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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是有女护士么？叫她来帮我。”
林枫说：“她没有任何护理经验，你确定让她来？”
她扑棱棱的大眼睛看了看林枫，放开了手说：“还是你来吧！”
方致雅主动脱下警服趴在床上，林枫掀起她后背的衬衫，触目惊醒的红、肿，幸好并没有破皮，当林枫把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时，她又“嘶”的一声，眼泪都掉下来了，林枫说：“现在知道疼了，刚才怎么不叫？你们监狱长是不是有毛病啊！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女教师，下这么重手。”
她说：“打得好，她打得越重我就越是心安。”
林枫说：“你也有毛病吧！在医学上这叫斯德哥尔摩症。”
她说：“这么奇怪的名字。”
林枫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给她讲起了故事，说是在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发生过一件抢劫案，几个男性劫匪，劫走了六名银行女职员，关在一个地下室里。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匪徒们对她们不断恐吓，告诉她们，他们可以杀死她们，但是他们并不杀；告诉她们他们本来可以给她们更大的苦难，但是他们没有给。到她们被救出来时，一个非常奇怪的事发生了：所有的受害者都对匪徒们感恩戴德，有一个女性嫁给了其中一名劫匪，另外两名则倾尽家产为罪犯辩护。这是一个很典型，很能引起兴趣的案例，犯罪心理学上专门为此取了一个名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第一十四章犬齿倒钩箭
方致雅说：“你举得例子不大贴切，但是症状还是有点类似的，柳监打我出了气，我的职位就保住了，所以就算我挨了打也是对她心怀感激。”
林枫无语，在她的后背和臀部涂满了药膏，说：“你前面也有伤，是你自己涂还是我帮你？”
她的小脸顿时红透了，小声说：“我怕留下疤痕，你如果愿意的话，还是你帮我吧！”
林枫当然愿意了，太愿意了，看起来林枫没白巴结她，当她翻过身来的时候，林枫看呆了，林枫第一眼看她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身材很好，但没料到这么好，她抓了件衣服把自己盖了起来，娇嗔道：“你看什么呢！”
林枫老脸一红，说：“美呆了。”
她“哼”了一声，说：“原来你以前都是伪装的，我还以为你的医德真的那么高尚呢！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把药膏给我，我自己来。”
此时林枫可不能听她的，抢过衣服丢到一边，说：“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做，我可不想这具毫无瑕疵的身体上留下难看的疤痕。”
她惊呼一声，无助地看了林枫一眼，然后一脸认命的表情。
涂抹了药膏之后，林枫帮她穿好衣服，她此时已经浑身发软，眼神复杂地看着林枫，任由他操作，林枫把她扶起来，说：“我们可以出去了，我还要观察吴管教的情况。”
她一本正经地开始打官腔，说：“林医生，还请麻烦你照顾吴管教，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林枫呵呵一笑，对她鞠了一躬，说：“遵命，我的大队长。”
她的大眼睛扑棱扑棱闪了几下，然后露出得意地笑容，小声说了句：“不许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
医务室里小碧和小美正在给吴管教清洗身体，有她们在，倒是免除了林枫的尴尬工作，不过接导尿管还得林枫亲力亲为，在大腿上动了手术还是必须导尿的，要不然让病人起床上卫生间容易伤口崩裂。
方致雅现在好像很介意林枫做这种事情，皱着眉头说：“都有两个女护士了，以后这种工作让她们做就可以了。”
林枫说：“你们这里如果有一个护士专业的女犯人，那我就轻松了，这可是技术活，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做得来的。”
她说：“你可以教会她们，如果她们仅仅会洗洗身子，要她们何用。”
林枫说：“我可以教她们，但主要靠实践，以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有很多病人以供实践，这里只有两个病人都这么惨了，拿她们练手于心不忍啊！”
她说：“谁说拿病人来练手了，她们刚好两个人，互相拿对方练手。”她对小碧和小美说：“三天之内，你们必须给我学会这项手术。”
方致雅走后，小碧和小美围在林枫身边，说：“林医生，这手术难不难学？快来教我们。”
林枫说：“倒是不难学，只要心细手巧，正好现在有时间，我来教你们吧！”
现成的病人吴管教要做这种手术，林枫就拿她来当教材，做了一遍对两个实习生说：“怎么样？你们学会了么？”
她们点点头又摇摇头，林枫知道她们现在的情况，这手术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主要还是要靠实践才能学会，他说：“你们也听见了方大队说的话，必须学会这项手术，那么现在就开始互相练习吧！别怕，林枫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很多手术的学习都是同学们互相操作练习的。”
小碧有点害怕，拿着橡胶软管说：“林医生，会不会很疼呀！”
林枫安慰她们说：“你们女生还好了，如果是男生的话，这软管要进入身体20厘米，想想都可怕。”
小美说：“没什么好怕的，这东西比筷子还要细，我就不信老娘会受不了。”
林枫呵呵一笑，这东西确实细小，但它是有倒钩的，林枫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过《新龙门客栈》，里面有件利器叫犬齿倒钩箭，这利器进入的时候还好，若是从肉里一寸一寸拔、出来，估计她一辈子都会牢牢记住这种感觉。
课程结束之后，两女都是脸色苍白心有余悸，都说：“就算打死我，再也不把自己当成练手的了。”
林枫说：“想要做好一个护士，没那么容易的，方大队长可是要求你们三天之内要学会这项手术的哦！”
小美眼睛一转，狡黠地说：“我们可以叫狱警把女囚拉来做实践，熟能生巧，我们多练练就会了。”
林枫哭笑不得，说：“她们没疾没病的，怎么愿意给你们练手？”
小美说：“切，犯人没人、权，让她们对我们的医术做贡献还是抬举了她们。”
她找了玉管教说了这事，想不到玉管教竟然同意了，马上去带了几个A区女囚过来，举着警棍说：“躺下，脱裤子。”
女囚们敢怒不敢言，乖乖从命，林枫心里面挺不是滋味的，若不是机缘巧合下受到了重用，他的遭遇跟她们是一样的。
老实说这个办法确实行之有效，这种小手术靠的就是熟练，小碧和小美这两位护士已经比林枫还要专业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在做这种手术的时候终究还是会分心，每次做完之后都会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而她们完全不会，这一点林枫就不如她们。
林枫交代她们好好照顾吴管教，然后抽空找了玉管教，求她带林枫去见一见张倩，她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毕竟她也是张倩的人。
她把林枫带进一个小黑屋，说：“我跟这里负责的管教说好了，可以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要做什么动作快一点。”
小黑屋里面是完全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林枫呆立了一分钟才让眼睛适应，他看见屋子中央吊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