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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海独行 / 007 知我者阿宝也

007 知我者阿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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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小镇笼罩在一片夜色当中。
  陆小楼将老人和李半斤一直送到小姑娘的家门口,这才折身回到了自家院子。
  洗漱完毕,坐在床上的少年,微微沉吟起来,摆在他身边的是“磐石剑经”、银色小剑以及老人给的“小藏剑引”
  陆小楼先是拿起来了“磐石剑经”,不过一盏茶的时分,少年便把这本小剑经大略看了一遍。《磐石剑经》,只是一本普通的基础剑决。算是剑修的入门剑法,追求的是“大巧若拙,重剑不锋”的真意。这门剑法并没有任何的投机取巧之处,靠的就是“水滴石穿”的功夫。《兵子》曰:“十年磨一剑”。便是应和了这个道理。
  陆小楼看完《磐石剑经》便放到了一边,准备从明日开始就练这门剑法。
  接着又翻开了《小藏剑引》。
  开篇道:“何为藏,不露声色。何为引,抛砖引玉。一藏一引,慧者,可得相宜剑决;不慧者,亦可砥砺自身所学,百尺竿头……。”
  《小藏剑引》准确的说,并不是一门剑决。而是一门观剑的法门。不同人观看《小藏剑引》,体悟各不相同。这个要看修行者的天赋高低,高者,说不定能够从中获得一门甚至是几门的剑法;低者,也能和所学一一印证,小有收获。因此《小藏剑引》珍贵无比,一般人连见到的机会都没有。
  陆小楼看完《小藏剑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门修行典籍着实太过贵重了,这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福泽天降,少年受宠若惊。”
  陆小楼怔然道:“如此珍贵的典籍,老人随手就送给了自己。”
  少年捏着《小藏剑引》就感觉像是拿着一块烙铁,有些烫手。
  陆小楼转念一想,至于那柄银色小剑,多半也是稀罕的物件,比起《小藏剑引》的价值只会高不会低。但是究竟还要珍贵多少,他却是看不出来。
  “咚咚咚”
  少年正想仔细看一下银色小剑,刚一抬手,就听到院门被人敲响的声音。
  当即心头觉得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找他。
  陆小楼出了门,走到院子里,抽开了院门的门栓,立马就愣在了当场,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他并不认识。
  站在门口的是两个相貌清秀的小童,差不多十岁大小的样子,一个穿着青衣,一个穿着黑衣,脸上都露着疲态,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陆小楼回过神来,见两人一脸倦意,便轻声问了句,“你们想要借宿?”
  青衣小童摇了摇脑袋,开口道:“是老爷让我们来这儿的,找你的。”
  少年惊诧,“老爷?让你们来找我。”
  黑衣小童瞪了青衣小童一眼,骂道:“蠢驴,不是还有封信吗,给他看看不就完了。”
  青衣小童顿时哭丧个脸,委屈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你看看这个,老爷说了,等你看了这封信,就会相信我俩了。”
  陆小楼接过信,打开看了看,第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老头的字迹。老头这潇洒不凡的“鸡扒”草体字,他再熟悉不过了。老头这字就是全天下独一份的,别人羡慕不来的。如果是旁人,还真是认识不出这缭乱的字。陆小楼却是打小就看到大,通读全篇无碍。
  陆小楼一直都好奇,老头肚子里也是有墨汁的,怎么写的字就那么的不尽人意呢!
  陆小楼飞快的扫了一遍。信件并不长,不过寥寥数语,却是明明白白的说了三件事情。
  “两个小童是他找来给自己作伴的。”
  “他最多还有两日便会回来。”
  “如果自己想要练剑,可以先向老丁要一本剑法,他回来会付钱给老丁的。”
  陆小楼会心一笑,“老头总算是有点消息了,昨日还在念叨,今日便有信儿了。没事拜拜大老爷,还是挺管用的嘛!”
  陆小楼热情的招呼道:“你们赶快进来吧,别站在门外了。”
  两个小童进了院子里边,眼睛都是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好奇的打量着各个角落,从门到窗户扫了个遍。
  陆小楼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问道:“你们吃过饭了么?”
  青衣小童摇摇头,不解道:“饭是什么?好吃么?”
  少年愣得怔住了,一时间噎得说不出话来。
  黑衣小童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青衣小童的脑袋上,“废物,真他妈丢妖……丢人现眼。吃饭都不知道是什么?”
  青衣小童无辜道:“我本来就不知道么?为啥又打我头。”
  黑衣小童不屑说道:“想打,怎么了?不服啊!”
  少年看着互掐的两人,摇摇头笑道:“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
  雍都酒肆。
  陈阿宝和梁丘琰酒过三巡后,雍都已经是笼罩在黑夜中,摆在他们桌子上的,是十几个酒坛,全都是空空如也,未曾剩下半滴酒液。
  酒肆的伙计都趴在桌子上,眼皮上下掀合着,打着盹儿。本来应该是歇业了,可是伙计告诉管事的陈阿宝是个修行者后,就没人敢去催促。修行者,凡人万万是不敢招惹的。
  陈阿宝摇摇头,道:“这么多年了,喝酒还是喝不过你。”
  梁丘琰笑道:“喝酒你也要攀比一下。”
  陈阿宝答非所问,认真道:“这酒喝得刚刚好,该出去比划几下了。我尽全力而为,你也不要有任何顾及。不然,这一战与我而言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梁丘琰点点头,“好。不过若是你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当我大晋的国师。”
  陈阿宝眉头一皱,问道:“有意义么?你知道的,此战过后,我就会离开大晋,去钢铁长城之外,甚至是更远的地方。你也出去过,更是大晋的主人,应当明白大晋王朝虽号称在中土世界,事实上,只不过是一小隅的中心而已,外面远比大晋大得多,而且还远比这里更加精彩。”
  “再者,她所在的那个地方。我仅仅七境的修为,可是远远不够的啊!”
  梁丘琰淡淡一笑,“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没有意义,但是不是还有人去做嘛。你就说你答不答应便是?”
  陈阿宝摇头道:“罢了罢了,做你大晋国师又如何。”
  梁丘琰忍住笑意道:“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当真要走,难道你放得下那小子。他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可是亲得很啊!”
  陈阿宝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梁丘琰说道:“放不下,又能怎么样。修行之路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如果一直在我的庇护下,他是成长不起来的。”
  梁丘琰咧嘴说道:“不然先让他在大晋的军队先历练历练,你看怎么样?”
  “可以,不过你可别惯着他。你的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想要趁早拉关系呗!”
  陈阿宝丢下这么一句,身形悠然消失在长凳上。
  梁丘琰哈哈大笑,轻喝道:“知我者阿宝也!”
  雍都上空一金一白的两道长虹,先后飞往括苍山。
  两人消失在酒肆,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括苍山的上空。
  陈阿宝大喝一声,“剑来”。只见他的手里多了一柄赤红如火的长剑来,他轻轻抚摸着剑刃,笑道:“哈哈,老伙计。今日便战个痛快。老梁皮糙肉厚的,肯定经打。
  梁丘琰没好气骂道:“你大爷的,我发誓一会儿不把你打残废。你个犟驴。”
  陈阿宝笑呵呵的。
  梁丘琰手中金芒一闪,手中也多出了一柄镂空龙纹的长剑,剑身绕着一缕缕的细如发丝的剑气。握剑的那刻起,梁丘琰轻挑之气再无一丝,眼眸也变得深邃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柄出了剑鞘的绝世宝剑,锋利无双。
  梁丘琰持着无鞘长剑,猛然一剑挥出,一道金色的剑芒破空而去,电光乍起,脱离了剑身的长芒,转而化为了一条极其细微的金色细线,如一线潮头迅速向前推进。大有大浪涛天的气概。
  那条金色细线很快就到了陈阿宝的身前,只见陈阿宝举剑齐眉,猛然劈向那条金色细线,白色的剑气触及金色丝线,瞬间就将其从中间断开,如同风吹叶落般的轻而易举。
  但是金色丝线并没有就此散去,反而重新接连在了一起,继续推进,想要将陈阿宝切得一分为二。但是死死地被陈阿宝的长剑抵住,最终被陈阿宝的剑气切得支离破碎。
  而陈阿宝斩出的白色剑气却是势头不减反增,直直地飞向梁丘琰。
  梁丘琰望着越来越近的剑气,手腕轻抖,微微摇晃几下手中的长剑,显得漫不经心。剑气还未到他的身前,便诡异消失了,和陈阿宝斩出来的时候相比,去得还更要快一些。
  两人高下立判。
  高手过招,不一定非要打个天昏地暗,有时候一招便能试出个深与浅。
  这一小招,陈阿宝就知道梁丘琰比他高出不少,这次约战,无论是对自己而言,还是对曾经的大韩而言,都是败了,而且是败得一塌涂地。可让他就这样认输,不仅是不甘心,更多是抹不开脸面,张不开嘴。
  陈阿宝摇剑一指,笑了笑说道:“老梁,你果然没有止步不前。但是我这些年来也并非是虚度光阴。我再出一招,若是你接住了,那就算我输了。”
  梁丘琰知道陈阿宝的臭脾气,不打出个三七二十一。他会认输才是真的见鬼了。
  况且此战是为的大韩,以他一根筋的性子,多半还会再打一个回合。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为了鸡毛蒜皮的事,这么不怕死的。
  梁丘琰笑着点头道:“可以。”
  陈阿宝握着赤红长剑,没有再猛然一剑劈出,而是悬在半空中,眯上了双眼,两息后,他的身体开始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潮流高涨,一往无前的惊人气象,像鹅石入湖一般,瞬间在空气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并向四面八方飘散开来。
  见到剑法的起式,梁丘琰不由得赞叹道:“啧啧啧,倒观悬湖。没想到你把这招给练成了,这七年倒是真的没有虚度。”
  梁丘琰眼里也多出那么一丝的凝重,这招他要接下,也得小心应对。弄不好还真的要受伤。
  陈阿宝的气势瞬间攀升到了巅峰,背后也多出了一条白浪滔天的长河,长河猛然冲出,远远望去,如一道璀璨的光柱,从陈阿宝身后飞出,直接携着一往无前的剑意,奔向不远处的梁丘琰。
  梁丘琰豪迈大笑,“接下这招又有何难的,我也有一招,便让你看看。”
  梁丘琰目光沉静如水,望着那条长河,不悲不喜,抬臂,挥剑,收剑,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做完这些,便静静地看着绚丽的长河。
  陈阿宝远远望着梁丘琰这一连贯行云流水的动作,叹了口气,“还是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不拘”,这个境界多么可望不可即。返璞归真,一法破万式。看似米粒之光,却盖得过日月星辰。”
  梁丘琰刚刚斩出去的,不是一道剑气,而是千千万万道的细如发丝的剑气,细小的剑气轰然撞向长河,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就那么轻飘飘的,不是以卵击石,而是包容、融入,从长河的内部去破坏它的元气架构,何为“不拘”,不拘一格,自由自在,天马行空。剑法万般由心,不一定非要硬碰硬,也可以融入其中,然后进行瓦解。
  天空中刹那出现一副震撼人心的画面,一条长河轰然崩塌,从天际迅速下坠,最终在落地前,成了无数细小的雨滴。
  陈阿宝颤颤巍巍,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抬手擦完鲜血,神色复杂,叹了口气,“老梁,你赢了。我履行你我间的约定,做大晋的国师。我马上就要离开大晋,小楼那孩子……便托付给你了。但是还是那句话,不要惯着他,他有自己要走的路。”
  梁丘琰点点头,促狭道:“你就放心吧,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在外闯荡,都会听到他的名字呢!”
  陈阿宝老脸上扬起一丝笑,淡淡道:“但愿吧!”
  “走了走了,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陈阿宝洒然道。
  就在陈阿宝快要离开的时候,梁丘琰突然爽朗大笑道:“阿宝,你还变回来吧!你这小牛装老草的样子,我很不习惯啊!还是原来的你好看。”。
  陈阿宝冷哼一声,扭头便轰然飞向了西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梁丘琰望着陈阿宝彻底消失不见,晃晃悠悠的也飞向了皇宫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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