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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修罗江湖路 / 第十八节 唯一的办法

第十八节 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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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本该是热闹的时候。前几日陈家打扫各处,院子里的丫鬟小厮到处跑,吵的燕十七心烦。可今日燕十七在去书房的途中,院子里却格外冷清,几乎不见人影,实在奇怪。
  陈家的书房陈设简单,并不奢华。当燕十七到时,陈昭妤和袁不二已经等在那里。
  原来,今天一早,陈府里的丫鬟小厮出门采购,全部都是一去不返。绿竹不见人回来,就又派人去找。结果,后来派出去的人也没了音讯。
  后来,绿竹去跟陈昭妤说,正好袁不二也在。袁不二听完当即出门去瞧,才发现陈府早被一伙人围了起来。
  燕十七听到这里,起初以为是锦衣卫,可一想又觉得不对。锦衣卫的作风,他比谁都清楚。既然已经围了宅子,此时早该进来要人了,又怎么可能围在外面不动。难道锦衣卫还会等着犯人过完大年?
  可如果不是官府的人,还有什么人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围了别人家的宅子?如此放肆无视县衙,难不成要造反吗?
  袁不二似是看出了燕十七心中所想,即便接着说:“我看那些人拿的兵刃五花八门,十有八九不是官府的人。后来远远听见他们说话,陕西口音极重。所以我猜想,八成是花玉郎请来报仇的帮手”。
  燕十七奇道:“县城之中如此放肆,县衙难道不管吗”?
  袁不二喝一口酒,笑吟吟说:“县衙哪敢不管?今早捕头已经来过,只不过又被陈姑娘支走了。她告诉捕快,门外的人全是她爷爷派来的。不如你猜一猜,陈姑娘为什么支走捕快”?
  燕十七想了一阵,才恍然大悟。他是朝廷钦犯,而且花玉郎又识得他的身份,若是官府参合进来,反而更多麻烦。陈昭妤所以支走捕快,自然为了他着想。
  “燕少侠也不用担心,我陈家也不是好欺辱的。”陈昭妤忽然抢进来说。
  袁不二嘿嘿笑了两声,对燕十七说:“你知不知道,胡惟庸案抓了多少人”?
  燕十七一脸茫然,不知袁不二为何提起胡惟庸,接着如实回答说不知道。
  袁不二便接着说:“胡惟庸乃是谋逆的罪名,要诛九族。因此被牵连入狱之人,如今已经逾三万多人。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人全部会在明年秋后问斩。现在朝堂里的官员,哪一个提起胡惟庸,不是谈虎色变,生怕自己被牵连在内。”说到这里,他忽然转头对陈昭妤说,“你想害你爷爷变成胡惟庸同党吗”?
  陈昭妤被吓了一跳,一张小脸立时变得煞白。她先看一眼燕十七,接着强自镇定回道:“我爷爷与胡惟庸一直不和,朝堂之上,人尽皆知”!
  袁不二摇一摇头,对陈昭妤正声说道:“你千万记住,切不能提起你爷爷的名字。要是被那些人传出去,说你爷爷私藏胡惟庸同堂,可就不得了了”。
  燕十七听二人对话,猜陈昭妤的爷爷应该是在朝堂为官,只是不知是什么官职。于是,他便问陈昭妤,她的爷爷是谁?
  “她乃是临江侯陈德的孙女。他爷爷现在驻守肃州卫,手握重兵,倒是真不好惹。只可惜你偏偏是胡惟庸的同党,又藏在陈家的宅子里,这事传了出去,那临江侯岂不是要倒霉吗”?
  燕十七在陈家住了一个月,一直没有问过陈昭妤的身世,只当她是个富户家的小姐。他此时知道了,难免有些惊讶。
  陈德出身于农耕世家。在至正十三年,投奔朱元璋,加入起义军。至正二十一年,率军支援长兴,和常遇春一起大败李伯升。至正二十三年七月,参加鄱阳湖之战,立下大功。此后,又随徐达北伐。
  洪武三年,陈德被朱元璋封临江侯。洪武四年,他又随傅友德南征明夏。洪武五年,随冯胜北伐。
  他一生戎马,历经大小战役无数,可惜前有名将汤和、徐达、常遇春,后有蓝玉、沐英、陆仲亨、廖永忠,可怜他一代老将,却只能年轻的小将军排在一辈。
  陈德的儿子当年随他出征,不幸战死沙场,家中亲人只剩一个孙女陈昭妤。爷孙之间的感情自然甚是深厚。因陈德驻守肃州卫,临江侯府远在京都,爷孙二人一年到头难以见上一面。
  所以,陈德索性在永昌购了一套宅子,让孙女陈昭妤住在永昌,以便相聚。陈德在军营只要得了空闲,定然骑马来永昌看望孙女。
  这时,袁不二喝一口酒,笑道:“人家陈姑娘可不想瞒你,只是你从来不问人家,人家也不好意思说。”说到这里,袁不二故意叹一口气,“可怜人家落花有意,你个木头流水无心啊”。
  “袁前辈,您还是说说我们现下该怎么办才好?此时性命攸关,就不要拿我说笑了。”陈昭妤被袁不二说的小脸通红,这一句话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声音已经细如蚊吟,几不可闻。
  “你问我就对啦!”袁不二得意洋洋的笑着说,“办法只有一个,我和燕十七都已经同意,单单只怕你不答应”。
  燕十七在一旁听着,心想这老道士又没问过自己,怎么知道自己同意不同意。想到此处,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这老道士出的不是什么好主意。
  陈昭妤看一眼燕十七,见燕十七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对袁不二说:“既然您和燕少侠都同意,只要不祸及我爷爷,我自然也没有意见。您快说是什么办法”。
  袁不二左边瞥一眼燕十七,右边看一眼陈昭妤,又喝了一口酒,继而才说:“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把燕十七绑了送给他们”。
  燕十七和陈昭妤听罢,都是微微一愣。
  等燕十七反应过来,心中忍不住暗骂:这混人老道,果然又来坑我!
  陈昭妤不等燕十七说话,抢先道:“不行!这岂不是让燕少侠去死吗”!?
  袁不二叹一口气,神情严肃了许多,继而说道:“今日已被抓去的许多丫鬟小厮,里面定有嘴巴不牢之人。
  “此时,门外的歹人十有八九应该知道,燕十七就在这宅子里。因此,他们定然断定了我们不敢报官,事实也是如此。此时尚在白天,他们不好动手。等到了夜深人静时,他们就会杀将进来。到时候不止燕十七活不了,陈府里面更要遭殃。那些丫鬟小厮都是无辜之人,你忍心看着他们平白受死”?
  “可是……可是……”陈昭妤连说两个可是,却没了下文。接着,她又看一眼燕十七,身子一颤,跌坐在榻上。
  “江湖上大多都是亡命之徒。等他们杀进来,定不会空手而归。这些人为了避免后患,更不会留下活口。只有将燕十七交给他们,如此才能保全陈家几十条人命。”袁不二无奈叹气,神情却极是严肃,全然不像平时的吊儿郎当。
  燕十七在一旁听着袁不二劝说陈昭妤,心中觉得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心想:“这件事,难道不是应该来问我吗?你袁不二不来劝我,却去劝陈昭妤,这又算是什么意思?感情我进不进虎口,是陈昭妤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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