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离

　　湖面开始结冰，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十二和小队里的其他人之间的相互了解加深了不少，他们也慢慢开始认可十二。每天和十二切磋变成了小队日常课程，十二对此苦不堪言，只是他们以争夺队长之位为由，十二对此也束手无策。
　　而印蝶，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和十二打赌小队的人能坚持多少秒成了她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
　　十二也没有放下自身的训练，他对那一剑的理解越来越深，对剑的理解9也深了很多，导致他现在用刀开始有了些不顺手。他现在有把握不用那一剑，再次遇到穆山已经可以不弱下风，甚至可以将他斩杀。只不过这一切还远远不够，十二皱着眉头。
　　夜，半圆的月亮悬挂在空中，十二坐在河边的树枝上，刀已经出鞘，被他握在手里。
　　“干嘛突然来这里？”印蝶打着哈欠：“收到什么消息了吗？”
　　“等个人，你也认识。”
　　“他到了你叫我，我先睡一觉。”
　　“他到了。”十二沉声道，从树上跳下，踏上开始结上薄冰的河面。
　　“好久不见。”河面的景色一阵扭曲，伐天提着和一把通体发白的剑，慢慢走近十二。
　　“你来干嘛？”
　　“找你聊聊，顺便带走她。”伐天笑着将身上的外衣丢到冰面上。
　　十二将刀换到左手，右手拔出背上的剑，沉声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伐天没有说话，他跑向十二，左手一指，十二肩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印蝶倒飞到岸边，之后被个黑色光圈罩住。
　　任印蝶如何大喊，十二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她想要帮十二做些什么，也无法做到。
　　十二和伐天遇到一起，白剑和黑剑相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十二倒飞而出，十二看到向前追来的伐天，将刀插到冰上，黑剑甩向伐天。
　　伐天抓住飞向他的黑剑，突然，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黑剑突然旋转起来，挣开他的手，插入他的身子，从他背后飞出，贯穿河面的薄冰，沉入河底。
　　待到十二拔起刀的时候，白色的剑尖已经抵在他的脖颈，只要伐天握着剑的手轻轻一动，剑就能插入他的脖子。
　　“怎么样，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么？”伐天笑着向剑收回，笑着向倒在地上的十二伸出手。
　　十二没有抓住伐天伸过来的手，他有些狼狈地站起来，看着伐天，没有说话。
　　“现在的你保护不了她。”
　　“我会找你。”十二头也不回，离开河面。
　　伐天笑着将悬浮在他面前的黑剑丢向十二：“这把剑是好东西，别弄丢了。”
　　剑落到十二腿边，十二停下脚步，过了一会儿，他将剑拔起，插回背后，直至他完全消失，他始终没有看被困在河边的印蝶一眼。
　　印蝶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着十二战败，看着十二离开，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连呼喊，仿佛都无法传到他身边。
　　伐天看着十二离开，仿佛自嘲般笑了笑，将白剑背在身后，走到印蝶面前，笑着说道：“我已经和他聊完了，看来有些不愉快，接下来，我想找你聊聊。好久不见。”
　　印蝶看着伐天，她觉得这个男人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她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你是谁？”
　　“或许这样子你会有些印象，”伐天身上的血肉散去，只剩下一具骨架，白色的剑垂到地上，有说不出的滑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伐天。”
　　恐惧从印蝶的心底涌起，无论怎么样，这具骨架是她死后第一次感觉到痛苦的始作俑者，而那些痛苦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她终于知道刚刚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看着满脸恐惧但是依旧坚持假装镇定的印蝶，伐天又恢复成青年的模样，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殊不知这个笑容对印蝶来说并没有任何可以减少恐惧的作用。
　　“你帮不了他，就在他旁边只会拖累他。”伐天淡淡说道，随手一挥，印蝶身边的黑色罩子慢慢消散。
　　“你和他说了什么？”印蝶知道如果伐天是那具万恶的骨架的话她是绝对跑不掉的，看伐天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索性大着胆子问道。
　　“我告诉他他保护不了你。”
　　“然后呢？”
　　“你也看到了，他打不过我，所以他没有把你带走。”
　　“所以我是你们之间赌约的砝码？”印蝶有些气愤。
　　“世人或许都知道灵妖死后，有时候会变成幽灵，但是或许连你们灵妖都不知道，当灵妖变成幽灵，而心中却没有对杀他的人的怨恨的话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会消失，因为灵妖变成幽灵后用来维持形态的是怨气，没了怨气，也就没有了存在这片天地的意义。”
　　“你怎么知道我对他没有怨气，我只不过是还在谋划着怎么样杀了他。”印蝶一脸认真。
　　“是吗？”伐天笑着看着印蝶：“你想杀他不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么？你现在可不是一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幽灵。”
　　“那我也不能跟你走。”
　　“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规则，而你的存在已经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这个世界会把你清除，用简单一点的说法，也就是你会遭到天谴。你还在他旁边的话，他也会受到波连。”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伐天看着天空，轻笑：“因为，天谴已经开始了。”
　　一道闪电毫无声息地从天空落下，说时迟那时快，伐天拔剑，将剑劈向那道即将落到印蝶头上的闪电。白色的剑上泛出黑色的光，剑将闪电劈断，断掉的闪电消散，而连接着天空的闪电发出更加耀眼的光。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那么来吧！”伐天笑得非常癫狂，长发飘动，他将剑指向天空，大喊道。
　　天空中闪电越来越多，仿佛已经将这片天空撕裂开了一般。印蝶觉得自己在这片天空下，自己就像是落入网中的小鱼一样无力，天空传来的威压，让她无法动弹，而在她旁边的伐天，则像是一柄锋利的剑，有一种撕裂一切的气势。
　　闪电汇聚起来，如同无数的线扭成绳一般变成一条巨大的光鞭，发着滋滋的声音，不安分的电光在光鞭上跃动。
　　光鞭甩向印蝶，在印蝶旁边的伐天一跃而起，剑和光鞭一遇，发出耀眼的光芒，强烈的光让印蝶看不清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周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只听到电光发出的滋滋声。
　　光芒很快散去，天空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河面上的薄冰碎成粉末，飘散在空中。
　　伐天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身体的部分地方也变得一片焦黑，露出里面的白骨，他脸上挂着笑容，在露出一半白骨的情况下看起来着实有些恐怖。
　　“走吧。”踏上河面。
　　“等等，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演的戏。”
　　“如果我想害你没有必要那么麻烦，而且，过去你不跟着我走的话我会把强制带你走。”。
　　“你为什么要帮我？”印蝶没有办法，也踏上河面。
　　“生活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