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平淡的生活

　　“老大，假期过的咋样？”一边等着饭上来，徐客一边随意的与王行舟闲聊道。
　　“还好吧。”摸了摸鼻头，王行舟笑着答到。都被秦家赶出来了，还能好到哪去？不过，徐客这样子，分明是还不知情，倒也不是他的错，自己也没必要像个大嘴巴一样大倒苦水，男人嘛…
　　“哦，那个，孙平他们假期在没招惹你吧？“徐客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孙平？就是那个打扮的跟个不良少年的？那就一小孩，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打架，叫来一群人被咱们三五个就打倒了，小混混罢了，上学期他那顶多是放狠话。”王行舟皱了皱眉，然后轻笑着说道。
　　上学期，王行舟等人也是刚上高中，结果没几天一个叫孙平的新生就不知怎么的跟王行舟杠上了。后来那货非要叫着王行舟打群架，那孙平家里算是有点钱财，身边倒有不少的狗腿子，可一打架，那三脚猫功夫就全暴露出来了。王行舟带着徐客石云一几人，就把对面十几人全打趴下了，而且基本可以说是石云一一人群殴对面十几人了，王行舟他们顶多算辅助罢了。
　　直到寒假前，孙平还叫嚣着让王行舟小点心，结果一个假期过去了，愣是不见孙平等人。也是让王行舟有些哭笑不得。
　　王行舟哥几个，可以说是打在一起的兄弟，从上初中开始，就每天跟着学校里的混混干架，打完学校里的小混混，又和其他学校的混混打，甚至还和社会上的青年打架，虽然那几次哥几个每人都挂了不少彩，可是，倒也在不知不觉中，把哥几个的兄弟情谊打出来了。
　　上了高中，王行舟收敛了些，基本不再主动进攻别人，可是，若有某些不长眼的惹上他，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当然，更多时候他是因为林音学，而去主动教训那些不长眼的人。
　　徐客和王行舟从小长大，小时候玩耍打闹还是个鼻涕虫的时候就一直以王行舟马首是瞻，后来到了初中，整天在外面飞扬跋扈打天打地，一路走来，他也是成长了不少。如果说，初中打架还能理解为年少轻狂，可如今逐渐长大，他也觉的那些学生拉群架干嘴炮的行为像个笑话一样。好在上了高中后王行舟也收敛了许多，并不是怕惹事，只是，有些时候，不想在做没有意义的事。
　　“哎，别光顾着说我，你小子呢，假期去哪疯去了？”王行舟喝了口热汤，缓缓问道。
　　“我？我能有什么事，假期被我爸我妈抓去练了一假期钢琴，年都没过好，连电脑都没咋碰，你别提了。”徐客哭丧着脸说道。
　　王行舟看着徐客那满脸的苦水，不由的笑了笑，要说徐客家里也算是优越，他从小就学习不好，上洛山中学也是走后门来的，他父母倒也通人意，从小就没指望着徐客能学习多好，他们二人本来也没怎么读过书，也不指望着徐客在这方面能有什么天赋。可他们从小就对徐客有个音乐大师梦，徐客父母从小就给徐客报着各类乐器辅导班，吉他、钢琴、竖笛…甚至古筝，可惜就凭徐客那破锣嗓子，也不见得他能在音乐方面上有什么建树，徐客本人也并不是不喜欢音乐，只是学起音乐来对他来说是真的难啊，那烦琐的谱子，无数的乐曲，记都记不住，更别说弹了。
　　就在王行舟与徐客闲谈的时候，一行人从饭店门口走了进来，为首那人向四周看了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坐在角落的王行舟身上，然后缓缓向王行舟走了过来。
　　“王行舟？“一个带有些许惊奇的声音从王行舟身后传来，却又带着莫名的笑意味道。
　　听到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王行舟扭过头看去，等看清为首之人的面庞时，仍是带着些许陌生，想了一会儿，才认出来。
　　刘彬，洛山中学高三级的学生，是洛山中学大多混混的总头目，从高二时就成了洛山中学有名的一霸。值得一提的是，孙平就是刘彬底下的众多小混混之一。
　　听到刘彬叫自己，王行舟点了点头示意道，然后带着轻笑问道：“怎么？找我有事？”
　　看见王行舟那淡然的模样，刘彬也不由的轻笑回道：“没什么，这不带着几个兄弟吃饭，碰巧看见你了，打个招呼罢了。”
　　“哦，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孙平来找我的。”王行舟听得刘彬的话，带着笑意说道。
　　“孙平？上学期和你打架那个？那种没脑子的，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因为他来找你。有些人可能不怎么了解你，但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像那些没脑子的蠢货一样，不然，我也成不了咱学校的头头了。”刘斌像是跟熟人一般和王行舟闲聊道。
　　虽然有些诧异刘彬此举，不过王行舟还是勉强笑了笑，就在王行舟捉摸不定时，刘彬又突然问道：
　　“对了，李万德没跟着你？”
　　“李万德？哦，他这几天正处于热恋期，整天和隔壁班的陈灵腻歪在一起，我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人家。”虽然对刘彬突然问起李万德有些疑惑，但王行舟还是如实说道。
　　“哦，这样啊，李万德那小子，很不错，挺合我的性子的。不过，没想到…”刘彬话说一半，却突然摇了摇头。
　　“没想到什么？你认识他？“王行舟不禁疑惑的说道。
　　看着王行舟，刘彬略微叹了口气，眼神略有闪烁，最后还是半叹气的说道：
　　“李万德…其实是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他也是很聪明很有智慧的一个人，他能认你当老大，是从心底把你当作朋友来看的，他…其实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的，不过不管以后他做了什么，他是不会害你的，别怪他就行。”
　　“什么？”王行舟听的愈发云里雾里，看着眼前这不怎么熟悉的陌生面孔，却突然说出莫名其妙的话语，不由的有些困惑。
　　刘彬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径直坐下来，直到吃完饭也没在看王行舟一眼。王行舟看着刘彬此举，也只当他刚才是胡言乱语，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下午来到学校，生活照样还是很平淡，无聊的上着课，时听时不听，看着林音学一个人静静的学习，偶尔笑一笑。听着下课时的吵闹，略微忧愁一下未来，跑神幻想一下未来，像众多青少年一样，看着虚无中一个又一个伟大的自己，幻想自己该如何已一己之力逆乾坤，定天下。
　　可他不一样，他知道那些妄想毫无意义，现实就是现实，美好的梦基本不可能存在，再伟大，再超凡，终究离不开吃喝拉撒，一样会被一分钱打倒。
　　其实，越长大，越无奈，这是真的。
　　于是王行舟下课时在老师黑着的脸皮下硬是把人家拖住问了一个课间的题，然后在接下来的语文课上愣是做了一节课的数学题，让语文老师气的只想骂娘，你说你，自己做数学题就算了，还把人家林音学那么好的姑娘给祸祸了一节课。问数学题的声音敢再大一点吗？两个人的脸敢再凑近一点吗？写题的时候敢不盯着人家姑娘看吗？还有，王行舟你问完题拍拍人家姑娘的头干嘛？当宠物养呢？林音学，你的脸那么红干嘛？Oh，my&#*^#*$*…
　　王行舟丝毫不知道语文老师心里是何等的卧槽，他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听着林音学那轻灵柔和的声音，闻着旁边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偶尔瞥向窗外，抹抹新绿随风浮动，阳光漫射而下，摇的树影婆娑，一切都是如此的梦幻。
　　可是，知识的充实并没有带给他有所依靠的感觉，眼前人的美好让他更害怕失去时的痛苦。他想拥抱，却无力承担拥抱后的责任，他想逃避，却不忍放开那个美好的心结，他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这美好的青春是如何美妙，又怕它在不知不觉中会如何悄悄的离开，他知道自己始终会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却又怕过早的选择会让自己陷入无穷的后悔之中。
　　他只能依靠自己。。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自习的时间，漆黑的夜幕逐渐笼罩，但教室里的灯光却在这黑暗的世界中撑起一片光亮。周围显得略微有些寂静，只留老师高亢的声音回荡在四周，终于，叮铃铃的铃声想起，学生们逐渐开始吵闹起来，老师还在拖着堂争取讲完最后一道题，等到大多数人都不耐烦的时候，老师这才宣布放学，无数的学生如河流如海般涌出校门，人声鼎沸喧嚣不断，却在远处的星空下逐渐归于平静，终于安宁。
　　王行舟背起书包在秦梓梦嫌弃的眼光下向林音学说了声明天见，然后和徐客笑着调侃了李万德一路，在岔路口挥手分离，这才慢悠悠的走向了小区，来到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