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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名落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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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一出考试的大殿,紫衣女子便忍不住吟起了李愈考卷上所写的诗句。
  一名宫女跟在女子的背后,听后,赞叹道:“公主这诗写的真好,也只有像公主这样的巾帼英雄,才写的出如此豪气的诗句,其它的姑娘小姐,最多写些花花草草,情情爱爱的酸文诗来。”
  煌煜笑道:“你嘴儿倒甜,拍马屁的功夫见长。”
  宫女道:“公主这诗本来就好嘛!”
  煌煜道:“这诗是殿内的一个秀才所做,与我可没什么关系,只是我觉得好,忍不住吟上一遍罢了。”
  宫女笑道:“能写出这么样的诗,想必那公子也是一位豪爽之人,莫非公主对他动了心。”
  煌煜道:“我喜欢的是保家卫国,万夫不当的将军,对这种弱不禁风的书生可没有兴趣,不过我刚才看他作答工整,金榜题名不是问题,如果你喜欢,我为你赐婚于他。”
  宫女连忙抓住煌煜的手,焦急道:“不要,可儿这辈子,只愿跟随公主一人。”
  煌煜一笑,把可儿抱在怀里,挑起她的下巴,柔声道:“逗你呢,我怎么舍得把我的可儿,送于他人。”
  王公贵族,多少有些癖好,这个煌煜公主,一直手掌重兵,镇守北境,征战沙场,见惯了血腥,所以久而久之,就对男人没了兴趣,反倒是对从小陪伴自己的宫女可儿,起了异样的情愫。
  只是煌煜位高权重,因此无人敢说。
  有过了些时候,第五道钟声,终于是响起来了,考生们依次离开了考场,或是眉开眼笑,或是愁眉苦脸,总而言之,到了这一刻,一切成了定数,三分努力已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愈站在人群中,寻找着灵犀的身影,寻了半天,人流散去了些,才找到她的身影。
  此时雨已经停了,灵犀提着油纸伞,站在一颗大柳树旁。
  两人相见,灵犀道:“先生考的怎么样?”
  李愈道:“不好,不坏。”
  回到客栈,接着就是等着了,大概要半个月才会出金榜,不过科举一完,李愈整个人要放松了不少,没有再整天泡在书堆里,只是无事的时候,翻看一下诗词小说,全当娱乐了。
  大多数时候,李愈都带着灵犀在街上晃悠,这天京城的繁华,远比那山间小镇要来的有趣,别的不说,街上的各色美食,商铺杂耍,就已经让人流连忘返了。
  李愈打算在这天京城定居下来。
  如果金榜题名,那在天京城定居自然不成问题。
  但李愈可没那么自信,况且一根绳子上吊死,是不理智的,可是李愈除了读书,还有能打,别的还真是身无长技,这天京柴米贵,想要定居,要有一份来钱的事业才行。
  思来想去,李愈想开一家书斋,可以卖书过日,他好像是前世死时少喝了忘忧河中的水,脑子里记得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诗词歌赋,小说诗集,那是张口就来,随便写一写,印成书本卖了,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况且李愈本来就有些家私,实在不行,就回毛田镇去当土财主好了。
  手里还有一箱金银,李愈说干就干,寻了几天,在外城的一条名为青石巷的小街里,买下了一栋带院子的小楼。
  这条青石巷,虽然是在外城,但是在整个天京城里,还是颇有点名气的,素以诗书琴画闻名。
  因此小楼的价格也十分不菲,足足花了李愈半箱金银,才算打点齐全。
  李愈打算先等金榜放下来,然后安顿下来以后,就去把清涟也接过来,一同玩耍。
  余下几日,李愈一直在打理店铺里的琐事,他给自己的店铺取了个雅气的名字,叫做《聊斋》,主要的生意,就是出售诗歌小说的书籍,也卖些笔墨纸砚。
  不过初来乍到,李愈还没有找到门路,幸好不怎么着急,每天在书案上写写画画,先为以后的生意做些准备。
  日子就这么清闲的过去,终于,放榜的日子到了。
  天京城,分外城,内城,宫城,皇城,放榜的时候,硕大的金丝榜文挂在宫城外,上面写着科举前三百人的名字,能上榜的秀才,就是金榜题名了。
  再说排名,前三名,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
  后147人,得举人功名。
  再150人,得贤人功名。
  功名在身,就可以每月领取俸禄,等到官家分配了差事,那俸禄还会更多。
  至于那些名落孙山的秀才,就只能再接再厉,等着明年复考了。
  放榜这日,宫城外人山人海,不只是那些参加考试的秀才,街坊百姓,也都跟着来凑个热闹,如果有幸能遇见状元郎的身影,那说出去也有光彩。
  李愈也是一大早就来看榜了,他目力极好,能百步穿杨中铜钱,不用挤,直接在外围就能看到榜上的名字,仔细的找了一圈,心凉了半截,没有李愈这个名字,看来是名落孙山了。
  叹了口气,李愈带着灵犀就回青石巷去了。
  灵犀安慰道:“先生不要灰心,明年一点可以高中的。”
  李愈道:“看来是我学艺不精,只能来年努力了。”
  虽然没有金榜题名,但李愈却并没有落寞的感觉,他心胸宽广,根本就不执着于功名利禄,来考取功名,仅仅是因为读了那么多的书,不考一下证明自己,感觉有点过意不去,实在没有那种封侯拜相的欲望。
  回去的时候,时间还只是上午,春光大好,反正也出来了,倒不如随便逛逛,走走停停,不觉中来到了城外的秦淮河边。
  河岸草长莺飞,柳条葱绿,景色倒是分外尤美。
  那河中,花船画舫,远远的就能听见琴瑟和鸣,身材婀娜的舞女魅姬,在船前的甲板上嬉笑,空气中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味道。
  要不是灵犀跟在身旁,李愈也想上船去见识见识音色。
  不过未免有些浮躁。
  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就在河边走走,也是极好的。
  正安详自在,一群鲜衣怒马的少男少女,从路边疾驰而去,惊的河边的行人纷纷避让,有一个小贩躲避中,担着的干果洒落一地。
  这群少年好是嚣张!
  李愈带着灵犀走过去帮小贩捡起了干果,灵犀忍不住道:“这些人真是不讲道理,横冲直撞,要是撞到人怎么办。”
  小贩苦笑道:“姑娘不要气,人家是富贵子弟,我们这种庶民招惹不起的,躲着些就好了。”
  正捡着,又有两个人走了过来帮忙,李愈瞥了一眼,乐了,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只是这模样生的清秀,怎么办也不像啊。
  没有多话,李愈帮小贩捡玩干果,也不接受小贩的馈赠,带着灵犀就走了,没想到那两个姑娘又跟了上来。
  李愈拱手行了个礼,道:“两位小姐还有什么事?”
  她们也没有诧异,其中一个笑道:“我看公子似曾相识。”
  李愈笑了,这搭讪的套路,有些老掉牙了。
  李愈道:“在下姓李名愈字经年,好像没有见过两位姑娘的样子。”
  那女人听到李愈说出自己的名字,没想到还真是他。
  女人问道:“公子是不是这次春围的考生。”
  李愈道:“小生惭愧,已经名落孙山了。”
  女人一皱眉,道:“不可能啊!”
  李愈笑了,调侃着道:“这小姐也能知道,莫非是阅览考卷的先生。”
  说到这里,李愈一愣,仔细一看,这女人,还真是那天监考的女先生。
  李愈哭笑不得道:“失礼了,原来真是女先生。”
  女人道:“我那天见公子对答工整,才学应在举人之上。”
  李愈道:“这哪说的清楚,金榜题名三百人,这世间比我厉害的读书人,大概数不胜数。”
  另一个女人笑道:“这种大事,公子倒看的开阔,怪不得能写出‘醉卧沙场君莫笑’这样的诗来,让我家小姐记挂了好些天呢。”
  被她这么一说,李愈倒是有些脸红了,虽然这诗出自自己脑中,但他又确确实实的记得,这诗不是自己所做。
  也只能厚着脸皮了。
  李愈又想起一事,忙道:“小姐是不是也会些拳脚,在下一个不情之请,想跟小姐较量一下。”
  煌煜笑道:“你怎知我会拳脚?”
  李愈道:“总感觉小姐眼中有英武之气。”
  煌煜道:“可我看公子不像是习武之人啊。”
  李愈一笑,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李愈道:“我自幼习武,未尝一败!”
  可儿摸了摸李愈的手臂,赞叹道:“本以为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这手硬如寒铁!”
  可是她这一摸,一旁的灵犀不高兴了。
  灵犀拉开可儿的手,道:“请自重,我家先生已经有家室了。”
  可儿有意调戏,笑道:“摸了又怎样,你家先生的家室又不是你。”
  灵犀语结,李愈见状忙把她拉到身后,道:“不要调皮。”
  李愈的话,灵犀不敢不听,只能瞪了可儿一眼。
  李愈正色道:“我们点到为止,小姐可敢应战。”
  煌煜扭了扭脖子,先身走到路边的空地上,道:“有何不敢。”
  这豪爽的性格,倒对上了李愈的胃口。。
  两人在草地上相对而立,两个小跟班在一旁为自己的主子加油,倒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李愈不敢轻敌,轻喝一声,猛冲上前,道:“小姐,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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