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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铁掌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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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香嫩叶正开时,冷蝶饥蜂深不知;
  灯花月下碧捂枝,凡人聒噪哪清识。
  东风百花瓣相杀,持剑江湖无人家;
  待到春去百花怠,冲天阵香灭人花。
  江湖持剑,哪一个正义和强大了得,摸不清江湖规矩,也只能失望所归。江湖,终究不是说书的那般理想主义,更多的是对初出茅庐者的蹂躏!
  灯火辉煌,万人寂静,四周的喧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所有人都观望着两人!旁人心浮,更多的是想在回去之后有吹嘘的可能,跟那旁人说道:昨日,我见那铁掌胜天甚是了得,身手不凡,且云云……
  好生让周围的人羡慕不已,更是想抢走说书人的道行一般对旁人聒噪不堪!
  想必他们太过势力,更不会轻易相信那初出茅庐的少年能够打赢铁掌胜天!
  周围人密集,交头接耳,低声吟语,多半是对那毛头小子很是不屑!
  “我要出手了!”唐胜天行了礼,展现了江湖侠人之风范,而后气运于掌中,挪来步子,紧接着步子一登,犹如猛虎扑兔朝江诀一扑去!他这掌法,气力过人,重可劈开山石,轻者震裂人骨,是致命掌!他寻思,让这小子吃吃苦头,让他在江湖上好小心行事,不再这般口无遮拦,年少轻狂!
  花影飘零,人影已灭!也就在唐胜天朝少年劈掌的刹那之间,江诀一的身子已经消失!
  啪——
  这一声像是巴掌!可是这巴掌声不至于这般响亮,更不至于泛着一阵鬼风!唐胜天轰如山倒,躺在地上!众人眼拙,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便定睛一看,发现眼下除了晕倒的唐胜天,别无其他,那少年的身影早已消失!
  四周是一阵莫名的轰天掌声,众人夸的是唐胜天的身手,骂的是那口无遮拦的少年胆小怕事。大侠未动手,人影已无留!这不是胡闹吗?这是旁人的流言!
  唐胜天眼冒金星,不知所措,见周围人欢呼,便起了身子,整理了衣物,行了礼,便说道:“各位恕罪,唐某隐疾忽犯,实在丢人,实在丢人!”
  他是盖世豪侠,自然下不了那台阶,怎么能说自己被一阵妖风给弄晕了呢!传出去也是让人笑话!他心中诧异,毕竟方才也没有察觉到什么,自己便晕了过去,看江诀一已经身影不见,自然也相信众人的话,认为对方胆小逃离,而方才是自己多日疲劳和过去旧伤复发才晕倒在地!
  陈如天捧着大肚子上来询问唐胜天的身体情况,便命下人连夜找大夫给唐胜天治病。唐胜天推拦,但是拗不过陈如天的热情,两人便带着下人退走!
  花影纷纷随风流,人群攘攘似水舟。
  无人问那少年去,江湖名门更胜筹!
  江诀一方便回来,肚子依旧疼痛,想是自己已经出了名,便跑回原地,想享受那万人敬仰的优越感!可惜,人群退去,花影无留,让他愁更愁的事便是:人人口传,说他年少气盛,口无遮拦,见到江湖名门便如鼠离去,甚是狼狈!
  街角那说书的瞎子,嘴巴甚是了得,听了风言风语,更是无中生有了一段盖世豪侠霸气灭了少年人家的段子!江诀一心中苦闷,奈何江湖之大,自己便是那少年人家,有苦难言啊!
  他躲到角落,没有听那说书的人在旁边聒噪,安然睡去!
  人影匆忙难顾他,他人匆忙互相忘;
  酒红灯绿自古丑,举杯去愁难消愁。
  孤花落叶心隐恻,盛雪纷纷瓣花落;
  年少无知自不识,世人哪有告他知。
  二日清晨,江诀一醒来,抖落身上花瓣,饥饿难耐,便食了花瓣,踽踽独行!四下已褪去繁华,只留下那扫大街的大爷将周围的垃圾除去!江诀一空腹难忍,蹲下身去,便捡了那地上的食物!大爷热心,阻止了他,更跑到街边给他买了两烧饼,且让他收下!
  江诀一激动万分,寻问大爷名号,他日自己功成名就好报答了老大爷的救命之恩!老大爷虽非江湖中人,不缺侠人风范,哈哈一笑,便说道:“谢就不用谢了,我清楚你绝非池中物,他日成龙变凤,莫做伪君子!”
  好一个他日成龙变凤,莫做伪君子!这思想不一般!多半是喝些许墨水之人才能道出!
  “谢谢老大爷!”江诀一行了大礼,不顾那烫嘴的烧饼,便狼吞虎咽!
  他不轻易言败,便再去陈家后门询问,不料,亦如昨日那般被人狗眼看人。他不知去处,便再去昨日青儿的住处,等待青儿!他并非贪婪,企图等女孩子再度施舍,他仅仅想再看她一眼便知足!
  阳光耀眼,透过树梢,斑驳叶影!城西走去,有青石小道,再拐往右,一座气势不低的宅子便在眼前!这宅子非同一般,门前石狮子霸气凛然,张牙吓人!两个赤着上身的庞然大物站在旁边,很是威严!他们肌肉棱块分明,力量感十足!
  二人手持铁链,目光炯炯,吓退了行过的路人!路人路过门前,多半加快脚步匆忙离去!他们更怕那被铁链拴住的猛虎兽性大发,直接扑向人家,将人身撕碎!
  那老虎身子骨强大亦如赤身的庞然大汉一般高大,兽性不凡,闲来无事,也是嘶吼一番,四周众人,甚是惊恐万状,便落荒而逃!
  少年持剑身渺小,怕是他人眼笑料!那赤身的大汉回了一眼江诀一,便说道:“哪来的小鬼,快滚开!”
  江诀一没有恐惧,便说道:“在下江诀……”
  话未说完,已经被对方谩骂:“少来这边胡闹,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子!”
  “我是江……”江诀一心中不爽,便放大了声音说道!依旧话未能言尽,便被对方打断:“滚!”
  对方放了老虎吓他,他退了几步,倒不是他害怕那老虎才有这反应!他从小跟老虎为伴,很是亲热熟悉,更不想伤了对方!
  四周行人耻笑,倒是记住了江诀一,便说道:“这不是昨日那口出狂言的小鬼吗?”
  “被吓得屁股尿流那位吗?”
  “是啊!”
  四周耻笑不断!
  ……
  江诀一心中闷气,尽管劝告自己不能鲁莽,但是这般言语,胜似刀剑扎心,让他怒不可遏,便说道:“叫那唐小人出来!”
  这话还是学那邻居的俏寡妇骂街的话!没想到今日居然从江诀一口中说出!
  “臭小鬼,若是这般嚣张无礼,我便放这大虫子咬了你!”对方怒火中烧!毕竟侮辱了掌门,便是侮辱了他!
  “滚出来!”江诀一不依不饶,便喊道!
  那赤身大汉,将铁链交给自己的伙伴,而后纵身一跃,毫不留情朝江诀一劈来一掌!这掌的力道不低,一般人多半丢了性命!江诀一偏移身子,让对方的攻击扑空!对方不傻,明白江诀一这反应不简单,便变换身子,如飞鹰扑鸟一般再朝江诀一攻击过去!
  江诀一退身自如,如戏谑舞狮,没有跟对方过招!连连猛攻,那大汉已经气喘吁吁!外行看热闹,都骂江诀一身手太烂,只知道躲避!那大汉方才轻敌,清楚这身手和反应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便调整身子和气息,再朝江诀一攻了上去!
  花影未落,身已倒,众人难知晓!
  江诀一依旧一招制服了对方,让众人不清不楚的,他一只手接住了飘落的花瓣,用身中的气力将之吹向远方!
  那倒在地上的大汉,也不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便说道:“贼人小子,居然暗中使诈!”
  这般迅捷制服了对方,想必是用了什么不知廉耻招式!众人纷纷指责谩骂,更是朝江诀一扔东西,并将他赶走!
  江诀一见到众人这般莫名,不知所措,便用手阻拦那飞来的脏物!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师傅说,拔刀必克,出拳必伤!这难道不是武功的精髓吗?怎么自己赢了人家,自己成了卑鄙小人了!
  怪!为何江湖不像说书人讲的那般人人豪气冲天,仁人君子!
  为何?
  江湖之大,岂是说书人一言能言尽?那说书的终究是靠嘴巴营生,要是说了青天大白话,哪有人赏钱赏银!!
  江湖话,言真假,说胡话,方起家;少年不知言真假,持剑江湖成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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