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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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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这两个玩应儿那一个都不淘气?上房揭瓦都是轻的,还不都是你在乡下惯的”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唐初柳顿时就变了脸色:“你还怨着我了?儿子一断奶你就一竿子挠到会江来当大爷,把我们娘三个人在那山旮旯里挣命有理了是吧?
  我不要上班不要挣钱养家吗?没工资要饭去吗?不把孩子撒出去怎么办?跟我一起去实验室里拿药剂泡着?难不成找个野汉子替你养着?”
  唐初柳的怨气肉眼可见,她当年和章宏化同是下乡青年,被分配在一个山旮旯的铁矿厂工作,因为章宏化是高中毕业,在工作上又自学成了炉前工程师,所以被立连市钢铁总公司调到了新成立的会江特殊钢厂任副厂长负责生产任务。
  这个时候章晋阳刚刚出生不久,但是前往总公司肯定比窝在这个山旮旯里发展前景要好,所以章宏化也没同意组织上允许他延后入职的决议,背着行李就到了当时还未建成的特殊钢厂。
  
  厂子的基建工程就用了四年,他只有在过年的不到二十天假期里才能家几天,当时还没有家属楼,甚至连家属区都没有,虽然有个不大的宿舍,但是想要安顿一家人显然不可能。
  所以又耽搁了,直到儿子都上了小学,厂里换了新厂长才开始家属楼的建设,所以当他们正儿八经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七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这七年章晋阳也只见过七次父亲,每次时间都很短暂,在他模糊了很久的记忆里,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父亲来会有好吃的和玩具也仅此而已。
  对于母亲来说,这七年的日日夜夜则更为煎熬,不知有多少次被村里的那些不修口德的长舌妇背后讥讽,“活寡妇”之类的称号也是时有耳闻。
  还要承受来自公婆的怀疑目光到章晋阳的爷爷奶奶去世,他们仍然不相信唐初柳没有外遇,这也导致了他们一家对父亲那一边的亲情都很淡薄。
  而同样的怀疑也一直存在于唐初柳的心里,章宏化在城镇生活,接触的异性和诱惑远多于那个偏僻到连公交车都一年只有一次的小山村。
  所以在这个家里,有些话只要一出口,就带有全场沉默效果。
  章宏化并不善言辞,如果让他讨论技术或者国家形势党章党性这些东西,他倒是能滔滔不绝,但是和女人争论,尤其是情绪激动的女性争论,他完全张不开嘴,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
  所以他只是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刮鱼鳞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章晋阳扭动老式水箱的旋钮,让马桶发出不算巨大但足够响亮的水流声,在卫生间的门前扭了扭因为偷听的姿势问题而有些僵硬的脖子走了出来。
  家里是厢房,一进门是一个不大的客厅,常年不见阳光,门的左手边就是厨房,爸爸正在洗碗池里收拾那条冬天不好好睡觉被人钓上来的鱼,看起来得有四斤多,还算肥硕,章晋阳咂咂嘴,可能不够自己吃一顿的。
  同样在客厅的左侧,靠近客厅尽头和厨房并排的就是他刚走出来的卫生间,两米宽窄窄的一条。
  和家门面对面的是一堵影壁,左面是他和姐姐的卧室,位于北方阴面的小屋,右侧则是位于南方阳面的大屋,也是父母的卧室,电视和收音机都放在这里。
  郭敬东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但是从他直愣愣的盯着电视这个动作,就知道作业本再如何宽衣解带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章晋阳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陷入沉默的父母,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和他第一世的状态基本一致,而第二世的时候,以为自己出生就觉醒了,所以闹了一场大病,父母之间的关系倒比现在强很多。
  
  不过这老两口这辈子打打闹闹的也从没出过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很多人都称赞这夫妇两个的感情,但是章晋阳觉得另一个故事可能才是真相。
  他曾听村里老一辈人讲古的时候说起过,当初姐姐才出生不久,村子里闹狼,知青章家媳妇两把菜刀守着村口一宿,早上起来村民发现两只青狼被剁得血肉模糊村口第一个岔路口就是他家。
  章晋阳相信只要老妈坚持,这个家就绝不会散的,他已经用了两辈子来证明这件事了。
  他走进大屋在书架上翻翻找找,从柜子里一个隐蔽角落里掏出一个红木盒子,这是个非常简单朴素又老式的木盒子,盖子还是抽板式,虽然颜色很红,但却并不是什么名贵木材。
  这只是姥姥给女儿的妆奁,现在则是用来放家里的一些贵重票据。
  拨开那些已经废弃不用的各式粮票,章晋阳从最低下掏出家里的户口本,找到了自己的那一页。
  出生日期上标着一九八一,看来他这次的穿越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只是到底怎么才能确定他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呢?
  
  隐隐的头痛和对周围的感知一直在提醒着他,这个世界不那么简单,他的源世界虽然有各种各样的传说,但却从未被证实过,应该不能容纳他这种并不算太低级的超凡力量,所以,早一天知道世界的标识,他就能早一天确定自己的位置和前进方向。
  不过现在他的问题是,那个拄着拐还一蹦一跳的挪到了自己身后准备偷窥的不安分老姐。
  他迅速的把户口收了起来,开始拨弄匣子里的两票,里面大约有五十多张,只有一张工业票,剩下的都是粮油,全国票只有不到十张,还都是发行量最广的半市斤。
  因为身躯的阻挡,章慧并没有注意到他之前看的是户口本,从他肩上探头过来,就看到他正在为粮票分门别类。
  
  “你摆弄着东西干什么?不对,你是从哪掏出来的?”
  面对章慧警惕的小眼神,章晋阳面无表情(其实他现在这个状态有表情也看不出来):“听说粮票以后会很值钱,在医院的时候听他们闲聊说的。”
  他并没说谎,在医院的时候他的隔壁床是个半大小子,被人捅了一刀躺在那里哼哼,给他看护的是一个老大爷,须眉皆白,一身老式粗布的盘纽上衫配着同样老式的松腿裤子,脚上布袜布鞋,说不上仙风道骨,但是却古意盎然。
  这大爷十分健谈,和另一边的一个身穿黑色夹克衫看起来像是机关工作人员的中年人天南海北的聊的热火朝天,说起了最近开始流行的集邮热,也谈到了大家手中已经废弃的粮票。
  粮票这个东西,是新中国在物资相对贫乏的时代实行计划经济的一种工具,也是学习北极熊老大哥的经验,不过这个玩应儿在八五年宣布废除了,很多人都来不及花掉,结果家家都存有那么一些。
  要说这个东西会值钱,章慧一百个不信这东西从来都是和粮食相等,却和钱从来都不挂钩,所以她很笃定的教训弟弟:“他们准是骗人,是不是让你拿钱去换他们的粮票了?
  讨厌的骗子,连小孩子都骗!”
  章晋阳眼角抽了抽:“我估计他们活不到我拿钱换粮票的时候,他们说了,这东西得放上至少五十年才能有值钱的希望那大爷都七十了。”
  在第一世他因为爱好文玩的原因也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粮票收藏,和其他的收藏种类一样,稀有的、保存完整的才有价值,像家里的这些通用粮票,都是最近几年通汇发行的,最远的一张还是八一年的二两本省食用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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