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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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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丙旭不敢答话,但也不起身,头磕的咣咣直响。一旁我爷爷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经过一脸的震惊,此时眼见刘瘸子要撵人,忙过来帮着劝,他听闻刘瘸子这人是那种心软耳根子也软的性格,于是净捡可怜的说,不过说的也倒是实情。无非是说朴丙旭一家不是本地人,一家大小无依无靠,这事儿要是不解决,一家大小全没了活路云云。
  说道最后,刘瘸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进屋拿起纸和笔,在纸条写了一个地址,看也不看跪在地的朴丙旭,伸手将纸条交给我爷爷说道:“你带着他们爷俩去这个地方找,这老头是干收池的,早年间我没出马的时候被仇仙儿磨过,当时多少大仙儿也办不了,后来是这老头儿给收拾干净的,我入这一门子,也是这老爷子给我立的堂,本事我大的多。他要是应下了,你们这事儿有谱,他要是不应,让他回家准备准备吧,这可不是一口子的事儿,不给他整个家破人亡都不算拉倒!”说完刘瘸子把朴丙旭连推带搡撵出门,哐的一声把木门带。
  
  这里要说一下,说是收池,其实应该叫做授池,不过是老百姓依着方音叫来叫去给叫白了。这个门道即使在东北知道的人也不算太多,因为收池这个行当几乎已经快要灭绝了,会这一行的人一只手不够两只手总也数的过来。
  收池这一门实际原本不是东北所有,相传是起源于商朝,东周末年到春秋时期已经从原绝迹,后来不知怎么在民国早期突然在东北出现。做这一行的也有堂子,不过和出马弟子不一样。出马弟子的堂单是红的,而收池人的堂单是黑的。收池的家里都有两张堂单,一张供奉老祖宗,供在里屋但是不能是睡觉的屋子。另一张叫做池堂,供在外屋灶台对面的墙。
  
  收池人年三十晚要一手拿马鞭一手提灯笼,同时准备香烛贡品赶到坟地。马鞭是用牛筋编的,牛这种动物最是通灵,一般普通人在眼皮涂抹牛眼泪,都能看见鬼怪。而那灯笼更是邪乎,需是大恶之人的头皮和心口皮与后背皮缝的,这也是收池这一门稀缺的原因之一,试想在现代到哪去弄人皮?
  感到坟地后像烧纸一样,用马鞭在地画个圈儿,这个圈有个名堂叫城池,然后收池人坐在圈,嘴里念着代代传承的收池咒。
  (收池咒这里没法说出,作者写出来看官即使默读,一样能发挥功效,轻了招来没脸子纠缠不休一场大病,重了被恶鬼当替身扑了,一命呜呼。劝各位看官,切莫因一时好尝试些不该接触的东西,莫道自身颇不凡,有缘无缘命定)
  念完收池咒后能看到一些吓人的玩意,收池人此时必须朝天扬鞭,发出脆响,若那玩意愿意跟着你修行,收池人要掏出贡品供其享用,这里的贡品一般都是血食,多是些猪下水,但只能是生的不能是熟的。他要是吃了你的贡,这玩意以后是你的仙儿,跟着你修功德四海扬名,但收池收的仙儿一般都是戾气极重的角色,有鬼有妖什么都有。正常出马弟子的仙家都是在山里修行,想想也知道在坟地里借鬼气阴气修行的肯定也不是善茬。
  
  所以有时招来的来要扑你,此时只要不出地城池没事儿,收池人会再次挥舞马鞭,亮出收池符将其吓退。有那个别凶煞的跟你对峙,你又拿不准对不对付得了,只能不出城池等到天亮,然后离开。
  因为收池这行太过邪乎,危险大不说,道行低的还面临反噬,所以传人越来越少。收池人不同于出马弟子,收池人胆子必须要大,懂的东西还要多,所以一般收池人招弟子都收孤儿,怕咒语外泄所以只能单传。从小先传授佛法道术与鬼道秘法,直到十八岁才让其首次收池。要是这徒弟在收池时出了差错,这一支也几乎断了,人生一共有几个十八年?
  收池人所持秘法太过逆天,本事又大的出,同时受仙家影响脾气乖张,不太受教条归束。这也是刘瘸子介绍收池人给他们的原因。
  
  我爷爷带着朴丙旭与三小子到地方时,约么有两点多钟,按说这地方离三撮房并不算太远。奈何这地方古怪,连我爷爷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人住。这里原本是早先地主家打谷的长渊,后来闹马匪地主搬家后这片地方早没了人烟,地方离公路甚远。谁也想不到这大洼地里还有三间小土房。
  小土房的破门前站着个老头儿,像是知道他们要来一般,手里提着个黄不黄白不白的灯笼站在门口,见到坡顶二人后,对着他们招了招手,接着进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炉子,一个小火盆儿。二人进屋后并没觉得外面暖和多少,甚至觉得冷气儿热气儿来回的窜。进屋后,老头也没问事情的前因后果,把三小子接过来后放在香堂前的矮桌,然后在黑色的堂单前点了一把香,黑色堂单下整整十八个香炉碗儿,每个香炉碗儿插好三炷香后,最靠右的香炉碗儿里的三支香像炮仗的捻儿一样,搜搜的烧到了底。
  老头儿捻了把香灰,找个破碗用水给化了,然后抹在眼皮。接着看着三小子,这么一眼,原本被我爷爷三针扎睡着了的三小子,此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眼见这老头神神叨叨的捣鼓一会,接着这么看一眼,自己儿子醒了,朴丙旭顿时满面春风,伸手从皱巴的衣兜里掏出那块大洋,没等他往递,只听老头黑着脸问道:“你这黄家是从哪来的?我看你多多少少也有个几百年道行,白修了?堂仙儿落座都得串窍,你跟这孩子非亲非故,他这么点儿个岁数你敢带着这些鬼玩意给他捆死了?”
  从进屋开始,这是这老头第一次开口,声音像拉风箱一样沙哑难听。朴丙旭和我爷爷二人面面相觑,本来孩子醒了是好事儿,但是这老头儿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他俩肉眼凡胎哪里看得见,有心想去抱儿子,又不敢动。
  “捆死?我不光要捆死,我还要把他整死,把他全家都整死!”令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三小子此时眼睛一瞪,整个眼睛没有丝毫白眼仁,黝黑黝黑的,此时正恶狠狠地瞅着朴丙旭,说话的声音明显变了。像极了一个心怀怨毒的妇人,咬牙切齿凶相毕露。
  
  此时的朴丙旭对于鬼神之事是一百万个相信,吓傻了一般蹬蹬蹬的连退了好几步,脸色煞白。
  收池老头看了朴丙旭一眼后一摆手,又转过头对着三小子语气不善的说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别TM跟我在这扯犊子,沙楞的闪出来我不难为你,你要是自己不想好,看见没?”说着一指墙的黑堂单“别说一会这一众仙家活撕了你!”
  三小子闻言四周看了看,脸似乎有些许惊惧,接着又显露出愤怒。这个表情朴丙旭看在眼里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在后山眼见自己扒皮的时候,那黄皮子脸的表情和现在一般无二。
  三小子环视一圈儿后,突然往起一蹦,弓着腰蹲在桌子,那姿势像家猫受到惊吓炸毛一样。脸却是狞笑起来,张嘴说道:“我承认你这些仙家厉害,但你可以试试,它们要是敢动,我立马让崽子们断了这孩子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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