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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托子狮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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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卢浩中太痛恨那孩子的纠缠了,也可能是卢浩中太急于想要从小孩手中,抢过田秀花,卢浩中打出的拳头那速度真是快啊,眼看就要打在田秀花头上,那要是真打上的话,恐怕田秀花不当场毙命,也要落个严重脑震荡。就在那田秀花生死一刹那间,站在卢浩中身后的老道,突然伸手在卢浩中后背一佛,立马卢浩中打出的拳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但出于惯性的作用,只是软绵绵的从田秀花的面门扫过。
  老道一手拉住卢浩中往旁边一推,另一手伸出,点向小孩额头那红点。小孩见老道手指点来,连忙放开田秀花,随后往上一跃,想要咬老道点来的手指。老道大怒,说道:“孽畜,几天不见,连老道也不认识了?”
  就在小孩的嘴巴快要咬到老道手指的时候,只见老道瞬间,手腕一番,那指出的指头往下一划,直指小孩哽嗓咽喉,小孩躲闪不及,被老道一指正戳在喉结上面。小孩控制不住,哇哇的呕了一地污秽,那污秽之物奇臭无比。
  卢浩中夫妇被那臭味熏得好悬没当场呕吐,连忙捂住鼻子,躲在一旁。
  老道眉头一皱,说道:“快去取些水来”。
  这时,惊愕中的卢浩中夫妇才如梦方醒,连忙从屋里舀出一勺凉水来。老道一伸手,掐住小孩的嘴巴,说道:“快,帮他洗一下嘴巴”。
  田秀花连忙往小孩嘴中到了一些凉水,皱着眉头,伸手就开始帮洗小孩的嘴巴,(那时候根本没有牙刷之类的)但小孩的嘴巴里涌出的那股恶臭,直把田秀花恶心得反胃,有几次,都差点吐了出来。
  卢浩中体惜自己的老婆,说道:“让我来吧”。
  田秀花摆摆手,说道:“算了,你更不行”。
  还好,现在那小孩已经安静许多了,没有了刚才那嚣张的戾气。任凭他们怎么洗刷,都不再反抗。
  洗得差不多后,老道说道:“好了,现在我给他指条明路吧”。老道说着话,从身上摸出一把剃刀。卢浩中夫妇惊讶的望着老道,也不知道老道要做什么。
  只见老道拿着剃刀,在小孩的头上囟门处,用剃刀把上面的头发刮了个干净,然后从背囊中摸出一个朱砂印,盖在上面。嘴中还念叨着:“南海岸上一皮草,昼夜长青不见老,王母蟠桃来解退,百般邪法都解了,一解黄衣端公、二解南海万法、三解百艺法、四解三师法、五解铁匠法、六解花匠法、七解瓦匠法、八解石匠法、九解木匠法、十解割补法,天地解,年月解,日时解,奉请狐狸祖师,一切祖师百般解退,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手挽解退诀,日月二宫诀。”
  老道念完,袍袖一挥,叫了一声:“恶灵退去”。
  就在他刚说完,只见那小孩的眼睛不再发光,人瞬间萎缩下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田秀花见孩子这样,现在也不敢上前去扶了,因为她现在也怕了,那孩子突如其来的反常的举动,到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的,说不定,那小孩有突然来个什么瞪眼,掐脖子什么的。
  老道看了卢浩中他们一眼,说道:“现在不要紧了,你们把他抱到被子里睡会吧”。
  经老道这么一说,田秀花才怯生生的上前去抱小孩。她抱着小孩,心里非常的难过,还没走出两步,竟然又回头,扑通一声,双膝跪在老道面前,留着泪,哀求道:“恳请老仙师救救我们,救救孩子”。
  老道手掐在鼻梁上,显得非常为难,一摆手,说道:“小弟妹,你还是先把孩子抱回去再说,省得小孩子着凉了”。
  田秀花赶忙把小孩子送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急匆匆的来到老道跟前。
  这时,那些听见动静的村民也围拢过来,刚才还是吓得畏手畏脚的,现在见安稳了,也都大起胆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哎呀,我说嘛,早就要让老仙师带走的”
  “说得轻巧,搁你家孩子,你舍得啊”
  “留着就是祸害,早晚要出事的,今晚还好有老仙师在”
  “有老仙师在这,怕啥”
  “你因为老仙师是我们村保镖啊,他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我们村吧,再说谁养啊”
  “你胡说啥,小心老仙师不高兴”
  ……
  也有人关心的问着卢浩中夫妇的:“你们没事吧,刚才可把我吓死了”
  “可不是吗?我看见他那孩子要绣花的时候,我就想给他家小孩来下,又怕失手”
  “去,你敢吗,马后炮”
  “你说什么,看我不打你”
  ……
  卢浩中拉住老道的手,恳切的说道:“老仙师,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您这回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呀”。
  老道说道:“打住,打住,我可不是什么活菩萨,太折煞贫道,实不相瞒,贫道就是狮驼山上清风道观的一个小道,法号云阳子,上次,经过你们这,发现有恶魔作祟,所以才打扰到各位了,多有叨扰,还望各位不要挂在心上”。老道云阳子说着话,冲着卢浩中以及卢村村民一打佛手。
  众村民连忙回礼。有些村民说,能遇老仙师也是人生幸事。
  卢浩中请老道到屋里坐下,说道:“老仙师,我真是贪心不足,才造成几日之险,还望老仙师不计前嫌,收犬子为徒”。此时的卢浩中可真是大彻大悟了,他不吃这亏,也是不会明白老道当时的苦心,只道当时是老道想夺自己宝贝儿子,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卢浩中悔恨不已,幸好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老道手捻胡须,说道:“你现在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了?”
  这是,站在一旁的田秀花也听明白了,想想老道刚才的身手,连忙说道:“孩子有老仙师照看,我们是求之不得呢,也不知道我家宝儿是修了几辈子福呢”。
  老道这时才说明白,原来在他们后山里面,埋葬着一位远古的将军,而那墓里有一种古怪的液体,只要进入人的体内,能使人兴奋不已,丧失理智,正因为那东西神奇,才使得后山的草木茂盛。而那晚上田秀花因为饥渴难忍,才偷偷的去挖地找水,无意中喝下了含有那种液体的水,所以才性情大变。后来,正好老道经过,用朱砂给镇住。老道知道,田秀花因为是孕妇,所以那液体毒也有可能遗传给肚里宝宝。不得已,老道才想把小孩带走,为的是好帮小孩驱毒。但,无奈卢浩中不舍,老道只好听之任之。临走送给卢浩中一到灵符,想保他们平安。老道推算从小孩毒性要发作,放心不下,所以又赶到卢村,正好遇上卢浩中夫妇为难时,于是伸手搭救了卢浩中夫妇俩。
  听完老道讲述,卢浩中夫妇和村民这才大彻大悟,终于明白了老道云阳子的用苦良心。纷纷向老道投来敬佩的眼神。
  就这样,卢浩中的儿子就被云阳子带去了狮驼山,至于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了,谁也不知道,有人听说,有一次跟云阳子去抓妖的时候,不小心被妖杀了,也有人说,好像中都无解,毒发而亡,还有人说,一直都没死,而且还是位法力高深的道士,专门在各地降妖伏魔,反正各种版本都有。就是没有真的见过一回。卢浩中夫妇也是万般无奈,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反正,在他们心里一直感觉,宝儿就在自己身边。
  不过,在道士临走之时,送给田秀花一把玉梳子,和一把瓷片刀,说是,那玉梳子是用于田秀花梳头的,而那瓷刀片是用来割老太长出来的头发的。老道千叮铃铃,万嘱托田秀花,一定不能用剪刀剪自己的头发,否则,就会激发她体内暴躁情绪,头发会疯长,生命也会随着头发的疯长,而随之气绝而亡。
  田秀花不敢不听老道的叮嘱,每次梳理头发的时候,都是用老道赠送的玉梳子梳理头发,每当头发太长了的话,就叫自己的丈夫卢浩中用老道送的瓷片刀割短头发。但花开花谢,岁月易老,转眼卢浩中就老去了,临走也没见上自己儿子一面,心中甚是遗憾。
  那时年轻的田秀花,慢慢地也变成了卢村的田太婆了,唯独不变的是,田太婆好像永远是田太婆,她目送着卢村一代又一代的人的离去,心里很是凄苦,她真恨不得那走的人是她,还好,卢村的人都对她很是尊敬,吃喝都有全村人轮流照应着。
  也就在,九年前的重阳节的时候,因为卢村办重阳酒,有三个老人因为高兴过度,直接在酒席上就离开了人世。那次对田老太触动很深。好像,出那天以后,田老太就消失了将近半年时间,后来,不知怎的,田老太又突然回来了。但卢村的人依然对她一如既往的好,照样尊她为“老太”,无论卢村大小老少,见到她时,都要对要叫声“老太,你好啊”,田老太有时会应,也有时不应。但从那次以后,田老太变得更沉默了,变得更不太说话了。
  陈老师讲到这时,看了我一眼,我深深地被陈老师的故事所吸引,好奇的问道:“那是不是田老太那时就想走了啊”
  陈老师说道:“应该是吧,你没看那老太遗言上面的日期是10年10月17号吗?我推算了一下,那天正好是哪一年重阳节的后一天”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太也真是,老天都不要她命,她又何苦去寻短见呢”。
  陈老师阴阴的一笑,说道:“你以为人家都像你啊,能过一天是一天”。
  哎呀,这什么话,真是太伤人啦,我瞪了一眼陈老师,陈老师见我瞪他,笑了。其实,我也不会太在意陈老师说什么。转而问道:“那——陈老师,老太消失的那几天,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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