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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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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一回来,乘着没人,这小家伙还神秘兮兮地塞给他一封信,问他他也只是笑着摇摇头,这更让翁老将军新奇万分,当着孙子的面,他显得毫不在意就把这封信揣了起来,吃过晚饭也顾不上再去观察翁锐,到房里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今夜二更城外高岗一聚。
  简单的一句话,翁老将军心里就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那位高人不单是他猜到的那位,他还对自己知道不少,看来翁锐这家伙嘴不严实,他的事肯定他和那位高人没少说。但不管怎样,此生有幸能去见一下那位高人,也算没有白活,是福是祸在他这个年龄倒实在是没有那么重要了。
  翁老将军是算好时间出门的,一路上也没多想见面会是个什么样子,但他没想到对方在很远就能感知到他的到来,内息的震动竟能达到百步之遥,可见这的确是个极为可怕的存在,但既然来了,他就不会停下来,见总是要见一见的。
  
  “翁老将军。”那人道。
  “天枢老人。”翁檀道。
  “你知道我?”天枢老人道,他没有否认,看来翁檀老将军是猜对了。
  “你不也知道我吗?哈哈。”翁老将军笑道。
  “看来翁锐这家伙的嘴不太牢靠。”天枢老人道。
  
  “呵呵,你还真是错怪他了,”翁老将军看来对这个孙子颇为钟爱,自然要维护于他,轻笑一声道:“就他一个小孩子,恐怕到现在都不会知道你这个师父是谁,更不要说他讲给我听了,何况,我的情况也不见得就是他说给你听的吧。”
  “这话倒是不错,”天枢老人道:“他还真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还说说了就会杀头的。”
  “就凭这一点你就想到我?”翁檀有点诧异。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天枢老人道:“当年七国之乱,作为赵王刘遂的手下大将,翁老将军和前去平叛的朝廷大将曲周侯郦寄打了一仗,首战取胜,还斩杀了不少汉朝大将和军士,之后不久却和全家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留给世人很多猜想,也因为如此,才减轻了赵地对朝廷的压力,使得朝廷可以顺利平叛,大胜之下人人都在请功,自然也没人愿意继续追究。开始我也以为像传说的那样是翁老将军被害了,到后来想想这也不太可能,以老将军的实力,当时赵地的武官恐怕还没有谁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是有,也应该提着你的头颅押着你的家小去请功,但这些都没有出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翁老将军不愿打这场仗,带着全家偷偷跑了。翁锐的武功基础有模有样,一看就是家学,他自己也说是祖父教的,翁姓又有武学家学的恐怕不多,再加上他说这会杀头,恐怕我要再想不到翁老将军都很难。”
  
  “唉,”翁檀长叹一声道:“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我还有一个猜测,”天枢老人道:“后来我听说赵王刘遂下令借兵匈奴以攻汉,你是在他下令之后才走的,我想你一定是对这件事不满。”
  “人微言轻,不满也只能选择逃避罢了,”翁老将军道:“作为人臣,本该尽自己的本份,随主起事是死是活那都是命。原只说是为了清君侧而诛晁错,但到后来却成了联合匈奴来攻汉,这匈奴对大汉之地虎视眈眈上百年,本就是朝廷大患,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既管不了,也只好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
  “呵呵,”天枢老人一声轻笑:“这就是老将军最使我敬重的地方。”
  “天枢老人说笑了。”翁檀道。
  
  “不要叫我天枢老人,呵呵,”天枢老人道:“也许我和你的年龄也差不了多少,你称我天枢子即可。”
  “好,那就叫天枢子,呵呵。”翁老将军也不再矫情。
  “我很好奇,既然翁锐没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天枢老人道。
  “说他一点没说也不真实,”翁老将军道:“翁锐在家里就不是个很安分的孩子,开始看他回来学着练气,我还以为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的,怕他练得不对我还指点了他几次,可到后来在那个大雨天没等到人,看他回来失落的样子,我才明白这孩子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对这个人突然就有了兴趣,这才想起他平时问我的一些问题,什么牦牛到底是什么牛?坐着牦牛真的爬山越岭如履平地?还问我能不能用刀劈开石头等等。”
  
  “这孩子是喜欢问问题。”天枢老人也感慨道。
  “看着他第二天回来欢天喜地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找到你了,”翁老将军道:“武林有武林的规矩,不该问的我绝不问,他每天回来都像着了魔似的背那些经脉口诀,在自己的身上找穴位,虽说我只是一个练刀枪的粗人,以前也不练这些,但我知道这是道家高深的内功心法,联系到以前的种种迹象,我终于想到了天枢门。”
  “你了解天枢门?”天枢老人道。
  “谈不上了解,只是听说,”翁老将军道:“我戎马一生,上阵杀敌耍大刀,练的都是粗把式,虽算不上武林人士,但也听过不少武林的典故,武林有很多门派,有的经常招摇于市,有的则讳莫如深,但多少都知道一些,然而最神秘的莫过于道门三圣门。听说这三圣门成门立派的时间各不相同,但却都深谙道家的道法精髓,各自创出绝世神功。”
  “你都听说什么神功了?”看着别人谈自己,天枢老人倒是兴趣很浓。
  “这可都被传成武林中的天人了,但也只是听说和传说,很少有人见到,”翁檀正色道:“听说天枢门为武圣人孙武的后人所创,不仅道家内功、剑法冠绝武林,还传承了武圣人的战阵埋伏运兵之道;天机门醉心于机关暗器之法,恐怕在这上面已经到了入道入仙的境地;天工门只是听说尊鲁班爷为祖,建筑的奇巧恐怕是帝王将府也未必能及的,只是不知道这天工门的武功……”
  “哈哈哈,”天枢老人笑道:“天工子这老家伙年轻时武功还可以,但自从他喜欢上了盖房子,恐怕这家伙早就不行了。”
  “听说这道门三圣都有一些怪…怪…”问题忽然觉得有些不妥,不知该怎么说了。
  
  “都有些怪癖,”天枢老人道:“这有什么。”
  “比方说天枢子你喜欢骑着牦牛逛天下……”
  “你就是凭这些这想到我的?”天枢老人打断他的话。
  “我想不出第二人。”翁檀道。
  “哈哈,也罢,”天枢老人道:“我们这些人都闲散惯了,难得去理这些尘世之事,这回事偶尔路过,一时性起,倒是让这两个小家伙给绊住了,哈哈。”
  “这是他们的福分。”翁檀道。
  “这也算是缘分吧。”天枢老人道。
  “天枢子今晚约我到此所为何事?”翁檀问道,既然聊了半天了,也该谈谈正事了。
  
  “呵呵,”天枢老人道:“是我嫌烦,想给翁老将军转嫁点麻烦。”
  “没有啥麻烦的,”翁檀道:“天枢子请讲。”
  “我这里有本剑谱,”天枢老人道:“我没有时间教他们,本来想给他们自己练,但他们现在还太小,怕他们练得不对将来再纠正起来麻烦,想请你给他们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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