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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预言家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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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绫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和埃尔克分享了自己在拳,剑,枪三个领域的武技。
  越是分享得多,真绫的眼中越是敬佩,许多武技她都只是学了,但是因为魔力和身体的限制,根本永不出来,勉强自己用出来也是没有什么威力可言,但到了埃尔克手中,就能体现出原本的威力来。
  而越是体验得多,埃尔克的心里越是惊讶,虽说他以前作为人的时候,没怎么去练那些英雄的武技,但他和人交手锻炼出的眼力还是有的,真绫分享的这些武技,每一样都堪称千锤百炼总结出来的极致技巧,根本容不下半点改进的余地,更别提埃尔克甚至能感觉到少数几个招式里蕴含的意念——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英雄之证——在埃尔克的时代,英雄之所以是英雄,不是凭借着蛮力蛮勇,而是要能以人类之身弑杀传说中的魔兽,神兽乃至神灵,要达成这样的传奇事迹,没有超越一切的意念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一下午的分享结束后,埃尔克到林中抓来几只会喷火球的小白兔,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真绫,从外观来看,这些小白兔是森林里最可爱的小动物之一了,他想知道真绫会如何对待这些喷火的兔子。
  真绫温柔地抚摸了几只兔子的耳朵,清澈的双眼盯着小兔子们,低声对它们说:
  “感谢你们,愿你们安息。”
  剑光闪过,出刃无血,几只兔子甚至没能感觉到死亡的到来,没有半点挣扎就已经彻底地死去了。
  接着,真绫熟练地将兔皮取下,将兔头中的魔核挑出,然后到河边洗净生火,做出了几只达尔克觉得味道还不错的烤全兔。
  “兔兔那么可爱,你不介意吃兔兔么?”埃尔克问道。
  “原来埃尔克觉得兔子可爱啊……嗯唔。”真绫吃着烤兔,想了想,“我只觉得兔子好吃,当然,如果撒些香料就更好吃了。”
  …………
  晚餐后,一人一狼回到了真绫的家里,说是家,其实只是个没什么家具的空旷屋子,床也只是最简陋的木床。
  “真绫,既然提高我们默契度的最好方式就是实现互相的愿望,那你有什么愿望么?”看着泰然自若地住在这里的小女孩,埃尔克的眼角有些抽动,他可以用自己的獠牙担保,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真绫绝对是最强的,其他所有人一起上都打不过她,但她住的屋子,却是村子里最简陋的。
  “……”想了半天,真绫依旧没想到什么愿望,自从学会了打猎,她就没有再饿过肚子了,练会了神官爷爷的强身健体功之后,冬天睡觉也再也没有被冻醒过,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想实现的事情的话,“我想再见见去圣城的神官爷爷和修女姐姐。”
  “除了这个呢?”不明真相的埃尔克觉得这个愿望实在是太过简单了,根本没有什么挑战性,只是去圣城见个老神官和修女而已。
  “之前,三位天使说,我会成为圣女骑士,会率领法军光复失地,击退英国入侵者,会带领法兰西王储加冕为王,我希望能实现这些预言。”真绫想了想,“我的父母都是在外地遇到了入侵的英国军队,就不知所踪了,我不希望更多的人遇到同样的事。”
  “这个愿望还挺有意思的,圣女骑士姑且不论,你先给我说说这个国家的形势吧。”
  “法兰西王国现任的国王,是个只知道敲核桃吃核桃,被人带绿帽子,被人篡权都无能为力的蠕虫生物。法军在这几十年的腐败懈怠中丢掉了过去的看家本领,高卢雄鸡变成了肉鸡。”真绫复述着修女姐姐说的原话,她并不是很懂绿帽子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蠕虫生物是什么生物。
  “英格兰王国的现任国王骑士王武艺高超,又招徕各国流浪骑士组建了圆桌骑士团,所以虽然国土狭小,人口又少,却能以小博大,逐步吞并蚕食着法国北部,甚至有一统英法的气度……当然,也只是气度而已,罗马帝国不是傻子,普鲁士王国的大帝更是精明得很,英格兰王国既然没有速胜,那以后也绝无可能完成吞并。不过,法兰西王国只有靠着自己击退英格兰人,才有在这片大陆上立足的资本,若是借着其他国家来击退英格兰人,那法兰西就无异于彻底暴露出了自己的腐朽和脆弱,在这个群雄并起的时代,迟早被人吞掉。”真绫觉得还是神官爷爷的讲解更好理解。
  “这样的话……”埃尔克稍加思索,“有两种方案,第一种方案,是你作为救世主横空出世,拯救了法兰西,获得举世无双的名声和荣誉,功高震主被国王猜忌,被贵族厌恶,被嫉妒者暗害,你要么逃要么死,这个方案的好处是教廷肯定不会放过捞声望的机会,多半会给你一个圣女的头衔,哦,当然,如果怕麻烦的话也可能是在你死后给你追加,不过十有八九是会给你的。”
  “那……第二种呢?”真绫对于名声荣誉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
  “魔王出世,无人能制……”埃尔克咧开嘴,露出了自己白森森的牙齿,“少女凭借着美貌和善良暂时感动了魔王,当然,只是暂时的……毕竟,骑士契约也不是万能的嘛,你说是吧,我的圣女骑士?”
  “那第二种方案的结局会是怎样的呢?”
  “别想太多,事情的发展又不是我们两人所能决定的,我可是见惯了那些贵族的愚蠢和自大,他们通常都不是被别人摧毁,而是被自己的狂妄引向了灭亡。”埃尔克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预见到那些腐朽到了骨子里的贵族后裔的反应,“不过,这个方案的好处是,我会觉得更好玩,而你会更加安全,更有机会在这之后活着去找到你的神官爷爷和修女姐姐。”
  “那就这样吧,玩得开心,达尔克。”虽然不明白达尔克为什么会为此开心,但真绫确实是把埃尔克看成是神官爷爷给她留下的礼物,也是将要陪伴她一生的伙伴和战友,她还想带着埃尔克去见神官爷爷和修女姐姐呢。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埃尔克在这简陋空旷的房间里,高举双手,漆黑的魔气在他双手间汇聚,形成了一个朦胧的王冠形状,“我,漆黑之狼埃尔克,能承担世间之恶的重量,世人或毁或誉,或爱或恨,或喜或悲,都一并笑纳。我的契约者啊,你能承受这重量么?”
  “我不明白。”真绫皱起了可爱的眉毛,她听不懂埃尔克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我打个比方。”埃尔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聊得兴起的它居然无意间忽略了对方的年龄,“比如说这里有一个粮仓,里面放的粮食足够全村人吃饱的,而没了这粮食,很多人都会饿死,但粮仓的主人村长决定把粮食卖给外面的人,剩下的分给他的几个打手和狗腿子,你觉得这个村长称职么?”
  “不称职。”真绫很果断。
  “那么,现在的法兰西王国的土地和积蓄就是这个粮仓,王室和贵族牢牢把持着这些东西,他们宁可把土地割让,把金钱用于赔款,也不愿意冒险一博,这种国王显然是不称职的。”埃尔克的说法其实有很多漏洞,它很清楚这种局面背后的猫腻肯定非常多,但它向来不喜欢玩这些所谓的“政治手腕”,更不打算给真绫灌输那些垃圾玩意儿。
  “正如预言所说,你的任务还有一项是让王储加冕,也就是说天使们也确定了这个国王的不称职,并希望你能去寻觅一个称职的继承人当王储,然后让旧王退位,新王加冕。”埃尔克非常不要脸地在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面前偷换概念,只要法兰西不被灭国,那老国王死了总归会有王储加冕,预言中的这部分其实基本上什么都没说,埃尔克纯粹是在编排内容。
  “原来是这样啊!”真绫若有所悟的样子让埃尔克很高兴,它以前没教过人,没想到教育居然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
  “但是呢,问题来了,法兰西的人民并不清楚天使们的预言,我们也没办法证明这个预言,贵族们牢牢把持着舆论,他们只管自己的荣华富贵,而老国王也只想着得过且过,如果我们站出来和他们做相反的事,那人们就有可能被他们误导,觉得我们是在背叛国家,开始反对我们厌恶我们呢?”埃尔克非常自然地引导着话题。
  “嗯,没关系啊。”真绫却出人意料的淡然,“天父知道我的心。我并非为了和他们作对,或是和英格兰人作对而来的,我只是遵从天父的呼召,去做必然成就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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