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混元剑法

　　和平打通了自己的督脉之后，感觉体内的真气充盈，力气比以前增大了不少。每日下午挑水之时，拎着两大桶水上山，步履轻健，似乎也不甚费力。
　　这天清晨，庚仓子练剑完毕，持剑立于山顶平地之上，把和平叫到跟前，对他说道：“徒儿，跪下，今日师父有话要对你说。”
　　和平依言双膝跪下。
　　庚仓子道：“你上山已半年有余，经过一番锻炼，筋骨日渐强壮。三个月前为师传你内功心法，现在你已能自由控制体内真气。今日时机成熟，为师便把混元剑法传授于你。”
　　“多谢师父。”和平跪着，对庚仓子连嗑三个响头。
　　“在传授给你剑法之前，你须要答应我三件事情。”
　　和平点头道：“徒儿洗耳恭听。”
　　“第一，不可恃强凌弱，欺压良善。第二，不可争强好胜，比试武功。第三，不可不辨是非，滥杀无辜。此三条戒律，你需时刻牢记在心，如有违犯，我必不饶你。”
　　和平重重点头：“徒儿谨记在心，绝不敢违犯。”
　　庚仓子点了点头，轻抚手中长剑，缓缓道：“夫剑，为百兵之君，乃儒雅中之利器，有正直之风，为君子所佩。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保家国之安宁。可诛人间之恶党，斩地小之鬼精。可破阵以攻城，随手指点，草木皆兵；可防一身之害，资三宝之成，故珍为至宝，运可通神。”
　　剑之道，亦分三成境界。以铜铁打造之剑，名曰器剑。初学者应从此种器剑开始练起，习练纯熟以后，可以在江湖中以一敌十，这便是小成的器剑境界，普通人修炼器剑，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八载，便可练成；
　　器剑境界修炼至极致，便会在体内形成剑气。体内剑气日积月累，可以积气为剑，名曰气剑。气剑用时可凝成剑形，不但坚硬如铁，还可凌空飞舞，修炼纯熟以后甚至可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不用时仍化为剑气归于体内，这边是中成的气剑境界。习剑之人，突破小成境界以后，若要练成中成境界，就要看个人的资质了。资质差的可能终身无法修成。即是资质好的，少则十余年，多则二三十年的剑气积累，才能有所成就。我在青虚山这十余年，便一直在修炼中成境界，至今只能初步凝气为剑而已，却无法控制自如。虽然日夜参悟，至今仍然未能有所突破。
　　至于第三成境界，有积神为剑者，名曰神剑，即剑仙也。用之为剑，虚而还之，仍神也。据说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可以人剑合一，整个人化作一道剑光，瞬息万里，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对于这种境界，为师也只是听我的师父列子他老人家提到过，却是从未亲眼见过。”
　　“你今日初学剑术，自然要从小成开始练起。即便是小成境界，也不是可以轻易练成的。也需要刻苦练习，要一步一个脚印，不可急于求成，贪功冒进。”
　　和平答道：“知道了，师父。”
　　“今日为师先传你第一成混元剑法心要，你记好了：
　　面不改色，舒展自如，小心谨慎，取舍分明。身曲剑直，精神团聚，动转清灵，步法灵稳。心平气和，力贯周身，进退有法，剑莫轻动。闪展轻灵，变化莫测，随其枢机，看其形色。式来当审，预知敌意，后手莫离怀，看地势险夷宽窄。”
　　接下来，庚仓子开始传他混元剑法九宫三十六式，这三十六式乃是混元剑法的精髓所在，变化万千。其中每一式，又可变化为十余小式，共合四百八十式。不同的招式，可以应对刀剑戈矛等各种不同兵器。
　　从此以后，和平每月学练这三十六大式中的一式，把每一大式中的十几小式都反复习练多次。因此，他学完全部混元剑法，需要整整三年的时间。
　　这三年来，他一边练习剑术，一边修习内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加上庚仓子的悉心指导，武艺有了很大进步。
　　在这期间，齐医师和燕儿二人来山上看望过他们师徒二人数次，不时给他们送一些换洗衣物，也少不了对和平嘘寒问暖。
　　庚仓子也每年让和平下山看望齐医师一次。每次下山前，和平也特意打多几只野兔，又釆许多青虚山特有的药材送给齐医师。同时，应燕儿的要求，他也教会了燕儿一些简单的剑术。
　　春去冬来，时光流逝，三年已过。
　　一个月前和平已经把混元剑法的九宫三十六式全部学完了，这一个月之内，他在每日上午练剑之时，在师父的指导下，试着把各种招式加以融会贯通。
　　一日清晨，庚仓子把他叫到了面前，上下多看了和平几眼。这时的和平已经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了。这几年来，他的个子比刚上山时增长了不少。现在的他，身材修长，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庚仓子对和平说到：“平儿，现在你已经把混元剑法九宫三十六式全部学成了，你的内功修炼进展如何？”
　　和平答道：“现在徒儿已经修完了小成内功心法，打通了任督二脉。”
　　庚仓子道：“很好。现在我俩不妨对练一下，我想看看你的功夫进境到底如何。”
　　“是，师父，弟子听命。”
　　师徒二人手持长剑，来到了山顶的空地之上。和平对师父深鞠一躬，双手抱拳道：“徒儿学艺不精，还请师父多多指教。”
　　庚仓子微微点头，示意开始。
　　和平右手执剑，轻喊一声“师父，小心了！”随即纵身向前一跃，使出一招“飞龙式”，疾如流星，向庚仓子刺来。
　　庚仓子身形飘动，轻轻躲过一剑。和平一落地，不等招式变老，一个转步，又是一招“回头望月式”向师父攻来。
　　庚仓子道一声好，持剑迎击。于是二人你来我往，兔起鹤落，在山顶之上过起招来。
　　只见和平身法轻捷，忽左忽右，腾挪闪转之间，各种招式层出不穷，出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庚仓子则显得气定神闲，他一手负于身后，只用一手持剑从容应对，不慌不忙间，却显得游刃有余。
　　二人拆了七十余招上下，只听得“铛”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和平手中长剑被师父震飞，划过一道弧线，“噗”地一声，剑尖插入泥土之中。与此同时，庚仓子身影一闪，剑尖已指到和平的咽喉之处。。
　　和平面色微白，庚仓子则微微一笑，把剑收回。和平弯下腰来，大口喘着气，胸口兀自起伏不停。原来刚才比试他动作过猛，一时有些体力不支。
　　过了半晌，庚仓子对他说道：“你经过三年的学习，便能达到如此的境地，已是非常不易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能战胜许多领兵打仗的将官了。只是你的招式过于复杂多变，还不能掌握每一式的精髓，所以才有些事倍功半。等假以时日，你慢慢参透每一式的精妙所在之后，便能在一招半式之间克敌制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