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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上班后，陈国强出人意料的再次过来看望，顺便还介绍了脑外科的主任，王军医生。
再一次详细的检查之后，王军作为脑外科的专家，认为李爱芳的问题不大。还算幸运，形成血块的位置比较安全，可以控制。但毕竟涉及到头部，非常敏感，王医生还是建议留院观察，等到确定血块消散了再出院。
父子两人也是这么想的，安全起见嘛，谁也不敢拿性命掉以轻心。
“王主任，谢谢。陈主任，谢谢了！”
这声感谢，真的发自内心。
王军是个有点微胖的中年男子，看着年纪要比陈国强还小上几岁。看得出来，他跟陈医生关系还不错，看到谭建国和谭小凡连声道谢，摆摆手说道：“陈主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客气。”
陈国强也在一旁微笑着，这社会真是有人好办事，谭小凡有那么一瞬间真希望能跟陈医生和王医生成为真正的朋友。
都是各自科室的一把刀，又是领导，两人也没多呆便都忙去了。
根据商定，谭建国留下来陪李爱芳，谭小凡则回家处理鱼塘的事情。临走时候，不放心的谭建国还是叮嘱儿子不要去找张小四的麻烦。尽管三人心里多少都猜得到谁是幕后黑手，但苦于没有证据，加上张家的臭名，招惹激怒了对方肯定是无休止的报复。
老实人家，实在是惹不起啊。
谭小凡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心里却不以然。张小四那样的混蛋得不到教训的话，只会让他更加有恃无恐。这一次必须让他得到教训，让他知道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也是不好惹的。
坐车到了镇上，又喊了摩的一直到家。奔到鱼塘一看，还好，可能昨晚投毒的人发现老妈摔得昏迷不醒也没敢继续下一步动作。鱼儿没事就可以正常销售，但如此重担谭小凡不敢大意，想来想去，也说不清为什么，他鬼使神差的给林雪发去了消息。
“有事？”
林雪的回复倒也很快，但从文字上就能看出人家冷傲直接的性子。
“呃……我妈昨天摔伤了，家里没人照料，还有十亩的鱼，想问问你有没有……”
“什么时候出，今天？明天？”
从林雪的语气中听不到任何反感，这让谭小凡大大的松了口气。
“随时都可以，对了，这次只要按照市场价收购就行了，实在是被人捣乱搞怕了，等不及了。”
这条消息发过去后，倒是隔了好几分钟才收到回复。
“你们肯定得罪小人了，小鬼难缠，还不如把梨园和鱼塘都转租了，省得劳力烦心。”
没等谭小凡回复，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我只是建议，决定你拿。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鱼贩子到你家，你可看好了你的鱼。”
谭小凡回了声谢谢，林雪那边就没有再来消息。
早饭在医院没顾得上吃，午饭谭小凡也不想回家做。好在鱼塘的小屋里有些方便面，烧了开水泡了两包，就打算这么对付一下。
平时大黄都是老妈喂的，现在老妈躺在医院，那家伙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
昨天被谭小凡一脚踢进了鱼塘里，估计这傻狗也有点懵，不知道小主人哪里来的邪火，它看到陌生人可是嚎了好几声的。
看到谭小凡在吃饭，大黄有些饿，可刚被踢了没多久还有点怕，不太敢靠近。
谭小凡也知道冤枉了大黄，可想到昨晚老妈那副可怕的样子又觉得大黄还不如不叫唤。不叫的话，老妈也不会遭受无妄之灾。所以说，大黄还是有责任的，本想给个半截火腿肠，现在只能给四分之一。
大黄见小主人扔过来小半段火腿肠，误以为主人不计前嫌了，立马欢腾的摇起尾巴，然后一口就把香肠吞进去。扎吧着嘴，觉得味道还不如昨晚上那三个梨子好吃。
活了半狗辈子还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梨，哪怕是在别人家果园里偷吃到的也没那么好吃。要是小主人能再来几个就好了，这大热天的，香甜可口的梨子吃进肚子多痛快，都不用喝水的。
谭小凡坐在小马扎上，看着大黄摇着尾巴，忽然觉得这傻狗的毛色怎么亮眼了不少。以前狗窝里钻鸡窝里蹿的大黄，那一副尊荣那一身的黄毛可是杂七杂八的。
踢进鱼塘里泡了个澡变水灵了？
谭小凡摇头一阵苦笑，觉得自己胡思乱想的本事愈发强大。
可不对呀，感觉有什么东西忘了。
仔细一想，昨晚上来鱼塘是拿了三个仙地空间里摘出来的梨的，后来见老妈受伤也没顾得上，随手就扔地上了。不会是大黄偷吃了吧，加上又被踢进了鱼塘泡了澡，毛色突然亮丽顺滑，难不成也是仙地里的梨子和湖水的功劳？
谭小凡盯着大黄看来看去，把大黄看虚了，最后夹着尾巴躲进了狗窝。
暂时没有办法验证，也没时间验证。下午两点刚过，手机就响了，一个陌生号码，谭小凡一接听，发现是过来收鱼的贩子。车子来了好几辆，不过却没看到林雪的身影，这让他有些失落。
再三确认整个鱼塘的鱼不论大小全部出掉之后，一帮壮汉就顶着太阳动手。鱼塘里有捕捞工具，鱼贩子也带了，所以不用谭小凡出力，众人七手八脚的就开始清鱼塘。
出塘都是需要放水的，捞出来的鱼儿活蹦乱跳，这也让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啧啧称奇。
鱼起死回生，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既然鱼都没问题，水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排向水渠，倒没人说三道四。关键是连警察都不来管，又会有谁高兴多管闲事。
谭小凡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没看到张小四的身影，只是有几个陌生的面孔鬼鬼祟祟。
不去管他，等鱼全部出掉，总要想办法收拾张小四那败类一顿。
通过林雪的关系介绍而来的鱼贩子实力很强，人家压根不担心这么多鱼收购回去没法处置。而在分类称重之后两万七八千斤的加州鲈、草鱼、鲫鱼总收入二十三万六千八百三十七块，领头的鱼贩子大气的直接给谭小凡手机转账二十三万七。
看着手机账户上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钱，谭小凡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直跳。然后才意识到为什么爸妈对鱼塘那么重视，这些钱可是要支撑全家今后两三年生活的。
鱼贩子的车队收拾完就走了，鱼塘重新恢复了平静。谭小凡看了眼这地方，扭头回家，同时牵走的还有大黄。尽管爸妈那边没点头，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鱼塘不承包了，梨园也不承包了，有了手头这些本钱，就不信在市里活不下去。
他已经把目标定的很低，以前是想在省城扎根，现在变成家乡的市里，加上还有仙地空间在手，要是再活不好，这辈子就枉做人了，不如大黄。
大黄可不知道小主人在拿他的狗生做对比，见谭小凡给它系狗绳，也不反抗。今天下午表现很好，对着陌生人全是一通狂吠，也奇怪，感觉自己的狗嗓子特别的清亮，中气十足，嚎个一天一夜也不累的感觉。
见小主人牵它回家，大黄摇头摆尾更欢，家里两层小楼，总比鱼塘上的破狗窝睡的舒坦，没准还能溜进卧室吹吹凉风呢。
下午的一通忙碌，时间已经不早，天早就漆黑一片。走在村间小路上，除了知了叫蚊虫乱飞外，就只有家家户户挂在外边的空调室外机呼呼作响。
谭小凡的厨艺谈不上好，弄个蛋炒饭还马马虎虎。又从冰箱里找出一碗肉汤，给大黄装了一碗饭浇上汤之后，一人一狗就这么坐着和趴着狂吃。
大黄无忧无虑的舔着狗盆子，谭小凡则边吃边想。
怎么才能报复张小四，给他一个深刻印象呢？同时还要保护好自己，不被别人发现。
想来想去，可能得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张小四往家里的鱼塘投毒，那就去他家的鱼塘投毒，都是种地的，谁家还没有两瓶除草剂啊。
只要一瓶丢进去，全鱼塘的鱼都会死光光。
张小四家面子大人头广是不假，主要做贩子和中介也没错，但是他家也是有鱼塘的。只不过不需要亲自上阵，都是雇人看管。
而且据谭他所知，张家的鱼塘面积更大，差不多四五十亩，这样要是丢两瓶除草剂下去，哪怕张家再有钱，损失也绝对够他们心疼好一阵的。
谭小凡不是个坏孩子，逼不得已的坏主意也非他本意。犹豫着下不定主意，可一想到昨天夜里老妈的惨状，心头火起，也就不再坚持做不做道德帝了。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大丈夫当如是。
……
月黑风高夜，杀，不是，反击进行时。
一直熬到凌晨两点半，全身黑衣的谭小凡才悄悄的溜出了门。
张家承包的鱼塘不在本村，而是在隔壁的村子地界，他认识，也不怕找不到，只是需要克服在黑暗中行走的紧张感。
也就十几分钟，谭小凡就摸到了目的地。
比起他家的鱼塘，张家鱼塘规模更大是事实，而且设施设备相对也要完善许多。围着鱼塘转了一圈，每个角落特别是稍微隐蔽些的地方全都有灯光照明，肉眼可见的监控探头不下十个。
安全起见，谭小凡不敢靠太近，而且还戴着黑色口罩，遮住了脸。只不过对方安全措施这么完善，很难下手。距离这么远就算是扔瓶子，效果也难保证。
就在谭小凡盘算怎么办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悉悉嗦嗦的动静，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喝：“是谁？站住，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