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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荣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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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梦里醒来,鸟儿在林间吟唱森林的乐章,松鼠从一棵树上使劲跳到另一棵苍老的树腰,另一只毛色艳丽的松鼠紧随其后,小溪的潺潺声在耳边犹如自然奏起的华章,龙格尔扭头看去,雅菲尔正与一头苍虎嬉闹,明艳动人的笑容在她的脸上如花绽放。
  龙格尔神情忽然紧张起来,握住了那他从身旁巨石边捡起来的石头,死死盯着苍虎的一举一动,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一种很危险的物种。
  雅菲尔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甜甜笑着向龙格尔这边看了一眼,当她看到龙格尔已经睁开了眼,欣喜地说,“你已经醒了啊!你看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少女指了指身旁乖巧的苍虎。
  他顺势看去,苍虎乖巧的像一只小猫,深深藏起了他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它用毛茸茸的爪子轻轻拍着雅菲尔的脚裸,温热的舌头舔了舔雅菲尔的红润的侧脸,龙格尔十分诧异苍虎的温顺。这本该是这座森林里的掠食者,在这座森林里肆意奔跑寻找猎物,撕裂一个又一个敌人,红色的舌头会舔一舔同样猩红沾满鲜血的爪子,而不是在这里给雅菲尔当什么宠物,它隐藏了自己的利爪和牙齿。
  ”不用担心么?“他轻声问,拳头握得更紧,手中带有棱角的石头甚至让他有些痛觉。
  ”没关系啊!“雅菲尔甜甜一笑,用手去摸苍虎的头,苍虎温顺的低下了头。她似乎也才十二三岁的模样,比苍虎要矮上不小,需要站起来才能勉强摸到苍虎巨大的头,但这只苍虎似乎极具灵性,它知晓了它面前的人想要做点什么,因此十分完美地配合雅菲尔。
  龙格尔忽然松了一口气,看着周围的景色有了一丝庆幸,这里与危险格格不入,他似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会了。
  当那道威力巨大的剑刃风暴横扫过去,在那血腥战场之中仅存的几名巫妖终于倒下,他们的面容愤怒而狰狞,表情停留在了死亡前的那一瞬,这群怪物或许远比常人敏捷但那一剑对他们来说还是太突然了。人海战术从来不会是什么巨大优势,往往在风云际变的战场中一人或许能扭转整个战局,简单举例便是亚尔中心堆积如山的巫妖尸体。
  路易生轻轻将浸染鲜血无数的断剑收回匣中,匣与剑轻轻相碰,激荡的声音犀利而悠长,仿佛是为这遍地死去的巫妖唱起了无比悲凉的挽歌。
  他轻叹气眼神悲怆的望着初阳当空的远方,无数的战士静默地站在他的背后,神情庄严似乎严阵以待,在四周无数的血腥味中回荡的只是伶仃的风声。
  战士们不知道路易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像个傻子一样呆滞地望像那片旭日东升远方,虽然那里的孤寂长久如云漂泊,湛蓝的天空看着伤痕遍布的大地微微皱眉,或许在那份独特的凄郁中有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美吧....可他们还是那么做了,像个傻子一样庄严地站在那个眼角眉梢都是寞落的傻子背后,看耀眼的金光刺破稀薄的云层,流云继续无休止地在蔚蓝的天宇中流浪,那是他们对这位拯救了亚尔的英雄最高的致敬!
  ”你们走吧。“路易生声音很轻,平淡的话语中没有流露丁点战争胜利拯救了一个国度的荣耀与狂热,反而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一样疲倦。
  于是在他的身后那场亚尔战士们的致敬仪式四分五裂,他们的神情忽然沉重起来,默默地走到路易生的跟前弯下身躯鞠躬,行下最高的骑士见面礼节,继而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向银光闪烁的城门。倏而城门大闭,那两门相合而发出的巨大声响,像是惊醒了一个新的时代降临。
  路易生的视线沉了下来,在那血与尸体遍布的修罗场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速度很快像是专门为了寻找他而迅捷如豹。
  他并不担心他是敌人,因为他的断剑已经在一场战役中闪亮,而染上了无数人的鲜血之剑的主人,怎会畏惧一个来路不明的黑点?
  但当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像毒蔓一样疯狂生长,很快填满了他整个空荡的身躯,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最为可怕的结局。
  ”龙格尔呢?“他瞬间移动在了奎刚面前,失神问道。他希望他的这般紧张会换来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出了亚尔宫殿,他嚷着要自己出去玩,我心想在亚尔主城能出什么事就同意了。“奎刚再也没有了那股嬉闹劲,他在路易生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暴怒的味道,此时他狰狞如魔。
  奎刚轻轻叹息,“在巫妖离开边缘城市后,我找了很久也没能找到小龙格尔,同时也没能找到他的尸体。“略微迟疑之中,他还是说出了那个他们都不愿接受的事实。
  断剑在匣中躁动不安,它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之后的它还要做点什么,它只是窥见了主人最真实的内心,从平静清澈的湖水变得如海浪翻滚,黑色昏浊的巨浪吞噬天地,在那黑色的海水最深处仿佛有巨龙咆哮,仿佛下一刻就要挣困而出,露出他凶狠尖锐的獠牙。
  可那巨浪在翻涌一阵后忽然冻结,那响彻云霄的龙吟骤然喑哑,一切似乎在暴怒之后显得那么疲倦,一切斗志昂扬化作无数浪花最终沉寂在了最冰凉的水面。
  路易生眼中的盛怒忽然消失,他颓废地半瘫坐地,口中吐出悲怆的叹息,眼神一如战争胜利看向初阳升起时那般迷惘。
  “走吧,我们去找他。他一定没事的。”路易生的声音很轻,像在半空中舞动而后轻盈落下的尘土。
  塞尔维亚
  “刚刚维克托传来消息,巫妖之子维诺和一只爵位极高的巫妖来到了亚尔,他拼命逃了出来,没能救回教皇之女但也确定教皇之女还没被维诺抓住。”黑暗之中的死寂被骤然惊醒,大厅正中央的一本悬浮半空的古书正散发着骇人的金光。
  “真是大手笔啊,看来预言之书这次的的变化一定在启示着我们什么!”
  “那么派幽去吧,对付维诺他还是没有问题的。”声音淡淡响起。
  “不,幽完成不了这次任务的,让诺顿去吧!”当一句话尘埃落定,一句拒绝之音缓缓响起。
  “放弃探寻古藏么?那可是一笔惊人的财富。”被拒绝的声音变得吃惊起来。
  “放弃,因为预言之书这次的变化前所未有,我有一种预感或许救世主就在亚尔,不然预言之书本该继续沉睡下去,巫妖之子也不会亲临亚尔。”
  “那任务指派上怎么写,要保护一下教皇的那个傻女儿么?”
  ‘她的死活无关紧要,找到预言之子就好了,对了,顺便杀了维诺和那位爵位极高的巫妖,既然都出手了,我们也应该用地狱里的鲜血满含虔诚的致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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