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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陈越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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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女子带来的消息很快的传遍了整个营地,全营的士卒都在这个消息的驱动下变得压抑起来。那些士卒不再思考逃跑的事了,现在的他们唯一的诉求就是想回到家中去看一眼。
  陈越看到聚集在他们大帐外的新卒,和站得远些的那些个民夫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现在他们这些主事的人不拿出点主意来,不出去解释一番显然是不可能。聂冷现在还没有处理这事的经验,所以出面处理的人便是陈越。在他们几个人看来陈越是除了实力之外处理事情最强的人。
  被几个人推出来的陈越对推举他的聂冷等人说道:“假如是我出去处理的话,那么吴校尉的计划就会被我完全的否决掉了,到时候我们可就再也回不了头。”
  老邢他们听到陈越的话显然陷入了纠结之中。这时聂冷开口说道:“既然推举了你出去,那么我必然对你有绝对信任。从你修改路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有你的想法。只要你的办法不太离谱,我就绝对的支持。因为现在的局面已经和吴校尉预想的差的太远。”
  有了聂冷的支持老邢他们自然不好在说什么。虽然在出发的时候,他们是吴平排出来帮助聂冷做一些抉择的帮助他成长的人。但是现在破障后的聂冷已经有了绝对的发言权,在大汉的军律的第一条便是:破障者直接晋级为将军。
  意见统一之后,陈越他们便走了出去。外面的士卒已经聚集了很多,他们多是生在北地的各个村落中挑选出来士卒。在这次匈奴人的铁骑下最先面对的就是他们的家庭。
  看到陈越他们出来,外面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在他们的意识里依旧保留着对陈越和聂冷的畏惧。陈越从几个人中间走了出来喝道:“都聚在大帐外面吵吵些什么。你们是不知道军规法纪,还是觉得聂冷和我不敢下这个手?”
  下面大多数的士卒听到陈越的话眼睛中出现了躲闪的痕迹,但是在满腔的悲愤中依旧还是有人大声的将自己的目的讲了出来。第一个说话的便是何眉,他和陈越他们都很熟悉所以并没有太多的畏惧心理。
  本来以他和陈越的关系他是不必搀和到里面的,他明白陈越他们的难处。但是在这些士卒出门的时候他也管不住自己的腿跟了出来。他也是北地人,他现在也迫切的想知道现在他家里人的情况。
  “副统领,我们想回家去看看。我们知道这个要求肯定是不合情理的。但是我们还是得将它讲出来。他们这些人中间有的人已经从他们的老乡哪里了解到了家中的悲剧,有些人是听说了关于他们村子里的消息。还有我们,我们这些还没有得到家中一丝消息的人,我们都想回家中去看一眼。我们都想知道家里的人现在怎么样。立行哥,我知道你不是无情的人,我也知道你的办法很多,所以你要帮帮我们。”何眉说着眼中的泪水慢慢的流了下来。在场的士卒中开始响起了一片嘤嘤的啜泣声。
  “副统领,以前是我混蛋。现在我向你你服输,向你道歉。以前我不是人,你给大伙挑水也帮我许多的忙,但是我混蛋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找你的麻烦,我是猪狗不如。但是现在请您大人大量允许我们的这个心愿,回来以后要打要罚我都没有半句的怨言。副统领我求你了,我给你下跪了。”以前一直和陈越做对的李园啪的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其他的士卒看见李园的举动,除了寥寥的几个人之外也都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了,副统领。”这一百多的士卒齐齐攒攒的哀求道。在他们的身后许多围上来的民夫也有样学样。
  陈越看着面前的景象,心中不由的发出感慨。或许在平时这些人都会有着乱七八糟的心思,但是在现在这样的关头他们的心灵都变得及其的纯粹起来。
  “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所以我不会追究你们今天的这种破坏规矩的举动。但是要放你们回去这是不可能的事。”陈越说到这里,下面的士卒十分的愤慨,但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起来。
  陈越看见这样的情况喝道:“既然你们想跪,那么我就等你们跪到不想跪的时候再解决问题。”
  这时没有下跪的人中间有一个士卒冷笑的说道:“他们就是让我们去送死的人而已,你们还希望他们能够理解我们的心境么?像他们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哪里会在乎我们的死活,我看与其跪他们还不如打出去。我就不信他们敢在这里将我们全杀了。”
  说话的那个士卒距离陈越他们很远,加上他故意的抬头,所以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作为在曾经的火线上混迹了八年的,代表着曾经那个时代中最优秀的军人的陈越,还是一眼的认出了他的名字——王铁柱。那个一直在营中不太安分的一个人。
  王铁柱的话自然的点燃了下面的士卒的情绪,他们都站了起来,开始应和怒骂。场面上一时混乱了起来。
  王铁柱看到这景象,嘴角露出了一抹难以描述的笑容。
  聂冷看见这种快失控的场面,锵的一声将手中的刀拔了出来,钉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刀身入石三分。场面再次的静了下来,他们这才想起这支队伍中除了陈越之外还有聂冷这个杀神。
  陈越看到下面安静了下来,接着大声的讲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悲愤,很恼怒。但是我不知道你们可想过当你们单独出现在野外,遇到匈奴人是怎样的结果?你们可想过你们便是到了家中,看见废弃的村子又能做什么?你们可曾想过当你们离开之后,没有支援的边营会怎样?你们可想过没有边营的阻挡,匈奴人会做些什么?
  你们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你们只有鲁莽和一时的愤慨。以你们的情况我怕是出了运粮队之后连路都找不到。以你们的情况怕是在没做救星之前,就会因为温饱的问题成为这片土地上的蝗虫。
  所以你们走不了,因为我不会放你们出去。我要对你们的命负责,我要对边营里的那些在和匈奴人拼命的前辈负责,我要对这片土地上还活着的人负责。”
  下面的士卒听到陈越的话,脸上如同脸谱一样在变化着。他们仿佛看到了陈越列举的各个情况在发生,他们开始思考自己做的是否正确。
  陈越看着他们陷入沉思成热打铁的说道:“但是我也不是铁石心肠,我们也不愿意看着你们——我的同伴的你们承受这生离死别的人间惨剧。所以我们决定接下来我们先清理各个村庄的匈奴人。我相信便是吴校尉也会支持我,因为他和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我们不在乎杀死多少匈奴人,我在乎的是救下多少百姓。我们不在乎立下多少功勋,但是我们在乎能有多少生我们养我们的父老活下去。”
  那些迷茫中的士卒在陈越的这段话里升华了,他们现在方才明白陈越他们的苦心。他们才发现在他们还在愤慨中间的时候,营里的主宰者们已经为他们想了很多。他们的心开始温暖起来,脸上流露出感动的泪水。
  陈越并没有给他们发表感慨的机会,他接着在打铁:“但是现在我们太弱,我们遇到同等的匈奴人只会白白的送命。但是我们太弱,我们不能守护我们的父母妻儿。但是我们太弱,我们不能给这片土地安宁。弱就是原罪,所以我们必须要变强。弱就是原罪,所以我们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和悲伤。
  接下来我们要走的路就是拯救之路,就是变强之路。但是我尊重你们,如果现在你们要独自去寻找你们的家人,如果现在你们畏惧你们害怕,那么我放你们出去。不但放你们,而且我们还送给你们三天的口粮。”
  陈越说到这里下面的士卒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们不明白陈越说这话的真假。然而在下一刻他们便没有了疑虑,因为陈越还没说完。他只是停下来,示意一个老卒将那个被俘虏的心腹带了出来。他指着已经遍体鳞伤却依旧留着一口气的那个鬼奴,说着最后这几句话。:“但是走出这个门我们就不会再承认你们。如果在路上看到你们成为强盗,那么我们就要替天行道。如果你们成为和他一样的鬼奴,我会让你们生生世世活在耻辱柱的下面。”
  “我们不会离开的。我们要变强,我们要做守护者,我们要跟着立行哥你们走下去。”受陈越毒害最深的何眉大声地喊到。
  这句话引起了新卒们的心声,在这一刻变强的口号响遍了整个的大营。那些由各个城里挑选出来的士卒原本只是在看热闹。但是在这一刻只觉得胸中的热血在沸腾,他们慨然的加入了呐喊的队伍。
  哪怕是和陈越一直不对付的刘文,在这一刻也趋于大势只能加入这支队伍之中。至于早就在心中认可了陈越他们的赵武,在此时只觉得他仿佛看到了前方的道路。只有在使劲大喊的王铁柱的额头汗水一滴滴流了下来。
  关注这边情况的不仅仅是这些士卒,还有那些被救下的女子。作为受害者和消息的传递者,她们自然有她们的憧憬。
  对于陈越他们这几个救下他们的人她们自然是感恩的。但是对于她们的同乡亲人她们更觉得是一种依靠。
  所以在混乱发生的时候,其他的女子脸上多少都有些失落。她们也对于陈越产生过一些愤慨,在陈越和那些同乡面前她们选择了后者。在那一刻她们甚至准备冲出她们的营房。
  除了一个女子,那就是最先站出来的那个媚娘。在那些女子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她挡在了门上。看着那些不解的女子开口说道:“当初在匈奴人的手中是陈越将军她们救了我,在救下之后他们为了我们的安全做了多少的事情想必各位也清楚。我相信陈越将军有他的打算和理由,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去添乱。”
  媚娘的话引起了一些女子的认同,但是依旧有些女子顽固不化。在她们的心里陈越他们都是带着目的,只有同乡更可靠些。
  就是在她们就要发生纷争的时候聂冷的震慑传来。随后陈越的话让她们羞愧不已,而站在门口的媚娘看着台上大义凌然的陈越在心中立下了一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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