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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血迹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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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徐图打算进水月轩取被子,从紫竹旁边经过时,他的手被愤怒至极的紫竹狠狠咬了一口,深深的齿印流着鲜红的血。
  徐图痛苦不已,他反手给了紫竹一巴掌,又重重地踹了她一脚,紫竹捂住腹部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突然一口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女人的血,似乎是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能让每个男人都为之心血上涌,也根本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所爱的人,是不是自己所在乎的人。即使是一个萍水相逢,甚至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只要她是个女人,无论她多么地强势,多么地可恶,多么地令人所不齿,但男人一见她流了血,还是会触动男人最深处的雄性本能。
  因为这个世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的鲜血,尤其是那种刺目红的,还带着腥味的鲜血,是最能拨动男人身体里每根神经的东西。
  所以,“冲冠一怒为红颜”并不是一句赞美的话,很多人把它误读了,觉得哪个男人要是肯为自己的红颜知己生一次气,发一次怒,那就是一个好男儿,就是一个配得上男人称号的人。
  可惜并不是这样,“冲冠一怒为红颜”其实它是一句嘲讽男人的话,因为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只会表现出怒发冲冠的样子,这难道不是一种懦夫的表现吗?怒发冲冠,即使把冠冲到了九重天上,又能怎样呢?能让你的红颜有半分的恩惠吗?能让你的红颜安心地做你的怀中人吗?
  其实并不能。
  因为真正是在夸男人的,是那一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为了自己的女人,插朋友两刀。”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才是真正应该受到夸赞的男人。
  发怒,或许只是男人自己的情绪改变,当他肯做出行动时,肯为了自己的女人而插朋友两刀时,这对女人来说,才是一种伟大。况且为了自己的女人,有理由去插他两刀的朋友,其实也就并不算是朋友了,而是敌人。
  ……
  
  当然,徐图并没有理会紫竹的谩骂。
  
  紫竹的那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就像是盐撒在了徐凡的伤口上。
  徐凡不明白,为什么与紫竹相识不过才仅仅一夜,就会为她的这一口鲜血而感到难受。
  紫竹爬在地上痛哭不已,在她旁边的紫藤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边替紫竹揩去嘴角的血迹,一边陪着她哭泣。
  这哭声如一个奇妙的音符,徐图听了喜不自禁,而徐凡和小怜听了,却心如刀割,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
  不一会儿,徐图就从水月轩里出来了。
  他把被子往地下一扔,被子便半卷着地铺撒在地上。
  紫藤不禁看了一眼被子,可爬在地上的紫竹却是一眼也不看,她觉得自己无比的委屈。
  那被子摊在地上,犹如那黑白无常勾命的无情锁链一样,随时都能把紫竹和紫藤置于死地。
  “简直是混账东西!”徐纪怒不可竭道。
  这时,徐凡终于说话了,“父亲,那血迹是她们的伤口留下的。”
  徐纪没好气道:“伤口?到现在你还不承认?”
  徐图也跟着道:“那大哥说说伤口在哪?”
  徐凡沉默了。
  他实在不知道伤口在哪里,他昨晚第一眼见到她们倒在血泊中,却并未细看她们的伤口是在哪里,且当时只顾着问她们是谁,却忘了问她们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而今晨,徐凡换了自己身上那染了血的衣衫,就去了小怜家借衣裳,所以他并没有机会看到紫竹和紫藤清洗何处的伤口,所以自然不知道伤口在哪里。
  徐凡只是觉得有一种无奈的感觉,百口莫辩。
  徐纪没有耐心了,“既然说不出,那这两个女人就按迷惑少主的罪来论处!”
  徐凡慌了。
  因为他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罪名。
  如果单单是迷惑普通人,这罪就足够让她们生不如死了,可如今却是迷惑的圣天城主的长子,下一任城主,这可能会让她们比千刀万剐还难受。
  徐凡不敢接着往下想。
  他明白了,并不是所有物种因为吸收了灵气而化为人形后,都会变得很强大。正如紫竹和紫藤,化为了人形后,还是一样的,命运掌握在他人的手里。
  这时,两个铁尸奴已到了紫竹和紫藤的跟前,阴冷可怕的骷髅面具下,却看不见他们的表情。
  两个铁尸奴都是一样的动作,一把提起紫竹和紫藤的头发,然后拖着两个女子向徐纪面前走去。
  紫竹和紫藤在地上摩擦着前行,她们用手努力去拉住自己的头发,以使自己的痛苦可以轻一些,但却无济于事。
  她们的哭,是那样的撕心裂肺,是那样的让这个天地间的每一棵草木,都为之潸然泪下。
  终于,两个铁尸奴将紫竹和紫藤拖到了徐纪的跟前。
  
  徐纪一声令下,“带走!”
  那两个铁尸奴点了点头,回头向其他的铁尸奴示意了一下,便全部凭空消失不见了。
  铁尸奴带走了紫竹和紫藤,水月轩外再也没有了哭声,一切都安静了不少。
  此刻,徐凡的心里五味杂陈,他现在对于徐图,恐怕用“恨”字都不足以能够形容了。
  相反,他却忘不了紫竹和紫藤。
  他盯着地上那满是血迹的被子,心里虽久久不能平静,但他的表情却凝固了,面容也已冻结。
  这就是自己十五岁生日后的第一天,这就是一个莫大的笑话。紫竹和紫藤,出现得那样毫无来由,又消失得那样不明不白,难道这就是她们的宿命?当初还是一根紫竹和一朵紫藤花时,因为我的水月轩而被连根拔起,而现在化成了人形,却又为我背上了永远的骂名,出现的时候,满身是红,离去的时候,不清不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徐凡心里的愧疚,究竟谁人能懂?
  ……
  紫竹和紫藤被铁尸奴带走后,徐纪将徐凡训斥了一阵,也同徐图和小怜离开了水月轩。
  唯独夏雨雪留了下来。
  夏雨雪走向徐凡,语重心长道:“凡儿,你不必感到难过,为这种女人不值得!”
  徐凡还没有回过神来。
  “凡儿!”夏雨雪声音大了些。
  徐凡这才听到母亲的呼喊,“母亲!”
  夏雨雪道:“为这种女人难过,值得吗?”
  徐凡道:“不值得。”
  夏雨雪道:“母亲可还没有到眼瞎的地步。”
  徐凡怔了怔,忽然道:“母亲,她们是无辜的。”
  夏雨雪道:“我知道!”
  徐凡不解。
  夏雨雪道:“凡儿,你为什么刚才不替她们求情?”
  徐凡道:“没用的。”
  夏雨雪道:“你想救她们吗?”
  徐凡道:“想。”
  夏雨雪道:“那就去救啊!”
  徐凡道:“我做不到!”
  夏雨雪道:“你可以!难道你忘了昨晚的那个黑影吗?”
  徐凡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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