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就是死亡

　　“想死得明白？”黑三嘴角浮现一抹讥笑，饶有兴致的说道：“你认为你有资格知道？”
　　孟凡唇边渐渐漾出奇怪的笑意，若悲悯，若自嘲，偏又带了某种迹近绝望的解脱，声情并茂道：“我那时候还想着替孤儿院报仇，不想半年时间过来，我却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现在别说是报仇，连割取你们的一毛一发都做不到。我真是活得失败，下到黄泉地狱，该怎么面对我的亲人。你们就不能成全我吗？至少让我死得明白，下到黄泉，也能让我的亲人知道，我尽力了。”
　　诸人沉默了片刻。
　　这个小鬼还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然后便见黑大站出身来，淡淡说道：“要怪，就怪你们那看门的老狗吧，狗一着急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胡说。说来的确是一种嘲讽，孤儿院的人都死了，他却还活得好好的。”
　　“我不明白，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才能让你们如此没有人性的杀了整个孤儿院的人？”孟凡说出的话带着轻微的颤抖。
　　“现在这个世界还需要人性？不过按理来说，他也该下黄泉，但有人保住了他，我们也无可奈何。至于事件的一切缘由，那是有关修行者的事，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黑大冷笑着说道。
　　“够了黑大，动手吧。解决了他还要助三尊使拿到最后一滴虚水结晶。”长发中年男子不耐烦说道，他几个手下当中，黑大实力虽强，却不够冷血与果决。
　　仅仅片刻，就在长发中年男子说完话的瞬间，孟凡便挺直了腰杆，眉间不再是先前的绝望与自嘲，而是隐隐的傲慢与张扬，嘴角缓缓掠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有意思，倒还让我有额外收获啊。虚水结晶，所以，临城近几个月发生的死亡案件也是你们黒党所为喏？”
　　孟凡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五人都是神色一凝，长发中年男子眉头慢慢收紧皱起。只见孟凡向前走了一步，目光肃杀，没等黒党五人说话便冷漠的说道：“至于你们说的缘由，是功法吧？”
　　黑大神色大变，嗓音深沉，说道：“你到底是谁？”
　　微弱的月光照射在孟凡的脸上，将孟凡脸部的轮廓勾勒得异常清晰，他脸上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毫无温度可言，漠然道：“是谁？你们难道忘记了吗？我就是那个差点被你们杀死的人啊。你看看我的眼睛，记起来了吗？”
　　“修行者！”长发中年男子微眯双眼，眼中有夺目的银色雷光闪烁。当孟凡开口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孟凡浑身的气质变了，还散发出不弱的灵力波动。
　　孟凡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淡淡说道：“你说，你们当初为何不下手重点，让我死在刀下？”
　　“其实功法就在我身上呢，你们差一点就成功了，真是可惜了。”孟凡打趣的说道，然后眼中便有喋血的目光亮起，像是夜间潜行的恶狼盯住了猎物，冷漠道：“所以，你们要为当初没杀死我而付出代价，为整个临城孤儿院付出血的代价！”
　　长发中年男子不以为意，一步跨出，来到黑大四人前方，呵斥道：“呵，代价？好大的口气！哪怕你是修行者又如何？半年时间，你又能强到哪去？小子，自信是好，但盲目的自信只会让自己死得更惨。”
　　黑三虽说先前也是吃惊，但却丝毫不慌张，有第四尊使在场，孟凡能翻起多大的浪？他舔了舔嘴角，说道：“原来先前都是装出来的。不过，你以弱示敌，套出话来又如何？本来我是不想干残忍之事，但你耍小聪明成功惹怒了我，所以我决定，要吸干你的血。”
　　“吸干我的血？”孟凡目光直视黑三，眼中毫不掩饰的讥诮。
　　孟凡的身上发出呲呲的声响，有刺眼的雷光爆发，一条条细小的雷蛇窜出体内，在孟凡的身体上来回穿梭，雷光闪烁，孟凡冰冷的面容在雷光下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像是雷神跃下阿斯加德最高天塔踏碎彩虹桥时的愤怒，所有触犯之人皆将化为灰烬。
　　打开第五宫廷的孟凡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凡几，众人只见一道流光闪过，就像是天雷劈下，瞬息之间便来到黑三身前，长发中年男子大喝一声，提醒黑三，黑三瞳孔陡然一缩，一重天的灵力全部爆发，双手交叉胸前防御，但听一声骨骼碎裂的清脆响声传来，像是一柄大铁锤不费吹灰之力的砸断长木条一般。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鲜血溅到黑三的脸上，黑三低头看着断裂的手臂和被洞穿的胸腔，面若死灰，生气瞬间萎靡下去。
　　黑三的心脏被孟凡轰碎，胸腔大洞中喷发出灼热的鲜血和人体器官，雷电将器官都烧焦成碳黑色，哐当一声倒在地上，黑三睁着的眼睛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孟凡毫无怜悯的看着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淌的黑三，漠然开口：“知道吗，这就是死亡。”
　　“老三！”
　　“三哥！”
　　黑大、黑二、黑四皆是面色大变，狰狞起来，怒火冲天，无穷的杀意弥漫，他们拿出稀有材质所打造的匕首，灵力尽数爆发，耀眼的光芒在这块空地上亮起，照亮空地上的废砖瓦粒、杂草断石，犹如一片乱葬墓地。
　　三人大步流星，冲向孟凡，分居孟凡的三方，同时腾空而起，用被灵力包裹的匕首狠狠刺向孟凡，不给孟凡留一点活路。
　　孟凡神色极为冰冷，三柄由雷电所凝结的电光刀刃悬浮在孟凡的身周，孟凡蹲身一跃，腾空而起，如大鹏展翅，扶摇直上，同时双手拿住两柄电光刀刃直接飞刺向黑二和黑四，当两柄电光刀刃飞出后，孟凡又一只手拿住最后的一柄电光刀刃，利用俯冲直接举着电光刀刃刺向黑大。
　　快如闪电的电光刀刃直接刺向黑二、黑四的脑门，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摧枯拉朽，犹如刺入泥土中一样直接从二人的脑门穿透而过，又一股强大的雷电之力爆发，两人的脑袋直接轰然爆炸，热乎乎的脑浆洒在冰冷的泥土上。
　　黑大欲用匕首挡住孟凡的电光刀刃，却直接被电光刀刃刺断匕首而过，准确的刺入心脏，雷电传遍全身，黑大只觉眼睛昏花，身体麻木，生命气息泯灭，有死神从冥都而来收取灵魂。
　　根本毫无悬念的战斗。
　　黑大四人怎能想到，当初弱小不堪的孟凡会变得如此恐怖，解决他们四人，只需轻轻松松的一个照面。
　　这也许就是因果报应，就如当初救下孟凡的林溪月所言。
　　我不杀你们，只是想让他日后亲手报仇而已！
　　此时长发中年男子也已经出手，但还是慢了一步，黑大心脏被刺穿，已无生机。长发中年男子震怒，长发凌舞，拳头上爆发刺目雷光，霸道无匹的拳头轰向孟凡，有破风声呼啸。孟凡目光一凝，一脚踢飞黑大的尸体，随后雷电手掌一掌拍出，与长发中年男子的拳头碰撞，两道雷光猛地炸开，两人同时后腿数步。
　　稳下身形，长发中年男子神色震撼，不可思议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有五重天的修为！”
　　“发现了？”孟凡讥诮说道：“你们为了一己私欲屠杀整个孤儿院的事情都发生了，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可能？”
　　长发中年男子万般思考，忽地恍然大悟，颤抖着身体说道：“你...你修行的是原始功法！”
　　他从未听说过哪个修行者能半年之内打开五大宫廷，哪怕是尊主也不行。
　　但他听尊主提起过原始功法！
　　那是天地大道所生，蕴含无穷奥妙，甚至可改变灵脉等级，令修行者的修行一日千里。
　　半年跨五境，并非不可能。
　　“答对了，不过你也该去死了。”孟凡漠然说道。
　　长发中年男子眼中竟出现惶恐，下意识想要逃。
　　能修行原始功法之人，必是被功法选定的人，乃天之骄子，以后甚至可以成为与顾之铭比肩的巨擘，这样的人，与自己处于同一境界，他没有半分把握战胜。
　　长发中年男子目光凝视着孟凡，缓慢的往铁栏门方向挪步。
　　“跑？跑得掉吗？”孟凡冰冷开口。
　　雷光之间，有火焰升起，如大日燃烧，周围的温度迅速攀升。
　　“双重属性灵力！”长发中年男子惊恐的喝道。
　　在整个黒党组织，只有尊主才掌握了双重属性灵力，而且尊主还是修行的一般功法，与孟凡根本不能比！
　　在孟凡手中，一柄缠绕着雷电与火焰的长矛凝聚，如审判之矛，审判罪恶之人的生死。审判之矛散发着毁灭的气息，颦蹙的光芒闪烁，让长发中年男子生出恐惧。
　　“雷火审判！”
　　长矛脱手，带着流光，似要穿透虚空，焚灭虚无。
　　长发中年男子神色一狠，灵力不留余地的爆发，几乎要掏空躯壳，他双臂举起，一张由雷电凝聚的盾牌出现。。
　　“雷盾！”长发中年男子怒喝。
　　长矛穿来，刺在雷盾上，摩擦出火光，然后便听盾牌破裂之声一点点传出，下一刹那，盾牌轰然破碎，长矛直接穿透身体，将长发中年男子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