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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仙武纪元 / 第1章 人间不值得

第1章 人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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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有迹可循的神话,都可能会是打开另一扇大门的钥匙。
  在公元2100年中秋深夜,空间学家顾之铭带领一批世界上顶尖的科学人士,在昆仑山巅打破了神话古籍中所记载的最后一道次元壁垒。
  那一天夜晚,世界各地的古迹如有仙灵出世般迸发光辉,一道道金色光芒冲破天际,搅动风云,云层之上的空间产生剧烈波动,天空繁星泯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分隔着时空的透明镜幕,而在镜幕的另一端,有悬浮的江水山河、金銮大殿;有狰狞巨兽在蛮荒大地行走;还有三颗太阳高悬在天空。
  ......
  公元2110年,三颗烈日灼烧着旧科技时代的残骸,似要抹去这让人类兴盛数百年的科技文明。
  曾占据人类核心地位的科技文明被可以冲破人体桎梏的修炼所逐渐取代。
  现在的时代,称为大仙武时代!
  ......
  那是一座高悬在混沌中的青铜王座,王座上刻着一尊尊神佛妖魔,居高临下,在这片灰蒙而又空荡的空间散发出凛凛威严,它要那王座下的群臣都压低背脊,谦卑的等候他们的君王降临。
  少年身子站得很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座王座,就如初生世界的婴儿的目光一样透着新奇。他想要靠近那座王座,却被越来越厚重的混沌之气遮住了视线,以至于后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离王座更近了,还是更远了。
  “你为什么不跪下?”昏暗空间中传出一道深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久久回荡。
  少年看了看周围,仍旧是一片混沌,视线所及空无一人。他心中有疑惑,便扬起头,大声说道:“可是,此地无父无母无神明,我为什么要跪下?”
  “王座之下,尽皆蝼蚁!”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就如君王号令天下,不容置疑。
  少年被那凶恶的声音吓到了,缓缓低下了头,有些出神,目光飘忽不定。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道:“蝼蚁?难道,我不可以坐上王座吗?”
  空间静了下来,就如渺无人烟的荒岛上的黑夜,只有蝙蝠在夜空徜徉,压抑得让人可怕。
  “哈哈哈哈哈哈....”
  混沌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声刺耳的笑声。
  有金仙佛陀对凡人无知的大笑,还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对卑微众生的奸恶邪笑。
  ......
  “啪!”耳朵里响起嗡嗡声,像有几只烦人的蚊子在耳边聒噪不停。脸上还感到火辣辣的疼。
  孟凡差点就跳了起来,他知道有人扇了自己耳光,只是这并不是气得跳了起来,而是一种条件性反射。
  大多数情况下,自己挨耳光是因为上课时睡觉被老师逮住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类似于狗听到铃铛响就流口水的条件发射。
  孟凡差些就蹦了起来,只不过腿被人给压住了,也就导致屁股刚刚升空就被镇了下去。
  双眼猛地睁开,如有神光,坐姿端正,神色庄严。
  三颗太阳在头顶上挂着,有清风徐徐吹来。宽阔的主席台上,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油腻大叔正举着话筒高谈阔论,一口一个美好未来,手舞足蹈的卓越风姿不去参加老年迪斯科大赛真是可惜了。
  孟凡的姿势垮了下来,接着长长叹出一口气。他略微偏头,睡眼惺忪的看着身旁的小胖墩,有气无力说道:“又不是上课,干嘛叫醒我。”
  小胖墩梳着一个大背头,盖了厚厚的一层发油,嘴里嚼着巧克力糖,嘴角还残留着黑色巧克力渍。明明穿着五颜六色的骚气衣服和短裤衩,却偏偏梳个这样正经的发型,看着不免让人有种三观尽毁的感觉。
  他说,这是他偶像的为人形象。
  孟凡时常在心里想:发哥要是知道这货如此败坏他的形象,会不会有提菜刀的冲动,或者简单粗暴点,直接飞给小胖墩一张纯金扑克牌?
  小胖墩嘴里仍在吧唧的嚼着,道:“马上轮到优秀学生代表致辞发言了。”
  孟凡不以为意,“切”了一声,说道:“他发他的言,我睡我的觉,有冲突吗?开学典礼不过就一个形式,有几句话不是废话?”
  小胖墩正往嘴里送的巧克力豆停在了唇前,他似信非信的看向孟凡,道:“这学期的优秀学生代表不是你吗?”
  孟凡愣了一下。这才回忆起几天前老师打电话给他交代的优秀学生代表致辞的事情,但当时忙着帮余婆婆搬桌椅,就没怎么重视这件事,没想到当天下来就给忘了。
  “我把这事给忘了。”孟凡嘬了嘬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流利的说出一口四川方言:“这次巴适了。”
  下一刹那,主持人便接过话筒,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台下,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下面有请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致辞。
  操场上足有上千名学生,当掌声响起时,不免让人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凡哥加油。”小胖墩露出沾满了黑色巧克力的牙齿,像长了蛀牙的弥勒佛。
  孟凡听这掌声就像是听着八十年代柴油拖拉机发出的超高分贝的噪音,心中甚是烦乱。他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角,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台上走去。
  雷公:现在将处以你电刑,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孟凡:遗言倒没有。不过,如果可以,请把电量再加大一倍,让我走得再猝不及防一点。
  孟凡接过话筒,欠身行礼,心中虽然忐忑,但好歹也是有过很多经历的人,具备高强的抗压能力。
  “大家好。”
  僵硬的问候,不过台下仍再度响起一阵掌声。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开学的季节,去年的叶早已化作春泥,我也告别了高一,正式成为了临城中学高二的学生。想必你们也跟我一样,心中都带着对新学期的愿望和憧憬。所以,去年的失败与挫折、痛苦与折磨,我希望你们都能统统忘记,开始一个新的学习与生活。”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孤儿,从未体验过源于血脉牵连的亲情,但我并不因此而感到失落与痛苦。命运是老天爷的安排,但快乐与否的决定权在我们自己手里。”
  “今天我致辞的主题是,且行且快乐,人间不值得。”
  孟凡一边在脑海里搜索着各类大道理,一边侃侃而谈。
  突然间,台下传出一道细微的声音。说是细微,其实只是因为被上千人的低头细语声压住了,但孟凡还是切切实实的听到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那道被埋没在人海中的声音会被自己听得如此清晰。
  “孤儿院着火了!”
  孟凡的目光陡然朝西北方向望去,那里,有浓烟升起,火光耀天。
  孟凡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恐惧感。
  “哐当!”话筒毫无征兆的落地,让前排不少人捂住耳朵,感觉耳膜快要撕裂。只见孟凡发疯似的冲下主席台,朝着校门外狂奔。
  上千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孟凡,却无一人有所动容。
  孤儿院与学校之间隔着两个街道,直线距离不远,但弯弯拐拐还是有着近两千米的路程。
  孟凡心中惶恐,甚至感觉呼吸不畅,但他不敢停下脚步,他怕他一停下,孤儿院就成了一处废墟,那些他爱的人,就成了一堆尘灰。
  火在熊熊燃烧,火灾鸣警声在临城的街道响起。
  临城孤儿院,两栋十几米高的建筑都变成了狰狞的火巨人,那些房间的窗口就是巨人的眼睛,足足数十只眼睛在燃烧,仿佛在宣泄怒火,可怖骇人。孤儿院的小广场上、楼梯口亦或是房间里,躺着一具具尸体,有高龄的长辈,还有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他们的胸口都有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汩汩流淌,浸湿了地面,有的人已经被火烧毁了容貌。
  小广场上,有四个黑衣人站着,他们都蒙着面,唯露出如蛇蝎般凶恶的眼睛,甚是冰凉。其中一个黑衣人抽出在一具尸体心脏处插着的长刀,抹去鲜血,微微摇头:“没有,这些人都没有主子要的东西。”
  四人在沉默中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既然没有就先撤退吧,主子暂时还不想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哐当!”临城孤儿院大门的门匾掉落在地上,火花四溅,四人的目光一齐投向了大门处。那里,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断有眼泪落下,滴答作响。他的身子颤抖着,嘴中发出绝望而又模糊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
  少年猛然抬起头,眼睛发红,一条条血丝蜿蜒分布,宛若疯魔,他咬着牙,如同一只欲要挣脱铁链的野兽。
  但此刻,四个黑衣人眼中却是散发出一道道亮光。
  “为什么要这样。”孟凡伸手拿起身旁燃烧的牌匾,丝毫感受不到灼伤的痛感,他缓缓起身,心如刀绞,道:“你们是一群怎样的魔鬼!”
  血红的双眼带着愤怒与森寒,孟凡散发的那股冷意让人心惊胆战,如果他此刻手里握着炸药,他会毫不犹豫选择与仇人一起灭亡。
  “你们,都去死吧!”仇恨与愤怒掠夺了孟凡的所有理性,此刻,他只想让那四人死,为他的亲人陪葬!
  “呵。”其中一个黑衣人讥笑一声,“区区凡夫,找死。”
  孟凡紧握着燃烧的牌匾,他的手掌已经被烧伤,指节处甚至变成了焦炭般的黑色。他发疯似的冲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牌匾举过头顶,狠狠劈下。
  “哼!”黑衣人长刀一斩,将牌匾劈成两半,弹腿一出,踢在孟凡的胸口上,孟凡就如一只离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狠狠摔倒在地。
  “蚍蜉撼树。”
  孟凡嘴角浸出一丝鲜血,胸口疼痛难忍,胸骨几乎快要折断。他冰冷冷的看着那四人,心生无力感,绝望的眼神中透着不甘。但又突地淡然了,这样也好,也不用一个人苟活于世。
  余婆婆,弟弟们,我不想与你们分开,你们等我。
  人间,不值得。。
  黑衣人提着长刀走到孟凡身前,双手握住刀柄,刀刃对准孟凡的心脏处。
  他舔了舔嘴角,似乎很享受杀人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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