒙暮寒烟收留,转眼已过了三日。只是这三日来,她虽然得到剑灵宗贵的礼待,但礼待是客人才有的殊荣。
  她所求的无非是有个片瓦遮头的安身立命之所,但是暮含烟至今没有明确答复她的去留问题。
  正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一道黑影倏然划过。
  风铃一惊,脑中骤然想起“铁骑盟”三个字。
  “莫非是风残月前来暗杀宗主。”
  风铃心絮不宁,顾不得再思考,当下拉过一件衣服披上,朝那黑影遁去的方向追去。
  出门的瞬间,风铃隐隐闻到一股奇异的熏香之味。她循着味道紧随其后,但剑灵宗路形繁琐复杂,黑衣人奔行的速度又极快,风铃渐渐迷失了方向。
  兜兜转转中,她穿过一条紫玉铺就的甬道,来到垂花门,举目望去,见上面一方紫檀木青地大匾,上书“竹径通幽”四个遒劲大字。
  “‘竹径通幽’!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犹豫了片刻,风铃缓步入内,经过一条长长的游廊后,一碧瓦朱甍的深宅蓦然呈现眼前。“吱呀”一声,暗红色的大门此刻霍然敞开,目光所及,屋内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一股寒意自风铃脚底串起,直达头顶。此时,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站了多久,东方已泛鱼肚白,一缕晨曦的微光自空中洒了下来。
  阳光给了风铃勇气,她安慰自己,暮寒烟乃清标出尘的人物,剑灵宗更是清雅之地,想来“竹径通幽”应如是。
  “就算屋子里有人,只要我应对得体,有礼有节,想来他也不会为难我。”
  风铃一念至此,心神已定,缓步踏进了屋子……霎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刺耳叫声从屋顶贯彻云霄。
  黑森森的屋子里,居然遍布用黑色丝线悬挂着的蝙蝠……
  蝙蝠是活的,毛绒绒的小脑袋,细小的眼睛,每一只都朝风铃龇牙咧嘴,那两颗尖尖的獠牙下,还有一排细密的小牙,如同昼伏夜出的吸血鬼。
  风铃全身起了一阵恶寒,胃内翻江倒海,干呕阵阵。
  晕头转向中,她跌跌撞撞,一头撞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什上。
  风铃魂散魄飞,蓦然抬首,才发现自己撞到的是个人。她正要松一口气,幽暗中,却见此人一对阴鸷的眸子湛出沥沥蓝光,宽大的嘴巴咧开一笑,那尖尖的獠牙竟与蝙蝠如出一辙。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风铃几乎当场晕厥。她一把推开眼前人,转身狂奔,却因身体的失衡不断撞到屋子里些悬挂着的蝙蝠身上。
  连番的尖叫声中,她终于跑出了屋子。
  出门的瞬间,“砰”的一声,风铃再次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正要再惊叫,蓦然发现这次她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暮寒烟的徒弟潇湘子。
  惊魂未定的风铃只得敛了心神,执手为礼。
  潇湘子素来厌恶冒失之人,但见风铃梨花带雨,一张清丽脸庞血色全无,不禁心下生怜。
  他扶起风铃,暖声相询:“风铃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怎会在这里?”
  风铃见到潇湘子如蒙大赦,定了定心神后,便将黑衣人一事及至方才所见一一道出。
  潇湘子道:“黑衣人之事我会全力彻查。至于你刚才所见之人,乃是师尊所收的义子,名唤莫言。”
  “义子?”
  风铃咋舌,她实在不明白,暮寒烟为什么要收这样一个怪物当义子,莫言,又是什么怪名字。
  “竹径通幽”,多么诗意的名字,却住着这样一号人物,当真是暴殄天物。
  想起那尖尖的獠牙,尤其是那双鵖鴔一样的眼睛,还有绑在丝线上的那一只只活的蝙蝠,她的喉咙又开始干呕。
  “我们快点走吧。”
  风铃扶着晕眩的额头,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刚一转身,潇湘子却拦住了她。
  “潇湘主事,你……”
  风铃不解其意。
  潇湘子道:“遵师父之命,从今日起,烦请风铃姑娘在此照料莫言少主。既然你已经到了竹径通幽,也省去了我再多跑一趟夜阑听雨。”
  “你说什么?宗主他要我做那个怪人的侍女?”
  风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怪人,是少主,在剑灵宗,你要谨言慎行,不可妄言。”潇湘子道,“以后你就在此照料莫言少主的饮食起居。我还有事待办,先告辞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可吩咐侍从转告于我。”
  话音甫落,潇湘子便转身而去,独留下风铃在风中错愕。
  她怔怔地在原地想了好久,渐渐地终于想明白了。如果换作以前,她绝不会在此处多留一刻。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
  好不容易才进了剑灵宗,好不容易接近她心中的神,她不能就此放弃。
  拭去眼角残留的泪花,风铃不断宽慰自己,不过就是个喜欢玩蝙蝠的怪异少年而已,他又没有三头六臂,还能吃人不成。
  更何况,暮含烟既然能收他当义子,想来必有其过人之处。
  如此一想,风铃的心情倒是平复了许多。
  她调整好心情,决定坦然面对上天安排好的一切。
  再度踏进屋子,却见莫言的左手正抓着其中一只蝙蝠,右手拿着一枚长约八寸的钢钉。
  “婢子风铃,不知道少主想用些什么早膳呢?”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风铃仍是恶心到了极点。
  孰料,莫言并没有理会她,将手上的钢钉从蝙蝠的左耳贯入,又从右耳穿出……然后手一松,尚未死透的蝙蝠扑棱着翅膀,直到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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