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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春风吹来满园春 /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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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2年3月27日,王兆民对着报纸上的一篇名为《东方风来满眼春——邓xiao平同志在深圳纪实》的长篇通讯在沉思。在这篇报道中,邓公明确指出,改革开放动摇不得,要继续发展,人们生活要不断提高,我们耽误了几十年,不耽误这几十年,我们的面貌就会很不同了。同时强调,中国不搞社会主义,不搞改革开放,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走任何一条路都是死路。人民生活要不断提高,只有这样,人民才会相信你,拥护你。这篇报道的内容还很多,通篇都透漏着国家要加大改革开放的讯息。看来,自己施展抱负的春天来了。
  石翔龙来到王兆民的办公室,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就来到王兆民面前,神秘兮兮地说:“王厂长,忙着呢。”
  “啊,你有什么事吗?”王兆民看了看他。
  “我想邀请你参加个聚会。”石翔龙脸上那笑说不清是坏笑还是讨好的笑。
  “聚会?什么聚会?耶稣吗?”王兆民好像也有了兴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的家乡一夜之间忽然多了很多信耶稣的人。他们每周定期聚会,聚会的项目就是唱歌,跳舞,相互称呼对方为兄弟姐妹,哪怕是叔叔辈,姑姑辈。这让很多老人极其反感,说他们崇洋媚外,忘掉了祖宗。
  石翔龙听了王兆民的询问之后,却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但不是耶稣信徒的聚会,而是一群有梦想的人之间的聚会,在一起商量怎么发财。”
  怎么发财?王兆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因为这也是他正在思考的。去年他毛遂自荐进行了改革,使钢铁厂销量翻了三倍,经济效益也翻了三倍,为工厂创造了几千万的收益,可自己的工资还是那么多,奖金也只有区区的几万。收入与能力产生的强烈反差,一下子让王兆民心理失衡。
  石翔龙用摩托拐八拐,又是串胡同,又是过小巷,折腾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个看起来已经破败不堪的院子前停了下来。推门进院,院子里还杂草丛生,穿过齐腰深的杂草,还没推开屋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来讲课声:“我们是自己命运的主宰,家人们,难道我们就甘心让我们自己的命运如此平凡吗?我们就甘心让自己堕落吗?我们就……”我靠,还是反问句的排比句。王兆民心里想,而随着每一个反问句的发出,都会有异口同声的“不”来回答,那回答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字,但是可以听得出回答者内心的澎湃,内心的不甘以及内心与命运抗争的勇气。
  此后,王兆民不止一次的领着我和王兆军去参加这些聚会,我的作文原来很不好,可是自从参加这些聚会后,我的作文竟然神奇的好了起来,以至于到了最后,我经常问王兆民:“哥哥,我什么时候还能去参加聚会啊。”老师对我作文的评语是:“作文有理有据,对所描写的事物能够写出正确的感想,感想有深度而又另辟蹊径,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这其实都是我听课时间长了的影响,以至于每次听到别人发表感慨,我都感觉那个人可以去参加聚会。那时候,大街小巷都在放台湾歌手郑智化的《水手》,每次在电视上看到他拄着拐杖在台上唱:“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我都怀疑他也参加过聚会,要不然他怎么能写出如此有深度的歌词,短短的几十个字,就把自己不向命运屈服的信念,通过水手这个化身来表达的淋漓尽致?
  讲课的人叫李宗明。当王兆民和石翔龙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人只是对他俩点了点头,然后一指屋角的一个角落,石翔龙就和王兆民穿过人群坐到了那里。那个位置很偏僻,不引人注意。王兆民和李宗明的第一次见面平淡无奇,甚至还很冷淡,连最起码的寒暄也没有。但就是这一次看似平淡的会面,在王兆民脑海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并在以后改变了王兆民的命运,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幸运还是噩运的开始。
  王兆民对这种场合是极其不适应的。聚会上李宗明领着那些人又是唱又是跳,还喊着口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和对未来的自信。接着就是有人上台说自己的感受,他们称这种形式为分享。
  上台分享的是一个穿着很普通但相貌很好的女人,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让人一对视,就会产生信任感。李宗明这样介绍:“一个曾经上过高中的心比天高的女孩,因为高考落榜沦为众人矣。但是心里的志向并没有因为繁琐的家务事而消沉,她紧紧抓住了这次机会,让自己的命运终于得到了改变。下面我们就有请这位优秀的伙伴郑丽芬上台分享。”
  屋内的人们开始跟着李宗明有节奏的鼓掌。郑丽芬一边高举双手跟着节拍鼓掌,一边双腿和着节拍走到了台上。
  “首先问候一下,现场的家人朋友们,未来的老板们,大家上午好!”说完,她鞠了一躬。屋内的人们一边鼓掌一边大喊:“好,很好,非常好!”声音整齐而又响亮。
  在分享中,王兆民知道了郑丽芬的经历:她的高中生涯是在县重点高中上的。上学的时候,她是班里的班长,学习委员,因为成绩优秀,所以高考的时候,她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将北京大学,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填在了一二三志愿上,而专科和高中中专,她竟然不顾老师的反对没有填报。高考分数出来以后,虽然成绩很好,但还是没有被录取。她想复读,但是家人不同意。结婚之后,她通过自学考试,拿到了某重点大学的本科文凭。她一直想找机会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没上大学也能出人头地。后来,石翔龙找到了她,她就加入了这项事业,短短半年,自己的团队就有上百人了,她也因此因此获得了几万的佣金。
  在这里我也要解释一下。80年代的高考和现在是有区别的。现在的高考,是成绩出来以后再根据自己的分数填报志愿,而那时候的高考,是高考前,也就是还没有进行考试的时候填报志愿。当然这两种填报志愿的方式都各有利弊,但是相对来说,那时候的高考难度更大一些。
  那次会后,王兆民和李宗明进行了一次谈话。陪同的是石翔龙和郑丽芬。
  “王厂长您好,我叫李宗明,我听翔龙说过您的事儿,您是个能力很强的人。”李宗明握着王兆民的手说:“很荣幸,您能来听我的课。”
  “李……李……”王兆民想找一个合适的称呼来和对方打招呼,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最后只好用领导来称呼:“李领导您好。”
  李宗明笑了,他先请王兆民坐下,然后说:“您叫我李老师就好,我们这里和您的行业不同,没有领导员工之分。”
  “啊?”王兆民有些糊涂。
  “李老师说的对,王厂长。”旁边的郑丽芬插言:“我们管您从事的行业叫传统行业,我们这个行业叫传销事业。”
  “传销?”王兆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什么是传销?”
  “传销,起源于美国本世纪四十年代,是由两兄弟在地下室创造的,那时候正是美国大萧条时代,市场处于供大于求的时代,各大公司的仓库里堆满了积压的货物,两兄弟创造了这种销售模式后,帮助一个公司将积压几年的货物销售一空。”郑丽芬接着说,用她那双大眼睛盯着王兆民,王兆民赶紧避开。
  “因为细说起来一天也说不完,咱们就长话短说。”李宗明接过话茬:“这么说吧王厂长,我听翔龙说您去年帮助您所在的工厂实现了销量翻番,为公司创造了最低五千万的利润。如果您在我们这个行业,您不用创造五千万的利润,就是五千万的业绩,您就会获得几百万的佣金。”
  “啊?”王兆民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
  “是的。”李宗明拿起了一支笔,在面前的那张纸上画了起来:“您传统行业的销售模式是这样的。”李宗明在纸上写上了工厂,然后又在后面写上了“省代理、市代理、县代理”。接着来了个转折,在县代理下面写上了“批发商”,在批发商下面写上了“顾客”。然后李宗明看着王兆民说:“王厂长您看,您的销售模式是不是这样?”王兆民点了点头。
  “这么多的代理,每个代理都有自己的利润在里面,经过这一层层的利润,到了顾客手里,您所在工厂的钢材是不是就是出厂价的一倍了?”
  王兆民又点了点头。
  “这就是您的传统行业。”李宗明说完,有拿起了笔,在那张纸上将“工厂”和“顾客”用一条线连了起来,然后将其余的省代理,市代理等顾客前面的全部划掉:“我们的传销就是把这些中间环节的利润全部去掉,由我们销售人员直接销售到顾客手里,而这些利润全部都是销售人员的佣金。”
  “厂长。”许久没说话的石翔龙这时候才插言:“我是在您在推行让客户入股公司的销售模式后,才向李老师推荐您的,我觉得您的销售模式和我们的传销有相似之处,但是还有缺陷,所以才在今天把您邀请过来。”
  王兆民在听了李宗明的话后也感觉有相似之处,也意识到自己的改革与这种销售模式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还不如这种销售模式彻底。
  那天李宗明还给王兆民讲了佣金的分配。听着他的讲解,一个方案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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