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毕业抉择

　　郑寰听到最后一句话，他悬空的心才勉强落地。郑寰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三十年，他从心里拒绝暴力。他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成为刺客一类的屠杀机器，而现在他可以选择做一个普通人。这个结果再好不过。
　　安德森教士是个好人，他想要帮助印第安人，虽然他也想让印第安人选择宗教。可是他毕竟是少数派，耶稣会的大部分人都讨厌印第安人，他们与印第安人发生冲突是迟早的事，郑寰对此无能为力。
　　安德森与汤姆逊的对话就要结束了，郑寰决定提前离开，他想从门口溜走，不过他发现了一个更好的选择——一扇窗户打开了。
　　这一定是那个黑人帮的忙。郑寰非常感谢他，他有时间一定要去拜访那个黑人，现在他要离开这里了。
　　郑寰伸展开翅膀，他飞出了大楼。他飞到高空中，现在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很快他就切换到了教室里。
　　“小马修，偷懒呢你？”郑寰抬起头，他发现自己在课堂上做了一个白日梦。书桌上全是粘稠的液体，看来他睡得太死了。
　　郑寰不好意思地站起来，他对马特说：“老兄，你有什么好事？”
　　马修说：“乔治邀请我们晚上去小镇上聚聚，他要去欧洲了。”
　　乔治？难道是年轻的乔治-华盛顿？
　　郑寰难以想象，年轻的华盛顿是一个盛气凌人的人，他因为被马特教训，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一个好人，后来更是和马特成为挚友。
　　现在是1951年，华盛顿的确要游历欧洲。郑寰思索再三，他说：“好。”
　　郑寰可没有改变历史的野心，他只是以同学的身份拜访一下他。
　　马特说：“那我们九点半在校园的断墙见面，不见不散。”
　　下午的时候，一个高年级的学生把郑寰叫到了校长办公室。郑寰知道选择的机会来了，他推开门，汤姆逊校长和安德森修士一左一右坐在他的对面。
　　汤姆逊校长开门见山地说：“马修，你很快就毕业了，是时候安排你的位置了。你现在有两条路，你可以接受我们的精英训练，这样你很容易得到晋升。你也可以选择和其他同学一样，被分配到美洲的各个角落。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郑寰大致明白了，精英训练就意味着他成为杀手，而另一个选择则意味着可以成为普通人。郑寰没什么野心，他只想平静地生活，能找到回21世纪的办法再好不过。他自然会选择成为普通人。
　　但是，他不能回答得太明显，他可不想让两位修士知道自己偷听了谈话。于是他说：“我觉得我能力一般，恐怕承担不了太大的责任。我先从普通的工作做起吧。”
　　汤姆逊的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他还想策动郑寰，但是安德森打断了他：“我的孩子。你愿意跟我回佐治亚，协助我的工作吗？”
　　这个建议出乎郑寰的意料，他虽然不想成为暴力工具，但也不想一直呆在佐治亚。他想要一个自由的身份，至少可以独自活动。如果他去了佐治亚，他的生活会受到限制。
　　汤姆逊看出了郑寰的犹豫，他继续循循善诱：“马修，你身上有着不一样的特质，佐治亚不适合你。”
　　校长的意思是继续把他当做工具培养，郑寰当然不愿意。校长这套言辞其实很吸引小孩子，可是郑寰是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他可不吃这一套。
　　但是，郑寰既不能成为王牌杀手，又不能一生都待在佐治亚。怎么办？还有其他选择吗？
　　关键时刻，郑寰突然灵机一动，他说：“我上过富兰克林先生的实验课，我对科学实验感兴趣，我想成为富兰克林先生的实验助手。”
　　这句话只是郑寰临时想出的，郑寰以为本杰明-富兰克林是大科学家，不会轻易雇佣助手。所以他说了一个不可能的选项，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缓冲。
　　他的话的确让两个人意外，安德森和汤姆逊两个对视一眼，汤姆逊说：“好吧，如果本杰明愿意招募你，你就跟着他去工作吧。”
　　郑寰终于松口气，他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他离开大楼时，马特与他擦肩而过，看来马特也面临同样的抉择。
　　郑寰突然想到，马特这个人与他不一样，他一直很强势，想要得到长辈的认同。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被耶稣会控制，郑寰可以断定马特走上了跟自己不同的道路。
　　郑寰很惋惜马特的选择，但他没有太多感慨。这是他的选择，郑寰没有理由干预他。
　　黄昏时分，一个男子找到了郑寰。他又瘦又高，脸上长着许多青春痘。他恶灵莫地问郑寰：“你是马修吧？”
　　郑寰立刻点头，男子说：“我是富兰克林先生的助手，你可以叫我约翰。富兰克林先生有事找你。”
　　郑寰继续点头，他跟着约翰来到富兰克林先生的办公室。本杰明-富兰克林在房间内踱步，他见到郑寰，说：“年轻人，你很有趣。你说你对科学实验感兴趣，可是你根本没有请教过我一个问题。”
　　郑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不请教问题，其实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他是21世纪穿越过来的人，他的基础知识在这个时代是无价之宝。遗憾的是他的历史并没有理科那么好，所以他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本杰明-富兰克林说：“这样吧，孩子。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敢做我实验的志愿者。我就招募你，如何？”
　　郑寰立刻答应：“好。”
　　科学家说：“那好，今晚九点半，你到天台一趟。”
　　郑寰立刻点头，他离开办公室时，才发现情况不妙。
　　郑寰答应了乔治和马特，他今晚九点半会去参加他们的聚会。但是现在他有另一件事，他要去天台做实验。。
　　他不可能既去聚餐，又去做实验，他只能选择一个。郑寰很想去参加马特和乔治的聚会，但是如果她得不到本杰明的认可，他就没办法自由行动了。他只能放弃聚会，前去天台参加实验。郑寰感觉自己辜负了马特的信任，他对此非常抱歉。
　　另外他有些好奇，什么实验要在晚上做，而且一定在天台上做呢？