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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晓民生,通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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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处机的伤基本好了,石小楠一直陪着他,看管也不严格了,用石小楠的话来说,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啊,不过爷爷说,你还是在这里转转了解一下民生的疾苦,然后再回去。再怎么说,你也是皇子。
  尚处机深以为然。一天一大早就想和石小楠去周围转转,石小楠看着尚处机一身光鲜的衣服,说道,“你这样出去能看到什么啊,还是换一身衣服吧。”
  尚处机恍然大悟,“我在帝都中一般穿着都是道袍,我师父给准备的,这次来没带那么多,这个衣服还是你们给我的呢。”
  石小楠一会功夫就拿了一套道袍给尚处机,自己也换上了一身。然后作揖“师兄,师父派我们前往郡里查看一下民间疾苦,回来报与他知。”
  “师妹,那我们就出发吧”尚处机也打趣道
  “什么师妹,是师弟好吧,可不能乱说,外面兵荒马乱的。”石小楠粗着嗓门说道。
  “知道了师弟。那我们早早出发吧”
  两个人出了住的地方,果然后面也没有人跟着。两个人先前往了上林郡的城东,东面是上林郡大户大人住的地方,应该是比较繁华的地方了。两个人来到这一片地方,却是冷清得很,一路上只有零星做买卖的人在,却也都不吆喝。
  “大叔,这里怎么这么冷清呢?”尚处机问道
  看到两个小道士,做买卖的大叔也无精打采的说道“都跑了呗,不跑的话就都被杀掉了,你看那边原本是大户人家的朱府,不愿意交出财宝和粮食,和大顶帝国的军队打起来了,结果就这样了。”
  “大顶帝国的军队,那是什么?”尚处机很是好奇
  “唉,原来是大尚帝国,他们起来反抗,就起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大顶帝国!”中年大叔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改了名字就能成功的话,那成功的人不多了去了?
  “嗤”石小楠在旁边轻笑出声。这些人真是不行啊,散兵游勇
  “这些人还弄了个王朝?”尚处机觉得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
  城东转了转,大部分都关上了大门,有一些还有战火的痕迹,有些大门残破,有些院墙都被推倒了,正是应了那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也有几户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石小楠说道,“这些人就是造反的时候,就赶紧加入造反的队伍,如果说这些造反的人还有情可原,这些人简直就是恶棍!”
  尚处机看着石小楠“你说话可不像一个孩子”
  石小楠挺了挺胸,“我本来就是孩子!”顺便给了尚处机一个白眼。尚处机从生下来就是老大司命抚养,经常带着他游历各个地方,也经常给他讲解,其余时候,司天监中并无他人,尚处机只能自己看历代司命们留下的书籍。没有了可以撒娇的对象,尚处机心智成长的很快,十岁的孩子思维已经很开阔了。而这个石小楠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大户人家门口的护院看着两个小道士在附近指指点点,抽出了身后别的棍子,向尚处机和石小楠喝到“还不快滚,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游荡,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石小楠拉了拉尚处机的袖子,然后尚处机跟着石小楠离开这里。
  走了不远,经过原来郡守府,却见郡守府门口挂着一溜头颅,从长史到司马、都尉有将近二十个人头。
  “哪个是太守苏步奇?”尚处机问道
  “他在太守府里啊。”石小楠讥笑道
  “什么意思?”
  “就是他还活着,或者说,他已经在新的大顶王朝,当了新的官儿啦!”
  “什么?”尚处机心中充满了愤恨、怒火“叛乱不就是他导致的吗?为什么不但放过他的性命还让他当官?”
  “因为兵临城下的时候,是他打开了大门,让叛军顺利攻入。”石小楠淡淡说道。“你看出来的那个瘦的就是苏步奇”
  尚处机赶紧看去,太守府门口,一个中年男子弯着腰一脸谄媚表情送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上马车。不言而喻,那个中年男子就是苏步奇。
  尚处机紧紧握紧了拳头,这个时候却恨自己没有能力弄死他!
  “别冲动,你就是看看”。石小楠拖着尚处机离开。不远处,苏步奇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尚处机眼中的怒火,却毫不在意。
  尚处机行尸走肉般跟着石小楠继续走,来到南城,这里地势低,都是些穷苦百姓住的地方,道路很狭窄,有一些只能称之为巷子。人多,房子差,穷就是这里的描述。反而这里的百姓们却显得安居乐业,巷子边上有好些做吃食的。石小楠就拉着尚处机随意找了一个面摊坐下。要了两碗面。
  “这里都是些穷苦百姓,军队也没有来骚扰,只是有不少活不下去的百姓去投军了。”石小楠轻轻说道,投军自不是投到大尚帝国的军队中,大尚帝国的军队待遇普遍比较好,即使是郡兵,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而过不下去不造反又能怎么样呢?战乱又使得更多的百姓过不下去,过不下去只能造反,这样就像滚雪球一眼,越滚越大!最后谁也没有办法阻挡!
  吃了面,尚处机似乎面色好了很多。石小楠带着尚处机离开了郡城,在大门口的时候,有士卒拦住了二人,石小楠掏出一块令牌,给士卒看了一眼,那个士卒立马就给予放行了。
  尚处机也没有细问,作为石国后人,得到一些礼遇也是很正常的,况且石小楠的爷爷还帮助对方。
  出了城不远就是一个村子。让人奇怪的是,村子里面一个青壮年男子都没有,有老人,有妇儒,就是没有青年人。
  尚处机径直来到一个坐在村口晒太阳的老人面前问道“老爷爷打扰了,想跟您打听个事情,村里边的。叔叔伯伯们都哪里去了?”
  老人听到有人打探村子里面的青壮年男子,马上就警惕了起来,坐直了身体,似乎想干些什么事情,但是又忍住了,看着两个瘦弱的小孩,不过10岁左右,老人觉得没有什么威胁,就叹道:“作孽呀。村子里边的青壮年都被拉去修栈道了。死了好多,剩下的一些实在活不下去了。就说是去造反,还有一些胆子小的就藏起来了,躲得远远的,他们现在连晚上都不敢回家哟,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尚处机面色难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坚定的跟老人说道“朝廷如果原谅他们的罪过,他们会愿意回来吗?我想朝廷会原谅他们的”。
  “唉,谁也不愿意造反啊,那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啊”老人无奈的叹道
  尚处机抿了抿嘴,旋即又点了点头,和石小楠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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