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灵的存在

　　“什么！？”殷洪惊讶不已，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殷洪不禁满腹疑惑地问道：“怎么试？”
　　“你试试调动一下体内的灵元。”
　　殷洪听了点点头，吸了口气，尝试激发蕴藏在体内的灵元。
　　突然，殷洪眉头紧皱，一手抓在胸口，身体微颤，一言不发，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而对面的吴用只是平静地看着，没有任何的反应和行动。
　　过了一小会儿，卡着殷洪脖子的手好像松开了，殷洪终于吐出口气，紧接着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抬起头，看着吴用，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自己刚才只是稍微激发了一点灵元，一瞬间全身便隐隐作痛，喉咙好像不再受自己控制，一口气憋在胸中怎么都呼不出来，幸好这诡异的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就是神迹了。”吴用开口解释道，“在圣地内任何妄图动武之人都会受到神罚。”
　　“在前面的圣地外围的小镇，神迹还不是很明显，那里的治安主要还是靠着神教骑兵的镇压以及众人的自觉来维持。但是从这里开始便真的是由真神来审判了。”
　　吴用说到此处语气不由变得严肃了一些，“在这里，只要调动灵元便会出现气息受阻的状况，但只要不用灵元，即使打架斗殴，甚至动手杀人都不会有太大影响，因此圣地中的富人大都聚集在此。而那些罪犯们则更愿意呆在外围，因为虽然这里更加的富丽堂皇，但那里却更加的自由。所以相对外围，这里的房屋更加的气派，行人却变得很少。”
　　殷洪想起一路上的变化，微微颔首。
　　吴用越说越有兴致，继续解释道，“但如果继续往圣地中心，也就是神山靠近，即使你不用灵元，只要你有暴戾的想法便会受到影响。再往后，到了神山周围，一般人若敢心怀恶意，强动灵元，甚至瞬间便会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似乎想起了什么，吴用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不会武功，也没什么机会深入圣地，所以当初第一次知晓此事的时候，没有办法验证，只当是天方夜谭，根本不相信。直到后来，有一次随大老板去拜访一位贵客，那位贵客住在接近神山的区域。路上经过一家酒肆，一个满脸胡渣，面容丑陋的酒客，不知什么原因，可能只是单纯喝醉了发酒疯，对着酒家老板喝骂不休，而那老板却面色平静的看着那酒客，一点也没有生气。那丑汉越发着恼，竟然抄刀向老板冲去，周围的其他客人居然并没有惊慌闪避、大呼小叫，而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神色如常的继续喝酒聊天。那个丑汉冲到半路，忽然僵在当场，那把刀子还高高地举在头顶，随后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抽搐，最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众人继续谈笑风生，任由那尸体瘫在地上，直到神教骑兵到来将它抬走。至今那个丑汉趴在地上想要挣扎爬起的背影我还记忆犹新。”
　　殷洪听着心中惊骇不已，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和自己说这些事情，自己必然会嗤之以鼻，绝不可能相信，但现在已经亲自试过了，不由得自己不相信。
　　想到这里，很少有的，殷洪心中产生了一丝畏惧。犹豫了一下，殷洪很慎重地小声问道：“真的有神灵存在吗？”
　　吴用沉默着，似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这个从古至今无数人心中都有过的疑问。
　　良久，吴用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大约在五百年前，在西域和大漠交界之处有一片无主之地。当时西域有两大强国在此长年交战，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肯退让，谁也没有能力彻底消灭对方。后来，双方战斗愈演愈烈，有不少其他国家也卷入了斗争当中，两国的暗中较劲甚至已经波及到了其他地方的普通民众，整个西域可说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而且似乎永远看不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吴用述说着多年前的传说，双眼凝视远方，悠然而深邃。此时他虽然身在此处，灵魂却好像已经穿过了数百年的光阴，回到了那波澜壮阔的古战场，心醉神往不已。
　　“当此危急之时，有一位周游西域列国，宣扬真神与和平的圣人，带领一众信徒来到此处，希望能阻止两国继续交战。虽然圣人语重心长、苦苦劝说，可两国已经鏖战多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谁也不愿就此放弃，因而两国国王皆不听劝告。”
　　吴用正说得起劲，没有注意到殷洪正一脸呆滞的神情，不知到底有没有在听。
　　“即无法说服两位国王，也没有能力阻止战斗。圣人无奈，只得带领信徒在战场上向神祝祷。当时双方正在神山下激战，忽然天现异象，指挥作战的两国军官大惊失色，其后战场上的两国战士皆感力竭，无力作战，那些强动刀兵的暴戾之徒皆遭天谴而亡。两国君王大惊，皆以为神迹，遂皈依圣人，从此双方休战息兵。西域诸国也迎来了一段长久的和平。”
　　说到此处，吴用终于从遥远的幻觉中回到了现实，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殷洪。
　　殷洪刚才好像也一直在神游，听到吴用停下了，才终于回过神。发觉吴用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微有期待之情，殷洪赶忙想了想，“总之就是有了？”
　　吴用嘴角抽搐，自己长篇大论说了这么一通，他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吴用深吸口气，平静下稍稍躁动的内心，语气平和地说道：“我承认，此地确实特别，这些传说也着实是精彩非凡、壮阔动人，”说到这里吴用话锋一转，靠近殷洪，缓缓地说道，“但是作为一个中土人，作为一个读书人，我不相信任何神灵的存在。”
　　更何况我曾经到过那个或许没有其他任何人到过的诡秘而恐怖的异域，经历了普通人绝对没法忍受下来的孤寂和痛苦，看到了常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想象的苍白。和那处地方比起来，此地虽然神奇，也不足以让我承认神灵的存在。
　　只是稍微想起那个地方、那段时间，吴用竟痛苦到紧闭双眼，浑身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