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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山风雨雁双飞 / 第一章 乞丐女孩

第一章 乞丐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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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盘古开天地后,一位女神来到人间,她的名字叫女娲。相传,女娲在创世之时,总共创造了五个种族,即魔族、冥族、妖族、兽族、人族。这五个种族虽然同根同源,性情却各有不同:女娲在创造魔族、冥族、妖族时,给予了他们强大的力量,这使得他们狂妄自大,野心勃勃;女娲在创造兽族时,则给予他们高超的医术,这使得兽族善良平和,不喜争端;唯独在创造人族时,女娲再没有多余的力量给予人族,这使得人族相对弱小,处处吃亏。女娲于心不忍,便给与人族与她相同的智慧。后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女娲为拯救苍生,以生命为代价炼石补天。在她临死之时,流下了五滴眼泪。传说,只要能集齐这五滴女娲之泪,便可拥有强大的力量。为争夺女娲之泪,各个种族之间斗争不断。最终,智慧超群的人族集齐眼泪,一统天下,而其他四族则相继灭亡。在人族胜利之时,女娲之泪忽然化作五颗流星,飞散到世界各地。千百年来,无数人对女娲之泪趋之若鹜,却都无功而返。如今,女娲之泪究竟在何处,早已无人知晓。”
  ——《上古神话录》
  术士江湖,人才辈出。这片大陆的东南边陲,有一小城名为岩城。岩城虽不甚大,却因地处偏僻而相对平静。岩城大家族林家在此地已经延续了几百年,这一天,林家的少年们正在进行一场比赛,一群八九岁的孩子们正紧张地看着台上正在进行灵术比试的两个人。二人年纪虽小,基本功却十分扎实,一套林家拳被他们打得虎虎生风。个头稍微高一点的男孩名叫林天海,是林家二长老林成钰的儿子。他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是林家天字辈中的佼佼者。
  不出所料,三个回合下来,林天海便将对手打到了台下。孩子们兴奋地鼓起掌来,失败的孩子叫林天江,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逃也似的溜回了座位。大伙没有嘲笑他,毕竟,输在林天海的手下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林成钰满意地冲儿子点了点头,拿起了点名册:“下一场,程洛迦对林天元!”
  一个清雅秀丽的女孩走了上来,她生得十分好看,瓜子长脸,鬓若刀裁,耳垂上的两颗明珠随着身体的走动来回乱晃,更衬得她粉妆玉琢,只是那灵动的大眼睛略微有些上吊,看上去有些傲慢和跋扈。她是林成钰的外甥女,林天海的表妹。自小她便被家族上下当宝贝一样捧着,所以有些被宠坏了。虽然模样和天资都不差,但是林天海却对这个表妹有些吃不消。
  紧跟在程洛迦身后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他叫林天元,是林家大族长林成璞的独生子。相比其他孩子,他的资质就差多了。虽然也在努力学习,可是他好像天生不适合当术士一般,甚至连最基本的运功也状况百出。程洛迦自来瞧不起这个族兄,她厌恶地看着林天元,仿佛与他交手都是耻辱一般。
  随着林成钰一声令下,两个孩子开始比赛。林天元有模有样地施展灵术,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能使出来,被程洛迦一个后踢踢到了台下的土堆里。整个比赛只在一瞬间就结束了。
  “真没意思!”
  程洛迦无聊地扁了扁嘴,走下台去。林天元满脸通红,他一边呸呸地吐着嘴里的土,一边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走回了座位。一旁的林天海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这只是一场小考,代表不了什么的。”
  林天元脸上火辣辣的,他低着头没有说话。台上的林成钰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记分册上记下一个大大的不合格。
  “考试结束,大伙可以走了。林天元你留下。“
  孩子们纷纷散去,只留下林天元独自一人失落地坐在考场上。林成钰蹲下身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林天元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疼了。
  林成钰帮他掸了掸衣服上的土:“这些基础灵术你学起来有困难吗?哪里不懂可以吱声,千万别自己憋着。”
  林天元将头埋得低低的,他小声嗫嚅道:“东西我都会,可是每次到用的时候就不好使。”
  林成钰皱起了眉头:难道说这孩子每天都在偷懒,没有勤加练习?他伸出右手,凝气于掌心,一枚不大不小的灵力球在他的掌中上下漂浮着。林成钰猛地向林天元的肩膀击去,这不是为了打他,而是为了测试他的灵力强度。如果林天元没有偷懒的话,那么以他现在的灵力,灵力球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就会消失。
  果然,灵力球忽地消失了,林成钰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掌都被错开三分。这小子的内功不弱,甚至可以说是大得惊人,可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呢?林成钰百思不得其解,他拍了拍林天元的肩膀:“玩去吧。”
  “哦!”
  林天元一溜烟地跑出了考场,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今天和大家约好考试结束后要一起去集市上玩,他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果不其然,考场门外唯有林天海一人在等着他。林天元不以为意,类似这种事情已经太多了,程洛迦和她的跟班们是绝对不会在他这个笨蛋身上浪费时间的。
  “我爹没责怪你吧?”
  林天元故作轻松地说:“没有......不谈这个了,咱们快走吧。”
  林天元兴冲冲地拉着林天海向一家包子店跑去。岩城的包子远近闻名,林家的孩子们每逢下课都喜欢到这里来吃东西。两个孩子说说笑笑地来到包子店门口,却发现一群孩子们围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女孩,他们一边嬉笑一边向女孩扔着石头。
  “打呀,别让她跑了!”
  程洛迦嚣张地指挥孩子们向女孩施暴。女孩毫无还手之力,她早已经头破血流,一边瑟缩着一边用手护住脑袋,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原来,程洛迦和一干孩子在下课后便来到了包子店,当程洛迦正想吃一个包子时,一只脏兮兮的小手迅速地从她手中抢过了包子,还没等程洛迦反应过来,小手的主人已经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黑影子。
  “啊,有小贼!”
  程洛迦起身追了出去,她身法敏捷,几下子便拦住了小贼。贼人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她一边躲闪,一边拼命地将抢来的包子塞进嘴里,直塞得满嘴流油。她实在是太脏了,程洛迦愣是扎着两只手不敢去碰她。
  随后赶来的孩子们将女孩团团围住。程洛迦气不过,她抓起一块石头向女孩掷了过去。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开始向女孩扔石头,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程洛迦的肩膀:“住手!”
  程洛迦本欲破口大骂,但回头见是林天海,便生生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干啥?”
  “你们会打死她的!”
  程洛迦想了想,自己做的是有些过分。她放下了手中的石头,但是嘴上仍旧不服软:“那她偷了我的包子怎么算?”
  “一个包子而已,就把人打成这样,真是小气!”林天元在旁边嘟哝了一句,程洛迦瞪眼喝道:“没和你说话!”
  林天海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金币递给程洛迦:“给你,你买十个八个没人管。”程洛迦没接他的金币,她自知理亏,犟了几句便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二人再没有心情吃包子了。林天元蹲下身平视着女孩,她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挨了这么多打,女孩不哭也不喊,她很倔强地瞪着林天元,似乎并不感激他的好意。
  “你没事吧?”
  女孩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中满是敌意。
  “你叫什么?住在哪里?”
  女孩依旧没有说话,不过目光却不似之前那样凌厉了。
  “你和我们去药铺好不好?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女孩抿了抿嘴,忽然,她一把推倒林天元,逃也似的向远处跑去。林天元吃了个瘪,不过他并不在意:“唉哟,看来她是吓坏了。”
  林天海一把拉起了他:“走吧,这种事情你管不过来的。”
  “哦。”
  林天元漫不经心地应着,他向女孩逃去的方向看去。如果没猜错,她应该也是桥洞流浪汉中的一员。思来想去,他对林天海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情做。”
  林天海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你真要去找她啊?”
  林天元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总觉得放心不下。”
  林天海很了解这个堂弟的脾气,虽然他年纪尚小,却十分善良。见他这样,林天海没有再阻拦:“好吧,那你早点回来哈!”说完,林天海便离开了。
  林天元刚要走,想了想,先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包子店,买了几个包子。桥洞下满是流浪汉搭建的小窝棚,此时正值夏季,河水被太阳晒过后散发出腥臭的味道。桥洞底下闷热难当,几个流浪汉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睡觉。林天元小心翼翼地跨过他们,他一眼就看见女孩在角落里一个极小极破的窝棚旁。此时的她正从身上扯下几块脏兮兮的破布,费力地将头上的伤口包裹起来,每当她一用力,瘦小的身体便打一个哆嗦,可见伤口十分疼痛。林天元忙喊道:“喂,你......“
  话音还没落,女孩猛地抬起头,她吃惊地望着林天元,随即像个老鼠般缩进了窝棚。
  “你别走啊!我不会伤害你的。”
  窝棚里安安静静的,女孩似乎在等待着他离开。
  “你饿坏了吧?我买了包子给你。”林天元说着,“出来一下好吗?”
  女孩似乎吓坏了,任凭林天元怎么叫也不肯出来。僵持了半晌,林天元终于放弃了。他小心翼翼地将荷叶包裹放在了窝棚门口。。
  “我把包子放在你门口啦,记得趁热吃哦!“林天元站起了身,想了想,他又说道:”明天我还会来看你的。”
  窝棚里依旧安安静静的,林天元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走了不远便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从窝棚里伸了出来,一把将荷叶包抓了进去。见此情景,林天元终于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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