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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山风雨雁双飞 / 第七章 生死抉择

第七章 生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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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林天元还在睡着。只听哗啦一声,刚刚修好的门又掉下来了。林天元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望着眼前的情景,他绝望地叹了一声:“唉,白修了。”
  林天娇尴尬地望着赤裸上身的林天元,敲门的手还没有放下。林天元忙披上衣服示意她进来。林天娇将羊皮纸卷问到他脸上:“这药方是你从哪得来的?”
  林天元诧异道:“诶?你看了?”
  林天娇微微红了脸,她低声道:“嗯,小说写得挺烂的。”
  林天元顿时失笑,他将昨日之事一一叙述。林天娇恍然大悟:“怪不得了。这张药方是三奇阁第一任宗主之妻——玉琀夫人创造的独门丹药,这丹药只有她曾经炼过一百枚,玉琀夫人隐居后,再无一人能制成。据说此药能令人脱胎换骨,获得极其强健的肉身,服过此药的术士无一例外都成长为了绝顶高手。但是由于服药具有很大的风险性,服药的人十之六七都皮焦肉烂而死,所以江湖人称之为赌命丹。老头把这个给你,该不会让你去赌命吧?“
  林天元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是啊,只要这一把成功,我就可以重新当术士了!到时候,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
  林天娇顿时板起了脸:“这事儿不行,我不同意!这药风险太大,就算我一辈子在这儿,我也不想你冒这个险!”
  林天元也认真起来:“我一定要这么做。”
  林天娇的声调高了起来:”你死心吧,我是不会为你炼药的。“
  “娇儿!”林天元一把抱住了她的肩膀:“对你对我,这都是最后的机会了!咱们就赌这一把,好不好?”
  林天娇思考良久。末了,她无奈地长叹一声:“唉,我知道了。”
  赌命丹的炼制药材在集市上大多都能找见,只一味药令林天娇犯了难:鲛人肉。鲛人是生在九州海域的稀有灵兽,且不说多么难以找寻,就算真的寻到,没有相当的本事也无法将它猎杀。因此鲛人肉在市场上并不多见,就算有,价格也是异常昂贵。就在林天娇想要放弃的时候,林天元提议去鬼市上看一看。
  林天娇一听就老大不乐意:鬼市的东西虽然种类繁多,但是鬼市的商人大多是些本领高强的亡命之徒。且不说价格多么昂贵,单单是打交道就得冒极大风险,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林天娇本不欲去,挨不过林天元苦苦哀求,也只得答应了。
  当夜幕降临时,岩城城郊便有了鬼市。卖家很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在鬼市上层出不穷,可是他们与买家之间的交流却很少,许多人往往以最简洁的语言完成交易。在这里各类神兽的兽丹已经不算稀奇,甚至还有人贩卖人口。林天元看见有一个绿皮肤黄眼睛的小女孩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塞进箱子里,当有人来询价时,女孩便露出惊恐的表情。还没等林天元反应过来,只见摊主早已经抄起刀,一刀剜下女孩的左眼交与顾客,女孩惨叫起来,那声音如同婴儿啼哭一般。周围的人仿佛司空见惯般不动声色。林天元刚要去制止,林天娇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别多管闲事。她悄悄告诉他,这女孩看似像人,其实是一条人蛇,一旦被放出来,周围的人可都要遭殃了。
  二人在集市上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鲛人肉。正当他们要失望而归时,在一棵老榆树底下,一个精壮的男子正在闭目养神。那男子面如倒三角,皮白似无常,更兼眉压双目,口角向下,看一眼都觉得煞气颇重。他的摊位并无过多累赘,只有一块砧板大小的鲛人肉散发着幽蓝色的荧光。林天娇大喜,她拽了拽林天元的衣角,示意他去询价。
  林天元走上前去指了指鲛人肉。男子伸出五根手指,意思为五百个金币。林天元心中惨叫连连:这些天他为了买药买器材,资金早已经所剩无几,这些钱还是他卖了杂货店凑的。五百个金币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然而他却不想放弃这个绝好的机会,于是便战战兢兢地伸出两根手指。男子“嗖”地一下抽出腰刀,狠狠地插在了地上:“爱买不买,别戏耍我。”说罢便闭上眼睛不再吱声。
  林天元倒吸了一口凉气,待要离去时,林天娇走了过去,她拽了拽林天元的胳膊,示意他先等等。
  “那个,这位老兄,我想我得告诉你一下,“林天娇蹲下了身子,”你现在身带毒伤,必须要赶紧医治才行,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男子颇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哦?你说我身带毒伤?”
  “是的,如果我没瞧错的话,大概是在你左肩到后腰的那个位置。”
  男子的面色骤然变得凶狠:“你要怎样?”
  林天娇吓得跳起来,林天元赶紧将她护在了身后:“不怎样,我妹子只是想告诉你,她能治这伤。”
  男子沉吟了一下:“你确定?”
  林天娇听他这么问,心里便有了底气:“你自己的身体应该自己知道。你的伤再不治疗,顶多三天必死无疑。我们要真害你,等你死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男子思量了一下方才慢慢道:“在下黑木。抱歉,刚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姓林,名天元,这是我的妹妹林天娇,你放心,她是个很厉害的灵医。”
  黑木看着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道:“那你得有点心理准备。”
  “疾不避医。你来吧。”
  黑木脱下衣服,露出了强壮的臂膀,紧接着又慢慢地打开了厚厚的绷带。绷带脱落的一瞬间,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林天元还是忍不住别过脸去:只见他从肩膀到腰部有一道又深又长的撕裂伤,仿佛一条歪歪扭扭的蟒蛇一样。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发黑,脓水伴着血液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伤口已经隐隐可看见蛆虫在蠕动。一股死人般的恶臭弥漫开来。林天娇皱眉问道:“你这个伤是什么时候受的?”
  “大概一个月前。”
  二人暗暗惊叹:这人还真是命大。要是换做一般人,早就翘辫子了。林天娇从荷包里掏出一根银针,在伤口上轻轻挑了一点血肉下来,银针瞬间被染成了碧绿色。她将银针凑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林天元这会儿有点佩服起娇儿了:这种脏东西,别说闻,他连看都不想看。
  “地暗蝰、白浪蛇、秋叶蝰、土蜓釉、鬼伞芹、石见消......十三种毒物淬炼的,这工夫可真是精细。“林天娇一边暗暗赞叹一边掏出一把匕首,她嘱咐道:“你中的毒太多,必须将烂肉割掉。你得忍着点疼,千万别动弹。”
  “我的伤口早就没知觉了。你尽管下手吧。不用管我。”
  林天娇操起匕首,将刀身注满灵力。刀子发出蓝紫色的光芒。林天娇一刀划在了黑木的伤口上,将烂肉、蛆虫统统挖了出来。伤口早已深可见骨,当刀子触碰在骨头上的一瞬间,林天娇明显感觉出黑木的肌肉猛地一颤。她知道这一定疼痛入髓。但是黑木却紧闭着眼睛,连哼也不哼一声。大概半个时辰的工夫,林天娇终于停下了刀,为黑木敷上了药。
  “可以了。最多三日便能痊愈。”
  黑木试着动了动肩膀,果然,困扰了自己一个月的麻痒都不见了,一种舒服的疼痛弥漫开来。他微微点了点头:“你们可以把鲛人肉拿去了。“
  林天娇毫不客气地抓起了鲛人肉塞进了荷包。黑木面无表情地望着林天娇,忽然从荷包里掏出一只千纸鹤:“我欠你一条命。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黑木的地方,只要放出这只千纸鹤我就能收到了。“
  林天娇迟疑了一下:”不,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你不欠我什么了。“
  黑木冷冷地说:“区区五百金币买不了我黑木的命。”说完,他将纸鹤往林天娇手中一塞,转身离去。
  林天元笑道:“这家伙虽冷面冷口,倒也坦率。”
  当二人匆匆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泛出鱼肚白。他们来不及休息,鲛人肉越新鲜,药物效果越好,所以必须立刻开始炼药。为避免打扰,林天娇将炼药地址安置在后山的一处小山洞里。灵医在炼高端药剂时过程不能被打扰,更不能中断,不然就会功亏一篑,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炼如此高端的丹药。
  林天元紧张地为林天娇护法,一有风吹草动必出洞看个究竟。只见林天娇将各类器具注满灵力,熟练地将草药捣碎挤压。一股股浓浓的药香从山洞中飘出,令人沉醉不已。不过这也正是林天元最为担心的。山中虽然无人,却有各类异兽,一旦他们被药香所吸引,那将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果然,就在关键时刻,洞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天元走出去一看,不禁头皮发麻:只见巴掌大小的红腹毒蛛密密麻麻地向山洞聚拢过来。这种毒蛛虽然不难对付,但是成群结队却是另一回事。更兼其毒性异常凶猛,一旦被咬,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林天元冲出去一顿狂踩,将毒蛛悉数踩烂。然而,更多的毒蛛却前仆后继地涌了过来。
  林天元赶紧退回山洞。他从荷包中拿出几坛白酒摔在了洞口,然后一把火将其点燃。火焰呼呼地燃烧着,小小的山洞立刻变得燥热不已。然而,毒蛛这种低智商的灵兽却丝毫不知恐惧,它们一批一批地跳进了火堆里,烧得吱吱直叫。偶尔有几只毒蛛跃过火堆,像小火球一般扑向了林天娇,均被林天元一一踏死。。
  三个时辰后,药香减轻。毒蛛也渐渐退去了。林天元熄了火焰,坐在洞口继续护法。不多时,只听洞内“噗”的一声闷响,林天元知道这是”开药“的声音,只有对火候和剂量把握十分精准地灵医才能让药炉”开药“。正当他欢喜不已时,林天娇从洞中走了出来。她一脸疲惫地望了望太阳,挨着林天元坐了下来。
  “抱歉,我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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