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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老山姆谈成的这桩小生意，利润可大得多了。别看只有区区三万美元，叶冬青可以从其抽走九千，成本微不足道，这么点钱，操作起来挺容易。
明天要课，过几天还得接连两天参加考试，肯定没时间操作。
走了段路，琢磨着老山姆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他找到刚才的号码打回去，让老头将钱跟资料准备好，放在大门口的楼梯旁，说自己待会儿去取。
目前金额还小，哪怕被抓住叶冬青也有把握将自己撇干净，不觉得老头会突然正义感爆棚，将整件事抖到丨警丨察那里，这对老山姆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把他自己搭进去。
从以前逃税的做法来看，显然是位喜欢贪小便宜的老头，既然连那么点税款都舍不得，没道理会愿意缴纳给IRS数百千万美元，考虑到罚款，数额只会更大，在他心目属于低风险交易。
来到自己租的公寓楼附近，老山姆刚巧打来电话，告诉说准备好了。
不着急去拿钱，叶冬青先绕着周围街区走走看看，并且在路口蹲了会儿，买一杯热可可捧在手里取暖，目光注视着公寓那边。
以前都让手下来做这种危险的事，能花钱请人，犯不着自己亲身冒险，干他这行最怕人赃俱获，小心点准没大错。
从事洗钱这行那么些年，只失手过一次，代价是被起诉罚款，进监狱蹲了几个月，太过于惨痛的教训，足够让叶冬青刻骨铭心记住一辈子。
当然，后来他没收手，不过是叮嘱自己做事更加小心，天生是爱冒险的性格，加跟华盛顿特区方面牵扯太深，想全身而退并不容易。
等到站在天台边，身体被碘131侵蚀着时候，后悔已经迟了。
父母死的早，留下点钱还被姑姑家霸占花光，叶冬青只能靠自己，一旦拿到启动资金，未来可能带来的利益大到让他甘愿继续冒险。
赌徒性格显而易见。
没发现异常，最终他还是往公寓门口走去，拿到楼梯旁黑口袋后用手捏捏，随即塞进怀，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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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路对面，一直熬到老山姆进入屋子。
叶冬青这才匆忙进门，小跑楼，这几天还是尽量避免跟老头见面较好。
以前不明白，如今他猜到老山姆为什么不招人帮忙，坚持自己管理公寓了——每天都有人用现金缴纳房租，多半是担心露馅，断了财路。
一旦招人，需要记账，而现在他自己记账，随便怎么写都行，只要现金不入账，谁能查到究竟租出去多少房间？
装着现金的口袋还在叶冬青身，回到自己租的小公寓，坐在床数数，果然是三万美金。
一百美元的面额很少，大多是十美元、二十美元面额的纸币，非常容易被洗干净，他甚至洗过连号钞票，有匪徒抢运钞车得来的，总共四百万美元，那个才麻烦。
忽然觉得老头傻到可爱，竟然动用区区三万美元来试探自己的实力。
他根本不需要出力，决定明天把那块崭新百达翡丽手表丢给对方，价格差不多在三万美元左右，只高不低。
变成实物，这也是洗钱方式很常见的一种。
百达翡丽在市场同样属于硬通货，很容易能换回合法的收入，美国那么多人，税务局总不会一个一个排查，只要资金往来正常，有着合理理由，被查到的风险极低。
吃过次被贼光顾的亏，这回叶冬青学精明了，把钱藏进自己书包里，光明正大挂在墙。
隔壁的站街女又开始接客，床头撞在墙叮叮咚咚，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有人大晚还装修。
无力叹了口气，坐在书桌旁翻开课本复习，还有几天考试，留给叶冬青的时间不多了……
十月份，纽约下了场早雪，也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可惜没能留住，昨晚还能见到点白，一夜过去消失不见，只剩巷子里的垃圾，还能看见些下过雪的证据。
从北方长驱直下的寒潮，来得快去得也快，长达几个月的漫长寒冬已经开始。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六点四十醒来，在床待了半个小时才开始穿衣服，刷牙期间，叶冬青发现天空放晴了。
月租金五百五十美元的破房子，生活条件跟贫民窟有得一拼，阳光照不进他的房间，以至于格外阴冷。
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前他家储藏室，都这间公寓住着舒服，为了从老山姆手里赚到钱，避免来回奔波，估计还得再忍一忍。
收拾好东西，将一大袋钱扔进垃圾桶里，拿废纸遮盖住，这才安心出门。
路过接待室时候见老头不在，随手将一个昨晚打包好的盒子，放在属于老山姆的桌子，标有姓名。早已检查过，入口处包括楼梯道等等，一整栋楼都没装监控，老山姆了年纪，接受不了那些新玩意儿，最主要的是他还指望收现金逃税呢，怎么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留下证据可不好玩。
盒子里面装着那块百达翡丽手表，既将手表变现，又帮老头洗干净三万美元，属于一举两得的好买卖。
他连理由都想到了，万一老山姆问起为什么不是现金，回答说数额太小，不值得自己费心思，所以随手化零为整买了块名表，这样合情合理。
在公交站台等车，有班公交车直达曼哈顿国际学大门口，路只需要花七分钟左右。
当然，每次都遭遇交通最拥堵的班时间段，很少会在十分钟以内赶到。
叶冬青属于校内成绩最拔尖的那一小撮“好学生”，老师们知道他要准备考试，偶尔迟到问题不大，坐在公交车后排神色悠闲，鼓捣起昨天刚买的新手机。
回忆整个学阶段，没有太多值得他留恋的事物，在辈子，好日子是从走歪路，兜里有钱了才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