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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山风雨雁双飞 / 第十九章 悔不当初

第十九章 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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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林天元守在了门外,以防敌人来袭。而林天娇安顿好卫之良后便兀自睡去。至次日一早,林天元正坐在门口发呆时,突然听见屋内传来林天娇的惊叫声。
  “天元,你快进来!”
  林天元慌忙走进房间,只见房间窗户大开,床上的卫之良早已不见,连桌子上的药瓶也不见了。林天娇手足无措地拿着一封信。林天元接过信,只见上面有几个稚嫩的小字:我走啦,切勿找寻。
  “这孩子真是的!”林天娇又气又急,“身子还没好利索,这时候出去不是找病嘛!”
  林天元自然知道小男孩的想法,他安慰道:“你别急,估计他还没走远。咱们一起去找,应该能找回来。”
  “可是,咱们该去哪边找他嘛!”
  林天元想了想,随即笑道:“我知道了。咱们直接去找血衣阁就好。”
  却说卫之良自夜半翻窗离开后,便迷迷乱乱地在大街上乱逛。他自觉命不长矣,便到铁匠铺门口的捡了一把生了锈的匕首,一门心思要去血衣阁杀个人为族人报仇。他只听说血衣阁在城郊的迷蒙岭,便连夜出了城,向迷蒙岭奔去。当天麻麻亮的时候,不远处的迷蒙岭已经能看出个大致的轮廓。卫之良毕竟年纪尚小,这一夜的狂奔令他筋疲力尽,饥渴不已。他索性坐在草稞子里,一边嚼着茅草的嫩茎,一边歇歇腿脚。当天大亮时,他已经嚼得满嘴都是翠绿的草汁。想到前番种种遭际,他有些气馁,甚至想就这么默默死去算了。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身材婀娜的红衣女子。卫之良一见,便浑身如同雷击一般呆在了那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导致卫家被灭的罪魁祸首——红胭。原来自打卫家庄一事后,司情娘娘觉得红胭对男人还是舍不下心,便从内阁弟子降她为巡逻弟子,理由是让她锻炼锻炼。红胭心中虽不服,然而对于司情娘娘却不敢不从。红衣阁的女人皆拜高踩低,当初红胭为内阁弟子时,其傲慢娇纵的性子令外部弟子敢怒不敢言。突然被降了级,外部弟子皆拍手称快。她们便将最苦最累的差事打发给红胭去做,司情娘娘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红胭每日都要做些脏活累活,自然苦不堪言。她本想退出血衣阁去,然而退出的代价要么是挖眼割鼻,断手断脚,要么便是死路一条。红胭这才想起昔日卫行达对她的种种好来,心内不禁无比后悔。
  卫之良回过神来,他举起匕首哭叫着向红胭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红胭一愣,她本能地一挥袖子,一巴掌将卫之良打倒在地上,卫之良被打得七荤八素,连匕首都飞了出去。在看清攻击者的面目后,红胭也愣住了:“怎么是你?”
  “我要......杀了你......”
  卫之良红了眼睛,他艰难地爬起来,再次向红胭扑了过去,想狠狠咬她一口。然而他实在是太弱小了,红胭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仿佛揪住一只小鸡般,将他再次摔在了地上。红胭没有继续打他,她长叹口气道:“你走吧,我就当没看见你。”
  卫之良趴在地上恶狠狠地望着红胭:“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我全家,我就算做了鬼也要咬死你!”
  “你咬死我?”红胭冷哼一声,“连毛都没长齐,做了鬼也是笨鬼。”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卫之良自感报仇无望,他痛苦地大哭起来。偏巧这时候,他体内的余毒发作了。
  “啊,好痛!”
  卫之良只觉肠中绞痛,冷汗一滴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他挣扎着去抓被摔在一边的药瓶,希望能赶紧服用一颗。然而,剧烈的疼痛导致他双手颤抖,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拔下药瓶的塞子。
  红胭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思来想去,她从卫之良手中拿过瓷瓶,为他倒出了一粒药。哪知道卫之良虽年纪尚小,脾气却倔强得很。他一把拨开红胭递来的药丸,而是自己又从药瓶中倒出一粒服下。红胭知道他是誓死不受自己恩惠的,不禁笑骂一句:“这混小子。”
  “红胭妹妹好心肠啊!”
  正在这时,一声娇笑从后面传来。红胭回头看时,只见另一个红衣女子走了过来。红胭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苏叶?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名叫苏叶的女子讥笑道:“你害这孩子家族俱灭,这会儿又来装好心。我要是他呀,我也不饶你。”
  红胭怒道:“这不关你事。”
  “不关我事?”苏叶仿佛听见一个大笑话,“你私自放走大姐要杀的人,这怎能不关我事?”
  红胭冷冷地问道:“怎么,你要告诉大姐吗?”
  “哪能呢!”苏叶笑道,“凭我和妹妹的交情,我又怎么能告密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你得把这个孩子给我,我来把他交给大姐处置。这条件不过分吧?”
  红胭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可以,你带他回去吧。”
  苏叶轻笑了一声,便向卫之良走去。红胭望着卫之良的脸,不禁心中大骇:这孩子那怨恨的眼神简直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她别过脸去,努力不让自己回想之前的种种。然而,越是重视心里就越害怕。
  眼见苏叶提着卫之良越走越远,鬼使神差的,红胭突然叫住了苏叶。
  “等一下。”
  苏叶停住了脚步:“怎么,你反悔了?”
  “是啊,我反悔了。”红胭笑道,“我觉得由你把他带给大姐不太合适。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你去死吧!”
  一枚飞镖毫无征兆地向苏叶面门飞去。苏叶没有防备,她下意识地快速后仰。饶是这样,她的鼻尖还是被飞镖削了下去。苏叶捂着鼻子痛苦地大叫起来:“臭婊子,你这个叛徒!”
  红胭手握匕首,回头对卫之良吼道:“走!”
  卫之良怔了一怔,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眼看苏叶回过神来,卫之良拼命的向远处奔去。
  “你竟敢毁我容貌?!”苏叶掏出两根峨眉刺,没头没脑地向红胭刺去。苏叶一向自负美貌,一想到从此之后容貌不再,苏叶便愤恨难当。随着苏叶的挥舞,峨眉刺渐渐变得火红火红,一道道火焰如同毒蛇般在红胭的身边窜来窜去。红胭一个不慎便被燎坏了衣袖。抚了抚胳膊上的灼伤,红胭冷笑道:“你的灵术还真是不咋地。”
  苏叶早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她尖声怒骂道:“臭婊子,看招!”
  盛怒之下,苏叶的招数满是破绽。红胭在她的攻势里躲闪回避,游刃有余。她一边伺机进攻一边嘲讽:“外部弟子就是外部弟子,啧啧,真是不怎么样。”
  话音还未落,红胭操起匕首狠狠地向苏叶划去。随着一道冰冷的寒光闪过,苏叶那俏丽的脸被生生豁开,她顿时呆在那里一动不动。随着峨眉刺“叮当”一声掉在地上,苏叶的身体也直直地向后仰去。
  打斗的声音早已经惊动了迷蒙山上的巡逻弟子。一时间,四面八方的红衣女子都向这里聚拢来。血衣阁阁主司情娘娘闻讯赶了过来,她凝视着红胭,用冰冷的声音说道:“红胭,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
  红胭跪倒在地上:“小妹万万不敢背叛大姐。是苏叶争功在先,小妹迫不得已只得出手。”
  司情娘娘微微冷笑:“你当我是眼瞎吗?你到底什么心态,我比你还了解。不必多说了,红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红胭急忙说道:“小妹知道大姐已经不再信任小妹。可小妹还有一事不得不说。就算大姐要处死小妹,也请听小妹说完。”
  “讲。”
  红胭向左右看了看,司情娘娘示意左右退下,红胭站起身,凑到司情娘娘耳边,突然,将匕首狠狠刺向司情娘娘的心口。电光火石之间,司情娘娘一把打掉匕首,同时狠狠掐住红胭的脖子。
  司情娘娘冷笑道:“你和我玩这套,实在是太嫩了点。”
  红胭顿时被掐得双目外凸,脸也被憋成深紫色。她用尽力气扳住了司情娘娘的手腕,努力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活路。
  司情娘娘目漏寒光,她冷冷地说:“你以为你会死得很舒服吗?”边说,便举起右手,用两指狠狠地刺进红胭的双眼。所有人皆被这突变吓得一哆嗦:只见司情娘娘那对长长的指甲已经刺穿红胭的后脑壳,鲜血一滴滴地浸透她脚下的土地。末了,她随手将红胭的尸体扔在一边。一个弟子适时地递上来一条丝帕,司情娘娘仔细地擦了擦手,将指甲上的血迹拭去。做完这些后,她望了一圈底下的人,威严地说:“阁中弟子听着,凡是以后有二心者,红胭就是例子。来人,将这贱人的尸体绑在那边的大树上,我要让她在这里风吹日晒,虫蚁啃噬,以儆效尤。”
  底下的人噤若寒蝉,人人自危。卫之良并没有跑,适才他见四面八方都有人来,一着急便爬到了树上躲了起来。他趴在高高的树冠上,将这血腥的一幕全部看在眼里。他大睁着眼睛,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虽说他一直想杀了红胭,可是当红胭真死在他眼前时,他又确实高兴不起来。。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司情娘娘无意向上瞟了瞟,卫之良吓得“啊”了一声。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司情娘娘伸出两枚指甲,轻轻向树上一弹。一道亮光飞向了卫之良。卫之良尖叫着抱住了树干。树干被击断了,卫之良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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