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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余航的脸直接拧巴成了一团麻花，不由地发出一个语气词。
这海鲜刺身蘸上芥末后的那种味道，即便是芥末麻辣到发苦，也依然没有抹煞掉海鲜刺身上的浓重腥味。从入口再到吐出口中的几秒钟过程，对他们而言，真的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酷刑。
“啐！这玩意儿是给人吃得吗？”王祥直接不留情面地将口中刚刚嚼了一口的鱼片吐了出来，然后吐槽道。
“诶！还是认准我们自己的定位吧，这些刺身本就是给那些有钱人吃得，我们这些从乡下进城来的土包子，就别妄想着过有钱人的生活，就算有钱了，他们的口味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
韩沭阳放下筷子，因为刚刚夹起来的那片生鱼片，已经将筷子也染上了一层让人作呕的腥气。
“算了，这道菜就放在这里，当做是摆设吧！看来，有钱人的生活，我们是真的过不来。”范茂盛自嘲到，转眼又惊悚地看着余航，弱弱地问道：“航子，难不成，你点的都是这些菜吗？”
“咳咳！”余航轻咳了两声，润了润被腥气染过的嗓子，笑道：“就算我想点那些大菜，我也没那么多钱啊！剩下的几道菜，对比前面的菜，其实还算是正常的，至于口味怎么说，我也没有吃过，看看吧！”
王祥四人舒了口气，虽然被生鱼片的腥气搞得胃口有点不咋地，但是在听到接下来的菜都是正常的，刁缠的胃便又开始咕噜噜作响了，不管怎么说，站在五十六楼鸟瞰整个南州城的夜景，可不能空着肚子。
不过他们断没有想过，所谓余航理解的正常，经过加热熟食的食材，都属于“正常”的范畴里。
不大会儿，服务员将下面一道菜端了上来。
鱼形长盘里整齐摆放着一整条被煎至两面金黄的鲫鱼，鲫鱼之上，则覆盖着橙黄色的浓稠酱汁，色泽清纯，味道透着酸甜，对比之前的菜，这盘不知名的鱼，看起来的确是正常的。
“呼！终于是有个正常的菜了，这是糖醋鲫鱼？”王祥猜测道。
余航弱弱地笑了笑：“如果说，这是西瓜鱼，你们信吗？”
“西瓜鱼？”王祥三人惊讶到咋舌。
“嗯！”
“呵！航子，开玩笑也要让人信服啊，你说这是西瓜鱼，西瓜在哪里？”范茂盛不信地问道。
“菜单上说这是西瓜鱼，至于具体的西瓜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吃吃看吧！”
余航这么一说，刚刚还笃定这是一道正常菜肴的三个人面对着这用西瓜做出来的鱼，开始望而却步了，合着这看似正常的一道菜，竟也是一道黑暗料理，素来生食的西瓜，怎么还能做菜了？
“你们都不动筷子的吗？”余航噗嗤笑道。
“你先吃！”王祥假模假样地客套起来。
“又不是毒药。”
余航不屑地看着王祥，开始动筷子。
星空色红色酱衣附着在金棕鲫鱼身上，低调的鲫鱼淋上西瓜做成的酱汁尽显出糖醋鱼的奢华，将素来平行的两种食材野蛮地交合到一起却又显得那么地温柔。究竟为什么说，淋浇在鲫鱼身上的汤汁是西瓜汁而不认为西瓜作用于其他的地方，主要还是因为，这汤汁上还飘着几颗黑白相间的西瓜籽。
“嗯！好吃！”
作为第一个吃上螃蟹的人，有种隐藏的味美，是那种后来居上的人也难以体会到的。一块鱼肉入口，余航两眼泛光，酸甜口感所带来的意境，并不是糖醋鲫鱼的即吃感，透着夏日清凉味道的甜汁和上金鳞赤尾的鲫鱼，碰撞的火花给舌尖渲染上一层从未有过的味觉爆炸。
看着余航跟中毒似的样子，王祥三人相互对视了两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明显能够看到他们的交涉：
“西瓜用来烧鱼，这跟食堂的黑暗料理别无二致，不过看航子的这样子，这道菜真的有这么好吃的吗？”
“不知道啊，要不尝尝？如果真有那么好吃的话，这道菜全被航子吃了，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同意！”
“开吃！”
被煎烤到酥脆的鲫鱼配上西瓜做成的酱汁，有瓜又无瓜，瓜香缕缕，入口之后，酸甜口味夹杂着谈谈西瓜的夏日清香，鱼皮酥脆的天赐香味组合上鲜嫩滑口的妙龄鱼肉，虽然达不到绝世之说，但如水的好评却也能清空一个博识之人心里所有积极的辞藻，倾覆经纶，最后便剩二字：美味！
“我去，还真有这么好吃啊！”仅仅一口鱼肉下肚，王祥心里就彻底对黑暗料理这个概念有了新的刷新。
“别在这里磨叽了，赶紧吃吧，不然这鱼马上就要被他们给吃光了！”余航朝王祥挑逗了下眼神。
“雨女无瓜！”王祥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四个字。
“啥？”余航的眼神随之暗了下来，这王祥还真是欠揍。
“不是，我是说这道菜，与其叫西瓜鱼，倒不如叫‘雨女无瓜’更加合适，想想，这条鱼是母鱼吧，也就是雌性鱼，称之为鱼女，谐音雨女，里面所用的食材是西瓜，能够吃到西瓜但是却看不到西瓜的存在，也就是无瓜，所以这道菜，用‘雨女无瓜’在取名，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王祥以百分之二百五的正经态度逐一给余航分析。
余航笑了笑：“呵呵！你还真是天才啊！”
“得！”王祥目光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瞥，看着那条刚刚还存在的鲫鱼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根完整的蜈蚣刺，上面的肉早已经被范茂盛和韩沭阳挑得一干二净了：“切，刚刚还说这盘菜是黑暗料理，结果吃起来，比谁都勤快，男人的嘴，还真是骗人的鬼！”
余航汗颜，目光尴尬地瞥到了玻璃窗外，这王祥偷梁换柱的技能还真是不一般呢，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等下一道菜吧！”
余航话音刚落，服务员很快便将接下来的一道菜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